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柳贵妃本就跋扈之人,却也没有什么心机,最经不得别人激,尤其是皇帝的宠幸,往日里柳贵妃受宠,景贵妃拿不着此事激柳贵妃,如今却是正好激到了柳贵妃心中。高嬷嬷见状大喊不妙,心中着急,就知自家主子经不得景贵妃激,景贵妃才说了这些,主子便这副模样了,眼光一闪,急忙雷劈头朝边上的宫女使了个神色。边上的宫女会意,转身便往偏殿去泡茶了。“妹妹莫要误会,姐姐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景贵妃仍就笑着,紧接着又道:“妹妹毋须生气,姐姐来是好心告知妹妹一声,姐姐方才听闻皇上下了朝便去了永安宫,都这个时辰了还在永安宫,连午膳都未用过,唉…怕是往后这后宫都是那位言贵妃的天下了,妹妹…你便在这永媚宫中伺弄伺弄花草罢。”一字一句,皆让柳贵妃气极,早便将高嬷嬷的劝告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你才留在你的永昔宫伺弄伺弄花草罢了,我柳媚依现在便去永安宫看看,那言什么的到底是个什么样贷色!”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起了身,立即要往殿外走去。“主子,主子,你忘了老奴方才说的话了,莫着急,莫生气。”高嬷嬷见状,急忙拉住了柳贵妃,伸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而甚为着急的劝道。柳贵妃被拉住了脚步,眼光一闪,忆起方才高嬷嬷的话,警告自己万万不得意气用事,渐渐的怒气平缓了些。“妹妹原来要听命一名奴才行事…呵呵…也难怪,妹妹也没那本事去永安宫,若是皇上一个不高兴,送了妹妹去冷宫,那妹妹岂不惨了。”景贵妃说着拿起绢帕,捂了捂嘴角轻轻一笑,又道:“所以姐姐看,妹妹还是不去送死的好,还是同姐姐一样,姐姐安份的呆在永昔宫,妹妹便安份的呆在这永媚宫里罢,起码还有这群太监宫女嬷嬷为你作伴,也省得去得罪了那位言妃娘娘。”笑瞧着柳贵妃,眼眸一转“哦,对了,姐姐我还要去皇后娘娘那,明日再来瞧妹妹,妹妹可千万不要去永安宫。”“你…你…”柳贵妃努力抵制着心中的怒气与不甘,却是怎么也压不住,一把甩开高嬷嬷,冲着已是转过身去的景贵妃大声喊道:“景若昔,你给我瞧着,我堂堂贵妃娘娘,岂会怕她一个刚入宫的言妃,我这便去瞧瞧。”说罢,气冲冲的往外走去了,两名宫女急忙跟了上去。被宫女扶刚起了身子的高嬷嬷急急追上去:“主子,主子,莫要生气。”却是一把年轻了,方才又被柳贵妃推了一把,离了柳贵妃一截,只得由宫女扶着追去。景贵妃瞧着怒火中烧的背影,勾起一抹甚为得意而阴险的笑意,朝着一边的宫女轻声吩咐:“碧玉,你去盯着,若有好消息,立即回永昔宫禀报。”“是,主子。”唤为碧玉的宫女屈身应了,便往殿外走去了。景贵妃又瞧了眼永媚宫正殿里的一切,暗哼,柳媚依,要怪便怪你一直与我作对,要怪便怪你那贱种是我儿子的阻碍。“回宫。”衣袖一挥,敛眸往殿外走去,一时来的宫人们急急跟着出去了,永媚宫正殿内只余了刚泡茶出来的宫女,不知所云。永安宫内,一干宫人们静静的在正殿内守候着,皇上与言妃已进内殿好几个时辰了,还未出来,连午膳都未用过。李公公低头守在内殿帘外,不知圣上如何了,有没有被那妖女施了蛊虫,心急如焚,却是不敢轻举妄动,自己跟了圣上二十年,定要相信圣上。