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苑时隔十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竟然有一种沧海桑田之感。院子里零零碎碎的摆设都没有变动,只那几株梧桐树长得更高了。不知胥临渊想的什么法子,那些树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依旧长得郁郁葱葱的,大朵大朵紫色的梧桐花成为寒冬里唯一鲜艳的颜色。胥临渊小心翼翼地拂去顾白若头发、肩膀上的雪花,眸子里暗藏伤痛,他轻声道:“那会儿你想要看梧桐花,可是冬天梧桐花已经谢了,你至死我也没能替你完成最后一个心愿。你走后,我花了三年寻找匠人,终于能使这梧桐花常年不败,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可能想起这花儿就回来看看呢?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从没有等到过。”“他们都说我疯了,可我知道我没有。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只是一时不能原谅我。不想见我罢了。但是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若若,你那么心软,我知道你总会原谅我的,等啊等啊的,一年又一年,似乎连等待都成了一种习惯。可我总也没能等到你,我想他们说的对,你不会再回来了,你不会原谅我的。十年了,苍天怜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你终于回到我身边。苍天怜我。”他说着,竟是隐隐哽咽。顾白若阖上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当时出事时她有怨过,也有恨过。可到最后,却只剩刻骨的思念。午夜梦回之时她偶尔也会想,当年的事情是否是另有隐情,可是那时候她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回不来了,更遑论去探知真相。后来会同意婉莹的建议再回到金元,回到胥临渊身边,也无非是想要问一个答案。可是看到胥临渊恸哭的样子,顾白若一颗心又软了,罢了罢了,这样也已足够,当年的事情。就算是胥临渊故意的,她也认了。此生,她已无悔。“胥临渊,”她听到自己的叹息:“我们做吧。”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胥临渊瞪大了眼,有些手足无措:“若、若若,你说什么?”顾白若闷笑一声,主动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呵气如兰:“你说我要做什么,嗯?我的,陛下。”在现代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是清心寡欲,但一些基本的手段还是有的。“若若,”他近乎是呻吟道:“你这是在惹火。”“拭目以待咯~”胥临渊一把握住她不老实的手,眸沉如水:“你会后悔的。”“嗯哼~”事实上不听劝的人确实得不到好下场。那一夜,长安苑,彻夜灯火未眠。胥临渊纵使是怜惜顾白若这身子还是第一次,但积压了十年的欲念一旦爆发出来,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于是乎顾白若这处子之躯可谓是历经磨难。在胥临渊彻底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顾白若悄悄红了眼。胥临渊,得不得到那个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能够无憾的离开了。第二天,顾白若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狼崽子就在她身边睡着,她翘起唇角,这样的幸福,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不过,她疑惑地看看窗外,太阳已经升的很高,这家伙不用上早朝的吗?她哪知道守在长安苑外的赵公公已经是急的直跺脚了。顾白若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从**爬起来,一件一件把衣服穿戴好,准备去院子里打水梳洗。说来也奇怪,隔了十年,长安苑的那口井依旧没有干涸,水质清冽,可不是在现代那些自来水能比的上的。她正在往上打水呢,就听到屋门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就是狼崽子惊惶悲痛的一声“若若”。水桶砰的一声又掉了下去,顾白若无奈地转身:“殿下,我在。”胥临渊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未完全收回的惊慌和阴狠,下一瞬就已经到了顾白若面前,声音有些抖:“若若,不要离开我!”他刚睁眼的刹那看到满室的空荡还以为昨夜又是在做梦,正萧索寂然着呢就看到小临渊上面的落红,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不,若若是真的出现了!她又离开他了!是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顾白若依偎在他怀里,微微翘唇:“殿下,我只是出来打水而已,何况离开了你,我又能去哪里呢?”“我不管,反正你无时无刻不都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人,索性学起小孩子耍赖那一套了。顾白若有些无奈:“殿下,你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要这么幼稚。”说到这,她又想起什么,蹙眉问道:“你今儿个不上早朝的吗?”胥临渊撇撇嘴,有了若若,谁要理那群老顽固。他露出一抹坏笑,低头在她耳边道:“若若,你没听过一句诗吗?”“什么?”“**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顾白若脸通红欲滴,死流氓,现在都学会调戏人了!而且就算他是唐明皇,她也不是杨贵妃!这样美好的一副画面想当然地又让昨夜没有彻底满足的狼崽子想歪了,他痴痴地看着顾白若,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她是真的回来了。顾白若被他**的眼神看的警钟大作,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的!连忙推他:“你的大臣还在等着,还不快去!”女鸟坑划。胥临渊不怎么情愿地嘀咕一声,然后弯下腰:“上来。”顾白若张大了嘴。“你还能自己走路?”难道昨晚还没把她压榨干净?嗯,看来以后还要加把劲。自己走路,咳咳,是有些为难,她讷讷:“可是也不用背着我吧。”“若若是想被公主抱吗?”想想那个画面,顾白若一阵寒颤,算了算了,不就是背着吗,他小时候她也背过呢!“你、你慢点啊!”胥临渊没说话,低笑一声,拍拍她的屁股往上托了托,往承乾殿走去。真好,他的若若啊,终于回来了。背对着顾白若,胥临渊露出一抹,满足而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