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姐姐,玥儿错了,求求郡主姐姐饶了玥儿罢。”两个侍卫擒着冷玥走下楼,到了慕容渊面前。随后跟来的是着急万分的秦氏三人,见了慕容渊急忙行礼:“臣妇拜见皇上,皇上,小女胡言乱语,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慕容渊一哼,面无表情:“竟敢诋毁朕的侄女,岂是一般的胡言乱语。”“皇上,郡主姐姐,玥儿再也不敢乱说了,求求姐姐饶了玥儿罢。”冷玥身子发抖,竟未想到一时口快说的话会传到皇上的口里,定是慕容昭雪告得状,慕容昭雪,终有一天,我冷玥会将你踩在脚下!昭雪淡淡的瞧向冷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柔和的道:“我想三妹妹定不是故意说的罢!”“是,是,郡主姐姐,玥儿…玥儿只是胡乱说的…”冷玥急急点头。“哦。”昭雪似了然的点头,眼中泛起一抹冷意:“姐姐也相信你是胡乱说的,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你只胡乱说了姐姐,倒也罢了;若是往后你再胡乱说了别人,外人会如何说我冷家?”说着,转向秦氏:“今日二娘也在,三妹妹犯了错,想必不用皇帝舅舅,二娘也自会责罚的罢。”秦氏眼眸一闪,紧握住双手,好个慕容昭雪,这岂不是让她亲自处罚玥儿!顺带说她管教不严,幸而老爷和老太太都回去了,若不然……心中恨极,脸上却是扯了一抹笑意:“郡主说得对,是臣妇疏忽管教了。”昭雪收了眼光,瞧向慕容渊,淡笑:“皇帝舅舅,二娘即如此说了,那便待二娘由二娘亲自管教三妹妹罢。”又瞧向秦氏与冷玥,似在等着秦氏管教冷玥。慕容渊本不想如此轻易放过冷玥,听昭雪如此说,想了想,倒是知道了昭雪打得小九九,便瞧向秦氏,一脸峻厉:“即昭雪求了情,那便由你亲自管教罢。”秦氏嘴角的笑意再也扯不下去了,却只得行礼:“是,臣妇遵命。”抬眸瞧向冷玥,虽气她不争气,倒底也是自己的女儿,如今要当着这如此多人的面打她,又如何下得了手。原本可由郭嬷嬷或小蝶动手,方才慕容昭雪却说让她亲自管教;皇上再此,若是不下手狠着些,此事定不能就此了结。终究咬了牙,走到冷玥面前,二话不说,甩手,狠狠的打了冷玥一个耳光。冷玥痛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瞧向秦氏:“娘,你既然打我!”她原以为由秦氏处置,她定然逃过了一劫,却未想到秦氏竟真得打了她,下手还如此之重。秦氏咬牙,这个不争气的,竟这般愚蠢:“你这蠢女,可否知错!”眼中是浓浓的警告严厉,还夹着一丝心疼,狠下心,又重重甩了她一耳光。冷玥哪里懂得秦氏的心思,见她这般神情,又重重打了她一耳光,脸上传来阵阵痛麻,顿时哭了起来。秦氏见她这番模样,心中自是心疼,却也怒极,又打了她两耳光,想教训她几句,瞧着她立即红肿了的脸蛋,却是说不出话来了。转身瞧向慕容昭雪一行人,几人却都是静静的瞧着,并无要走之意。秦氏愈发恨了,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只得又转身冷玥,连续打了她几个巴掌。冷玥的脸已是红肿万分了,不住的哭着,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大家闺秀之样,倒有些鬼魅的“韵味”!