内殿,朱红的檀木**,言素琴坐着身子,一张清丽的素脸间流着两行清泪,比起身上的疼痛,她的心更痛,脑海中尽是萧云寒的身影,行了**,她才知,她已然不是清白之身,她的身子已经让慕容渊占据了,她是慕容渊的人了……眼光瞧向睡得正熟的慕容渊,闪过挣扎、痛苦……开始她一心只想为公子报仇,可是此刻她的心却犹豫了,不光因为她的清白已被前面的人所占,更因他方才说的那席话…“素琴,你可知,朕登基已近二十年,在此期间,朕自问勤政爱民,可谓先百姓之忧而忧,后百姓之乐而乐。虽然朕并未让天月国百姓人人富足,仍有贫贵,仍有贪官,仍有冤案;可是朕已是尽了朕最大的努力,起码这二十年朕让天月国太平无事,让天月国受苦之人愈来愈少,让贪官愈来愈少,让冤案愈来愈少;这二十年朕可说是问心无愧…可是,朕也是一个人,朕非圣贤,朕也有做错事的时候…唉…罢了,朕只希望百姓能安居乐业,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那样朕便知足了…素琴,朕有些累了,歇息一会……”言素琵回想着慕容渊的话语,眼光紧紧瞧着慕容渊,见慕容渊呼吸缓和,已然睡熟,此时下手是最好的机会…心中挣扎,终究,伸手擦了脸上的泪水。“皇上,莫要怨素琴,只怨你贪慕女色,自毁基业,公子是素琴的救命恩人,素琴绝对不能背叛公子……虽然素琴现在方才明白,素琴已是皇上的人,再也无法改变,公子定不会再要素琴的…可是公子始终是素琴的恩人,始终是素琴深爱之人,为了公子,素琴什么都能牺牲…对不起……”言素琴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只盒子,将盒子打了开来,便见盒子内有一只黄色小甲虫在攀爬,此虫看似与甲虫无异,却是塞外所养,且只食肉类,用于巫蛊之法,正是蛊虫。言素琴伸出右手,咬破了食指,将一滴血滴入锦盒中,蛊虫之法需以人血为引,且要施法者之血,如此施法都便得已控制被施法之人。鲜血正好滴至蛊虫头部,蛊虫食得到了主人之血,立即安静了下来,等候主人差遣。言素琴将蛊虫倒出,倒在了慕容渊的胸膛之上,蛊虫很是安份,趴在上面一动不动;言素琴伸出左手,高高置于蛊虫上方,食指不断围着蛊虫大小打着圈,且每打一圈,食指便贴近慕容渊的胸膛一分;与此同时,嘴中呢喃着念叨着什么,很轻很轻。不知过了多久,食指贴至胸膛,打了最后一个圈,拿开了手,嘴中的呢喃声停止了。慕容渊胸膛上的蛊虫这才动了起来,快速的爬向慕容渊的脸部,从他的鼻间爬了进去;片刻后,方才蛊虫停滞的胸膛上出现一块圆状的黑色印记。言素琴又伸手咬了口方才所咬的食指,将鲜血滴到了那块印记上,印记又很是神奇的渐渐消散了。待印记消散的那一刻,慕容渊睁开了眼,眼光却是带了些空洞,似变了一人,只是一瞬间,眼眸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皇上,素琴饿了,我们去吃饭罢。”言素琴敛了所有的思绪,笑着道。慕容渊只觉得一阵头痛,胸口上也是一阵闷痛,摇了摇头,好似清醒了几分,瞧向言素琴,眼眸渐渐迷糊,随后思绪亦渐渐迷糊,点了点头:“好。”言素琴瞧着慕容渊的样子,知道蛊虫之法已然成功,唤了宫女进来,正是去宫门通报的脆儿,服侍了两人起身,出了内殿。李公公见慕容渊出来,眼光一闪,急忙上前,掺住慕容渊:“皇上,娘娘,时辰不早了,想必皇上、娘娘都饿了,要不要传膳。”慕容渊瞧向言素琴,见言素琴点头,方才吩咐:“传罢。”李公公眼眸微微闪动,朝着外面喊道:“传膳。”立即有宫人往御膳房跑去了,宫人前脚跑出永安宫,后脚一脸怒气的柳贵妃便来了。“柳贵妃娘娘驾到。”宫人们见柳贵妃一脸怒气,阻拦了一句,便不敢阻拦了,只得通报,且纷纷行礼。言素琴眼光一闪,心中暗叹,柳贵妃太过傲慢急躁,今日之苦,柳贵妃是必受无疑了。