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扣的十指紧紧的缠绕在一起,感受着掌心的热度李冉冉把玩着霍冷夜散开的发,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身旁的人的脸,两人的视线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只要一触及,另一个人就会闪躲。锦被下的二人都是**着的,之前的缠绵的热潮还未退去,皮肤上还带着细细的汗水,有些黏腻,带着暧昧不明的味道。“连人都是我了,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伸出手臂,拦住霍冷夜的腰,霸道的宣称自己的主权,和被搂着的人儿身子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每一次只要自己触碰他便会这般,只有在忘情投入的那一刻才会将自己完全的解脱,释放。“还是你觉得委屈了,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个闷骚的家伙,刚刚在自己身上冲刺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般,还低着头给老娘假装害羞!看来不刺激一下他是不行了。“没有,冷夜不敢,是冷夜配不上殿下……唔……”话还未说完,唇就被某人狠狠的咬住,不知所措,带着颤抖生涩的回应着。“我说过,不准说这样的话,不然……”嘴角噙着一抹邪恶的笑,视线从霍冷夜脸颊到锁骨再到胸膛,最后落在藏在锦被中的腰身处,“我从来说到做到。”“不敢了,连想都不想了。”霍冷夜怎么会忘记她说的话,若是自己再那般想,她,她一定又会对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虽说这床榻之上,本就是欢爱的地方,可,**裸的呈现在她面前,感受着她的舌尖划过每一寸皮肤,光用想的他就开始颤抖了,他害怕那种感觉,好像灵魂离开的身体一般。她说不准自己觉得自己脏了,若是脏了便帮他“洗”,洗到不再脏为止,她说她不在乎,只要自己的心里永远有她就好。她说她不喜欢在下面,却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甚至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告诉我,现在被你压着上的女人是谁!”她握着自己的手,命令着,“霍冷夜!你他娘的以后只能让老娘一个人碰,听到没有!不准嫁给叶贪欢那个粗鲁的女人!”她时而魅惑妖娆,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又霸道非常。每一个动作,没一声喘息,每一句话,都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填满了,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事情,他的过去,因为一次次的热浪,和一次次攀上的巅峰而渐渐的淡了。“这才乖。”搂着霍冷夜的身子,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夸奖一个听话的孩子,“明日给我好好的呆在客栈里,哪里也别去!”她可还记得,明天是他和叶贪欢那女人大婚的好日子啊!“不行,我得回去,至少要向叶小姐解释一下,不能……唔……”还想说,却被李冉冉用唇堵住了嘴,“不去,就是了。”好不容易夺得了一丝空气,霍冷夜的声音不由得带着隐忍,若再这般吻下去……他,他会忍不住再要她的。“明日我亲自去和她说,这是女人的事情,你给我在这儿等我回来!”想到若是自己晚来一日,他便可能已经嫁作他人了,心里就又不爽了。只是自己的母皇蓝凤帝昨日驾崩,凤都这几日但凡是喜事都推迟到后天先帝下葬之后了吧。“别伤了她,她待我挺好。”霍冷夜的眼又开始闪烁了。“竟然还帮她说话,你心里是不是有她,哪怕一点点!”吃醋了,**裸的吃醋了,为了讨好他,让他走出阴影跨过心理那道坎自己不惜做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谁知道衣服都还没穿上呢,这家伙就在自己面前说,别的女人对他好!岂有此理!搂在腰上的手,捏住腰间弹性十足的肉,连语气都是恶狠狠的!“唔……嗯……没有,冷夜心里除了你,谁也没有!她,她是个将才而且还是那种有勇却鲜谋的将才,这样的人只要有了追随之人定会誓死效忠,而,我在军中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发展,她对我也是真的喜爱,若是有冷夜在她身边看着,要她效忠便,便轻而易举了。”