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房这样的事情说起来麻烦,等真正上手之后也其实也没那么难。再说她又不是要盖什么豪宅,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足够了。顾白若来山谷的时候随身带着一把匕首,那还是在月灵时二皇子----现在的建安帝送的。那可真是件宝贝,能削铁如泥,在盖房子中立下了汗马功劳,顾白若都是用它来砍树的。狼崽子貌似对建房一事有着莫大的兴趣,在顾白若把根基打好之后就开始整日跟在顾白若屁股后面瞎跑了,偶尔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大发慈悲地给她叼一把干草,供她铺房顶用。等顾白若耗时一个月的房子竣工的时候,狼崽子已经肯让顾白若摸摸他的头发了。顾白若面无表情,对一个有些洁癖的人来说,摸一颗好几个月没洗过头发的脑袋真的没关系?咳,总而言之事情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着的,顾白若在屋子盖好之后又做了一张简易的双人床、一张饭桌、两把椅子,屋子里现在看起来也像模像样的。狼崽子某天出门打了一只幼虎回来,用牙齿叼着不耐烦地扔到顾白若脚底下。让她烤。崽子现在可精,不爱吃生食,每次都拿猎物来让她做熟,饭量又大,每次他饱餐一顿后顾白若的手都要酸疼好几天。不过对于这只幼虎,顾白若还是很满意的,雪白柔软的皮毛剥下来做毯子最合适不过了,她已经有一张同款的黑色的了,也是胥临渊猎得的。胥临渊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是用来让人嫉妒的,做人时不必多说,做禽兽(?)时,也还天赋异禀。也不知道他这看似瘦弱的身体是从哪里积蓄的力量,每每看到他叼着一头老虎或者熊回来的时候。顾白若都会有一种幻灭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什么狼崽子从不对野狼下手,难道是觉得是同类的关系?说到这里顾白若也有些心虚,以前她总是狼崽子狼崽子地叫着,难不成现在这诅咒真的应验了?胥临渊现在的行为方式。像足了一匹孤傲的野狼。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她想多了----胥临渊叼了一匹狼回来。那狼还不是普通的狼,而是狼王。嗯,他屁股后面还跟着十几匹其他的野狼,都是远远地跟着,眼底暗藏敬畏。顾白若没有注意那么多,她的眼睛只顾盯着狼崽子淌血的脚掌看了。这是他们重逢这么多天以来,胥临渊第一次受伤。那伤口不轻,到现在还滴滴答答往外流着血,顾白若三两步走上前,仔细检查一番,又在狼崽子的脖颈处发现了类似的咬痕。至于手背上、腰上那些擦伤就更不计其数了,那都是在与狼王的搏斗中留下的。顾白若鼻子有些酸。恶狠狠地揪住狼崽子的耳朵:“过来!”狼崽子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甩甩耳朵跟了上去。顾白若半跪在溪水旁给狼崽子清洗伤口,狼崽子方才还不情不愿的,现在被人伺候着就又换了一副享受的表情,懒洋洋地接受她的服务。“胥临渊,以后不要再捉那些凶猛的动物了,我们吃些鹿肉,对了。院子里还有上次吃剩的虎肉,不要再去冒险了好吗?”顾白若的声音有些涩。她不知道胥临渊能不能听懂,可她就是想说,控制不住。她不敢想如果当时狼王下口再狠一些,她还能不能再见到她的小皇子。女冬围血。如果、如果胥临渊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又该怎么办。狼崽子来回晃动的脑袋僵住了,他看向她泛红的眼眶,怎么也挪不动眼睛。半晌,他伸出温热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顾白若的眼珠。不要伤心。那是一个几近温情的亲吻。顾白若呆住了。这是胥临渊第一次,甚至连以前她照顾他时也包括在内,胥临渊货真价实地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动作。狼崽子见她没有动作,以为她还在伤心,又用头拱了拱她的,笨拙地安慰着她。顾白若额头上痒痒的,那痒,一路痒到了心底。她再也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住了胥临渊。后来呢?嗯,后来狼崽子就被顾白若硬逼着下了水,他在水中愤怒地吼叫着,可是现在顾白若已经不怕他了,反正他也不会真的对她怎样。她就板着张脸给他搓洗已经打结的头发。等胥临渊**着身体走上岸的时候,某个女人顿时惊呆了。顾白若知道胥临渊长得好,可那时候的帅气还有着少年的清秀,这一别三年,胥临渊已经彻底长开了,之前脏兮兮的她还没有注意,现在洗干净了再一细看,那简直就是一红颜祸水。乌黑垂直的发、深邃幽深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只这一张脸就能让无数少女怀春。当然真正让顾白若脸红心跳的还不止这些,那纠结的臂膀,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顾白若脸红了好一会儿才讷讷道:“你、你能不能把你的鸟遮起来?”鸟?狼崽子顺着顾白若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胯间,嗯,鼓鼓的一团,发育正常。完全不以露鸟为耻的狼崽子大摇大摆地挺着他的第三条腿走了,唯独剩下顾白若咬牙切齿。狼崽子的窝就在顾白若的床旁边。晚上他也知道冷,吃饱喝足出去溜个圈之后就会心满意足地钻进自己的小窝呼呼大睡,可是今晚不一样了。他抱着自己的铺盖卷歪头看着顾白若。他发现他长得和外面那些狼不一样,单论外貌的话,他还是和眼前这女人更像一些。而且狼也不需要盖被子。所以睡床的话,应该会更舒服一些。享乐主义的狼崽子于是想也不想地钻进了顾白若的被窝。小女人睡得正熟,在闻到熟悉的气味后也没有多想,哼唧一声抱着狼崽子削窄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继续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很多年前搂着狼崽子睡觉的时候。胥临渊身子一僵,他不是很习惯这样和人肌肤相贴。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样比自己睡要舒服的多,于是也打了个呵欠,愉悦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