不一会儿,柳贵妃便踏入了正殿,正慕容渊与言素琴正坐着**,心中嫉火又蹭了上来,急急上前,倒是未忘了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慕容渊眼光微敛:“起身罢。”柳贵妃起了身,瞧向言素琴,眼眸一瞪,大声喝道:“大胆言妃,见了本贵妃竟不行礼。”说着,走到慕容渊身边,很是娇媚的道:“皇上,你看她,才被封了妃子,见了媚依便不行礼了,而且还让皇上如此晚才用膳,皇上定要好好处罚她。”言素琴起了身,朝着柳贵妃屈了屈身:“妾身见过柳贵妃。”正当柳贵妃又要开口时,又紧接着道:“贵妃姐姐有所不知,素琴是得了皇上的准,不必与任何人行礼,只是…今日第一次见贵妃姐姐,便向贵妃姐姐问声安;而且传膳之事是由皇上决定的,素琴不得进干涉,贵妃姐姐莫不是在怪皇上如此晚了才传膳?”“你…”柳贵妃被言素琴几句一说便无言以对了,瞧向慕容渊,拉着他:“皇上,你看她…皇上,她只不过是刚进宫的妃子,家世普通,凭什么不用向任何人行礼。”“好了,未经传召,你来做何?”慕容渊看也不看柳贵妃一眼,猛得推开了她,冷声问道。柳贵妃一时不备,被慕容渊推到了地上,没想到皇上竟会推开她,只愣在地上,错愕不已。幸好高嬷嬷及时赶至,扶起柳贵妃,且朝着慕容渊跪下了身子,嗑头道:“回皇上,贵妃娘娘听闻宫里来了新主子,便来瞧瞧新来的主子,并不知皇上在这里。”“大胆,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奴才说话,来人,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言素琴忽然开口发难,甚至自己便决定了如何处置高嬷嬷。边上的宫人犹豫,众所皆知,高嬷嬷是柳贵妃身边的红人,柳贵妃不光为贵妃娘娘,且家世显赫,又生有三皇子,五公主,轻易得罪不得;而言贵妃虽然是圣上现在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圣上在场,他们又岂能听从一位妃子的吩咐。“你们还杵在那做何,贵妃娘娘让你们拉出去打,还不拉出去打。”慕容渊突然开口,很似生气的吩咐。“是,皇上。”宫人们愣了愣,一句话言妃又便成了言贵妃,立即反应过来,急忙应是,上前拉着高嬷嬷出去了。高嬷嬷眼光闪烁,瞧着言素琴,又担忧的瞧了眼柳贵妃,在被拉出去之前轻声道:“主子,现在定要忍。”“柳贵妃擅长永安宫,扰了言贵妃,今日起夺去贵妃称号,降为柳嫔,扣除三月俸银,来人,将柳嫔送回永媚宫,闭门思过三月。”慕容渊很似生气的命令。殿内的人惊诧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圣上对新来的娘娘竟这般盛宠,一入宫即封妃,又为贵妃,再为其斥罚了柳贵妃。“是。”两名宫女上前,朝着柳贵妃行礼:“柳嫔娘娘,请。”李公公站在一边,心中暗急,瞧着圣上这般表现,定已是着了妖女的道,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朝着柳贵妃使眼色,希望她按捺住,不若斥罚定会更重。柳贵妃抬眸瞧过慕容渊,言素琴,李公公与一干宫人,今日于她来说是受了奇耻大辱,紧紧的咬着牙,心中想着高嬷嬷的话,她低估了言贱人,此刻她必须得忍…忍…忍…低了眸,一步一步,很是艰难的往殿外走去了。很快,柳贵妃被贬为柳嫔之事已传满宫中,皇后得知后,立即赶往了永安宫。慕容渊与言贵妃刚用完膳,便听得殿门口通报:“皇后娘娘驾到。”言贵妃敛眉,倒果真如公子所料,皇后上官妤处事公正,得知柳贵妃受罚的前因后果,定会前来。