柳飞絮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的猥琐女人,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但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澜州城的笑话,再不能惹出乱子来。他握紧双拳,忍了好一阵,才没有走过去。阮珠径自站起,对余莲花没有多少同情心,觉得这人是个活宝,死了可惜,走到她面前:“喂,你还好吧!”余莲花的一条胳臂耷拉着;像是肩部受了伤,坐着地面上被自家相公从后扶着,像是患了瘫痪病。疼的龇牙咧嘴,满脸苦相,哀嚎道:“哎哟……相公你轻点使力……可要命了……不知道肋骨断没断?”这就是当长舌妇的下场,怨不得谁!阮珠嘴角隐藏了一抹嘲弄:“哦,那真可怜,还是雇车回家吧!”余莲花哭丧着脸:“阮妹妹,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雇车回家的钱。要不看在怎们相识一场不如你借我些银子,我改日一定还。”都惨这份上了,还没忘记贪小便宜。阮珠故作愁眉苦脸:“哎呀,余姐姐别看我穿得光鲜些,其实这身衣服放在箱子里不知多少年了,要不今天出来玩,我还不舍得拿出来穿。跟你说句大实话,我们家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昨日从邻居家借来几两银子买米买菜就准备吃自己了。”“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鱼大肉的,连冬季里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没钱谁信呢?”阮珠不乐意,自己再有钱也是自己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有些人总认为那啥你家有钱花不了,为什么不给我呢?这样当真没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变成一名不文的穷人,别人可没这等好心。余莲花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有心情出来游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问题。钱好说,借出去三五千两也是小事一桩,但阮珠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谁叫我心底善良来着,既然余姐姐这样说了,我就做个烂好人,花几个小钱雇辆车帮余姐姐送到回去。”“妹妹不回城吗?”余莲花心里闪着小算盘,同车回去还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捞点油水。“余姐姐开玩笑了,我是穷人,城里的房子太贵住不起,只能在这附近圈块破地建个寒舍,勉强躲避风雪。”阮珠侧头招呼在烧烤的暖春:“哎,别忙活了暖春,反正吃不了多少。这附近有不少人游玩,车子很容易雇,你去找一辆把余奶奶送回去。咱家穷,别雇太贵的,记住别乱说话。”既然余莲花跟她哭穷,她也怎好让对方失望,大家都是穷人才好说话。“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码头上拉货的车很便宜,奴才这就去雇一辆回来。”暖春看了余莲花一眼,向主人施礼,转身离开林子。阮珠不让暖春乱说话,是不愿余莲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后,来拜见人大多战战兢兢,时间长了愈来愈没劲。一个底层的平民对她无所顾忌的大谈心事,觉得挺另有一番乐趣。阮珠还没吃好,坐下来拿了考好的肉串尝了尝,可惜凉了,便放在火炭上热过。等她吃差不多,暖春把车子雇来,余莲花被自家相公扶着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贞操带。”还贞操带?一毛不拔的余莲花会送人东西才怪!“大姐,那个恶心女人走了吗?”阮玉领着小侄儿从林子外面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你咋认识的,真受不了。”阮珠莞尔:“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怀里,亲了亲,从暖春手里接过几串烤好的肉串,递给儿子一串,阮玉一串。阮玉坐下来,从姐姐手里接过,吃相爽利却不显得半丝俗气:“你现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阮珠叹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不胜寒。”现在身份高贵,倒怀念从前简单的日子。“高出不胜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声背诵娘亲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志熙背诵到这里停下来,苦着小脸想了想,仰头道:“娘,志熙不记得了。”阮珠笑了:“你听着,后面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按时间推算,还没到苏轼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读书时候厚着脸皮剽窃了。志熙很捧场,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暖春唇角溢出微笑,自家大小姐愈来愈有本事了。他听不懂词中意思,但感觉很唯美,听得心灵舒畅。阮玉听得入神,好久才道:“这词真是好听,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着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好词句!”