耐不过腰上作乱的手,霍冷夜只能将自己的目的一一道来,他只是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她了,若是能为她做些事情,反正无法和她在一起,嫁给谁又不是一样的。李冉冉怎么会不知道霍冷夜心里的打算是什么,孤傲如他,若是没有他的暗许,叶贪欢又怎么敢深夜爬进马车为他上药,又怎么会允许她进入房中长谈,性子本就清冷,人又倔强,却为了她这般。她很感谢自己能来到这个时空,让她拥有了一个爱耍宝,爱调侃自己的女儿,默默守候在一旁的影风,处处为自己设想的冷夜,明明骄傲霸道的要死,却还是愿意为了自己改变的耶律拓,还有那个傻兮兮的陆澈。前一世,她是冷漠的,就算脸上的笑再灿烂,嘴里的话说的再不正经,她的心终究是将自己作为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来看的。可现在,她那颗小的不能再小的心,竟然能容下这么多的人,而她也竟然被这么多人装在了心中。“不用你使美男计,老娘照样能将那女人收服了!信不信!”脸上的笑肆意的散开,眼神中更是无人能及的坚定从容,此刻的她是那般自信,让人不由得点头信服。“睡吧,长夜漫漫的,你在这么崇拜的看着我,我会忍不住再要你的!下次可不会让你再在上面了。”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身子紧紧的贴着,又好似感觉这么侧睡着不舒服,不老实的雪白丝滑的大腿也勾上了霍冷夜的大腿,似八爪鱼般的搂着才闭上眼安稳的睡去。其实她很累了,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的赶来,若不是因为知道明日霍冷夜就要嫁人的消息,从皇宫里出来她倒头大睡特睡了。这般一折腾,全身就像散架了一般,寻着了舒服的姿势,心也定了。只是她这一似浣熊挂在书上一般的姿势,一下子便让身旁的人又全身僵硬了,好不容易身体软下来了,又发现自己身上的某一处,已然变得坚硬如铁,却只能忍着。果然是长夜漫漫……*最欢乐的事情,莫过于一觉睡到自然醒,排第二的叫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是很显然,这两件事情李冉冉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一大清早,所住的小客栈就被皇家的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倒不是来闹事的,而是。“五殿下,五殿下!摄政王殿下宣您进宫啊!还请快些起身吧。”小太监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都在外头请了许久了,里头的人还是没有声响,难道是自己未听清太女殿下的话,来错了客栈。想想也是么,这么隐秘又有些破旧的客栈,怎么可能住着五殿下呢。“老娘就是要睡个觉!丫的谁搞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她三天三夜没睡,还他娘的昨晚上被男人压在身上骑了好久啊!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么!“殿下,还是快些起来吧,此时宣您进宫,应该是让您一同上早朝,可能有事要宣布。”一旁的霍冷夜本就刚刚睡着,睡意还很浅,被这么一闹,反倒整个人都醒了,推了推李冉冉,想叫她起来。“不要,人家的腰还有些酸,都是你。”闭着眼,睡意朦胧,声音慵懒的像一只猫。“都是冷夜不好,冷夜伺候你更衣洗漱。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轻声细语,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么舍得叫醒怀中的人儿。“谁说我任性了,你是没见过任性的!哼!看我不收拾你。”竟然被说成任性,她可不敢,细长的腿一勾,原本半起身子的霍冷夜又倒在了床榻上,而此刻李冉冉似女王一般的做在他的腰上。“别,现在不是时候,等,等回来再。”她这般的举动让霍冷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外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不知道多少双耳朵听着,她,她……“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别,快下来,不要捏……”腰上的肉又一次遭到攻击,霍冷夜又被压着躲闪不得,捏着捏着又变成了挠……“哈哈,不要,哈哈哈……不要了。快停下来。”李冉冉故意为之,又怎么会说停就停。房中的声响在外头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这么一大早,五殿下居然在知道有这么多人在外头的情况下,还在里面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与男子打闹,调笑,翻云覆雨……这,这成何体统啊!