昭雪淡淡的瞧着秦氏与冷玥,方才道:“二娘,罢了,你瞧三妹妹都被你打成何副模样了,虽三妹妹做错事了,可也不用处罚的如此严厉,二娘快扶三妹妹回去上药罢,下午还有比赛呢。”话气中尽是一番情真,夹着丝丝的心疼。秦氏的小腹早已传来了阵阵痛楚,原是生生忍着,昭雪这番话语下来,心中大气,小腹的疼痛更为厉害了,几欲摔倒,幸而郭嬷嬷眼尖,急急扶住了她。“皇帝舅舅,我们回罢。”昭雪朝着慕容渊屈了屈身,眼中一片精光。慕容渊爽朗一笑,点头:“好,听昭雪的,回宫罢。”李公公急忙扯着嗓子:“圣上摆驾,回宫!”一行人朝着瑶女阁门口走去,倒是有几人同情的瞧了眼冷玥。司徒尘瞧着眼前的那抹身影,嘴角泄出笑意,看来他瞧上的还是一只惹不得的小母老虎。冷玥本是哭着,抬起一双泪意满满的眼眸,忽而停了哭声,愣愣的瞧着一行人走去的背影,是他…他如何会在…方才的事,她的这副样子,他岂不是全瞧了去!秦氏瞧昭雪一行人已是不见了,方才捂着小腹,心疼的瞧向冷玥,却是板着脸:“玥儿,你可知今日错在哪里了?”所谓爱之深,责之切罢,秦氏知道,若不让冷玥认清楚她的错处,以后这般事情还是会发生。冷玥回了神,瞧向秦氏,眼中却抹了一丝恨意,都是眼前的女人,让自己在如此多人面前出尽了丑,让自己在慕容昭雪面前变得如此狼狈,还有他,他该如何看待自己了!秦氏瞧出冷玥眼中的恨意,心中一阵惊凉,她的女儿竟用这般眼神瞧着她!“玥儿,你应知道,若是方才娘亲不下狠手,那慕容昭雪定不会放过你的!”缓了语气,试图解释道。冷玥却是敛了眼光,语气中带了一丝冷意:“娘亲,你不必说了,玥儿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昭雪,还有冷钰那贱丫头…。我定不会放过她们!”秦氏听得她此般说,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却觉一丝说不出的怪异。“夫人,小姐,我们回去罢,下午还有比赛。”郭嬷嬷见气氛有些诡异,急忙开口。秦氏点头:“小蝶,扶着小姐。”四人这才慢慢走出了瑶女阁,只是皆为一脸黑沉。上午的两场比赛,京城内已是传遍了;最让百姓们出乎意料的自是昭雪,他们心中无才无德的郡主竟是这般富有才气。京城各大赌庄早已开设了赌局,基本下注皆是几位有才气的女子身上,即是冷家四小姐冷钰,南宫世家小姐南宫离鸢,江南言家言素琴,沐家小姐沐如清,冷家三小姐冷玥。而昭雪郡主这桩只有两柱,且一柱为昨日晚下的,一柱为今日上午巳时下的,只是这两柱的数目却是吓得惊人,两柱皆是二十万两银子。在众人用午膳之际,各大赌庄内的赌局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人都加注到了昭雪郡主身上。皇宫御花园内,宫人们来来往往甚是忙碌。慕容渊命午膳摆在了御花园内的亭子里,颇有一番雅致之意。慕容渊与昭雪坐于上方,慕容渊的一边为二皇子往下的皇子公主,昭雪一边为司徒尘往下的贵公子千金。“父皇,昭雪表妹今日的表现倒是甚为出乎意料。”三皇子慕容子奕瞧向昭雪,冰冷的眼中浮出趣味。慕容渊睨了眼慕容子奕,他这几个皇儿之中,倒是这老三慕容子奕最为有希望继承大统。老大十岁时便溺水而亡;老二又是个懦弱;老三最为有才,颇具帝皇之象,只是唯一不足的便是太过清冷;老七还小,且生母是个没背景的;老八才三岁,倒是不知将来会如何。“朕的侄女岂会有差,是你这皇表兄做得不称格罢了。”慕容渊今日心情甚好,半玩笑半认真的道。慕容子奕一笑:“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自罚一杯。”话落,执起杯子,干脆的喝完整杯酒,酒杯微微下扬,一滴不剩。