林子深处有人赞道:阮珠眸光一转,看见林子深处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个,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不是知府夫人吗?几年前的澜河画舫上被对方难为,后来去天一阁又见过一次,两次都有柳孔雀在场。话说知府家还欠她百两黄金呢。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干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瞧这介绍的!暖春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采花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暖春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情转好。“的确是舍妹阮玉。”阮珠答道。阮玉听姐姐介绍自己,微微福了福,刚才领着志熙离开,关于柳飞絮是不是采花贼并不知晓,若当真知晓小姐脾气发作早掉头离开了。“你们不知道吧?现今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五言律诗就是阮夫人的大作。”知府夫人着才想起当年画舫上的事情,当初对阮珠印象不好,现在看见柳飞絮尽是赞美之词。不由得眼神一暗,艳丽的容貌现出不快,明眸微动,妩媚一笑:“想不到这位阮小夫人还是位诗词的行家,正好我们也在赏梅吟诗,不如小夫人吟上几首助兴可好?”夫人就夫人,怎么还是小夫人?阮珠眼里含着一缕嘲弄,现在她贵为皇族一员,知府夫人再高贵还能越了她去?不过想为难她却是做梦。“我们上次赌的是百两黄金,不知道这次赌什么?”“仍然是黄金,如果阮小夫人有本事再吟咏出明月松间照的那样的名句,我愿意再拿出百两黄金。如果吟咏了不入流的句子也没什么,左右大伙为图一乐。”“知府夫人当真风趣,但不知几年前的百两黄金什么时候兑现?”阮珠淡淡的语气,仿若不在意,却似带着一份藐视。“若有佳句,一起兑现。”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得出那样的流传广泛的名诗。柳飞絮忍不住对知府夫人道:“我看夫人就不要争无谓的意气,凭着刚才那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阮夫人对于诗词的造诣绝非等闲,你输定了。”知府夫人这才露出惊异:“这首诗也是你的大作?”阮珠却不作答:“承蒙看得起,就来上两首,还望诸位赐教。”这黄金她要定了。轻轻侧身,从一株老梅折了一根梅枝,来到一片土质松软的地方在地面上写了咏梅诗。经过几年的时间练习,现在字写得非常出色,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雪梅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梅二: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阮珠写完,扔了梅枝,定定的瞧着一干人等:“如何。”知府夫人盯着地上诗句不说话,眼里露出懊恼。但是跟她来的那群人**起来,吩咐吟咏,有人说诗好,有人吵吵字好。一名相貌端丽的男子朝阮珠长长一揖:“在下风轻白,早闻夫人诗词无双,愿意结实。”风轻白!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阮珠却变了颜色,一手抱起小侄儿,另一只手拉起姐姐,往林子外走去。暖春连地上的烧烤用具也来不及收起,赶紧跟了去。风轻白面色惨然,就算自己再怎么洁身自爱,也逃不过身份下贱的妓子一关,人前人后被看不起。柳飞絮眼里也露出阴郁之色望着远去的丽影。关雎山庄,依珠小筑里姐妹俩正在对话。“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脾气?”“还说呢,姐姐能难道不知那风轻白的底细?”“我知道什么啊我?”阮珠莫名其妙。“他是不干净的男人,恐怕另外的人也不是好东西。”阮玉一脸鄙夷。“你这丫头才几岁就故作清高,懂得什么?”阮珠用手指点点她,却妹妹秀丽至极,十六岁的她出落得明眉皓齿,少见的美丽。不由得道:“玉儿现在十六岁了,也合该有个人家,可惜爹娘都不在家,看来要我这姐姐的操心了。”阮玉不屑道:“我才不要那些个平庸男子,我要就要最好的。”“妹妹说得最好的是谁,可有目标?”阮玉有不太好意思,双颊红扑扑的,低声道:“大姐也知道我没事喜欢往慈济堂跑,我……我遇到过一个很出色的男人……”阮珠破感兴趣:“那人姓什么?说来听听,要是家境跟咱们阮家还算匹配,姐姐做主把你嫁给他。”阮玉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幽幽叹道:“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才纠结。”“不会吧,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喜欢了?”阮珠有点发晕,这事虽少见,也不算多稀奇:“那你打算怎么做?”“我还会去慈济堂等下去……”怪不得着段时间不见她的人影,原来是有心事了。轩辕宗之晚上回来,今天轮到他住在依珠小筑,由行云流水卸了盔甲。阮珠亲手服侍老公洗了脸,跟他提起白天在梅林发生的事情。“吕大哥,你说柳飞絮真有可能是传闻已久的采花贼吗?”