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小姑娘。"西门疏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坚定,一种势在必得。端木夜微微一愣,他可不觉得她会可怜那小姑娘。"为什么?""不知道,就是想要她。"西门疏摇头,为什么?她也说不出来,第一眼见到那小姑娘,莫名的就想救她。"墨。"端木夜只叫了一声墨,墨自然心领神会。"凤焰。"墨也只叫了凤焰一声,多年的默契,便知道他传达的意思。没有直接叫她,救那小姑娘,是因山贼若是知道他们要救小姑娘,肯定会用小姑娘来做人质,看着杀红了眼的凤焰,深知上次的事,她憋了一肚子的气,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这群山贼算是撞到她刀尖上了。墨默默的为那些山贼默哀,他们盯上谁不好,偏偏盯上他们,难道没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吗?1724540见此情景,山贼的头头拉紧缰绳,调头想要逃跑。凤焰见状,临空一跃,冷若冰霜的目光中涌动着冷厉的光芒,冷声道:"想逃,哼!""奶奶的,老子还没靠近你们的马车,你们就不给老子一条活路吗?"山贼头头眼中喷火,愤怒的暴出粗口。1amjk。山贼头头武功不弱,与凤焰交了几招,自然不是她的对手,随手抓来一个手下,朝凤焰丢去。"老大。"只剩下几个山贼了。山贼头头咬牙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上这女的,不闲累赘吗?""老大,这小姑娘虽小,却也是绝色美人,卖到妓院准能卖个好价钱。如果遇到一个财主,我们卖给财主,说不定,更能狠狠的赚上一笔。"抓着小姑娘的山贼说道。山贼头头余光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小姑娘,原本他也是这么想的,却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岔子,早知道他就不该企图打劫那辆马车,他怎么就这么糊涂,那辆马车一看就非寻常人家,就因不是寻常人家的他才更想打劫,岂料撞到马蜂窝了。"奶奶的,你丫的怎么笨得跟猪一样,我们现在是被追杀,而不是追杀别人。"山贼头头大声骂道。"还磨蹭什么,把人给我丢掉。"山贼有些不舍,却也没办法,将小姑娘丢下马,加快挥鞭的狂奔。凤焰心一惊,那山贼丢的位置正是山石,这要是落下去,如果头着地还有活的机会吗?放弃了追击,凤焰长鞭一挥,缠住小姑娘的腰,将她往自己面前一带,搂着她的腰,凌空翻跃,落到马车上。"活的还是死的?"墨赶忙上前,帮凤焰将缠在小姑娘腰间的鞭子解开,这可是王妃要的人,主子要他们救,若是死了,王妃不顺心,主子也不顺心,他们就遭殃。"她怎样?"西门疏掀开帘子,钻了出来,又被端木夜给拉了回去,给墨使了个眼色,墨立刻将小姑娘抱进马车内。西门疏把自己舒适的位置让给了小姑娘,细心的用手帕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泥土。"你认识她?"端木夜问道。"不认识。"西门疏摇头。不认识还这么细心的照顾她?端木夜在心里抱怨,在她将舒适的位置让给小姑娘时,他就后悔让墨救她了。等西门疏将她脏脏的脸擦净,端木夜看清她的真容时,觉得有些眼熟,抬头看了一眼西门疏,目光又回到小姑娘脸上,惊讶的发现。"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苍穹国,帝都城,客栈。"你说什么?"飘舞怀中抱着小婴儿,惊讶的望着奔雷。"端木夜等人离开帝都了。"奔雷又说了一遍。"离开?"飘舞不谈定了,怀中的婴儿被她这一吓,在她怀中哭了起来,飘舞将孩子放在**,完全没有哄之意。明明那个算命先生说是儿子,结果她生下的却是女儿,这让她如何接受?东方邪死了,这让她如何抱着女儿去争皇位。她是臣的女儿,东方邪还有女儿,臣只是前任帝君,即使东方邪没有儿子,他还有女儿,怎么轮也轮不到臣的女儿当帝君。"为什么会离开?他们又要去哪儿?"飘舞急切的问道。奔雷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迈步来到床边,抱起哇哇大声哭的女婴,轻声哄着,奔雷长得本就妖孽,这一幕落入别人眼中相当和谐。没哄多久,女婴就不哭了,小手抓住奔雷的墨黑色的头发,朝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比起飘舞这个亲娘,奔雷对孩子算是极其疼爱。对他来说孩子是东方臣的,就是他的小主子,是男是女根本不重要。不过,原本期待的男孩,生出来却是女孩,再次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是这不重要,孩子安平才是最重要。计划打破,他可以重新再布置。