李冉冉终于是闹够了,趴在霍冷夜的胸口便一动不动了,“帮我洗漱更衣,动不了了。”这般表现应该已经足够了吧,很快自己的名声就会在蓝昭传开了,风流成性,身为摄政王的祁璃亲自诏传她,竟然还要等到和自己的小爷欢爱一番之后才起身。“你这般一闹,可没什么好处。”霍冷夜起身自己套了件长衫之后又命人取来了热水,细致的为李冉冉擦拭着,她身上或深或浅的痕迹都是昨晚自己留下的,原来他还可以这般的疯狂。“知道自己昨晚又多禽兽了!上完了老娘还摆出一副委屈的小受样!”她嘴上不饶人是一项的,明明自己也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欢爱的痕迹。“以后,会温柔些的。”霍冷夜俊脸一红,小麦色的皮肤又一次染上有诱人的暗红。“不,我喜欢你疯狂的样子,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看到!知道了没有!”情难自禁的时候,难免会控制不住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些什么的么,若是以后他一直注意了,万一连高口潮的机会都没有,不是很亏。两人又你侬我侬,你一句我一句的在房中厮磨了许久,才打开房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本来一群人来的时候,天还未大亮,而此刻外头已然太阳高照,连早晨推出来卖豆腐花的大爷此刻的豆腐花都见底了。“呀!这么多人啊!不知所谓何事?”开门望去,原本清冷的客栈此时站着许多的人,一个个面上的表情都不好看,敢怒不敢言啊!那传召的小太监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了,感情刚才自己外外头喊破了喉咙,您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啊!只好无奈的重复“五殿下,皇太女殿下命小的传唤您入宫,上早朝议国家大事啊!”他只是听闻这五殿下年幼的时候才华横溢,智慧超穷,是不二的女帝人选,可,怎看怎么像是个沉迷男色,不成大器之人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让我下去,都堵在这里做什么!”李冉冉洋装惊恐,推开门外的禁卫军,急匆匆的就往外跑,一路跑向蓝昭的皇宫。“等等啊!五殿下,有,有马车!……”这般矫健的身手,是太过厉害了,还是情急之下爆发的潜力啊!金銮殿上,原本一大早就来早朝了的大臣们此刻黑着脸低着头跪坐在蒲团之上,早朝还未开始的时候,摄政王便说昨日才赶来蓝灏的五殿下还未到,早朝要等她来了才开始。可这左等右等,原本蒙蒙亮的天已然大亮了,可连个人影都未见到啊。“五皇女蓝灏觐见……”一声声的传报声响起,蓝芷坐在大殿之上,身旁站着的是祁璃,蓝芷一抬手,说了宣,身旁的太监便开始一个个的将话传下去了。金銮殿上,由于先帝方才驾崩,周围一片萧杀之气,耀眼的苍白挂在殿门外,看的李冉冉心头很不舒服。“蓝灏来迟,还请皇姐和摄政王责罚。”李冉冉迈着有些慵懒却不失苍劲的步伐,跨过金銮殿上朱红色大门下及小腿的门槛,来到了众人的面前。“皇妹日夜兼程的赶来,自然是累了,未曾知会便让你来早朝,是皇姐思考不周全,若是还累着,皇姐命人取来椅子。”蓝芷坐在龙椅之上,无需多做什么威严的气势便在那里了,只是对着李冉冉便柔下脸色,好似二人只见的情谊有多深厚一般。“臣妹晚到已然无礼了,皇姐这般让蓝灏无地自容啊!”噗通一声,毫无预兆的下跪,此刻蓝昭只是太女的身份,作为五皇女的李冉冉自然是可以不用跪她的,只是这一动作,着实惊到了在场的官员们。五殿下未离世,反而回到了蓝昭的消息很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而在她日夜兼程回到蓝昭之前先帝还下了那道让人无法猜透寓意的旨意,很显然先帝这般做,是在为五殿下谋最后三年的时间,若是只用三年的时间便能得到朝中乃至民间多数人的肯定,那这皇位自然最后还是她的。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原本一边倒的势力满满的开始变化,只是这又开始动荡的朝堂于蓝昭不知是福还是祸,相看两相厌的打大顺和荒北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七日前安插在荒北的探子来报,荒北已然失去的三座边疆小城镇。南蜀那头箫家出了些状况,作为南蜀乃至整个道路上第一首富的箫家此刻焦头烂额,连常年四处游历在外的家主此刻都已赶回了南蜀。又有消息称,箫家之事很可能与大顺的天顺帝有关,此刻大顺的境内基本上已经找不出一家是挂着箫家名号。可见手段之雷霆。而一直都隐没于世间的越疆,鲜少有国家会派探子去,只是最近好似祭天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动静大的想不知道都不行。