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雨轩第二日,皇后特意带着皇上到琴雨轩去看望宁彩衣。这缠绵病榻多日的宁彩衣看到皇上皇后前来,则极力地想要起身给二位请安,可看样子却是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了。皇上见状慌忙扶住宁彩衣说道:“彩衣你这还病着呢就无须多礼了,还是好生躺着休息吧!”“谢皇上隆恩!”宁彩衣说完就皱了皱眉躺了下去。而跪在一旁行礼的冬珠也赶紧起身伺候着。这皇后见状更是不忍,极其难受地说道:“皇上您说这是怎么了?这丫头刚进宫之时还活蹦乱跳现在怎么就病得这副模样了,看着真叫人心疼啊。”皇上随即大怒道:“这宫中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这宁彩衣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一旁的孙太医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道:“启禀皇上,这宁姑娘的病实在蹊跷啊,这脉象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可能是偶感了风寒邪风入骨所致,再加上食欲不振才会如此的虚弱,依微臣看还需再调养一段时日!”“还需一段时日?你看看这宁彩衣都被拖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这大言不惭的,宋医令呢?他看过了么?”孙太医赶忙回道:“宋医令早就诊断过了,但仍旧是不见起色啊。”“全都是废物!”皇上恼羞成怒地说道。“皇上您也别太生气了可别气坏了龙体,依臣妾看,何不叫胡韦德胡太医前来看看?早前臣妾的病不就是靠他的一剂偏方给治好了,臣妾觉得此人神得很呢?”皇后赶紧提议道。皇上想想也是,自己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于是下令道:“快传胡太医到这琴雨轩来!”也就片刻功夫那胡韦德就匆匆赶来了,他在听了皇上与皇后的描述后。便给宁彩衣把起了脉,只见他眉头紧锁轻声说道:“看这脉象不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不过这玄脉甚是奇怪总是飘忽不定像是被下了咒一般。”“下了咒?”皇后赶忙附和着说了句。“宁姑娘可觉得下腹疼痛?”胡韦德又想宁彩衣询问起病情。“偶尔会有针扎般的疼痛,夜里也总是噩梦连连!”宁彩衣极其无力地回道。胡韦德听完这眉头就锁得更紧了,见胡韦德半响没有反应,皇上终于是按奈不住地问道:“胡太医,是否有何不妥啊?”胡韦德慌忙下跪道:“微臣确实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微臣不敢妄言啊!”“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就是了!”“就是,这有什么会比这人命还重要呢?”皇后也跟着说道。“那就恕微臣斗胆。看这样子宁姑娘像是受了巫蛊的诅咒啊。”胡韦德直言道。“什么?这巫蛊之术可是宫中的大禁忌,有谁会有如此大胆!”皇上听闻后立刻雷霆震怒地说道。“胡太医,你可要想好了再说!”皇后也是惊讶不已地跟着说道。“微臣说的句句属实啊!”胡韦德言之凿凿地回道。皇上听完则立刻传令道“很好。传朕的口谕,立刻给朕将各宫的宫殿都仔细搜查一遍,朕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做出如此之事?”皇后听完此话则立刻露出了一抹浅浅地笑意,而此时躺在**的宁彩衣也是得意不已,一想到很快就要将整个宋家连根拔起她就觉得畅快不已。她的王妃之路只怕很快就要达成了,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这几日不吃不喝所受的苦那全都是值得的。很快,整座深宫就如同地震一般,被彻底了掀了个遍,弄得是人人自危,各个惶恐不已。这被搜过没有事的娘娘们也都赶到了琴雨轩准备看看热闹,很快这琴雨轩便是人满为患了!而没多久的功夫,宋敏儿跟宋兰心就被宫中的侍卫们带了进来。一侍卫拿着一个玩偶向皇上呈上道:“属下在各个宫中都没有搜到任何的东西。只在这轩庭殿搜出了这个玩偶,这上面还写着生辰八字!”皇上拿着玩偶大惊失色地说道:“贤妃,这个玩偶真是你的么?”宋敏儿冷静地回道:“确是臣妾的!”这宋敏儿话音刚落下面的人都纷纷议论开来。“真没想到这巫蛊之术原来是贤妃所为啊”“就是,她这种毒蝎行为还真配不上她这个封号”“这被诅咒之人可是宁千金,这做姐姐的只怕也是替妹妹做事吧”“你们都给我住嘴!”皇上大声喝住了房里议论纷纷地声音。转头对宋敏儿说道:“贤妃你今天一定要给朕一个解释!”说着将手中的玩偶仍向宋敏儿的脚边。宋兰心看着震怒的皇上,心里是大惊不已。没想到平日里皇上对姐姐关怀备至呵护有佳,今日却是如此的老羞成怒,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伴君如伴虎啊。