正想着,皇后便踏进了正殿,言贵妃望去,一袭凤朝,容貌绰约多姿,举止端雅大方,不愧为一国之母。“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上官妤的礼仪端庄优雅,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起来罢,你来这做何?”慕容渊的语气听起来十分不悦。“回皇上,臣妾为柳妹妹一事而来。”皇后屈了屈身回答,声音不卑不亢。言素琴瞧着皇后,嘴角微微一勾,站了起来,微微屈身:“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点头,微微一笑道:“言妹妹不必多礼,姐姐无意打扰妹妹与皇上。”说着,朝向慕容渊:“只是臣妾身为天月国皇后,有责任处理后宫之事,皇上方才斥责了柳妹妹,不知为何?”慕容渊瞧向她,很是冷淡的道:“她冲撞了素琴,便得受罚,你快些回去罢,朕与素琴还要去御花园赏花。”“皇上,柳妹妹只是无意之举,且言妹妹并无大碍,皇上罚了柳妹妹半年俸银便何,何故将她贬为嫔妃,这岂非让柳家、让柳都统难堪。”皇后一心为慕容渊着想,此次前来不光为后宫安定,更是为了朝堂安定。慕容渊抬眸,眼光中带了些不知为谓的东西,冷冷的道:“你无须多言,若你还不肯走,休怪朕无情。”“皇上,臣妾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请皇上收回成命。”皇后屈着身,坚持道。慕容渊起身,一甩袖子,怒道:“朕为一国之君,说话岂是儿戏,你贵为皇后,莫非连这一道理都不明!即你不知好歹,那朕便罚你至祖宗牌位前反省,抄五千遍心经,五千遍祖宗家训,期间一天只可一餐膳食,全部抄完才可出来。”说罢,搂住言贵妃,已是满脸柔色:“素琴,我们去御花园罢。”两人往殿外走去,一干缓过神来的宫女们急忙跟在后面伺候,心中盘算,日后定要多多巴结言贵妃。“皇上…皇上…”皇后喊着慕容渊的背影,很是着急,她并不在意自己受罚,只是皇上如今被美色所惑,她担心朝堂会有变动。李公公走过皇后身边,轻声道了句:“皇后娘娘定要相信皇上。”说罢,便急急追了上去。皇后眼眸一敛,又抬眸瞧着一干人的背影,心中疑惑,李公公的话回荡在脑海间,由宫女扶着往宫中祀奉历代慕容家祖宗的万安堂而去。皇上为了美人,一斥罚柳贵妃,二斥责皇后之事很快便传遍了宫中,甚至传出了宫门;宫中宫人、京城官员、城内百姓纷纷哗然,一来叹那美人美到何种地步,二来叹皇帝何其贪色,即为昏庸之象。冷府,慕容昭雪等人正坐在院内,晒着暖暖的日光。白日里议论慕容昭雪与司徒尘几名丫环纷纷进了院子,站在慕容昭雪面前,行礼:“奴婢参见郡主。”“郡主。”银香上前,朝着慕容昭雪行礼:“启禀郡主,这三名便是在白日里与春喜议论之人。”说着,又指向原站着的十来名丫环,接着道:“还有四名已在其中。”慕容昭雪点了点头,朝着春喜吩咐:“春喜,还有四名你指出来罢。”春喜点点头,身子还是有些微抖,不知今日能否过一劫,缓缓上前,一一点出了四名丫环,害怕的站到了一边。“被指到的都站过去罢。”慕容昭雪又淡淡的道。那四名丫环害怕的低着眸,缓缓走到了另一边,刚来的三名丫环身边。慕容昭雪抬眸,瞧向七名丫环,开口:“你们可在背后议论本郡主是非?”“郡主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七名丫环听了,急急跪下了身子求饶。慕容昭雪瞧着她们,神情淡淡,问道:“有谁能将你们七人谈论的全部内容,一字一句的说于本郡主听。”