“三皇子果真爽气,皇上,尘想敬昭雪郡主一杯,可否?”司徒尘眼光微挑,玉手执起酒杯,虽是同慕容渊说话,却是紧紧的瞧着昭雪。慕容渊瞧着司徒尘,眼光微闪,笑道:“自可,只是昭雪是否愿喝这杯酒,朕亦勉强不得。”司徒尘勾起嘴角,仍就瞧着昭雪:“昭雪郡主,当日抗旨拒婚,令尘难过了甚多时日,这杯酒是不是应当喝?”直言不讳,丝毫不介意的说出了自己被拒婚一事,语气中还夹着些许伤心的意味。昭雪挑眉,睨向司徒尘,倒是未想到他便是司徒世家的公子司徒尘,眼光微闪,素手执起酒杯:“倒是昭雪错过了。”抬手,喝了酒。“郡主若是真觉错过了,尘不介意再与圣上求旨一次!”司徒尘眼中闪着亮光,执着酒杯未动,嘴角却是勾起诱人的笑意,紧紧的锁着昭雪,满是认真。自是知道昭雪不过为客气话,只是这何尝不算一个好机会。昭雪一滞,倒是未想到她不过说了一句客气话,竟是引了来他这番话语,一时间竟缓不过神来。阳光顺着树枝微抚而下,点点驳驳的映在众人的衣裙上,点得别有一番风姿。一袭白衣,谪仙的俊逸,微勾的嘴角,认真的神情,隐隐流动的温润的光芒。其余的人皆是大惊,都未想到司徒尘会说如此番话语。萧家兄弟皆是沉了脸,还有三皇子慕容子奕亦是变了脸色。南宫离落眼光未闪,神情却是很快恢复成了一片淡然。南宫离鸢却是睁大了眼眸瞧向司徒尘与昭雪,尽是害怕。原本圣上下旨,要尘哥哥娶昭雪郡主,她虽气恼,却也没有丝毫办法,且想着昭雪郡主那般名声,尘哥哥定不会喜欢上。如此她便可求了司徒伯伯和司徒伯母,让她给尘哥哥做平妻。后来知道昭雪郡主竟是拒了婚,她还想着这昭雪郡主竟是这般不知好歹,却也庆幸着。然而,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昭雪郡主仍就变成了她的情敌,且这次竟是这般情形。她从小便老是跟在尘哥哥身后,自是对尘哥哥有一番了解,她可以瞧出尘哥哥眼中的神情是认真的。心中隐隐害怕,尘哥哥他莫不是对昭雪郡主对了真情!慕容渊亭内顿时沉寂了下来,没有一人开口。慕容渊淡淡的瞧过众人的眼光,方才悠然开口:“朕不介意再指一次婚。”司徒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瞧着昭雪,**道:“若是郡主不想太快成亲,尘可以等郡主一年。”他能说出这番话语,自是令人调查过了昭雪的一切。再瞧着昭雪的神情表现,这般冷然,已是知道要想得到她的心,急不得。司徒尘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在她弹那首曲子时动了心,无法自拨,如今不管她答应或是不应,都是做好了长留于京城的准备,粘于她身边,慢慢融了她的心。昭雪仍就有些愣神,眼光瞧着司徒尘,慢慢缓过神来,前世的事情她还有太多未弄清楚,萧家兄弟,言贵妃,舅舅的死因……今生还没不够强大,舅舅虽疼她,却还有言贵妃的变数…眼前的男人…不失为一把好的保护伞…忽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启朱唇,淡淡的瞧着司徒尘:“司徒公子此话…当真!”司徒尘眼光骤亮,仍就紧紧盯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郡主可要立下条约?”“昭雪相信司徒公子,只是司徒公子这般未免太无诚意了!”昭雪淡笑着道,眼光中闪着微微的光芒。司徒尘轻声一笑,忽而站起了身,走到了慕容渊的一边,下跪:“圣上,司徒尘愿以司徒堡为聘,迎娶昭雪郡主,还望皇上赐婚!”爽朗如清风,却带着一丝魅惑的声音陡然响起,惊了满亭的人。