飘舞见他不理会自己,只抱着孩子轻声哄,这让她很不悦,以命令的口气说道:"奔雷,回答我的问题,他们为什么离开?又要去哪儿?"奔雷依旧无视她,待怀中孩子玩了一会儿睡着了,他将孩子放在**,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孩子才出生没几天,皮肤比出生时要好一点了,但在奔雷眼中,这孩子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婴,他并非孩子的父亲,但孩子是他的小主子。"奔雷。"飘舞提高音,被他无视,这让她相当恼火。"飘舞。"奔雷甩开飘舞伸过来的手,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女婴身上,冰冷的目光变得柔和,声却若寒霜。"你记住自己的身份。"飘舞一愣,一时不明他话中之意。"你什么意思?""你并不是我的主子,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她才是我的小主子。"奔雷手指着女婴,话中之意很简单,孩子出生,他无需再听她的话,也不会顾及她。飘舞瞳仁紧缩,自然听明白他话中之意,这几个月他几乎对她惟命是从,让她忘了他们的初衷,这种感觉很不爽,仿佛被人利用,现在没有利用价值,就被他一脚踢开。"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母亲。"飘舞说道,他将孩子当成小主子,那么她就是他小主子的母亲。"所以我容忍你。"奔雷侧目,冷冷盯着她,如果她不是孩子的母亲,他会容忍她刚刚对自己放肆。飘舞瞪着他,几个月的相处,她对奔雷有些了解。"收拾东西,在端木夜之前回到楚南国。"奔雷落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睡觉。"什么?"飘舞又尖叫一声,奔雷凌厉的目光一扫,飘舞深知他怕自己吵醒孩子,压低声说道:"我才生了孩子,还在坐月子,怎么能......""那是你的事。"奔雷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孩子出生了,飘舞的身体状况,他不会关心。飘舞不甘心,她来苍穹国什么都没做,又要离开,她还要完成臣的心愿,奔雷态度生硬,他做了的决定,谁也无法改变。甘力风回到将军府,没回房,而是去了甘蕊儿住的院子。看着院中的一景一物,甘力风推开门走进屋子里,落坐甘蕊儿的**,抚摸她睡过的枕头,眸中有着深情的思念,喃喃念着。"蕊儿。"走了,都走了,她的灵魂,他救不回来,她的身体,他也留不住。西门疏带着蕊儿的身体走了,跟端木夜去了楚南国,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了,对蕊儿的爱,只能埋葬在心底。明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可他还是舍不得,思念如洪水般在心里汹涌澎湃。"蕊儿,我想你。"甘力风将头埋进枕头里,泪从眼角溢出,埋没进枕头中留下湿痕。自从知道他的蕊儿再也回不来了,他除了悲痛,更多的是自责,如果他没去楚南国,蕊儿就不会遇到这种事,她也不会自杀。明知道甜儿跟美儿对她不好,恶意害她,他为什么要将她放在将军府,如果带她一起去楚南国求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蕊儿爱他,他爱蕊儿,等蕊儿体内的毒解之后,他就告诉她,他们不是兄妹,他们没有血缘。他们不用害怕世俗鄙夷的目光,不怕世人唾弃,他们有美好而幸福的未来,可是,这一切都成了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他的蕊儿没了,现在连身体也让人带走了。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不舍。甘力风忍不住哭出声,听到闷闷的哭声传来,站在门外的阿秀犹豫片刻,迈步走进屋子。"大少爷。"阿秀落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甘力风的肩。甘力风身体一僵,没有抬头看她,依旧将头埋进枕头中,沉淀着情绪,良久才抬起头望着阿秀。"有......""事"字还没说出口,甘力风再看到阿秀的穿着打扮之后,目光有些恍惚。"大少爷。"阿秀又唤了一声,在不确定甘力风心中想法前,她不敢贸然乱喊,甘力风脸上的表情让她捉摸不透。阿秀一身浅绿色的衣裙,青丝松松挽着,斜插一支凤钗,本就素净的脸庞格外清丽。这样的穿着打扮极其简单,甘蕊儿以前在将军府就是这样。"蕊儿......"甘力风神情有些恍惚,几乎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儿是谁,阿秀的脸,甘蕊儿的脸,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动,最后变成甘蕊儿的脸。"