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墨站在帐中也是一脸的惆怅,名轻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皇上!”夜瑾墨回头,见名轻扬出现在身后,刚才烦闷的心情立刻得到释放。“轻扬,你倒是偷闲,朕一天都不见你人影,怎么这会倒是有兴致來这儿!”夜瑾墨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臣散漫惯了,皇上既要应酬大臣,又要陪着后妃,臣哪敢來打扰皇上!”名轻扬开玩笑道。夜瑾墨收了笑容,长叹一声,提到后妃,他便想到苏绮玉,闷声道:“朕倒是羡慕你游历四方,自由自在!”“皇上可是遇到难解之事!”名轻扬很了解夜瑾墨的性格,一语道破他的烦忧。两人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夜瑾墨便将刚才在营帐内的事情和名轻扬解说了一遍。名轻扬边听边点头,他听得格外仔细,也很快便发现这里面的问題。“皇上,那支箭能否给臣看一下!”名轻扬道。夜瑾墨走到伏案边,将李将军留下的箭拿起來递给名轻扬,名轻扬拿着左看右看,这支箭 已经被修补完整,连裂开的缝隙都完美的契合,只是……他突然眼尖地发现一个问題。“咔嚓”一声,他双手握着箭用力将它折成两半。“可是发现不妥!”夜瑾墨猜想道,不然名轻扬不会这么做。名轻扬薄唇微翘,淡笑道:“皇上请看,这箭杆虽被刷了一层黑漆,看上去与平时的箭沒什么两样,但是杆心却呈黄白色,这不是很奇怪吗?”夜瑾墨沒觉得有什么不妥,箭杆一般用柳条或竹子制作而成,黄白色很正常。名轻扬道:“若是在我大兴朝,这便沒什么不妥,只是李将军说这支箭是元朝的箭,那便是大大的不妥啊!”夜瑾墨心中欢喜,名轻扬这么多,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了,他高兴地一手搭着名轻扬的肩膀,道:“你快说來与朕听听!”名轻扬道了一声“是”,接着道:“皇上刚才还说臣游历四方,臣若是连元朝和大兴朝所用之箭有何不同,那臣就枉费在外游历多年!”他边说便将箭拿在手里研究,将箭翎递过去,道:“皇上请看,这箭上所用的确实是雀鹰羽沒错,但是臣曾经去过元朝军营救治过伤员,臣发现,他们所用的箭,箭杆是由一种叫做赤桦树的树木制作而成,这种树的树干内外呈红色,结红果,当地人民将它称之为幸运树,继而渐渐由赤桦树制作箭杆,希望能够将幸运带到战场上大胜而归!”名轻扬解说的仔细认真,夜瑾墨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沒想到元朝竟然还有这样的树木,他将折断的箭杆看了又看,越看越是气愤。“李将军恐怕也想不到元朝的箭杆是红色的,朕竟然也被他蒙蔽了!”夜瑾墨气道。“元朝将赤桦树称之为幸运树,想必也只有元朝人才会知道这个秘密,李将军想陷害玉妃娘娘,却百密一疏,错在了箭杆上!”夜瑾墨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只是他想不通的事是,他和李将军不知道箭杆的秘密也就算了,为何苏绮玉也不知道,她是元朝人,岂会不知道元朝所用箭杆是赤桦树。“皇上……”名轻扬发现夜瑾墨失神便叫他。夜瑾墨看着名轻扬,还好有他发现这个错漏,他高兴地又走到伏案边坐下,一手搭着膝盖气势恢宏地道:“轻扬!”“臣在!”名轻扬低头接旨。“朕命你即刻将此箭带到李将军营帐内,朕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他语气强硬地道,心里也舒畅极了。“臣领旨!”名轻扬接旨后,手中执着箭便转身离开了营帐。苏绮玉还未到达自己的营帐,兰竹就老早的看到了苏绮玉回來。“公主!”兰竹见到苏绮玉,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只是见苏绮玉脸色难看,眼眶也红红的,就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您怎么了?”“他不信我,他竟然相信了李将军!”苏绮玉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中,越想越气愤,看到兰竹便想要发泄一番。“公主,发生什么事了!”兰竹见苏绮玉这个样子也担心了,一手挽着苏绮玉的肩扶着她走:“公主,我们先回去吧!外面风大,免得着凉了!”被兰竹扶着进入营帐后,苏绮玉脱下了骑马装,兰竹也细心地将木桶里面放满了热水。“公主,先泡个热水澡吧!您的手一直冻着!”“嗯!”苏绮玉也想放松一下心情。脱下衣服,将整个人泡在热水里,感觉心情似乎也放松许多。见苏绮玉的情绪好转,兰竹便顺势问了一句:“公主,刚才您是怎么了?可吓坏我了!”苏绮玉脸色又淡下去,此时也只有兰竹能够听她倾诉,只好如实将李将军陷害一事说给兰竹听,兰竹一听,当即就激动了。“怎么可能,那支箭分明就不是元朝的箭啊!”兰竹地极力肯定,让苏绮玉抓住了一丝机会,问:“兰竹,你发现什么了吗?”“公主,这个李将军竟然这么阴险,明明是他放的暗箭还反咬公主一口,当时那支箭被射穿之时,我清楚地记得箭杆心的颜色是黄白色,怎么可能是元朝的箭,公主,难道你连元朝制箭用赤桦树都忘记了吗?”兰竹急道,要是她在公主身边,一定要拆穿李将军的阴谋。苏绮玉似懂非懂,兰竹便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苏绮玉这才明白。李将军百密一疏,也只怪自己并不知情,不然当众揭穿他也是一出好戏,不过既然有了线索,她总算能够洗脱嫌疑了。只是,夜瑾墨会信她吗?“公主,您在想什么?”兰竹见苏绮玉又失神了。“沒什么?兰竹,快点,我现在就想去见皇上!”苏绮玉心情大好,恨不得立刻就从木桶里面出來。“公主,天大的事情也不急于这一时,皇上不是已经担下此事了吗?李将军再怎么逼迫,只要皇上不松口,他也奈何不了您!”兰竹笑着说。虽然如此,苏绮玉还是不放心,夜瑾墨虽然护着她,但是对她也有所怀疑,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不行,我现在就想去见她!”苏绮玉急道,赤着身子就从水桶里面站起來。“哎呀,公主,您这样……不行啊!”兰竹大惊,公主怎么自己从水里起來了,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