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天气虽冷,但万里晴空,只是风如刀子般的刺骨。林则轩和林竹轩双双跪在古榕苑与老太爷道别,今天就要出发。老太爷的眼里泪光闪动,望着眼前流泪的儿子们,只说了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爹等你们回来。”然后挥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不一会,正房那边传出老太太的哭声,一定是拽着竹轩不撒手,哭喊着不让竹轩去,老太爷无奈的摇摇头。范姨娘已经被禁足,林则轩只是在她的院子门口磕了三个头,屋里也传出凄厉的哭喊声。母亲的哭喊没有留下儿子的脚步,作为林家男儿,不能因为母亲的眼泪,而畏惧不前,那样的话又怎么能保护住自己的家人。送他们的只是二房的林文轩和陶氏,大房只有林立扬作为代表送行,大伯母已经自动回到小佛堂,为自己的丈夫祈福去了。三房也只有林月儿送了出来,此时正紧紧的搂着爹爹的脖子,感觉爹爹身上的气息和温暖。气氛很压抑,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送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口几辆马车一顺排列,马车的两侧都站着带着刀剑的保镖,各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大约在二十多人左右。暗自问小金,这些人的武功怎么样,小金告诉林月儿:“这些人里有几个跟那两个的被咬晕的差不多,要是只对付那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不知还有没有别的高手。”林月儿不舍地放开爹爹,一边擦泪一边看着爹爹上了马车,然后整个车队开始咕隆隆的行进起来。到了晚上,林月儿进入空间在灵泉边焦躁的转悠着,一边转悠一边说:“不知这样,可不可以保证爹爹的安全?我徒有这样的宝物竟没有办法保住爹爹的性命。”说到这,对着小金说:“不行,我要是不去心则难安,小金,我要追上爹爹,我才能确保爹爹安全确保林家变故,现在已经是决定命运最关键的时期,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必须去。”第二天一早,走进上房,见到娘在**正在抱着弟弟玩,蔷薇在屋里收拾,飞花则准备摆饭,娘因为不知道爹爹的危险,所以没有担心,很幸福的抱着弟弟笑着。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脱下鞋爬上床榻,一手搂着娘一手搂着弟弟,趴在娘的身上说:“娘,你要好好养着身体,照顾好弟弟哦,月儿想搬到祖父那里去,照顾祖父,娘你知道,爹爹上京了,祖母哭的很厉害,月儿怕祖父也着急病倒,照顾不过来祖母,就想去帮衬一下,好吗娘?”王氏低头望着眼前这张小脸,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儿自从病好后,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孝顺,很是欣慰的点点头说:“好月儿,这样小就这样懂事,真让娘高兴,月儿这样孝顺了,娘怎么能不同意呢?那就让月儿代替娘,好好在二老面前尽尽孝吧。”然后就喊来刘嬷嬷和赵嬷嬷,将林月儿的心思说了一下,让刘嬷嬷和赵嬷嬷安排好人手,重点照顾好林月儿的吃食,怕有人不怀好意。王氏坐月子,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现在的林府,有害人心思的,已经没有那个心份了,一方面被禁足,另一方面,身心都在儿子丈夫的身上,想必担心的都快要成魔,怎么还会有精力去害一个没什么用的小女孩呢。就这样,收拾一下东西,带着赵嬷嬷和紫苏来到古榕苑。祖父在小书房里,坐在书桌后面,正在沉思,林月儿让紫苏提着食盒跟着她走了进来。老太爷见到林月儿一早就过来,知道眼前的小人儿担心自己的身体,就勉强挤出笑容问:“月儿,给祖父送什么好吃的了?”月儿让紫苏将饭食摆好说:“祖父,你是全家的依仗,怎么能不吃早饭呢,月儿给您带来银耳粥和香蓉包,你一定要多吃点啊。”然后上前拉着祖父的衣袖,将他带到桌前,让他坐在那里开始吃饭。