大少爷。"阿秀见他认错人,心里一阵切喜,但还是不敢像甘蕊儿那般叫他。"蕊儿,你回来了。"甘力风伸手,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的蕊儿回来了,他又见到蕊儿了,这感觉真好。"大......嗯。"阿秀嗯了一声,抬手按住甘力风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柔嫩的脸颊在他粗糙的手心上蹭着,这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样的画面她无数次幻想过,今晚总算可以实现了。"蕊儿,我的蕊儿。"甘力风一把将她抱进怀中,阿秀顺势依偎在他胸膛,在这一刻,她尝到幸福的味儿,六小姐是对的,是六小姐的话给足她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气。既然爱,就去追,在爱的国度中,没有贵贱之分,丫环怎么了,丫环也是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我爱你。"阿秀抬手,轻轻的抚摸甘力风的脸庞,她爱他,从他救她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他,她很自卑,不敢将对他的爱说出口。她有自知之明,她身份卑微,没资格当他的妻子,就连一个妾,她也没资格,只要他愿意,以婢女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她也愿意,不求名分,只求留在他身边,在他伤心的时候安慰他,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捶背放松,在他睡觉的时候陪着他。听到爱字,甘力风动容了,低头吻着她的眉心,阿秀心一颤,闭着双眸,等着他的爱怜。从眉心到鼻尖,最后落到她红唇上,随即甘力风猛的将她推开,阿秀没料到他会突然推开自己,力道之大,阿秀跌坐在地上,委屈的望着甘力风。"谁让你穿她的衣裙?"甘力风厉声一吼,也清醒了许多,他吻过蕊儿无数次,在碰到阿秀的唇那瞬间,他就清醒了,这不是她的味道。当看清楚,阿秀穿她的衣裙,甘力风彻底动怒了。"大少爷。"阿秀吓得脸色一白,明明好好的,到底哪儿出错了?"谁准你动她的衣裙?谁给你的权力?"这套衣裙是他亲自买给她,其实,她衣橱里的每一件衣裙都是他亲自买给她,将军府上下的人对她都不好,没有人会关心她,为她准备新衣裙。他在府中没人敢欺负她,他前脚一走,就有人欺负她,这些都是他后来才知道的。阿秀吓得忘了反应,她没料到只是一件衣裙,他就生这么大的气。"给我脱下来,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不谁碰,你只是一个丫环,居然敢拿她的衣裙来穿,留你在这院子里,是看在你平时伺候她的份上,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甘力风一把将她提了起来,脱着她身上的衣裙。"这是蕊儿最喜欢的衣裙,谁也不许碰,你一个丫环居然敢穿在身上,谁给你的胆子?"泪无声的从阿秀眼眶里滚出,任由甘力风脱着身上的衣裙。"六小姐待奴婢很好,什么都与奴婢分享,就连衣橱里的衣裙,她都让奴婢喜欢就拿去穿,她说,反正她的衣裙很多,穿旧了哥会给她买新的。"甘力风突然停了下来,这的确像是蕊儿会做的事,单纯善良,喜欢将自己的东西送给那些穷人,什么东西都与人分享,最见不得主子欺负下人,尽管有些下人欺负她,她也从不生气,也不反击。如果她在天有灵,见他为了一件衣裙就大发雷霆,她又要生他的气了。"把衣裙洗干净,没有下次。"甘力风放开阿秀,迈步朝外走去,跨出门槛儿时,突然停了下来。"这间屋子,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包括住在这院子里的你。"听到关门声,阿秀趴在**伤心的哭泣着。甘力风的话,伤到她了,打击到她卑微的自尊了,尤其是那句。"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是什么?丫环。看着身上这件衣裙,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她很想将这件衣裙撕碎,就是这件衣裙将她所有的勇气与自尊都踩到了泥土里,可是,她不敢,别说撕碎,就是破了一个洞,估计大少爷都会要了她的命。她很羡慕甘蕊儿,再不待甘家人待见,被夫人小姐们欺负,她也是将军府六小姐,而自己则是她的婢女。"阿秀,要放弃吗?"阿秀喃喃自问。她不想放弃,她不甘心,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不贪心,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她错了,想要留在他身边,以一个婢女的身份,永远不可能,唯一的办法,成为他的妾。