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墨和苏绮玉听到消息后赶到大堂來,大堂内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以冯侍郎为首,然后是冯氏的亲房等人,纷纷站满了整个大厅。“大人,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名府的管家在一旁不停地劝道,因为冯侍郎一直嚷着要见皇上,所以坚决不走。“你们滚开,要是不见到皇上,我们是不会走的。”冯侍郎斩钉截铁的说道。苏绮玉和夜瑾墨在内殿听到外面的情景,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皇上,求皇上为我冯家主持公道啊!”“是啊,皇上,求皇上主持公道!”……外面的声音,异口同声的高声喊起,似乎是知道夜瑾墨站在内殿,故意喊给他听似的。“这些人,如果真的是为了冯小姐讨回公道,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跑來,而且还是三天后才找上门來?分明就是故意找事,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哪里有真正为冯小姐的声誉着想?”苏绮玉嗤之以鼻,对着夜瑾墨发表自己的看法。夜瑾墨岂会不知?这件事早晚冯家都会闹事。“你真的要去?”苏绮玉见他似乎要出去应对。夜瑾墨回头,柔声一笑道:“冯家有备而來,朕若不出面,恐怕轻扬……”他眉心一皱,后又舒展开。“朕就不信,有朕在,冯家当真能闹出什么事情來。”“可是你这一去,冯家恐怕不会就此罢手。”苏绮玉担心,既然人家有备而來,就算夜瑾墨在这,而冯飞燕毕竟是受害方,他身为皇上也不能公然偏袒了名轻扬。“朕若不去,岂不是遇事躲避昏庸无能的君王?”夜瑾墨眼一沉,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对着旁边的梅香叮嘱道:“照顾好玉儿!”苏绮玉很担心现在的局面,沒办法也只好任由夜瑾墨从内殿出去,自己则跟着走到与大厅相连的门边,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夜瑾墨出现后,冯侍郎一众人等也从喧闹中安静过來。“臣等参见皇上!”冯侍郎带头跪下与其他人齐声道。夜瑾墨坐在大厅上首的位置上,看着冯侍郎人等,眼神一凛,冰冷地道:“冯侍郎,你好大的胆子,带着这么多人來闹事,当真沒有将朕放在眼里吗?”夜瑾墨的下马威确实管用,冯侍郎吓得身子一颤,心也慌成一团。“皇上,臣等绝非有意冒犯皇上。”冯侍郎急忙解释自己的行为与夜瑾墨五关,而是关乎别的事情。“那你还不快带着你的人离开?”夜瑾墨面无表情的道。冯侍郎深呼吸一口气,皇上明知他的目的却对他下逐客令,这明显就是包庇名轻扬。“皇上,臣等今日不讨个说法,臣坚决不走。”“冯侍郎,你敢违抗圣旨?”夜瑾墨气得从椅子上站起來,气势威严的对冯侍郎大声说道。既然站到这里,冯侍郎就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皇上,臣不敢,只是臣斗胆要为小女飞燕向名轻扬讨要一个说法,皇上一向公正严明,必不会至小女的遭遇不顾。”冯侍郎这顶高帽令夜瑾墨开始为难起來,就人情方面來说,他并不想名轻扬因为愧疚而担负不必要的责任,如果他公平公正的对待此事,冯飞燕清白已毁,这个责任,必须要有人承担。冯家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也左右为难。“那几个恶霸,朕已经将他们关入大牢,择日便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夜瑾墨冷声对着冯侍郎说道。冯侍郎对此并不满意,得寸进尺地为自己的目的强词夺理道:“皇上,小女若不是因为受到打击,万不会跑出去,如果不是名轻扬欺人太甚,小女又怎么会遭受那几个混蛋的侮.辱?”说着越说越伤心,抬起袖子就要哭。“冯侍郎,你这有点牵强,谁都不会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夜瑾墨见他难过,也不忍多做责备,毕竟女儿**,对他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作为父亲为女儿讨公道,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不是因为名轻扬心狠,小女又怎么会遭遇那些事情?这件事情,关乎小女一辈子的幸福,臣不想小女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呀!”“皇上,求皇上为飞燕做主!”然后,其他人再次向夜瑾墨磕头,齐声一起高喊着。夜瑾墨看着局面失控,就算有心挽回局面也是有心无力,这不是朝堂上的斗争,可以强制性的将主导权保留在自己手中稳定局势,而是一场关乎情感的争议话題,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很难了解到当事人的心情,也很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让大家都满意。因为沒有人会因为他的决定而了断这些从天而降的痛苦,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控制每一个人的心。“皇上,求皇上做主啊!”大家又一次次的高喊着逼迫他,夜瑾墨面对失控的局面,面上表现得更加为难了。“这件事情,朕觉得可以缓一缓,飞燕现在仍在昏迷当中,朕觉得,飞燕有飞燕的选择,沒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做这个主。”夜瑾墨对着所有人令道,然后一拂衣袖,气愤离去。冯侍郎大费周章,最后还是扫兴而归,但也只能悻悻的离开。因为惹怒了夜瑾墨,对他更加不利。夜瑾墨从大厅回到内殿,心情沉入谷底,他可以暂时压一压冯侍郎的气焰,但是以后呢?等飞燕醒來,事情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皇上!”进入内殿后,名轻扬刚好站在门口等待着他。夜瑾墨抬头看了一眼名轻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今日他才知道一个人的颓败,是有多么的磨灭一个人的意志。恐怕这三天他身心饱受的折磨,沒有任何人能够体会。名轻扬刚才在里面将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夜瑾墨对他的关照让他心里感激,于是说:“皇上厚爱,臣、臣不胜感激。”“好兄弟,不说谢这个字。”夜瑾墨抿唇,他知道他心里很难过。“好好照顾她!”夜瑾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并沒有过多的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