七名丫环,除了春花低着头,其余六人皆是害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慕容昭雪瞧过七人,眼光留在春花身上,又很快闪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带着冷意。“若是无人能与本郡主说出你们谈论的全部内容,那么…你们七人便一同受处罚罢。”慕容昭雪淡淡的道,接过银香递来的茶杯,拎着茶杯,与本身碰发出响声,每一声都打至害怕的丫环心中。“春铃…你记性好,你与郡主说罢。”跪着的其中一名小丫环,摇了摇边上的丫环,轻声道。话语虽轻,却未逃过慕容昭雪等人的耳朵,慕容昭雪瞧向两人:“你们两人可有话说?”那名小丫环又是急急推了推春铃,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瞧慕容昭雪。春铃瞧向慕容昭雪,嘴角扬起一阵微微的笑意,她的心中倒是没有一丝害怕,瞧着慕容昭雪,只觉得郡主好美。慕容昭雪微微颦眉,不知这小丫环为何还笑得出口,却觉得她笑容中的暖意,语气不自觉柔了几分:“你唤为春铃?”“是,郡主。”春铃用力点头回答。慕容昭雪见她这副模样,倒觉得甚是可爱,接着道:“春铃,你可否与我说仔细的说出当日你们七人的谈话?”春铃想了想,便点头:“可以,郡主,当日郡主与司徒少主出府后,我们七人便聚在了一起,先是奴婢说‘你们瞧,郡主和司徒少主走在一起,好相配啊,司徒少主俊俏,郡主美丽,真像一对璧人。’然后春喜姐就说‘什么璧人?还未成亲,便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也不知廉耻。’接下来……。”春铃说时,春喜的脸上已是冒出了层层冷汗,身子缩在了一起,恐惧的直发抖,好似要晕厥的样子。慕容昭雪一声不吭,面色不变,静静的听着,边上的琴魁等人已是满脸气愤,纷纷瞪向春喜;连另外背地里议论慕容昭雪的丫环们也将视线转向了春喜,心中暗想,看来今日这春喜是逃脱不了了。“……春花姐回答奴婢‘没有,只是觉得下人不该在背地里议论主子的不是罢了’奴婢觉得春花姐说得很有道理,用力的应了声,便与春花姐一同打扫了,而春喜姐她们在奴婢与春花姐走了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奴婢也不知了。”春铃一五一时的与慕容昭雪禀报了当时的情况。“待春铃与春喜离去后,你们又谈论了什么?若不说实话,立即卖于人牙子。”慕容昭雪听完后,瞧着春喜边上的一名丫环问道。那名丫环头一缩,偷偷瞧了眼边上的春喜,支支唔唔的回答:“回…回郡主…春花和春铃离开后,春喜便暗自…暗自嘀咕…嘀咕说‘我才不怕你们,我便要说,我要让全府的人都知道。’”慕容昭雪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走到了害怕得不行的春喜边上,蹲下了身子,轻声开口:“春喜,后来你是与别的丫环如何说本郡主的坏话?如实说来。”春喜的身子直发抖,害怕的几经昏厥,哪里还敢说谎,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与别人说…说郡主每日与司徒少主进进出出,不知…不知…羞…羞耻…”“还说了什么?”慕容昭雪又问道,声音没什么变化,好似一点也不生气。“奴婢还说…还说…还说郡主…郡主若…若没有…没有郡主的…身份…连…连…连奴婢…奴婢…也…也不如……”说罢,春喜急急嗑头:“郡主…郡主…奴婢真得知错了…还请郡主开恩…郡主开恩…饶了奴婢这次…饶了奴婢一次…”“可还说了本郡主什么?”慕容昭雪仍就问道,语气冷了几分,似在逼问。