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水里不会冷的吗?“睡了?”阳淳瞪大眼,急忙跪下行礼:“陛下。”胥临渊横她一眼,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走到浴桶旁边。将顾白若从水里拎起来打横抱起,温热的水顺着顾白若白皙的身子落到他的龙袍上,他却浑不在意。阳淳连忙低下头,心领神会地压低声音:“回陛下,娘娘才刚睡着。”“娘娘”是宫里当职的宫女太监们对顾白若私底下的一个称呼。胥临渊对此没说过什么,但阳淳敢保证,自己这么称呼顾白若,陛下绝对是高兴的。只是当着主子的面,却不能这么称呼她。胥临渊漠然地点点头:“你下去吧。”“是。”果然,那柔和似水的表情只有对着主子才会有的。阳淳关上门,以后不知道该有多少娘娘要被陛下伤了心呢。胥临渊小心翼翼地将顾白若放到**,然后自己除去外衣,轻手轻脚地躺到一侧,这样。多像一对夫妻。他的心底盈满了喜悦。狼崽子卷着她银色的发丝,笑得眉眼弯弯。顾白若模模糊糊地翻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狼崽子俯身去听:“外公……”“外公……”一句一句,柔肠寸断。()胥临渊蓦地沉下脸。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气,若若,有我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别人!不,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女吗住技。顾白若吃痛一声,睁开眼,发现罪魁祸首正用一种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她看。“殿下?你怎么了?”胥临渊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的头发,轻车熟路地埋进她的肩窝。闷声道:“若若,不要离开我。”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痴呢?顾白若有些无语:“我离开你能去哪儿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要真想离开,除非是死。不然总有一天都是要被抓回胥临渊身边的。在这一点上她是很看得开。狼崽子摸着她的脸,目光阴沉:“若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肯定句而非疑问。顾白若叹口气,难道她现在所有的心事都真的写在了脸上吗?“青鸾来过。”许青鸾?胥临渊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来做什么,沉下脸:“你答应他了?”顾白若看他:“你觉得呢?”狼崽子沉默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声音有些颤抖:“若若,我不会纳妃的,你不要离开我。”深夜里男人温暖的话语温暖了谁的心田。顾白若微微一笑,主动亲吻了下他的薄唇:“殿下,你是一国之主,怎能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新君上位。后宫空虚,就算他再怎么不愿也必须要广纳嫔妃来维持前朝的稳定。这不是能让胥临渊任性的事情。狼崽子气她不肯相信自己,赌气道:“不管,我不要别的女人,若若,我只要你一个。只有我们两个。”顾白若无声微笑。胥临渊,你可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只有我们两个。可是不行。胥临渊有多想要这江山,为此做出多少牺牲。没人比顾白若更清楚。也是因此,她更不会允许有人阻碍他前进的脚步。哪怕,那个人,是她自己。“殿下,我想过几日无事的话回叶家小住一段时间。”胥临渊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商量道:“若若,再等几天,等我登基大典后再回好吗。”顾白若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就那么几天,她还等的起。狼崽子忽然不安地再次确认道:“若若,你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顾白若笑笑:“殿下,我骗过你吗?”于是狼崽子放心了,勾唇把顾白若连着棉被一同裹紧怀里,“若若,你相信我,我的皇后只能是你。”黑夜里,顾白若无声微笑。“若若?”再凑过去,小女人已经睡得香甜。胥临渊仔细地为她塞好被角,柔情似水。若若,你再等等,再过些时日,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一切,再也不让你受委屈。***顾白若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她揉揉眼,身边的床榻毫无意外地已经空了。“阳……”阳淳听到动静,小跑着进来:“奴婢阳淳,娘……叶姑娘您醒了?奴婢现在伺候您梳洗。”顾白若被她扶起来:“外面怎么了?”阳淳取了铜盆为她净脸,闻言顿了顿:“是有宫女闯了祸求情呢,主子不必介意。”顾白若哦了声,接过帕子:“你下去吧。”阳淳张张嘴,怎的自己就那么讨人嫌吗?陛下让她下去,主子也让她下去,阳淳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嗯,你还有事?”“没有,奴婢这就退下。”顾白若打个呵欠,洗干净脸后在寝宫里走了两圈。王都又下雪了,漫山遍野的,胥临渊怕她着凉,不肯让她出去。他平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够多了,顾白若也不想他再因为她的事而分心,只好顺着他,左右就是不出门而已,实在算不得为难。外面吵闹的声音更大了,顾白若蹙了蹙眉,隐约从那喧哗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推开门,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尽职地拦住了她:“叶姑娘,抱歉,陛下让您在寝殿里好好休息。”“我只是在院子里走走。”“抱歉,叶姑娘,请不要让属下为难。”态度谦卑,却很强硬。顾白若遥遥地看了一眼骚乱的地方,隐约是一个白衣服的女人在和谁在争吵。很快就有侍卫把她“请”了出去,不见了踪影。“叶姑娘……“顾白若被吵得心烦,砰地一声关了门。胥临渊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是变相的囚禁?是以半夜胥临渊来的时候顾白若硬撑着没有睡,就是为了不给他好脸色看。狼崽子钻进被窝里讨好地笑:“若若,生气了?”顾白若翻个身,没有说话。“若若~”又来了!你就不能笑得不那么勾人吗?!顾白若气冲冲地拉住他的衣领:“胥临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让我出门,我不出便是,还要找人看管着,你还真当我是你的囚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