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马车很快赶到了郭嬷嬷的马车前,车夫又得了江奶娘的命,将马车猛得停了下来。后面的车夫大惊,急忙拽住了缰强,又是“吁——”的一声,郭嬷嬷的马车亦是猛得停了下来,却仍是撞到了前面的马车一些。马车内的郭嬷嬷和两个大夫一个不稳便倒在了一起,郭嬷嬷是个自梳女,这辈子还未与男人如此亲近过,顿时满脸通红,急忙站起身子,掀了车帘大骂:“混帐东西,你是怎么驶车的?”“嬷嬷饶命,是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下来了,小的才会撞上去。”车夫急忙求饶解释,郭嬷嬷的厉害他是瞧过的,可没那胆招惹郭嬷嬷。郭嬷嬷一听,敛了眼光往前面的马车瞧去,是冷府的马车,却不知是哪个院子的。正瞧着,从前面走来一人,正是云姑姑。“请问这位是郭嬷嬷吗?”云姑姑走到郭嬷嬷面前问道,面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郭嬷嬷一愣,瞧向云姑姑,打量了一番,没想到云姑姑竟会主动与她打招呼,想起昨个冒出的念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正是老奴,不知姑姑寻老奴有何事?”“也无大事,只是在语雪院内受了些气,想找个人说道说道罢了。”云姑姑低了头,似不愿郭嬷嬷瞧了去她的脸色一般。郭嬷嬷眼光一亮,老天爷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若是能将三大尚仪挖了去教自家小姐,夫人定是会好好赏她的:“原是如此,即这般,姑姑与老奴一同回府罢,待老奴办了事,便陪姑姑说道一番可好?”“唉,罢了,若是让那郡主瞧了去,怕是更要受气了,嬷嬷自个回去罢。”低叹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前面走去了。“姑姑,姑姑,等等。”郭嬷嬷眼光闪着,老胳膊老腿的倒还十分利索,跳了马车追上云姑姑。云姑姑止了脚步,脸上好似有几分疑惑:“嬷嬷是有何事吗?”郭嬷嬷甚是亲热的握起了云姑姑的手,倒是个多年的老姐妹:“姑姑不是说受了气,想找个人说道说道,我正得空,姑姑若不嫌弃,可以与我说道说道。”已是将自称从老奴改为我了,心中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嘣响。云姑姑有些个疑惑的瞧着郭嬷嬷:“嬷嬷还有事要办,我可不能扰了嬷嬷,还是自个去酒楼喝杯酒解解气罢。”“我那事也不急,陪姑姑一道去喝杯酒也无妨,姑姑先等会。”郭嬷嬷急急的说了,走到自个马车前,朝着车夫吩咐:“你先回去罢。”车夫虽不明,倒也不敢问原由,点头应了声,转了马车往前面的马车旁而去了。“姑姑,我们走罢。”拉着云姑姑便往边上酒楼走去,倒也不顾云姑姑的马车了。云姑姑不动声色的脱了郭嬷嬷的手,却是跟着她走去:“嬷嬷,倒没想到冷府内还有你这般的好人。”郭嬷嬷一听立马乐了,听着这般说,定是慕容昭雪那小丫头片子不知福,惹这三大尚仪,这可是好机会,倒是增了她将三大尚仪请到欣华院的机会:“姑姑说笑了,我算哪门子好人,我们夫人才是个好人。”云姑姑眉头微挑,瞧出郭嬷嬷满脸的笑意尽是虚假之意,心中甚是厌恶。郭嬷嬷未听见云姑姑接话,略显尴尬,倒也不再开口,与云姑姑一同进了酒楼。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吩咐了小二上了小菜和一坛酒。“还不知道姑姑称做什么?”郭嬷嬷瞧着云姑姑,宫中姑姑都是有个称号的。