轩辕宗之懒洋洋的道:“他是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四大公子之一的万紫玉……”作者有话要说:柳飞絮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的猥琐女人,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但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澜州城的笑话,再不能惹出乱子来。他握紧双拳,忍了好一阵,才没有走过去。阮珠径自站起,对余莲花没有多少同情心,觉得这人是个活宝,死了可惜,走到她面前:“喂,你还好吧!”余莲花的一条胳臂耷拉着;像是肩部受了伤,坐着地面上被自家相公从后扶着,像是患了瘫痪病。疼的龇牙咧嘴,满脸苦相,哀嚎道:“哎哟……相公你轻点使力……可要命了……不知道肋骨断没断?”这就是当长舌妇的下场,怨不得谁!阮珠嘴角隐藏了一抹嘲弄:“哦,那真可怜,还是雇车回家吧!”余莲花哭丧着脸:“阮妹妹,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雇车回家的钱。要不看在怎们相识一场不如你借我些银子,我改日一定还。”都惨这份上了,还没忘记贪小便宜。阮珠故作愁眉苦脸:“哎呀,余姐姐别看我穿得光鲜些,其实这身衣服放在箱子里不知多少年了,要不今天出来玩,我还不舍得拿出来穿。跟你说句大实话,我们家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昨日从邻居家借来几两银子买米买菜就准备吃自己了。”“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鱼大肉的,连冬季里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没钱谁信呢?”阮珠不乐意,自己再有钱也是自己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有些人总认为那啥你家有钱花不了,为什么不给我呢?这样当真没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变成一名不文的穷人,别人可没这等好心。余莲花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有心情出来游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问题。钱好说,借出去三五千两也是小事一桩,但阮珠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谁叫我心底善良来着,既然余姐姐这样说了,我就做个烂好人,花几个小钱雇辆车帮余姐姐送到回去。”“妹妹不回城吗?”余莲花心里闪着小算盘,同车回去还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捞点油水。“余姐姐开玩笑了,我是穷人,城里的房子太贵住不起,只能在这附近圈块破地建个寒舍,勉强躲避风雪。”阮珠侧头招呼在烧烤的暖春:“哎,别忙活了暖春,反正吃不了多少。这附近有不少人游玩,车子很容易雇,你去找一辆把余奶奶送回去。咱家穷,别雇太贵的,记住别乱说话。”既然余莲花跟她哭穷,她也怎好让对方失望,大家都是穷人才好说话。“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码头上拉货的车很便宜,奴才这就去雇一辆回来。”暖春看了余莲花一眼,向主人施礼,转身离开林子。阮珠不让暖春乱说话,是不愿余莲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后,来拜见人大多战战兢兢,时间长了愈来愈没劲。一个底层的平民对她无所顾忌的大谈心事,觉得挺另有一番乐趣。阮珠还没吃好,坐下来拿了考好的肉串尝了尝,可惜凉了,便放在火炭上热过。等她吃差不多,暖春把车子雇来,余莲花被自家相公扶着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贞操带。”还贞操带?一毛不拔的余莲花会送人东西才怪!“大姐,那个恶心女人走了吗?”阮玉领着小侄儿从林子外面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你咋认识的,真受不了。”阮珠莞尔:“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怀里,亲了亲,从暖春手里接过几串烤好的肉串,递给儿子一串,阮玉一串。阮玉坐下来,从姐姐手里接过,吃相爽利却不显得半丝俗气:“你现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阮珠叹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不胜寒。”现在身份高贵,倒怀念从前简单的日子。“高出不胜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声背诵娘亲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志熙背诵到这里停下来,苦着小脸想了想,仰头道:“娘,志熙不记得了。”阮珠笑了:“你听着,后面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按时间推算,还没到苏轼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读书时候厚着脸皮剽窃了。志熙很捧场,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暖春唇角溢出微笑,自家大小姐愈来愈有本事了。他听不懂词中意思,但感觉很唯美,听得心灵舒畅。阮玉听得入神,好久才道:“这词真是好听,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着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好词句!”