慕容渊亦是心下大惊,竟是未想到司徒尘会以整个司徒堡做为聘礼。少顷,脸上扬起慈祥的笑意,慕容渊原便是瞧中了司徒尘的性子与能力,才会将昭雪指于他,如今又听得他此番话语,算是可以完全放心的将昭雪托付于他了。“好,朕允了,稍后便下旨赐婚,大婚定于一年后;朕暂先允下以两座城池为昭雪郡主的嫁妆。”站起了身,笑着,声音甚是洪亮。亭内众人又是大惊,皆是神色各异,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司徒尘多谢皇上成全!”司徒尘拱手,语气中是真心的谢意。昭雪敛了眼光,站起身来,到了慕容渊的另一边,下跪:“多谢皇帝舅舅成全。”“好,好,好。都起来罢。”慕容渊满意的瞧着两人,嘴角的笑意尽是和蔼,挥手示意两人起身。司徒尘与昭雪纷纷起身,回到原处落坐。底下众人全然没有缓过神来,震惊…不甘…愤恨…嫉妒…冷淡…亦有祝福…欣慰…高兴…只是不论如何,没有一个说出半句话,即是双方心甘情愿,又是皇上亲自赐婚,又有何话讲!正当气氛有些沉默时,微微稚嫩的声音响起。“司徒尘,你定要好好对待昭雪表姐,若是你敢欺负她,子晨长大了定不会放过你。”众人寻声望去,赫然瞧见最底处站着一抹笔挺,却矮小的身影。昭雪瞧着那抹小身影,眼中闪过暖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抹小身影正是七皇子慕容子晨,如今方才十岁。昭雪记得,慕容子晨因生母家世一般,又不得舅舅的宠,因而在宫中经常被欺负。四年前,昭雪瞧见慕容子晨被几个宫人嘲讽,看不过眼,便训了那几个宫人。没想到自那次后,小家伙便粘上了昭雪,时常跑到养心殿外,偷偷的等着昭雪进宫。昭雪怜他,对他甚是疼爱。司徒尘忽而一愣,瞧向那抹身影,只见小家伙稚嫩的脸上尽是认真。勾唇,淡笑,执起酒杯,颇为郑重:“此生,司徒尘定不负昭雪。”仰头,一饮而尽。慕容子晨还小,因而未摆上酒杯,眼眸瞧了瞧,拿起前面慕容子馆的酒杯,冲着司徒尘一扬,亦是仰头,一饮而尽。“咳咳咳…”刚喝完即刻咳嗽了起来,小脸憋的通红,煞是可爱。宫人急忙递上茶杯,慕容子晨急急喝了一杯茶,方才停了咳嗽。慕容子馆瞧着被放了回来的茶杯,眼中尽显嫌弃,微微推了一下,不再动它分毫。慕容渊瞧了慕容子晨一瞧,没有言语,眼中闪过疑惑,倒是不知这老七何时与昭雪这般亲近了。而慕容子晨的此番动作下来,倒是使亭内的气氛有些缓和了。慕容子轩亦是站起了身,朝着司徒尘,拿起酒杯一扬:“司徒公子,昭雪表妹是父皇的心头肉,你定要好好对她。”司徒尘瞧向慕容子轩,可以看出慕容子轩眼底的疼爱是真实的,而且并无其余的情绪,单单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宫人已为他满了酒,又是拿起酒杯:“是,司徒尘定会好好对待昭雪。”两人同是一饮而尽。慕容子轩落坐,司徒尘仍就站着,又让宫人满了杯,朝向昭雪:“郡主,司徒尘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昭雪闪眸,心中微微一滞,闪过一抹异样,终究未说什么,执起酒杯,站起身,同他一饮而尽。两人坐下身,嘴角皆是勾着一抹淡笑,神思却是各异。琴魁一直静静的最在未端,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独自一人喝下了一杯酒。午膳在一刻钟后用完,只桌上的东西却似未动。慕容渊率先离了席,回了养心殿。昭雪则去了长公主慕容语在皇宫中的寝宫,其余的皇子公子也各自散了去。