五国之间就连表面的平静都在被逐渐的打破,而若是这时候蓝昭为争储产生内乱的话,无疑是给他国乘虚而入的好机会。只是,蓝芷还并非为蓝昭的女帝,身为五皇女的李冉冉这般一跪,让下面的大臣都摸不着头脑了,这是诚服还是什么?众人面上的表情各异,有的人看到这一跪眼中藏着笑意,是喜。有的人则是一脸的惊讶,是困扰。而有的则面色平静看不出异样,只是神色微微变化,似是在思考什么。李冉冉则大方的跪着,却不显得卑微怯懦,抬头只看了一眼上位的祁璃,便一脸认真的看着三皇女蓝芷。祁璃蒙着面纱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她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便让众人有这般精彩的反应,而她看自己一眼是在提醒自己注意观察。那面上露出喜色的,一看便是拥护三皇女之人。而惊讶困扰的则是些墙头草,这一类人虽说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可在关键的时刻还是需要的。再者就是面色未有变化之人,其中除了以左相玊怀梦为代表的少数被称为老古董的保皇派以外,就是属三皇女的最大支持者,右相谢云銮。她只是面色既不可查的眼神变了变,而后又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她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李冉冉这般一跪,再看众人的反应,便猜到其中的缘由了。“皇妹快快请起,皇姐受不得这一跪的。今日特意向摄政王提议,让皇妹同皇姐我一起学习这朝堂之事,你便随意站吧。”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蓝芷却只是坐在龙椅之上,抬起手隔空虚扶了李冉冉一把。她强忍着内心的澎湃,此刻跪在她脚下之人,是从小被母皇所喜爱,所看重,所要委以重任之人,而从来都是被压制着的她,此刻却被她这般跪着!“谢皇姐不责罚。”李冉冉倒也客气,反正该做的**也都做了,再叫她跪可就没门儿了。起身,不知是无意还是原本就一算计好,站在右相谢云銮的前头。李冉冉起身,而蓝芷则看向身侧的祁璃,祁璃一点头。伺候在身旁的太监原先是蓝凤帝的太监总管,无需多说便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穿过整个大殿。“臣有事启奏。”一个似书生般面白摸样俊俏的男子,跨一步出列,玄青色的袍子,包裹着他纤长的身子,低着头,等待准奏。“准奏。”祁璃明明说话的时候嘴唇的幅度极小,可就是能让每个人都听见他的声音,不柔弱,也不太刻意的刚硬。“臣纵观其他四国,荒北变天原先的战神王爷已然成了新帝,朝堂稳固未多久便与大顺开战!听闻七日前大顺已拿下了荒北的三座城池,而昨日又传来消息,两军已然停战,大顺的军队却迟迟未撤退,状似僵持。再看南蜀,最是富饶的国家此刻却面临着最大的税收来源,首富箫家破产的危机。而原本与世无争的越疆频频祭天。这天下的平静已然打破,而四国在我国的探子也越来越活跃。臣以为,此时应当扩充军力,勤练三军,为这一触即发的局势做准备。”李冉冉站在大殿前头听着,只觉得这家伙还真是能说啊!先是分析实事现状,有晓之以理,最后提出强壮军队的提议,将各国的利害关系分析的这般明确,难怪作为男子能在蓝昭担任一官半职了。“柳卿家所言极是,本殿下昨夜也正与摄政王商议此事,只是霍将军去的早,不知众爱卿可有推荐之人。”蓝芷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没有说明自己心里想要负责操练三军的对象,又有意无意提到霍将军已然离世,暗指军中此刻缺少人才,而此时暂时接替霍将军三军将领一职有一年之久的红燕,可想而知自然成了不二人选。大殿之上,各个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太女的话虽然没明说,可意思却很明显,站在李冉冉身后的谢云銮未曾做声,真正的大人物要什么,从来不需要自己开口,自然然会有人送上门来的。只是这皇太女一派之人还未来得及站出来,就闻刚才那玄青色朝服的男子又说道:“臣以为,此事由霍将军的遗孤,霍冷夜来负责最为合适。当年他在比武大赛上夺魁,武状元的称号还是先帝亲自授予的,实力自是大家公认的,若由霍家人担任这一职位,更能服众。”话语间字字玑珠有理有据,全然不将右相的嫡外孙女红燕放在眼中。男子这般说,无疑是在帮她,只是这般的直白,就不怕惹祸上身?自己那个未曾蒙面的母皇在蘼留之际只给他谋了个军中副将之职,虽说于男子已经是极大的殊荣了,可是于大局却并无多大用处。何况那时三皇女的势力一方独大,谁若是对他示好或表示出效忠于他,结果可想而知。正因为霍冷夜看穿了这一点才有了拉拢叶贪欢的念头。此时青衣男子这般提议,摆明了要让霍冷夜在军中培养势力,扩招新兵,在加上老将军的威望这种原本失衡的局势必将会被打破。