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吧?”西门疏嘴角扬起一抹空洞而绝望的笑,嫣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体里汩汩涌出来,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鲜红的血浸透裙在地板上酝酿开,赫然刺目,宛若一朵艳冶的荼蘼花。痛得昏迷之前,听到东方邪决然的说道:“葬于后山。”天色阴沉的黑暗,竹林深处一间竹屋,依稀可以看见微亮的灯火。片刻之间,风起云涌,大雨磅礴,风雨里,一盏灯火摇曳在黑暗里。“主子。”来者单膝落地。“通知她,西门疏被离天救走。”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情感。“是。”来者消失后,黑衣人转身看着竹屋,眼底寒芒迸射出来,嘴角旋起邪佞冷笑。有了彻骨的伤痛之后,她还能义无反顾的爱他吗?昏暗的灯光下,西门疏紧闭着双眸,娴雅娇美,脸色煞白如雪,泛白的唇瓣已经发干,上面布满了褶皱,看似毫无生机,只有那浅浅的呼吸声,才足以证明她还活着。修长的睫羽轻颤了一下,西门疏轻咳了声,眼睛缓缓弹开,映入眼帘是陌生的环境,无力的闭上双眸。这是天堂,还是地狱?“王妃,你醒了。”熟悉的声音,西门疏蓦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惊呼一声。“离天。”离天坐在床边,握住西门疏的手腕把脉,松了口气,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王妃,可觉得身体还有不适?”突然想到什么,西门疏喘息连连,拽住了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孩子?”“王妃,你先冷静一点,孩子没事,你也很好。”西门疏怔愣了一下,表情一僵,随即又道:“不可能,不可能,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王妃,别激动,那碗渗有剧毒的堕胎药被属下换成了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大小姐,孩子还在,你若不信属下,可自己看。”“渗有假死药的催产药?”西门疏喃喃道,她的视线缓缓下移,高高隆起的小山丘依旧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那根紧绷的心弦总算可以松懈下来了。“孩子还在,孩子还在。”缓缓地闭了闭眼,将受伤后的澎湃心底掩饰起,嘴角扬起一抹凄凉的淡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王妃,想哭就哭,这里没人。”“我为什么大哭?”西门疏摇摇头,从她嫁给东方邪起,她就学会了隐忍,心底有再多的伤痛也会掩饰的无影无踪。离天默了。“这是哪儿?”西门疏睁开眼睛,偏头看着离天,眼角的泪痕早已消失,眼底一片暗凉。“西城外。”离天站起身,细心的为她掖了掖子。“王妃,你暂且休息一会儿,属下给你喝的是慢性催产药,药效还要等一个时辰才会发作。”西门疏目光一滞,望着欲离去的离天,眼神依旧虚弱。“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离天不是东方邪的心腹吗?离天犹豫片刻,说道:“属下是宰相大人十年前安**插在东方邪身边的隐卫,王妃,因为事发太急迫,属下还来不及将这一切暗禀宰相,属下进城去给王妃请稳婆,顺便将此事告知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