司徒尘等人已是得了慕容渊的喻旨,可在御花园中随意观赏。御花园内,树叶随风轻抚,散着轻微的响声,迎面是淡淡的芳香,秋阳暖暖照下,漫步在其下,甚是自在。“尘哥哥…哥哥…”南宫离鸢瞧着前面的两抹身影,不满的喊道。南宫离落停下脚步,看向南宫离鸢,微微叹了一口气:“鸢儿,何事?”南宫离鸢却是不回答,瞧着继续走着的司徒尘,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问道:“尘哥哥,你为何要向慕容昭雪提亲?”司徒尘脚步不停,悠然的声音传来:“喜欢她。”短短的三个字,带着认真,带着丝丝宠溺,瞬间堵住南宫离鸢接下来的话语。南宫离鸢愣愣的站在原地,忽而大哭起来。司徒尘脚步微微一滞,却是不停,仍就往前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鸢儿,这里是皇宫,哥哥早便与你说了,尘他不喜欢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南宫离落瞧着南宫离鸢,甚为无奈,语气中带着心疼,又夹着一丝不知明的怒火。“不,尘哥哥只是被慕容昭雪迷惑了,尘哥哥才第一次瞧见慕容昭雪,如何会喜欢上她!”南宫离鸢固执的摇头,她不能放弃,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定能感动尘哥哥。南宫离落仰天叹了一口气,真不知她这个妹妹倒底如何想的,想起慕容昭雪,那般风姿,尘第一眼喜欢上她又有何奇?连他……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鸢儿,哥哥提醒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动昭雪郡主,不若让尘知道了,哥哥也保不了你。”南宫离鸢停了哭声,眼中闪过嫉恨,慕容昭雪…慕容昭雪…她有什么好的?不就长了一副狐媚样!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淡笑,朝着南宫离落点头:“是,哥哥,鸢儿知道。”南宫离落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他甚是了解,从小便被父母亲宠惯坏了,在外虽是一派活泼可爱,却是刁蛮任性的很。“哥哥,我们快去追尘哥哥罢。”南宫离鸢敛下眼中的恨意,上前拉住南宫离落,已是一派天真烂漫。另一边,萧云辰这厮正满脸愤恨:“哥,如今该如何是好?司徒尘那个混蛋!”萧云寒敛下眼光,瞧向他:“云辰,你不是与我说已是得了昭雪郡主的心,为何她会同意司徒尘的求旨?”萧云辰脸色一变,眼光微闪,浮出浓浓的疑惑:“哥,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原本昭雪已是为我抗旨拒婚了。可是自从那日她进宫拒婚后,我便只见过她一次,便是在归云阁,而且她便像是变了一人,对我甚是抗拒。”“你是否有何地方惹了她?”萧云寒仍就敛着眼光。萧云辰皱眉,细细想了一番,摇头:“哥,我一直照你说的,宠着她,什么事都让着她,如何会惹了她!”萧云寒眼光暗沉,点了点头:“慕容昭雪确是有些奇怪,以前她与你相处时,是否有今日这般才华?”萧云辰又是摇头:“全然没有,她连一首普通的曲子都是抚得勉勉强强,没想到竟会抚出今日这般曲子,我倒是要怀疑她是不是先前那个慕容昭雪了!”