“刚才那位大人的话,臣觉得不妥。若是真的说有资格的话,红燕将军的能力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人会有异议的。”李冉冉上前直接否定了那青衣男子的提议,冷夜在军中此刻没有丝毫的势力,若是这般贸然的担任三军教头,定站不稳脚跟,心中存有不满的人一定有许多,若是再有人从中挑拨,到时候反被人摆一道那可太不值当了。“五殿下太过谦虚了,兵部尚书柳大人说的句句在理,老臣也认为这三军教头的职位由霍将军的遗孤担任最为合适。”站在李冉冉身后本不说话的谢云銮突然上前,竟然是支持那青衣男子的提议,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她都能参透的事情,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算算年纪,大约有五十岁了吧,或许是因为保养的好,看着约莫四十岁出头一点,挺直的脊梁,一袭绯色官袍,站在身侧,看着她稍显突出的眉骨,只觉得张扬跋扈,倒和那红燕有几分相似,却又是老奸巨猾的很啊!“二位说的在理,只是不知左相有何想法。”祁璃并没有支持任何一方的意思,坐在龙椅旁的檀木椅上,目光如平静的湖面缓缓的看向玊怀梦。朝中诸位大臣包括李冉冉也都看向了从之前到现在一直低着头的玊怀梦,同样的绯色官袍,穿在谢云銮的身上,让人感觉那是气势十足,而玊怀梦则不同,她的身材不算太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娇小,那官袍倒也合身,只是她好似习惯低着头,整个人就好似钻在官袍里一般,可这种时候,祁璃既然特意询问她,李冉冉相信定是人不可貌相的。“臣以为,……”有些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李冉冉只感觉整个朝堂上静的就是落根针都能听见了,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二人都有挺好。”憋了半天,竟然只有这句话,只觉得身后岔气的岔气,翻白眼的翻白眼,晕过去的晕过去!这家伙,说了等于没说。“要不,可以先比试一番,最后再做定夺,赢得那一方可以做三军教头,怎么样?”玊怀梦又一次小声的提议道,那模样一旁的李冉冉看着只觉得像是上课老师出了道选择题让同学回答,然而那同学不会先猜了个a老师没有说对错,然后又试探性的说了b。“哦?怎么个比试法?还请玊大人详说。”祁璃面上永远带着祥和平静的笑意,若说他是站在李冉冉这一边的却也未曾见他做什么特别拥护她的事情,也就是为什么在蓝凤帝下令由他担任摄政王的时候,没有人有异议。“臣也只是临时想了一下,若有什么不妥之处,摄政王莫要责怪了。”玊怀梦明明和之前一样,娇小的身子被包裹在官袍之中,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李冉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白狐狸,仅仅是装似无害罢了。“左相谦虚了。”“臣觉得,从柳大人刚才分析的局势来看,加强兵力是必然之举,但兵不再多,而在于精。而红燕将军,于霍副将二人都是有能之人,真要从中定夺无论选了谁,都让另一方不服。因此,臣以为,可让二人在军中各挑五百名士兵,人选全都由他们来定,一月之后,这五百名士兵进行军事对战,并非演戏,而是真刀真枪的来。我蓝昭近三百年来未曾有过战争,自然对对战是不熟悉的,这般做既可以让士兵们得到锻炼,了解战争的残酷,最终活下来的,也皆是军中的精英。这个方法可能有些残酷了,却是最好也最快的激励方式。”玊怀梦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可字字都敲打在人的心头,李冉冉只感慨,此人想法之独到,这种有伤亡性质的演练在当代是很普遍的训练方式,这般锻炼出来的人才能在沙场上真正的做到临危不乱,做出最争正确的决定。看来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左右二相一个飞扬跋扈,手段果决,将什么都写在脸上;一个看似糊涂,实则内敛沉稳,将什么都算计好了。祁璃听了玊怀梦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似是在思考,随后又转过头问一旁的蓝芷,“不知太女殿下,觉得左相的提议如何?”但凡是有些脑子的人都可以从这一做法中看到这个提议的精妙。“甚妙。”两个字听不出情绪,只是蓝芷也在思考,蓝昭的军队未曾经历过战争那是不争的事实,只是原本以为红燕可以一手揽住军权,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霍冷夜,百分之一百的几率,一下子缩了一半,心里不爽也是有的,只是这方式的确有用,值得尝试。