老爷都三妻四妾,大少爷这么优秀,为什么不能三妻四妾,即使他娶的是公主又如何?若是公主无法为他生下子嗣,那么......阿秀被这个想象吓了一跳。甘力风回到房间,见东方倾阳坐在窗户下抚琴,她的贴身丫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显然她刚刚发过脾气了。"怎么了?"甘力风问道,以前她坐在房间里等他,一见他回来便热情的上前为他宽衣解带,现在他回来了,她连看都未看他一眼。东方倾不语,抚琴的手未停,淡淡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任谁都看得出,她心里不痛快。甘力风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朝那丫环挥了挥手,沉声道:"下去休息。"丫环望着身旁入无人般抚着琴的主子,咬了咬牙退了出去。甘力风拿着凳子,来到她身边,坐在她旁边,没打扰她,心想她弹完这曲就该休息了,谁知道她连续又弹了两曲,甘力风陪不下去了。"这么晚了还抚琴,真有雅兴。"东方倾阳不理他,甘力风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指尖被琴弦划破的口子,溢出血而血迹都有些干了,可见她弹了很久。甘力风一把将她拽到床边,拿出药给她的指尖上药。"你到底在不痛快什么?""我没有不痛快。"东方倾阳撇开脸,她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痛快。"倾阳,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没有像你了解我那么了解你。"甘力风无奈的说道,他没精力去猜想她的心事。他们不是说好了吗?既然成亲了,一切都成定局,相亲相爱是不可能,他最后的退步,相敬如宾。无论多晚,只要他回将军府,都要回房陪她。"你可以了解我,但是你不愿意去了解我。"东方倾阳控诉,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他又不爱她,为什么要了解她,这么质问他,只会给自己难堪。了解,这个词很简单,但是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与精力,他们是认识了很久,但是他眼里,心里都只有蕊儿。甘力风放下她的手,将药也放回原位,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你在埋怨我冷落了你。""冷落?"东方倾阳自嘲一笑,他居然用上"冷落"这两个字,他以为她生气,是因他没履行丈夫的责任吗?"甘力风,你不了解我,也不懂我。""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甘力风火了,失去耐心了,他的脾气很好,这几天的事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先是邪的死,后来胡易又说那人不是邪,但是他们谁也不知道邪去了哪儿?甚至可以说是生死未卜。西门疏那把匕首,是真的刺进了邪的心口,他不知道邪到底是被人救,还是故意让人将他的尸体搬走,给他们留下悬案。再加上,西门疏带着蕊儿的身体跟端木夜走了,蕊儿的灵魂离开了,现在连蕊儿的身体也走了,他想见她一面都很难。他难受,心情不好,东方倾阳又唱这一出,他的耐心只给蕊儿。"我真能想要你怎样,你就能怎样吗?"东方倾阳只觉心悲凉,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满足不了她想要的。东方倾阳无数次的问自己,选择这条路,利用母妃逼迫他娶自己,真是错了吗?成亲后她才知道,两个人过日子,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为了这段婚姻能走下去,她选择隐忍,她选择承受,可是这样委曲求全的婚姻,到底能走多久?一段婚姻,并非你永无止境付出,甘之如饴等待,你就能幸福,幸福真的离她太遥远了,两个月不到,她就感觉到累了。这次甘力风的行为,真的伤了她的心,他回到将军府,她可以默许他去甘蕊儿住过的房间,可是她无法忍受,那个丫环穿着甘蕊儿的衣裙,打扮成甘蕊儿的样子,明明两张脸相差那么大,她站在那么远都能分辨得出,他居然将她当成甘蕊儿。当他抚摸着那丫环的脸颊,说:"蕊儿,你回来了。"当他抱着那丫环,说:"蕊儿,我想你。"要是在一说。(最近几章写东方倾阳跟甘力风,不喜的亲们可以跳过,本来打算在番外写,想想还是放在正文,疏跟夜回楚南国,程中不会遇到危险,先冰冻起来,等他们回到楚南国再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