“好了,先瞧瞧下午的比赛再说罢,若是她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便…”萧云寒的语气中带了一丝阴狠。萧云辰眼光一闪,点头:“哥,我明白了。”两人说完便离了去,却未想到,高大的风桦树上微微闪动。琴魁瞧着远去的两人,眼中浮出一抹深意。午时,瑶女阁内又渐渐热闹了起来,众人用完午膳便回来了。冷府门口,冷傲瞧着冷玥红肿的脸庞,冷声问道:“如何会这样?”老太太亦是沉了声,瞧着冷玥,这般模样,待会比赛,岂不是会仍了她冷家的脸。冷玥低头,捂着脸,方才虽是用了玉凝膏,红肿消下了些,却仍就甚是明显,稍后的比赛亦不知如何是好。秦氏眼光一闪,急忙抹着眼泪,低声哭诉:“老太太,老爷,方才比赛时,玥儿听钰儿提及郡主如何会抚出那般曲子,一时心下好奇,便去问了郡主那曲子是何人所为,却是被误以为诋毁郡主,皇上…皇上便让妾身打了玥儿耳光…”老太太眼光一沉,精明如厮,岂会听不懂秦氏的话语,眼光淡淡的睨过一旁跟上来的安姨娘与冷钰。冷钰低头,眼光闪动,却未言语,老太太定已认定是她故意挑唆冷玥去向慕容昭雪问话的,此时她再说什么皆是错。心中万分后悔,若是上午她忍了那抹不甘与慌张,事情便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不但让慕容昭雪得了琴赛第一名,还拜了琴魁为师,更是得了琴阁玉牌!“好了,别哭了,待会比赛低着头些,尽丢人!”老太太落下一句话,便让下人扶着上了马车。虽知道是冷钰挑拨的冷玥,在此当口,却什么也不能做,她冷家三个女儿皆参加了瑶女节,无论谁得第一,冷家终究有光!冷傲对内院的勾心斗角并非太过了解,只是瞧了眼秦氏与冷玥:“罢了,明知道圣上疼爱昭雪,你们便……心中都有数着些…”说罢,亦是上了马车。秦氏瞧见两人的马车皆是走了,方才瞧向安姨娘与冷钰,眼中尽是愤恨,却是笑着,带着一丝嘲讽的道:“妹妹,倒是未想到郡主能赢了钰儿,取得琴赛第一名。”安姨娘脸色一变,却亦是笑着:“倒也幸好,钰儿总归取得了第二名,并不算差。”秦氏咬牙,却是道:“那便预祝钰儿在稍后的比赛中能够取得更为好的成绩。”“多谢夫人吉言。”安姨娘屈身,嘴角挂了一抹得意,无论如何,她的钰儿都比冷玥强。秦氏敛了眼光,吩咐:“走罢。”郭嬷嬷急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小蝶亦是扶着冷玥上了马车。安姨娘与冷钰互相瞧了眼,都是有些担忧,一来不知秦氏还会不会耍什么花招,二来慕容昭雪那个变数,总归让人不安。午时末,瑶女阁内众人皆已到齐。“各位,上午琴赛与棋赛皆已结束,接下来比之书赛与画赛,请各位观赏者安静些,参赛的姑娘们都做好准备。”纪大学士微皱眉头,洪亮的声音在繁杂的阁内响起。话音落后片刻,阁内方才慢慢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朝向高台。十大评判皆已落坐,高台上已是摆放了两十张桌椅,桌上已是放着笔墨纸砚。有嬷嬷站于正前方,高声道:“请一至二十号姑娘与各自的侍女上高台,书赛为八轮,每轮皆为一柱香时间。”书赛与画赛皆要由侍女在旁磨墨,为避免出何意外,因此由每位姑娘自己的侍女伺候最为恰当。前二十位姑娘与自己的贴身侍女纷纷上台,朝着评判们屈身行礼。十位评判的左边有一空桌,放着香烛,侍女待嬷嬷下了令,方才点燃了香。书赛开始,有姑娘站,亦有姑娘坐;书赛较为自由,姑娘们可自己随意写词或诗。只见二十位姑娘各个凝神,素手缓缓移动着,张张雪白的宣纸上染上了笔笔点墨。瑶女阁上比赛所用之物皆为四大世家准备,皆是上等之物。