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若舔舔嘴唇,一手养大的狼崽子成了自己的爱人,这个认知还是让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没关系。她总有一天能适应角色的转换。到那时,她也许能真正回应胥临渊一句:“我也是。”顾白若笑笑,忽然想起什么,变了脸色:“等等,殿下,方才您说什么来着?”“在山谷里,你是故意骗我的?”“若若----”至于答案呢,也许就是,见仁见智吧。***季十一最近心情很好。其原因么,大概就是整天一副神经病偏执狂样子的修王痊愈了,不再动不动就做些砍胳膊断腿的标准蛇精病宜必做之事了。这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修王和叶姑娘修成正果之后,他们的待遇是明显地蹭蹭的提升,偶尔竟然也能看到王爷不那么阴沉的脸了。女讨边扛。可真是感动至极。这还要感谢叶姑娘为了他们做出的艰苦卓绝的牺牲。于是季十一最近没事总喜欢在顾白若身边瞎晃。打算等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时候再身体力行来报恩。只是,为什么修王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冷呢?难道是自己报恩的意图不够明显么?季十一摸着下巴,决定过几日要加长在叶姑娘身边的时间。()只是自己这身体力行的报恩行动还没有开始,就被修王爷一纸令下调离了安野。“本王受伤那日那只暴烈的马匹来的蹊跷,既然你无事,便去探查一番吧!”季十一泪眼汪汪,不,其实他很忙啊,真的!胥临渊的伤好的差不多之时,金元对大周的反击终于拉开了序幕,他们已经憋屈了太久,迫切需要胜利来洗刷自己的耻辱。先前的那场胜利给了他们信心----大周不是不可战胜的,何况有修王和叶祭祀坐镇。歪门邪道起不到作用的大周就是个空壳子,一时间士气如虹。结果也确实没有辜负众人的期待,在胥临渊的率领下,金元打了好几次漂亮的埋伏。大周的士兵死伤惨重,人数上不再占优势。胥临渊一鼓作气,连续在大周手底下夺回七个城镇,大军一路攻至井冲,大周才稍稍站住阵脚,采取防守战略,龟缩在城中不肯出来。金元的士兵气乐了,在城下叫嚷辱骂着,可人大周就是不动如山,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而事实证明这样的策略确实是有效的。大周虽然赢不了,但金元士兵也进不去。战争就此陷入僵局。与此同时。修王修罗战神的称号也不胫而走,在金元那就成了战无不胜的神话,一时风头无二。井冲是个位于金元和大周交界处的一个小城镇,隔着一条湍急的河流,就能看到邻国百姓们生活的场景。因着地理位置特殊,素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常年被战争洗礼的这个小城镇,却有着温润的气候,四季如春。“凰儿。你怎的还在这里倒腾这些药材?修王去攻城,你都不担心?”顾白若小心翼翼地修剪着只有手指大小的龙魂草,分心回她:“一个形式上的攻城而已,连你都没去,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周龟缩在城中不肯出来,金元每天派三波士兵去骚扰他们,演变到最后就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食之旅,基本上就是去了,骂尽兴了,再回来。若是这样她还能担心地起来的话,那神经得多**。说起大周来,王清莲也乐了,摸着下巴笑道:“王爷也真是够阴损的,我听说那群小王八蛋们今早连大周将军的娘都给骂的快从棺材里跳出来了,难为他们还能忍住。”剪子咔嚓咔嚓,修剪完叶子开始向根茎进发。“能忍住一时总不能忍住一世。周将军的策略看起来是有效,可士兵们是没有他那种心性的。等大周的愤怒积累到喷薄之时,就是他们大败之日。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狼崽子心细如发,若这些辱骂只是为了泄愤,胥临渊是决计不会做这些无用功的。她唯一担心的是,大周自王将军去世后就再也没用过**阵之类的阴损之术,她可不会真以为大周是怕了她,十有**是在算计什么。王清莲张大嘴,这两口子可真是够了,一个比一个“歹毒”,不过嘛,她喜欢。她张张嘴,正想说什么,远远地就看到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浑身一颤:“凰儿,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手上一个哆嗦,龙魂草咔嚓一声断成两半,顾白若抿嘴,犹豫着是不是该追上去打她一顿。一只修长的手接过碧绿的药草,接着是那熟悉的委屈声音:“若若,你怎么不去接我?药草比我还重要吗?”顾白若很自然地依偎到他怀里:“这么早就回了?”狼崽子原本还有些冷厉的眼神随着她不经意的动作而柔缓下来,他拨着顾白若有些凌乱的鬓发,有些心不在焉道:“不过是一群丧家之犬而已,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若若,别动!”“怎么了?”胥临渊小心地揪下那根白发,神情认真:“若若,瞧,你长白头发了。”顾白若啊了一声。雪白的发丝在风中呜咽着。她笑笑:“人迟早是要长白头发的。”在胥临渊看不到的地方,手却轻轻颤动着。狼崽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根白发收好,勾唇轻笑:“若若即使是满头白发也一定很漂亮。到时候我们都老了,头发白了,牙齿也掉光了,若若也会是最漂亮的老婆婆。我们做一个摇椅,等走不动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牵着手晒太阳。”他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幸福和向往。顾白若想说的话就僵在了嘴边。胥临渊,我多想和你一起一不小心就走到白头。何其残忍。“若若?”顾白若笑笑,摸摸他冰冷的脸颊:“好,我等着。”等着你兑现你的诺言,等着你放下这江山,等着你与我仗剑天涯。----即使,终其一生都无法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