林子深处有人赞道:阮珠眸光一转,看见林子深处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个,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不是知府夫人吗?几年前的澜河画舫上被对方难为,后来去天一阁又见过一次,两次都有柳孔雀在场。话说知府家还欠她百两黄金呢。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情,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干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瞧这介绍的!暖春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采花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暖春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情转好。“的确是舍妹阮玉。”阮珠答道。阮玉听姐姐介绍自己,微微福了福,刚才领着志熙离开,关于柳飞絮是不是采花贼并不知晓,若当真知晓小姐脾气发作早掉头离开了。“你们不知道吧?现今那首脍炙人口的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五言律诗就是阮夫人的大作。”知府夫人着才想起当年画舫上的事情,当初对阮珠印象不好,现在看见柳飞絮尽是赞美之词。不由得眼神一暗,艳丽的容貌现出不快,明眸微动,妩媚一笑:“想不到这位阮小夫人还是位诗词的行家,正好我们也在赏梅吟诗,不如小夫人吟上几首助兴可好?”夫人就夫人,怎么还是小夫人?阮珠眼里含着一缕嘲弄,现在她贵为皇族一员,知府夫人再高贵还能越了她去?不过想为难她却是做梦。“我们上次赌的是百两黄金,不知道这次赌什么?”“仍然是黄金,如果阮小夫人有本事再吟咏出明月松间照的那样的名句,我愿意再拿出百两黄金。如果吟咏了不入流的句子也没什么,左右大伙为图一乐。”“知府夫人当真风趣,但不知几年前的百两黄金什么时候兑现?”阮珠淡淡的语气,仿若不在意,却似带着一份藐视。“若有佳句,一起兑现。”她就不信这人还能得出那样的流传广泛的名诗。柳飞絮忍不住对知府夫人道:“我看夫人就不要争无谓的意气,凭着刚才那首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阮夫人对于诗词的造诣绝非等闲,你输定了。”知府夫人这才露出惊异:“这首诗也是你的大作?”阮珠却不作答:“承蒙看得起,就来上两首,还望诸位赐教。”这黄金她要定了。轻轻侧身,从一株老梅折了一根梅枝,来到一片土质松软的地方在地面上写了咏梅诗。经过几年的时间练习,现在字写得非常出色,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雪梅一: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梅二: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阮珠写完,扔了梅枝,定定的瞧着一干人等:“如何。”知府夫人盯着地上诗句不说话,眼里露出懊恼。但是跟她来的那群人**起来,吩咐吟咏,有人说诗好,有人吵吵字好。一名相貌端丽的男子朝阮珠长长一揖:“在下风轻白,早闻夫人诗词无双,愿意结实。”风轻白!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阮珠却变了颜色,一手抱起小侄儿,另一只手拉起姐姐,往林子外走去。暖春连地上的烧烤用具也来不及收起,赶紧跟了去。风轻白面色惨然,就算自己再怎么洁身自爱,也逃不过身份下贱的妓子一关,人前人后被看不起。柳飞絮眼里也露出阴郁之色望着远去的丽影。关雎山庄,依珠小筑里姐妹俩正在对话。“你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脾气?”“还说呢,姐姐能难道不知那风轻白的底细?”“我知道什么啊我?”阮珠莫名其妙。“他是不干净的男人,恐怕另外的人也不是好东西。”阮玉一脸鄙夷。“你这丫头才几岁就故作清高,懂得什么?”阮珠用手指点点她,却妹妹秀丽至极,十六岁的她出落得明眉皓齿,少见的美丽。不由得道:“玉儿现在十六岁了,也合该有个人家,可惜爹娘都不在家,看来要我这姐姐的操心了。”阮玉不屑道:“我才不要那些个平庸男子,我要就要最好的。”“妹妹说得最好的是谁,可有目标?”阮玉有不太好意思,双颊红扑扑的,低声道:“大姐也知道我没事喜欢往慈济堂跑,我……我遇到过一个很出色的男人……”阮珠破感兴趣:“那人姓什么?说来听听,要是家境跟咱们阮家还算匹配,姐姐做主把你嫁给他。”阮玉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幽幽叹道:“就是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才纠结。”“不会吧,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喜欢了?”阮珠有点发晕,这事虽少见,也不算多稀奇:“那你打算怎么做?”“我还会去慈济堂等下去……”怪不得着段时间不见她的人影,原来是有心事了。轩辕宗之晚上回来,今天轮到他住在依珠小筑,由行云流水卸了盔甲。阮珠亲手服侍老公洗了脸,跟他提起白天在梅林发生的事情。“吕大哥,你说柳飞絮真有可能是传闻已久的采花贼吗?”轩辕宗之懒洋洋的道:“他是不是采花贼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是四大公子之一的万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