片刻后,阁内便飘散开去阵阵淡淡的墨香,不似一般墨水,此香颇为淡雅,甚是好闻。一柱香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第二轮比赛已是开始。倒是比方才热闹了些,大家的注意力皆是到了冷玥的身上,有几个纨绔子弟更是当场笑了出来:“那女子是谁啊?竟是大白天的在阁内带起了斗笠!莫不是见不了人?还是换人代替参赛了?”冷玥的耳中隐隐飘来了周围的谈论声,手微微一抖,墨水在宣纸上染晕开一个圈,此画便算作废了。小蝶急忙为她换了张宣纸,奈何冷玥心中过于紧张,连着换了三四张宣纸,都未能凝神执笔。高台下的秦氏甚是着急,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小腹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片苍白。一柱香燃完,嬷嬷宣布姑娘们都可以下了高台。冷玥低着头,瞧着面前还未完成的字副,心中恨极,慕容昭雪…冷钰…你们让我出尽了丑,我冷玥发誓,有朝一日,定让你们匍匐在我的脚下!小蝶见她呆着不动,急忙上前扶住她,低声:“小姐,快走罢,别人都在瞧我们呢。”冷玥这才察觉到其余的姑娘们都已往高台下走去了,只有她一人带着斗笠站在桌前。急忙往高台下走去,她能感觉到,那射来的一道道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嘲讽。太过紧张,步下高台时,一个不稳,连带着小蝶一同摔下了高台。幸而其余的姑娘已是到了高台下,未受到牵连。“呯呯呯…”冷玥与小蝶快速的滚到了高台下。秦氏与郭嬷嬷大惊,急忙上前去扶。“玥儿(小姐),你没事罢。”秦氏与郭嬷嬷扶起冷玥,着急的问道。冷玥已是有些头晕了,而头上的斗笠竟不知何时不见了。周围的人瞧见了冷玥的脸,忽而纷纷大笑了起来。“哈哈…这个女子怎么被打着这副模样了?”冷玥渐渐清醒过来,听见周围的大笑声与嘲讽声,顿觉羞愧万分,无地自容,甩开了秦氏与郭嬷嬷的手,往阁外跑去。“还不快去把小姐去追回来!”秦氏顾不得此时的情形,冲着郭嬷嬷与刚起身的小蝶大喊。“是,是。”郭嬷嬷与小蝶急急应是,追了出去,可怜小蝶还晕头转向着。二楼隔间内,冷傲与冷老太太皆是沉了脸,冷家的脸都被这两个女人丢完了!对瑶女阁其他人说来,这不过是小小的插曲罢了,比赛仍就继续着。第三轮显得有些平平无奇,香氤氲着白雾,飘散开去。司徒尘眼光瞧向最在后面的女子,散着一抹冷意,起身,朝着慕容渊拱手:“皇上,大概方才酒喝多了,尘觉得有些头晕,想出去走走。”慕容渊转头瞧了他一眼,笑着点头:“去罢。”司徒尘方才转身,朝着隔间外走去,眼中泛着些深意。此次其余三人并没有再想跟出去,只是眼光却都是微微闪烁。司徒尘到了隔间外,走向左边,微微抚掌。立马有侍女迎了上来,屈身:“公子,有何吩咐。”“去三楼,昭雪郡主的雅阁,告诉她,桌椅有异样,将这瓶药丸交于她。”说着,从袖口内拿出了一只玉瓶,交给侍女。侍女接过玉瓶:“是,公子。”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司徒尘敛眸,转身又进了雅阁内,悠然入坐,仿佛这一会便醒了酒。“咚咚咚…”小婉听见敲门声,即忙跑去开了门,便瞧见一位侍女站在屋门口。“姑娘,郡主可在?”侍女开口,淡笑问道。小婉点了点头:“姑娘有何事?”“我有事要亲自与郡主说。”侍女仍就淡笑。“小婉,让她进来罢。”昭雪瞧着雅阁门口的小婉与侍女,吩咐。小婉这才让了身,让那侍女进了屋。“奴婢参见郡主。”