只见宋敏儿轻轻拾起地上的玩偶,一脸无辜地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实在不知这个玩偶到底有什么问题?”而一旁的皇后则冷笑一声回道:“你用巫蛊之术害人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时躺在病**的宁彩衣也扶着床边吃力地说道:“贤妃娘娘,彩衣与您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说完更是泪眼汪汪。这宋兰心看在眼里只觉得恶心,她实在不解这些人演起戏来,怎么就能如此的逼真。宋敏儿更是不解地回道:“皇上这并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啊,这是臣妾替宁姑娘求的祈福娃娃,您再仔细看看才是啊。”说着将玩偶递给了皇上。被宋敏儿这么一说,皇上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娃娃来,果然这个娃娃的身上穿的是祈福用的福袄,娃娃的身前绣着生辰八字背部则绣了个大大的喜字,看来是他一时心急看走眼了。而皇后这时才发现这个娃娃并不是她先前准备的巫蛊娃娃,而是换了个模样而那娃娃身上的银针也都不见了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当皇后疑惑不已之时,皇上就开口了:“爱妃,你为何要在殿中放这么个祈福娃娃呢?”“这是臣妾在替各宫的娘娘们祈求福袋的时候,特意为宁姑娘求的祈福娃娃。”宋敏儿解释道,其实这个祈福娃娃本是为宋兰心求的,还是昨晚她与心儿一起连夜改成了宁彩衣。“贤妃还真是未卜先知啊,那个时候就知道彩衣会病倒?还特意替她求个祈福娃娃?”皇后冷笑着说道这殷勤送得也太离谱了吧。宋敏儿就等着皇后说这话呢,她沉思了半响说道:“其实这个祈福娃娃并不是替宁千金求平安的,而是求姻缘的!”“哦?这宁彩衣的姻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皇后更是冷言冷语地说道。宋敏儿淡淡一笑说道:“皇上,其实这些话臣妾本不该说。只是皇后总是这么咄咄逼人的臣妾只好如实相告。”皇上见宋敏儿像是有些难言之隐赶紧说道:“爱妃请讲,朕自会替你做主!”宋敏儿则缓缓说道:“其实宁千金迟早要嫁入肃亲王府这是宫中姐妹都知道的事,当日臣妾拿到这彩衣姑娘的生辰。就想着索性替她求个姻缘签讨个好彩头,谁知却抽了个下下签,我这才向庙里的住持求了个姻缘娃娃,上面绣着她与王爷的生辰希望能化解此签。”这皇后听完恶狠狠地说道:“贤妃啊贤妃,这为皇室血脉求姻缘也是你该做的么?这桩婚事是皇上做的主。你现在是说皇上做错了么?”宋敏儿慌忙跪下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此事是臣妾鲁莽了,可臣妾并没有想声张此事,臣妾只是在自己的殿中默默为宁彩衣与王爷祈福,求的只是个安心呐!臣妾哪知皇上会突然命人搜宫呢?”皇上则沉思了半响轻点着头,将宋敏儿缓缓扶起说道:“爱妃也是无心之失。下次注意就是了,既然这娃娃只是祈福朕也不追究了。只是这宁彩衣的病……”这费了这半天的劲也并没有搜到所谓的巫蛊之术的证据啊。这是一旁的德妃开口了:“皇上,依臣妾看这宁彩衣的病实在是蹊跷。既然这太医都查不出什么,皇上也别信什么巫蛊之术了倒不如就让宫中的司天监替宁彩衣卜上一卦吧,让大家都安安心。”这皇上想想也是,比起这胡太医的信口雌黄倒不如让司天监卜上一卜,于是传令道:“传司天监季大人。”很快季大人便被传与殿前。他在知晓了皇上的用意之后,则替宁彩衣卜上了一卦。只见季大人连续摇了六次。然后将钱币一一坐上记号,掐指一算说道:“皇上从卦象来看这宁彩衣的病并无大碍!”“那为何会一病不起呢?”皇上不解地问道。“微臣恐怕此乃不祥之兆的前征?”季大人回道。“何来不祥之兆?”皇上更是紧张的问道。“刚才微臣听皇上的意思是要将这宁彩衣许给肃亲王殿下可是?”“没错?真的有问题?”“是,刚才微臣替二人补了一卦为离上坎下之凶挂啊,微臣看了宁彩衣的生辰为戊辰己巳乃大林木的木命而肃亲王却是剑锋金的金命,这金木相克是为第一个不祥之兆。”胡韦德如实说道。“这、这,怎么可能?”听到这些宁彩衣才觉得如梦初醒,她这明明是装病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与肃亲王不合的凶兆了呢。皇上则紧锁着眉头说道:“还有其他不祥之兆?”“没错,昨日微臣夜观星象发现紫薇星第七星遥光星黯然失色,此乃异动之象,而北宫玄武七宿中的牛金牛、女土蝠也是隐隐发黑此乃不祥之征,而此二星主的是婚配,也就是这段时日内皇家不宜嫁娶,而如果强行为之,这宁彩衣的病就是个先兆,接下来恐有血光之灾呐!”“什么?如此严重?那可有破解之法?”皇上急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