云姑姑仍就一副冷淡之意:“嬷嬷对我如此殷勤,可是有何目的?”“这…”郭嬷嬷全然没想到云姑姑竟会说出如此一句话来,原想说出的话活活噎在了喉咙间,憋了许久:“姑姑怎么会如此说?”“我与嬷嬷非亲非故,嬷嬷如何对我这般殷勤?”云姑姑站起身了,朝着酒楼外走去了。“姑姑…你这是…”郭嬷嬷脸色已是变了,却是咬着牙忍了下去,起身追上云姑姑。云姑姑踏出酒楼,扔了一句:“郭嬷嬷还是省下心罢,四大尚仪不会教庶女。”便上了一辆马车,离了去。郭嬷嬷气极,握紧了拳头,恨恨的跺了跺脚,今日之仇她定是要报。“这位大婶子,一共三两银子。”酒楼的站小二追了出来要银子。“不就三两银子,拿去。”郭嬷嬷正在气头上,掏出三两银子扔到了小二身上,朝着冷府走去了。“切,这臭老婆子,小心被车撞了。”身后传来店小二的咒骂声。郭嬷嬷咬牙忍了去,若不是赶着回府,她定要拨了这小二的皮。拦了辆马车到冷府门口,却是瞧见她方才坐的马车刚进府,眼中闪过疑惑,下了车急忙进府。欣华院,马车停了下来,两位大夫走了出来。一个丫环走至两人面前,没瞧见郭嬷嬷,心以为她去办什么事了,未太在意,引了两位大夫走向主屋。下人们自顾自的做着活,只当是没瞧见两位大夫,这便是秦氏的高明之处,能将院子内的下人训得形如铜墙铁壁般。“夫人,大夫请来了。”丫环朝着秦氏行礼,她是秦氏的一等丫环秋雨。秦氏躺在**,宝蓝的床帘已是被放下了,扶着微痛的肚子:“请过来罢,先为本夫人把把脉,本夫人小腹难受得紧。”秋雨忙引着两位大夫到床边,搬了张凳子:“两位大夫哪位先为我们夫人瞧瞧。”两位大夫是不同医馆的,自是不对付。“余大夫,你先请罢!”“郝大夫,还是你老先请!”“你别客气,还是你先请!”“还是你先请罢!”秦氏皱了眉头,肚子中又传来阵阵疼痛:“你们快些,随便哪个先来,本夫人快难受死了。”秋雨愣了愣,听着这话觉得好似有些不对,摇了摇头:“两位大夫,我们夫人身子不适,你们随便哪位先为夫人瞧瞧罢。”余大夫眼光一闪,拱了拱手:“郝大夫,那余某便先为夫人瞧瞧罢。”坐到了凳子上。秦氏从床帘下方伸出手,秋雨拿了锦帕上前覆在她的手上。余大夫伸手,搭上秦氏的手,细细的把起脉来,过了几分钟,放了手站起了身。“余大夫,我们夫人如何了?”秋雨急忙问道。余大夫笑了笑:“夫人不必担忧,夫人不过是胎位不正而已,开几副药调理一番便可。”“秋雨,使丫环送余大夫出去。”秦氏敛了眼光,莫不是昨日的大夫瞧错了?秋雨朝着门口挥了挥手,便有丫环进屋引着余大夫出去了。“郝大夫,请你为我们夫人把把脉罢。”郝大夫点头,坐到凳子上,搭上手,为秦氏把起脉来。“夫人放心,正如余大夫所说,夫人无大碍,胎位不正只须熬几副药服用便可。”秦氏眉头紧皱:“秋雨,送郝大夫出去,把郭嬷嬷唤来。”说曹操,曹操道。郭嬷嬷进府后碰见了冷傲的奶娘嗑了几句话,晚了几分钟。秋雨送了郝大夫出去,郭嬷嬷走到床边,掀了床帘:“夫人,两位大夫如何说?”“你上哪去了?”秦氏皱眉,郭嬷嬷是个沉稳的,按理来说她定会同两位大夫一同进屋,今个倒是等两位大夫走了才来。郭嬷嬷面色微微尴尬:“夫人,老奴遇到了蒋婆子,便打探了一下老太太那边的情况。”遇到尚仪一事,郭嬷嬷没胆说与秦氏。秦氏点了点头,抚着小腹:“你去将昨日那个大夫再带来,慕大夫与今日两位大夫都是说孩子无妨,只是我心中终究有些不安。”“谢天谢地,小少爷无事便好,老奴这便将昨日那大夫带来,若是他把错脉了,老奴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郭嬷嬷满脸笑意,幸好夫人的孩子无妨,最起码这孩子也帮夫人争来了主母的位置。本站,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