嘴里还嘟囔着:“祖父,您现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只要您没事大伯父和爹爹一定会没事的,您要相信月儿的话哦。”听到这样的童言,老太爷高兴的抚须笑道:“好好好,借月儿的吉言,祖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没事,你大伯父和你爹一定没事。”“嗯,月儿说话可准了,祖父只要您身体好好的,大伯父和爹也会好好的,等大伯父和爹爹回来,你就能验证月儿的话是对的了。”老太爷被逗得呵呵笑了起来,林月儿一习话,将老太爷的心里阴霾解散不少,早饭也吃了不少,林月儿又奉上灵泉茶,看到老太爷喝完后,才放心的带着紫苏从小书房退了出来。又来到祖母的床榻旁,艳丽的色彩并没有让祖母的心情好起来,恹恹的躺在那里,眼睛空洞的望着床帐,不知在想什么。林月儿拉起祖母的手说:“祖母,您躺在床榻上也帮不了爹爹啊,要是爹爹回来后,看到您病了,不是更着急吗?月儿有个好办法,可以让爹爹躲过这个灾难啊。”老太太一听有办法能让自己的儿子躲过,蹭的坐了起来,望着林月儿说:“什么办法?快说,快说。”林月儿忙一边安抚一边说:“祖母,你还记得松源寺吗?”老太太点点头说:“当然记得?怎么了?”“那您还记得先祖皇上怎么逃过一劫的吗?”老太太一听林月儿的话,想起:“曾经传说,先祖皇帝在打江山的时候,被箭所伤,晕迷不醒,多方医治仍不见效,没有办法,大家开始准备后事,跟在先祖皇帝身边的琴皇妃,为了求佛祖保佑,就来到松源寺,在松源寺里吃斋诵经,就这样,当到了第七天的时候,先祖皇帝竟然醒了过来,大家都传言是琴皇妃的诚心,将先祖皇帝的魂魄拉回,让先祖皇上逃过一劫。”老太太想到这,就大声喊着丫鬟,让丫鬟们给她梳洗,穿衣,让人禀报老太爷,说是自己马上就去松源寺里吃斋诵经,祈祷佛祖保佑自己的孩子躲过灾难。老太爷想了想,这样也好,省的在家胡思乱想的再生病,就立即点头答应。林月儿又跟祖母请求自己也要去,起初祖母不同意,当林月儿说到要代替母亲去佛祖跟前请罪忏悔时,祖母答应了,老太爷看着林月儿坚持去要的小脸,无奈的同意了,又嘱咐下人照顾好这一老一小,就这样,午时一过,林月儿跟着祖母坐上马车,一众人往松源寺走去。来到松源寺,陆青已经提前派人知会过方丈,寺院已经给她们准备好客院。下了马车,由一个叫慧觉的和尚带着她们来到客院,管事开始分配房间,丫鬟婆子则开始收拾东西,而林月儿和祖母则去拜叩佛主。从进门的佛殿开始一一上香叩首,一直拜到最后的大雄宝殿的如来佛像前,祖母已经脸色苍白,但是依然很虔诚的很认真的磕着头。望着祖母鬓角的白发和额头的细汗,林月儿对于祖母的心结也打开一些,毕竟是母亲,无论怎么样,疼爱自己儿子的心是最真的。一下午的叩拜,老太太的心安了一些,面上的焦虑也少一些,只是很疲惫,尤其两腿已经有些打颤。丫鬟们半架着老太太,紫苏抱着林月儿一起回到客院。到了晚上,林月儿躺在**听着外面的的动静,山上的风很大,伴着呼呼的北风时常还能听到野兽的叫声。缩了缩脖子,不管怎样,时间不等人,开始行动吧。由于小院很小,没有很多地方,赵嬷嬷跟紫苏就在林月儿睡觉的外间,作为卧房休息。悄悄的下了床,将小金放出,让它将赵嬷嬷和紫苏咬晕后,自己点上蜡烛,开始收拾东西。费尽心机的这样做,就是能从林府出来,要追赶爹爹他们,现在正是关口,自己白白拥有宝物,因自己的顾忌不能保爹爹周全,以后即便是活着也只能叫苟活,太愧于心。收拾妥当,将给祖父的亲笔信,放到桌上,用茶壶压好,然后将包袱放到空间,吹灭蜡烛,悄悄的从房中走出。外面很黑,只有大殿上长命灯在发着光,将黑夜映照的更是神秘。林月儿虽然经历两世,可是这样大胆的事情还真是没有做过,尤其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自己单独行动,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压制内心的恐惧,带着小金出了客院。由于有小金的神识引路,没有碰到巡寺的和尚,七拐八绕的,终于来到大门口旁边的马厩。可是林月儿真想捶胸大哭,因为马厩里竟然一匹马也没有,只有一头小毛驴。也许是过年,没有什么香客,马厩当然没有马,这头小毛驴是寺庙采买用的,是驮菜驮米用的。林家的车子将她们送到后,就回府了,到时间再来接她们。林月儿望着空空的马厩,呆愣在那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自己的计划竟然这样被打乱了,没有马,靠自己的小短腿去追吗?