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为了给他解毒,她可是好几天躺在**起不来。“若若!”胥临渊再也忍耐不住,不耐烦地扒开她的凤袍,彻底化狼。红烛寂寂。一夜笙箫。第二天,顾白若朦朦胧胧地醒来,身边已经是一片冷清。“阳淳,什么时辰了?”阳淳小心翼翼道:“回主子,辰时。”辰时啊。顾白若想了想:“殿下的加冠礼也该开始了吧。”“回主子,恐怕是的。”胥临渊的加冠礼啊,又是登基大典,一定很热闹吧。可惜自己无缘得见。要是这身体不这么病弱,该有多好。她陪伴了他那么多年,却在他最意气风发之时无缘得见。不是怨念,只是多少有些,遗憾吧。“陪我出去走走吧。”“是。”在昨晚的怒火下,狼崽子虽然没有彻底撤销禁令,但是在到底是松了口。允许她在院子里走动走动。不知何时下了雪。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的,一切罪恶都被隐瞒在那雪白之下。顾白若意味不明地笑笑:“阳淳,你去给我取大氅过来。”阳淳犹豫了下,觉得还是顾白若的身体更重要一些,便恭顺道:“那您在这里等等,奴婢取了衣服马上就来。”顾白若撇过脸,没有应声。待阳淳走远,顾白若才笑笑,慢慢走向院门口。这次果真没有人再拦住她。院门外,叶容画不耐烦着一张脸:“你怎么这么磨蹭?”顾白若耸耸肩:“你找我什么事,可以说了吧。”这么处心积虑把她叫出来,最好是真的有什么急事。叶容画本欲发火,转念又想到什么。冷笑道:“叶浮凰,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我所见到的人里,也只有你一个而已。”顾白若蓦地停住脚步:“你什么意思?”“哈。你不会还真的以为胥临渊那个杂种会立你为后吧?金屋藏娇,当真是可怜。”她那高高在上的悲悯与月夜下许青鸾的表情如出一辙,顾白若一颗心慢慢变得冰冷:“叶容画,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叶容画哈哈大笑:“我直说,你当真确定你能承受的住?”“你以为为什么胥临渊一定要把你囚禁起来?若只是想让你养好身体,又为什么连你回叶家都不允许?”“你可知道今天除了是胥临渊的登基大典外,还是另一个重要的日子?”顾白若抿紧唇,嘴里全是涩然的味道。她阖上眼,疲惫道:“皇后是谁?”除此以外,她想不到胥临渊囚禁她的第二个理由。叶容画欣赏够了她绝望的表情才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叶容风。”叶容风?!顾白若猛地睁开眼:“不可能!”所有人都行,唯独叶容风。这个间接害死幽兰和兰芝的女人不行。不,不可能的,叶容画一定是在骗自己的,胥临渊明知道自己和叶容风之间是不死不休,又怎么会娶她呢?不可能!可是为什么越是不信,一颗心越是惶惶不安呢?叶容画笑笑,“有什么不可能呢?”她轻启红唇,吐出更残忍的一个秘密:“你知道为什么你身体明明没什么问题却越来越虚弱吗?你就真的没怀疑过吗?”看着顾白若懵懂的眼神叶容画骤然笑了。笑得不可自抑:“叶浮凰,我发现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睡在你枕边的那个人夜夜把毒药亲自送喂到你口中,你竟然一丝都没有起过疑心,不怪胥临渊骗你,实在是你太蠢!”女吗住号。药里,有毒?顾白若抿紧嘴,直视着叶容画的眼:“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胥临渊没有害我的理由。”就在昨夜他们还在承阳帝和季贵妃的牌位前行过夫妻大礼,胥临渊怎么会害她呢。当所有不堪被掀开,顾白若的第一念头还是去相信。叶容画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叶浮凰,枉你聪明一世,到这事上竟会这么糊涂。”“你还真以为胥临渊是什么纯良皇子?他若是真的懵懂,又怎么会做到今儿个这么个位子上!年幼宫里无依,他借着你的怜悯生存下来,一路走到今天的位子,其中有多少是你为他做的?若他真的对你有所谓的感情,又怎会立叶容风为后?明明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她成为皇后后第一个要害的就是你,偏偏他就死那么做了,甚至还要喂你毒药压制你体内的叶家血脉,胥临渊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真的没想过吗?”叶容画冰冷一笑,捏着她的下巴狠声道:“你其实不是一无所知不是吗?你的利用价值已经到了头,胥临渊自然不会再留着你,叶浮凰,你真是一条可怜虫啊!”顾白若退后一步,身心俱疲:“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叶容画诡异得一笑:“你们比我过的好,我哪能甘心啊,哦,你这可怜的表情可真是漂亮。”她看看太阳,慢条斯理道:“当然我也有我的私心,叶容风害死了度陵,她想要成为一国之后,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偏不要如她的意!哦,对了,马车就在长安苑,你现在赶去的话还来得及。”叶容画说完冲着顾白若轻轻勾唇,似是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转身,再不停留。叶浮凰,我欠你的,到这也就还清楚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顾白若站在原地,久久无言。雪花纷纷攘攘地落在她的头发和肩膀上,很快就像是变成了一个雪人儿。顾白若远远地望着雪天交际的地方,胥临渊,我该不该信你。一颗心像被凌迟般,钝钝地痛着。脸上一片冰凉,顾白若下意识地摸摸脸颊,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泪了。良久,她慢慢走向长安苑。胥临渊,我想信你最后一次。新皇登基要在太极殿进行封禅大礼,也就是祭天仪式,以示上天认可。这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在这一天还要大赦天下,表明皇恩浩荡。太极殿早早地就被前来观礼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隔着好几条街顾白若隐约能听到礼部尚书苍老的声音,说的是什么,却是听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