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的笑一笑,萧南予大步跨出殿门。苏暮颜淡碧罗色的身影刚刚转过前面的转角,还来得及。刚刚转过两个宫殿进入宫中的一个小小花园,身后猛然传来两声闷响,前行的脚步停了一停,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像是早就料到了萧南予会来。淡然的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平静的连自己也难以相信,只轻轻的张口叫道:“皇上。”一肚子想问想说的话忽然全都说不出来,想过无数次两人相见的场面,在那些想像中,苏暮颜可以是惊喜的,飞奔到他怀里又畏于他的冷淡而怯怯的住了脚步,也可以是震惊的,呆望着他却说不出话,甚至有可能是不管不顾的号啕大哭,即使这与她的性子完全不合。可是万万想不到,再见面,她居然比初进宫那夜的新房里还要冷静,还要淡然,只不过平平和和的望着他,然后轻轻开口叫一声:“皇上。”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前一秒声嘶力竭的叫着:“我会回来找你!”可下一秒他找到她了,她却路人一样无悲无喜的望着他,仿佛人生根本不曾相交。一下希望,一下失望,真当他的心是铁打的,再怎么折磨也不会有丝毫破损。“跟我走!”再没有多余的语言,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恕难从命!”微一颔首,谦恭,却是绝无商量的余地。“为什么?”怒气开始一丝一毫的积压,随时有爆炸的可能。“皇上居然不知道么?”漠然的脸上露出一抹轻佻的笑:“我可是精绝的凤凰女神,怎么可能跟着凌苍的皇帝走?”“苏暮颜!”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萧南予强迫自己的理智占据上风:“我再说一次,跟我走。”“我也可以再说一次,恕难从命!”“做神的感觉就这么好?”“没错,皇上不是最了解这种感觉?”针锋相对,一字不让。萧南予是凌苍的神,没有什么不在他的掌控之下。做神的感觉,他当然最清楚,只是有些时候,人往往会忘掉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你想做什么?”隐隐的察觉到不对劲,这不该是苏暮颜会有态度和方式。“当然是做精绝的神,这还有什么疑问么?”理直气壮的闪烁其词。“苏暮颜,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皇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若你答了我的,我便也答你的,如何?”萧南予盯着苏暮颜,阴沉着脸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苏暮颜丝毫也不在意萧南予的脸色,按着自己的意思问下去:“皇上,你为何来?”又是这个问题,这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想要做什么?“我数三声,如果你不回答,我就视你自动放弃我们刚才的交易。一、二……”声音在舌尖绕了个圈,终究还是毫不留情的吐出:“三!”“我为……”心中久藏的答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皇上当然是为了参加我们的婚礼而来!”凤清魅淡笑着现身,硬生生堵回了萧南予嘴边的半句话。执起苏暮颜的一只手,与苏暮颜并肩站在一起,男清女俊,好一幅绝代佳人。客气有礼的对着萧南予笑道:“我怕皇上对宫中的地形不熟,找不到回去的路,特地前来迎接皇上,宴会还没结束,就请皇上和我一道回去吧。”强硬的在脸上扯开笑容:“让精绝王费心了。”凤清魅在前方微微一让,萧南予也不客气,当先大步而行。凤清魅转头望了苏暮颜一眼,眸光暗沉,苏暮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那个明明单纯善良的女子,现在却充满了一种不可掌握的气息。无声的笑笑,象是在安慰凤清魅,然后飘然转身,甚至连地上倒下的那两个宫女都没有管,向着自己的宫殿走去。只不过下了某种决心而已,人生的面目,却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