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萧南予伏在苏暮颜的身边安静的睡着,这些日子来,是真的太累了吧,体力,脑力,还有心。谁都不是铁打的,只是习惯了让自己强大,习惯了被别人依靠,这种习惯到后来,就成了责任,就算想放下,也己经无路回头。纵然如此疲累,却仍然睡的轻浅,警觉甚至比习惯更甚一步,成为一种本能。于睡梦中忽然感觉到苏暮颜的身体轻轻的动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弹起身子,一双眼睛瞬间光彩摄人,慌忙的起了身,俯身看向苏暮颜,轻轻的叫:“暮颜,暮颜……”**的人毫无反应,萧南予自嘲的笑了一笑,是心中太过急切,成魔了吧,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来。苦笑着正要抽身离去,冷不防忽然被人伸手抱了满怀,手用力的勾住萧南予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怀中,泪水毫无预兆的肆意奔流,华丽丽的沾湿了萧南予胸前的一大块。刹那间化成石像,手颤颤的停在空中,却不敢去碰触,他这是在——作梦么?如果是梦,那情愿晚些醒来,也要让这一刻停留的久一些。“南予,南予,不要不要我……”压抑的轻泣:“你不知道,我回来的有多不容易,你不能不要我……”听不到回音,过性拉低了他的脖子,去寻他的唇,笨拙的凑上去,贪婪的用舌添着他略显干燥薄削的唇瓣,口齿不清的话语在唇间流转:“你不可以不要我,我保证,再也不会胡闹,再也不会离开你……”惊讶的瞪大了狭长好看的眸子,用力将苏暮颜拉开一点,定定的看着她。苏暮颜挣扎着想要靠近他,却被他硬生生的阻挡住。眼泪不争气的成串的往下落:“我就知道你要不要我了,可是你不能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我何苦求他放我回来,跟他走了就是了……”“住嘴!”暴戾的叫道,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但想来,一定是掌握着昏迷中她的生死的人。心点点滴滴的暖起来,她记得对他说过的话,她真的为了他而不肯死。可是那样的埋怨依然是让人心有余悸的,她怎么敢说要和那个“他”走的话?伸手抬起苏暮颜的下巴狠狠的压上去,用力的辗转吮吻,直到到达了身体张力的临界点,才喘息着放开她,额头轻触在她的额上,瞪着好看的眼睛问:“你敢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苏暮颜彻底的愣在那里,他不是拉开她了么?怎么又会这样?微瘪着一张略显红肿的小嘴,一副要哭的表情。情不自禁的软了表情,声音却仍是凶狠的:“我没准你死,你敢给我死掉试试看!”瞬间破涕为笑,伸手就要去环萧南予的颈,萧南予却又一次拉住了她,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妥协的意思。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几份试探:“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么?”“刚才?”苏暮颜近乎停转的大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仍是有些茫然。萧南予咬咬牙亲自提醒她:“你说你,不会再离开我。”离别这种事情,真的是己经怕了,这世间哪里还有毒药,比相思更毒?一滴相思下肚,满腹柔肠寸寸断裂。不回避,不闪躲,甚至也没害羞,就那么直视着萧南予的眼睛,清澈如寒潭之水,轻柔,但却认真己极的点头:“不离开了,再也不要离开了。”所有被压制的情感终于在瞬间爆发,狠狠一把将苏暮颜搂进自己的怀里,似要将她一直压到身体之中。“痛!”委屈的惨叫一声,怎么能忘记,她现在还满身是伤,方才抱萧南予的时候没有觉得,此时他一抱自己,却痛的寸寸针扎似的。“你有没有怎么样?”尴尬的放了手,一脸的紧张,同时大声的对着帐外吼:“给我把沈玉楼叫进来!”手忙脚乱的扶着苏暮颜躺好,又帮她盖好身上的被子,夜中寒凉,她本就多灾多难的身体更是要好好保养。沈玉楼急促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门帘一掀,先是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暮颜醒了?”萧南予侧开身,露出**苏暮颜含笑的面容。“天,简直是奇迹!”能让看尽天下奇事的沈玉楼发出这样的感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几步迈向床前,伸手探上苏暮颜的脉,却探表情越是惊异,他前两日为苏暮颜诊脉的时候,脉象些微虚弱,与绝脉几无二致,可不过三天,此时再探,脉象鼓胀有力,就像是有什么神力帮她把那些破碎的血管全部修好了一般。震惊的望向苏暮颜,颤声问道:“暮颜,你这身体,真的是人么?”苏暮颜噗嗤一声笑出来,难得的调皮:“当然不是,我是妖怪,沈御医竟然都不知道么?”给读者的话:恨死了,又要做党员材料了,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么?昨天才说终于把所有的材料都搞定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