侍女朝着昭雪行礼。“不必多礼,你有何事与我说?”昭雪淡淡的瞧着侍女,眉头微皱。瑶女阁内的侍女皆由四大世家所训练,倒果真不一般,举止甚是大方端庄。侍女抬眸,微微瞧了眼其她的人,并未说话。“无妨,你直说便可。”昭雪知道她的意思,开口消除她的顾虑。侍女听得她如此说,便拿出了袖口中的玉瓶,递于昭雪:“郡主,公子让奴婢转告郡主,桌椅有异样,并让奴婢将玉瓶交于郡主。”昭雪敛眸,细细的瞧了侍女一眼,点头:“哪位公子所转?”“司徒公子。”侍女如实回答,公子并未让她隐瞒,便代表可说。昭雪眼光一闪,却是道:“我知道了,代我谢过司徒公子。”“是。”侍女屈身应了声:“奴婢告退。”低眸,退出了雅阁。“郡主,司徒公子是何意思?”待小婉将屋门关了,江奶娘方才出口问道。昭雪瞧着玉瓶:“奶娘,上午秦氏和郭嬷嬷可有异样?”江奶娘细细想了起来,却是摇了摇头:“并无异样!”一边的姚姑姑却是闪了眼光,开口:“郡主,上午你参加琴赛时,我瞧见郭嬷嬷似乎进了另外姑娘的屋子。”昭雪参加琴赛时,姚姑姑身子有些不适,便未下去,只在了三楼观看;现在经昭雪如此一问,倒是想起了瞄到过郭嬷嬷神情有些异样的出了雅阁,而那间雅阁并非是冷玥所呆的雅阁,方才只顾着看昭雪比赛,因而并未太过在意,倒是忘了。昭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便对了。”拔了瓶盖,从瓶中倒出一料药丸,放入了口中。江奶娘一惊:“郡主!”毕竟不知那司徒公子倒底是否出于好意而派人来提醒,也不知这玉瓶中是何物。昭雪微微一笑,拿起茶杯,用温水将药丸吞了下去。“奶娘不必担忧,不会有事的。”昭雪也不知,她此刻竟是真心的相信的司徒尘,他不会害她。江奶娘听得她如此说,又瞧她已是吞下了药丸,也无话可说了。昭雪淡笑,又倒出了一粒药丸递向小婉。小婉自是会意,上前拉过药丸,拿起另一杯茶,吞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又有侍女前来禀告,第三轮比赛已快结束。昭雪起身,由小婉与江奶娘抚着出了屋。另外三大尚仪想来想,还是留在了雅阁内,自是以防别人再使绊子。秦氏此时正着急的站在瑶女阁门口,瞧见昭雪从楼上走下来,眼中闪过阴狠,慕容昭雪,你害得我玥儿如此,稍后定要你比玥儿更狼狈!此在此时,冷玥也已被郭嬷嬷与小蝶寻回,又带上了斗笠,走到门口。秦氏急忙上前,拉住冷玥,着急而关切的问道:“玥儿,你没事罢。”冷玥却是不说话,眼中阴骇一片,对秦氏也颇为愤恨,若不是她下手这般重,方才她又岂会出尽丑态!秦氏见她不说话,又轻声安抚:“玥儿,你别着急,娘亲已是都安排好了,我们现在便回雅阁,等着瞧慕容昭雪出丑罢。”冷玥眼光一闪:“真的?”秦氏点头:“娘亲何时骗过于你!”冷玥敛眉,朝着昭雪望去,眼中一片愤恨毒辣,转身,朝着楼道间走去。小蝶急忙上前扶着她,郭嬷嬷亦是扶了秦氏,一同走去。高台的一柱香燃完,嬷嬷高声道:“请姑娘们先行歇息,请六十号至八十号姑娘上来高台。”昭雪由小婉扶着上了高台,到了最后一张桌椅,同其余的姑娘一般,朝着评判屈身行礼。昭雪的出现,又一次将众人的目光引了去,毫无疑问,昭雪已是成了这场瑶女节的焦点人物。司徒尘微微坐起身子,静静的瞧向昭雪,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瞧她的神情…她是用了药丸了…也便是她相信他…------题外话------亲们~今个万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