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故意出声打断他。胥临渊听到她的声音便挥挥手,让那老头下去了。老头转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顾白若一眼,那阴郁的气息让顾白若本能地厌恶。“他是谁?”狼崽子拉着顾白若做下,亲手拿着汤勺为她喂药:。漫不经心道:“一个不得志的神棍而已,若若,你怎么出来了?”他这么一说,顾白若也没有多想,顺着他转移了话题:“清莲姐荷包倒了,好了,这些够了,不喝了。”她蹙起眉,虽然是医生,可这人比别人更要怕苦,从小到大最害怕生病,因为一生病就要喝那些苦兮兮的汤药了。这样苦着脸的若若看起来难得有些这个年纪该有的女孩子的娇憨。胥临渊眼神一沉,然后把药汤含进嘴里亲口喂她:“乖,这样就不苦了。”顾白若脸又有些烫。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的。竟意外地觉得,这药汤果真不是那么苦。喝完药,胥临渊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顾白若,嘟囔一声:“若若,你滋味可真甜。”“你不是有事要忙?还不快走!”最近这家伙耍流氓是越来越驾轻就熟了。狼崽子虽然放不下顾白若,但确实如她所说,战争收尾的工作还很多,这几天他忙起来就是脚不沾地,通常是处理完公事天就快亮了,已经好几日没有陪过顾白若。连喂她喝药都是忙里偷闲。胥临渊才来没多久就又步履匆匆地走了,顾白若叹了口气,难得的竟然也有了些许不舍的情绪。她握紧手中的荷包,是了。自己这是出来要给清莲姐送钱包的。说起来,最近自己的记忆力可真是越来越差了。九月金桂飘香的时候,大周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下了降书。愿意以三个城镇为代价换取两国和平。帝心大悦。消息传出,金元部队里一片欢天喜地之声,不少士兵甚至喜极而泣,背井离乡三年了,谁能不想念家里的老母妻儿呢?顾白若出来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胥临渊的身影,到是所到之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好似她是什么牛鬼蛇神似的。她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转身回了院子。好不容易盼来战争结束的时刻,她何必给人添不自在。顾冰河正好出来找她,急匆匆地:“你跑哪去了?还不快和我来!”顾白若被颠地有些难受:“出什么事了?”“你跟我来就是了!”也怨不得顾冰河会急。部队里在开庆功宴。狼崽子一身银色铠甲。风流倜傥,而叶容风则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从容地站在他身边,形容温婉。好事的刘校尉粗着嗓子嗓子哈哈大笑:“将军,来一个!”胥临渊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敛平:“行了,也该有些分寸,二姑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哪能因此毁了闺誉。”刘校尉喝高了,压根没看出来胥临渊的抗拒,又去闹叶容风:“二姑娘,您别愣着不说话啊!这打胜仗的大好日子,何必那么拘泥!一杯交杯酒而已,您总不会扫兴吧?兄弟们,你们说呢?!”几个副官对视一眼,心思也活络了起来。随着金元的胜利,胥临渊在金元的地位绝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连那皇位,也不是不可搏一搏的。他们都是胥临渊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自然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有利于王爷的。虽然修王喜欢的是叶大小姐,可是那位本事虽有,却不得民心,王爷要与她在一起势必要被拖了后腿。而二小姐则不一样,她是叶家的嫡女,有能力有名声,天仙一般的人谁不爱呢,若是她能做了王爷正妻,那么在夺取皇位上绝对是如虎添翼。这老刘平日里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到了关键事情上还是挺给力的嘛。众人心有灵犀地一同起哄:“老刘说的是,二姑娘,喝一个!”叶容风面带难色:“容风是没什么问题,可王爷……”刘校尉哈哈大笑:“王爷,您看二姑娘都这么洒脱,您有什么好顾忌的?就是图个乐子,您可不能在这么好的日子里拂了兄弟们的面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胥临渊是断然不能再拒绝。女庄叨弟。他沉下眸,罢了,事后再与若若解释。“既是如此,那么二姑娘,得罪了。”他漫不经心地笑着端起酒杯,与叶容风交臂一同饮尽夜光杯中的清酒。酒水清冽,却比不上若若口中的药汁美味。一同饮下交杯酒的时候,底下全是一片欢呼叫好声,有胡闹的还吹起了口哨,好不欢乐。胥临渊掩住心中的厌恶,放下酒杯:“二姑娘得罪了。”叶容风清浅一笑:“王爷这话着实见外了。”杂乱的喝彩声不知什么时候尽褪了去,都跟见了鬼一样看着门口的方向。胥临渊忽然有些不安,蓦地回头,就看到顾白若纤薄的身影。逆光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狼崽子一下子就慌了,“若若!”顾白若笑笑,慢悠悠地走进帐篷里,“修王好大的雅兴。只是庆功宴这么高兴的事情,怎么也没有通知浮凰一声呢?好歹是与民同乐嘛。”笑容很深,笑意却没有深达眼底。“若若----”“长姐,”叶容风越过胥临渊,温婉地笑:“是我自作主张没有让人去打扰你,你还受着伤,需要静养。”“如此,倒是谢过二妹一番苦心了。”在顾白若进来的一刹那,其他人都禁了声,静静地看着这姐妹两个交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些汉子们在面对顾白若时,腿确实是软的。那一天大周士兵们**的景象在他们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这样的人,又怎能留在修王身边?“若若……”胥临渊看着顾白若阴沉的表情,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顾白若笑笑,似乎很稀奇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呢?倒像是我欺负了您似的。”她说着把酒瓶中的酒倒进两只新杯子中,其中一只递给胥临渊:“来,修王爷,我敬您一杯,恭贺您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