小金倒是没有太多失望,兴奋的跑到毛驴跟前去沟通去了。一会,小金坐在毛驴头上,将毛驴赶到林月儿的面前,说:“没有马,这不是有毛驴吗?”“可是毛驴跑得也太慢了啊,”林月儿失望的说。“没事,咱们可以给它喝点灵泉,它一定跑得快了,”小金满不在乎的说。“好吧,也只有这样了,”林月儿叹着气说。“哎…”别的都计划的很好,没有想到在这出了问题,谁能想到,有名的松源寺这样穷,连个马也没有,只有一头小毛驴,气死个人。林月儿接近小毛驴,小毛驴很是抗拒,小金又安抚一下,它才温顺一些。走上前,抓住缰绳后,想拍驴脖子安慰一下,可是个子太小够不到,驴很怨气的、很蔑视的扇呼着长长的眼睫毛,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听从于这样小的新主人实在是不愿,可是又不敢反抗灵兽,就对着她的头顶,龇着大牙喷着怒气“呲呲…”摸摸自己的头顶,好像有驴的口水,生气的一下将驴扔进空间,气嘟嘟的带着小金往大门摸去。寺院的墙很高,大门紧闭,守夜的和尚在门房里小声的说着话。小金本想咬晕他们,被林月儿阻止了,因为她怕要是晚上有什么危险就糟了。粗粗的门闩在小金的法术作用下,轻轻的退出,大门打开一条缝,林月儿挤了出去,然后迈开小腿开始往山下狂奔。不敢离寺院太近上驴,怕疾奔的蹄声惊扰到了寺院里的和尚们。带着小金跑了一会,停下来回头望去,松源寺只有大殿里的长命灯闪着微光,整个寺庙已经完全隐藏在黑色中。将那匹驴放了出来,林月儿轻轻一跳,跳到驴背上,然后就闪身进了空间。驴开始疾跑起来,从外观看,只是一只空驴,没有鞍子,没人乘骑,但是仔细一看,在驴脖子的鬃毛里,一个胖胖的小金蛇,躺在那里,得意的操控着这头驴。因为在城外,就没有等开城门一说,就这样,空驴在官道上飞奔,急促的驴蹄声打破寂静的冬夜。跑了一夜,迎来了冬日的晨曦。让小金将驴带到官道旁的树林里,林月儿从空间出来,将驴和小金带进空间,做简单的休息,吃些水果,又给那驴喝了点灵泉水。原来,这头小毛驴是一身黑色皮毛,没有想到,驴喝完灵泉水后,仿佛换了一头驴似的,全身的皮毛竟然变成酒红色的了,浑身上下还闪着光亮,四蹄上的脚踝处长出一圈白圈,额头上又多出一快菱形白点,很是神骏漂亮。小毛驴自己也好想很高兴,眨巴着大眼睛,不断地尥蹶子,嘴里还“昂昂”叫着,呲着大牙仿佛在笑一般。小白摸着下巴说:“没有想到,这头驴还算是有灵性的,喝完灵泉水后,竟然会通达到这样。”“它也开启灵智了吗?也能变成灵兽吗?”林月儿望着兴奋的驴说。“这倒不会,但是比一般的驴有灵智的多,然后就看以后的机遇了,”小金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说。这时驴跑到林月儿身边,用大脑袋拱着她的小身子,跟她很是亲热。小金有些吃醋,忙跑了过来,命令驴离林月儿远点,自己则钻到林月儿的怀里,瞪着大眼怒视着那匹驴。驴竟然很委屈的瞪着大眼望着小金,不甘的往林月儿身前凑。林月儿笑着亲亲小金,然后拍拍驴腿说:“没有想到能跟你有缘,也不知你以前的名字,我现在给你起个新名字好吗?”驴儿仿佛听懂一番,嘴咧开,呲牙对着林月儿,晃动着脑袋,围着林月儿转圈。林月儿让它安静下来,摸着它伸过来的脑袋想着名字,刚要说,小金抢着说:“不能叫碎嘴婆娘,很难听的。”听到这样的话,林月儿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告诉小金和这头驴,名字就叫做新生吧。名字定下来了,小金和驴好像都挺满意,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带着它们从空间里出来。这时,天已经大亮,官道上还没有来往的客商,林月儿跳到驴背上,将小金安置好,就又进入空间。驴从林中跑出,在官道上飞驰起来,林月儿不知道,新生的皮毛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红缎耀眼眩目,在疾跑中四蹄上的白圈连成一线,仿佛带着电光,速度又快又稳,就是比最好的千里马还要快了许多,唯一的就是这头驴太爱招摇,一边跑一边尥蹶子,仿佛是炫耀自己似的。小金更是不懂这些,只是感觉躺在鬃毛里,比原来的气息好闻些,更舒坦些。就这样,新生在官道上一路跑着一路招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