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狼崽子漆黑的眸底是不可错认的忧伤:“你生我的气了吗?”“换你天天被跟看管犯人似的关起来试试!”“若若,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出事。明天。等我登基大典过后,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好吗?”他亲吻着她的眼睛:“若若,不要生气。”永远都不要生我的气。顾白若本来就只是气他不肯信她,眼见他这么小心翼翼地道歉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殿下,我不是怪你不让我出去,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只是我既然答应了不会出寝殿,自然不会违背诺言。你何必又要让人特意看着我?”“若若~”顾白若嫌弃地推开他:“好了好了,你身上冷,离我远些。”因为体温再次被无情抛弃的狼崽子:……所以说,他讨厌冬天。“对了,若若,你跟我来。”狼崽子眼睛晶晶亮地把顾白若从**拉起来。“你闭上眼。”顾白若好笑地阖上眼。直到有重重的东西压在她的头上,胥临渊才小心翼翼道:“若若,你看。”一面铜镜放置在她的面前。铜镜里,一顶缀满华丽珠翠的凤冠戴在她头上,昂首嘶鸣的凤凰流苏随着她惊讶的动作微微颤动着,衬着她满头银丝,华丽不可方物。顾白若呆住了:“你……”有凤凰流苏的凤冠向来是皇后才能用的东西。狼崽子吻吻她的眉心,掀开一旁的红布:“若若,你穿上试试。”烛光明灭,顾白若颤抖着伸出手展开那件衣裳,竟然是一件,鲜红嫁衣。不,与其说是嫁衣。倒不如说是凤袍更贴切些,鲜红的羽裳上金色的凤凰展翅翱翔,凤凰的眼睛是以世间罕见的赤金色宝石点缀而成,行动间。那凤凰顾盼生辉,竟像活了一般。“胥临渊……”狼崽子摸摸她的脸:“乖,若若,快去换上。”顾白若红着眼,听话地走进了屏风后,一阵衣衫悉索,她换好凤袍,想了想,又抿嘴儿把搁置在一旁的红盖头盖在了凤冠上,事已至此,她再猜不出胥临渊的意思就是猪了。胥临渊咽了口口水:“若若。好了吗?”回应他的,是顾白若声如蚊吟的一声轻嗯。狼崽子勾唇轻笑,走到屏风后牵着顾白若的手走了出来。趁着这短短的时间,胥临渊已经将整个寝殿来了个大改造。窗户上贴了大红喜字,桌上红烛静静燃烧,就连承阳帝和季贵妃的牌位也被请了出来,放在主位上。整个寝殿流淌着一种无言的喜庆气息。“若若,你怕吗?”胥临渊低声问。顾白若笑笑。隔着盖头精准无误地握住他冰凉的手。狼崽子拉着顾白若庄重地对月而拜,又冲着那施牌位三拜九叩大礼。“父皇、母妃,儿臣临渊,今日在你们的见证下与若若结为夫妇,拳拳之心,可鉴日月。儿臣自幼丧母,青年丧父,未能侍奉终老,孩儿不孝。今日大婚,特此告父母在天之灵。临渊一生没有什么求而不得,唯有若若,临渊惟愿与她厮守终老,皇天后土,诸神见证,我,胥临渊立下血誓,会终生对若若好,绝不背弃。若违此誓----”“殿下!”胥临渊温柔一笑,坚定道:“若违此誓,愿受万箭穿心之苦。”“若若,该你了。”狼崽子小声地催促着。顾白若笑笑,隔着盖头眼泪落了满面。罢了罢了,胥临渊,我这一生,认栽了。“臣女叶浮凰,愿嫁与胥临渊为妻,一生别无所求,只求能厮守终生。他之所愿,即为吾之所愿。皇天后土,皆可为证。”胥临渊颤抖地将顾白若抱进怀里,这是他一生听过最美的情话。那么若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你也已经对我动情了呢?“若若,”狼崽子紧张道:“我我我要掀盖头了。”顾白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何曾见过胥临渊这么紧张的时候。一颗心,却柔软似水。胥临渊也不知道从哪搞了个金秤,缓缓地挑起盖头一角,然后蓦地顿住了呼吸。足抵红莲,红衣素手,锦盖下,莞尔娇羞。凤冠霞帔之下的若若,好美……顾白若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一张脸红的可以媲美火烧云了。见惯了胥临渊白色、黑色的衣服,骤然穿起红色新郎官的衣裳,竟是意外的帅气。镶满宝石的白玉腰带勾勒出他遒劲的腰,越发衬得整个人像块美玉。修长结实的身躯总是能轻易地让她脸红。她的小殿下可真是勾人。女吗住划。顾白若先回过神来,横他一眼:“殿下,该喝交杯酒了。”胥临渊依依不舍地挪开眼睛,嘟囔一声,尚衣坊的老头就该砍死,做出这么漂亮的衣服,这不是勾引着他去扑倒若若吗。不行,现在还要忍耐。顾白若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今晚指望不上他了,颇为无语地斟了两杯清酒,“殿下。”胥临渊接过酒杯,和她交颈,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再也忍不住,含着酒就将顾白若狠狠地吻住。顾白若被他吻得眼神迷离,隐隐约约记起什么:“唔,殿下,花生桂圆还没有吃。”“若若,现在记得要叫夫君。”夫君?顾白若混沌的脑子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了求饶,一声含羞带媚的夫君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二人都愣住了。胥临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再也忍不住,急切道:“若若,给我!”顾白若艰难地挣扎着:“不,不行,要等到你成年礼。”“若若,明天就是我的成年礼和登基大典,就一晚,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给我,好不好?”胥临渊黑色的眸底盛满了渴望的**和满满的情意,顾白若一怔,然后,本就幅度不大的挣扎彻底软了下来。罢了罢了,什么荒唐事都陪着他做了,也不差这一件了。阖上眼,“你,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