这简单的二字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她也不是不识大局之人,皇位固然重要,若是没有强大的军队捍卫住蓝昭,哪里来的女帝做。“好,那便如此决定。”微微的一点头,面纱轻轻地拂动着,又开口道:“可还有其他事情要禀报?”不知为何似是故意略过李冉冉视线扫过殿堂下的官员。无人开口,每到这时候,大约就应该可以下朝了,那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还未说退朝,便听李冉冉大声说到:“臣,臣还有事要启奏。”一大早将自己拉起来害她差点就忘记了昨天的事情。“准奏。”不知是李冉冉的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在打断话的时候,祁璃面上平静的表情好似有一丝波动。“臣恳请摄政王下诏,蓝灏愿自明日母皇入皇陵之后,在皇陵为母皇守灵三年。”昨天不是说给我拟个什么诏书,圣旨啥的么,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此话一出,朝堂上立马炸开了锅,守灵三年啊!什么概念,三年与世隔绝,这话中的意思是五皇女要放弃皇位继承权么?“殿下不可啊!”最让人惊讶的是,这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多说一句的左相。“左相此话怎讲,本殿下想尽孝道,怎么就不可了?”刚刚见识到了这家伙的腹黑,她第一个开口反倒让李冉冉觉得这件事情,要变得麻烦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暗处的敌人全都引到明处,又是贪恋男色,又是无心储位,越是让他们看不明白,自己就越有机会将这些人看清。玊怀梦并没有正常的回答李冉冉的问题,而是一道哭喊声响起,“先帝啊,是老臣无能啊!虽说五殿下她这般是一番孝心,可此时正值国家危难之时,用人之际啊!老臣不是对您大不敬,只是,这朝堂之上都是您留下来的残兵老将,纵使太女殿下才智卓群,可我们到底是些老不死的了。”哭声并不大,但是效用却很大。只见朝堂之上,上了些年纪的已然哭做一团,“犹记得五殿下年幼时,与老臣在朝堂上争论,用人之道,为臣之道,为民之道……老臣只觉得收益匪浅,终生难忘啊!”“左相,不要再说了,下官们都知道,您这是因为先帝去了,此刻又是局势动荡才会这般的,莫要在哭了。殿下这般做,只是常年未陪伴在先帝身侧,想尽孝道罢了。并非是对我们这些老臣子们失望啊!”一旁的官员们劝慰道,眼中却已是蓄满了眼泪。李冉冉瞪大双眼看着这些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官员,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还直接将白的说成了黑的,她什么时候嫌弃他们了,她只是想在皇陵里躲着,慢慢发展势力,再说了,到时候要出来,只要让耶律拓洋装攻打蓝昭,自己在假装为国为民着想,然后再现世,拯救一下蓝昭于水火之中,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靠!果然,是没有好好沟通的原因!可她都哭成这样了,李冉冉要是坚持……岂不是显得真的是在嫌弃这些人了?果然自己还是太嫩了,没做好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准备!谢云銮好似已经习惯了玊怀梦这般异常的举动,只是黑着脸在一旁站着,这手段都使过这么多回了,怎么就不腻味,敢不敢和她用真实实力说话,别搞这些歪门邪道!李冉冉还未了解透彻这朝堂之上每个人的性格特点,早知道有这么个奇葩,她也好提前应对了,失策失策啊!只能上前扶起她,“左相莫要在哭了,您是蓝昭的栋梁之才,若是哭坏了身子,蓝灏便成了罪人了啊!蓝灏只是觉得,多年未曾在先帝身边侍奉,心中有愧意,想做些补偿罢了,三年也着实长了,蓝昭此刻又面临危机,若是蓝灏直接去了皇陵,自此对蓝昭之事不管不问,母皇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的。还请摄政王允许蓝灏,能在皇陵中守孝三日啊!”“殿下老臣并没有要逼您的意思啊,老臣只是,太过追忆先帝才会这般失态的。”连眼睛都来不及眨,原本抱在一起忧伤的哭泣着的官员一下子各回各位,若不是此刻玊怀梦的头发有些许的微乱,李冉冉真的会觉得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啊!“玊大人这般为先帝,为蓝昭,乃是人民之福啊!”李冉冉扯起不住**着的嘴角,说着违心的话。这家伙摆明了算计自己!她到底为何要这般做啊!------题外话------困死了……九千啊!码不到一万了……老纸滚下去碎觉鸟……哈哈哈……老纸觉得左相那家伙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