春喜抬了头,急急抬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郡主,奴婢真的没说其它的,其它的是她们自个乱传的,郡主,你相信奴婢。”春花一直低着头,却在慕容昭雪问春喜话时,抬了头,不自觉望了眼慕容昭雪。慕容昭雪静静的瞧着春喜,又瞧了眼春花,神情微敛,似在思虑着什么,过了片刻,站起身子。银香便站在一边,急忙扶着她,怕她不小心麻了脚,现在才知,原来做丫环,伺候主子,也要用心,且真心,她觉得郡主好,是位好主子,因而伺候郡主时用了心,不用吩咐便会时刻服侍好主子。江奶娘与小婉坐在石桌边,点了点头,心中产生了一个相同的想法。慕容昭雪走到了春花面前,冷冷的开口:“春花,是何人让你如此做的?”春花神情一变,很快稳了心神,直叹慕容昭雪心思缜密,聪慧绝顶,心中仍就存了最后侥幸,许是慕容昭雪在试探她。急忙嗑了头:“郡主,奴婢不知郡主是何意思,请郡主明示。”“还不肯承认吗?”慕容昭雪淡笑着问道,笑意中却含了浓浓的冷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她慕容昭雪与萧云辰扯于一块,而且,她自己的名声可以不顾,却不能不顾司徒家的名声,司徒尘的名声,今日在背后说她坏话的这些人必须得到处罚。“郡主,奴婢真得不知郡主是何意思,若是奴婢犯了错,还请郡主明未。”春花仍就嗑着头,声音中带了疑惑、委屈与坚定。慕容昭雪又是冷笑,倒真是会演戏,怨不得那人会找这丫环,却不知那个是如何发现这样一名丫环的。春铃一脸疑惑,瞧向春花,又瞧向慕容昭雪,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郡主,春花姐她没说郡主坏话,春花姐是在维护郡主。”“大胆,郡主未问话,你插什么嘴?”银芯朝着春铃喝道。慕容昭雪眉头一皱,冷冷道:“银芯,本郡主可有问你话?”“这…”银芯一愣,急忙低了头,一副窘态:“奴婢知错。”慕容昭雪瞧了她一眼,神情微皱,未再说什么,也未与春铃说话,仍就瞧向春花:“春花,若你说出背后指使,我可饶你一回。”“郡主,奴婢真不知郡主之话是何意思,奴婢又如何说出背后指使?”春花抬了头,眼眸中尽是无知。慕容昭雪见她如此,微微一笑,瞧向面前所有的丫环,开口问道:“你们当中相互指出,今日本郡主出府后,谁与春花有所接触,若有指出者,赏银十两。”挥了挥手:“银香,去拿五百两银子来。”银香点头应了声,从江奶娘手中接过钥匙,往院内放财物的房间走去了。不一会儿,银香便回来了,手中端着满满的银子,走至慕容昭雪身边。丫环们见了白亮堂堂的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慕容昭雪。“何人先说,说了这锭银子便是谁的。”慕容昭雪拿起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到丫环们面前。这十两银子对于下人们来说是十分庞大的数目,可供每户下人们家里用上好几个月了。其中一名年长的丫环,瞧着那锭银子,朝着慕容昭雪屈了屈身:“回郡主,奴婢来时瞧见春雨和春花说了几句话。”慕容昭雪眼光微微一闪,拿着银子走到她身边,将银子给了她。其余的丫环见了,纷纷争着回答,一时间让人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如若你们说谎话,以后便不用留下在冷府了。”慕容昭雪冷冷的道,一瞬间让院内的丫环都静了下来,慕容昭雪又瞧了大家一圈,接着道:“从左往右说起,若没有看见的便闭嘴,不若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