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让她想到了橱柜里的那本佰草集。书已经抄好了,自然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于是,做了早饭,她带着书本上了山。天气很好,因为夏天快到了,露水不是很多,到了竹屋前,大门依旧虚掩着,冯桥桥推门而入,看了看被竹帘子遮起来的花草,蹲下身子打量。厨房之中传来轻微的响动,在安静的早上有些不寻常,冯桥桥起身,想了想,往厨房走去,按说,这个时间,罗烈不应该在厨房的……“罗……”刚一开口,她才想到,自己好像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这几日不见,又因为书一直在她手中,倒也没那么反感讨厌,现在,反而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了。“喂!你是不是在里面?”厨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冯桥桥皱眉,推开了半掩着的厨房木门,没想到一抬头,便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灶前,一手拿着一颗馒头,腰上还挂着明晃晃的大刀,正在瞪着她!那是一个有着些许杂乱的发,胡子遮掩了大半张脸的陌生男人,身子壮的像是一头黑熊,想起上次罗烈走的时候,将书给了她,难道罗烈不在,这个人到底是谁?这样的认知让她倒退了几步。“你是谁啊?!”壮如大熊的男人愣了愣,回过神来,赶紧丢开馒头追出去。“走开,放手!”冯桥桥才奔出厨房,冷不防一只大手从后头提住她的肩膀,整个人也被箝制住,她拚命的挣扎,却动弹不得。“站住!再跑我一刀砍了你!”大汉皱眉,没见过这等嚣张的小贼,伸手抽刀威胁。“你……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冯桥桥心知这附近根本没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思一转,急中生智,手腕一抖,小白蛇从她袖中嗖的一声飞了出来。大汉一惊,挥舞着大刀砍去,与此同时,竹屋窗口,身着单衣的罗烈动作迅速的跳了出来,一脚就将那大熊似的壮汉踹飞,但,小蛇攻击速度太过迅猛,开弓没有回头箭,居然一口咬到了罗烈耳下!“老……大……”大熊似的男人不堪重击,砰的一声躺在了院中,口中吐出不可置信的断续言语。冯桥桥捂住了嘴巴,小蛇蹿回她的手腕,愣在当场,所以,这个大熊是罗烈认识的……她几步上前,扶住罗烈手臂:“你……”罗烈面色十分难看,扶着窗沿摇摇欲坠,捏着窗沿的手指骨节泛白,似乎在忍受巨大痛苦,耳后的两个小口呈现青紫色,冯桥桥呆了一下,赶紧扶着他进屋,刚走到床边,他忽然脸上一白,直直倒了过去。()“喂!你……你怎么样了?”昏过去的罗烈自然不能回答她任何话,冯桥桥抖着手,放在了他的人中处,一探,赶紧跳了起来,往药柜处去了。还有气。那个捕头说过,这蛇见血封喉,但她曾经见过罗烈用自己的血养蛇,他定然是对这蛇毒有办法的,从药柜第三个暗格之中取了药瓶,掰开他的嘴喂他服下,心中焦虑,不管怎么,这总是一条人命,况且,他帮过她的忙,以往闹脾气是闹脾气,现在可是人命关天!她等了一会儿,见罗烈还是没反应,皱眉咬牙,将那药丸放在鼻尖一闻,吞了下去,转过罗烈的下颌,俯身捏住他受伤的部位,吸出毒血,吐在了一旁的的木盆之中,如此反复,直到黑色血液变成鲜红,才止住动作。这条蛇,真的是危险了些。她如是想,按照医书之中关于处理蛇毒的内容,起身去药柜取药,转回床前,罗烈依旧双目紧闭,不过呼吸已经平稳了很多,冯桥桥将他双脚移回**,瞥了一眼他只着中衣的身子,拉过薄被盖好,倾身准备上药。然而,当她刚将药汁涂在了那处伤口之时,却发现,他耳下皮肤,有些怪异之处,方才吸毒之时,她太过着急专注,没注意到这一点,这条细微的痕迹,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像疤,又不像疤,似乎……像以前看过电视剧中,人皮面具贴合的痕迹。她怔了一下,手指在那处皮肤摸索,片刻后,她果断的停下手,若无其事做完手中的事情,转身出了竹屋。既然戴了面具,只怕是不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身份,她不是不好奇,可是想到那操刀就砍的大汉,显然可以推测,罗烈的身份非比寻常,这种情况,躲还来不及,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和好奇比起来,小命更重要。瞪了一眼躺在院内挺尸的大汉,冯桥桥嘴角微抽:要不是这个大熊,还书的事儿也不会这么麻烦。脚步不停,进了厨房。竹屋之中归于安静,那一抹带着香甜青草味的气息却久久没有淡去,隔了一会儿,罗烈恢复神智睁开眼,此时,木门微响。阳光倾泻进来,冯桥桥一袭粗布衣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食物站在门口。“你醒了?”罗烈翻身坐起,身手依然矫健,仿佛刚才中了蛇毒昏倒没有发生过,瞥了一眼床边木盆之中的黑血,眸子眯了起来。“你帮我吸血了?!”声音太冷,调子太过诡异,冯桥桥僵了一下,其实她不用回答,只有她一个,不是她还能是谁?但两人以前不太对盘,尤其是据说这个男人不让人靠近,她不但靠近了,靠近的地方也十分暧昧,但,她想的却是,莫非他知道自己发掘了他的秘密,要杀人灭口?罗烈直直下榻,一把扣住她右手脉门,动作迅速,差点打翻碗中食物。“你……你做什么!”这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考虑是否该培养后悔的情绪,但,罗烈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冷着脸,凝着眉,凝神片刻,松开手,又翻身躺了回去,“你把粥放下,去暗格取一粒药自己吃。”话音落,还闭上了眼睛。冯桥桥闻言,细细打量了他两眼,忽然面色变的有些怪异:这家伙,不会是在关心她吧?!刚才那动作,和他们第二次见面时,把脉的动作一样……罗烈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微微侧首,斜睨了她一眼,“你还站着干嘛?!”冯桥桥有些尴尬,清了清喉咙道:“我刚才吃过了。”“……”清醒过来的熊震捂着有些酸疼的嘴角,站在门口看着屋内情况,嘴角猛然一抽,痛的龇牙咧嘴:“老大!你干嘛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