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芙蓉帐暖的百花楼里,宠七带着织白兽黑两人坐在百花楼老鸨松桂枝的前面,他的跟前放着两个浅灰色的麻布袋,宠七刷开手中的纸扇轻挑地说:“松妈妈,这两个可是上等货。”松桂枝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麻布袋,心里掠过一丝疑惑:“门主,你这卖来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倒是想要上等货,可这血杀门送来的人,她还真有点不敢收。谁都知道血杀门要对付的人,都是狠角色,她这百花楼可经不起这般折腾。“松妈妈果然是知趣之人,没错,这两个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就看松妈妈你有没有这本事接了。”宠七也不含糊。“唉呀,门主啊,我这百花楼可是营生,我哪敢乱来,你就放过我这老婆子吧。”不要命了才跟血杀门勾搭到一起,那不是摆明了跟朝廷做对么。宠七勾起嘴角,笑得如一树桃花一夜绽放般美丽:“可是松妈妈,这活你还真非接不可。”宠七朝身后的织白摇了摇手,织白便递上一叠银票。松桂枝一双见钱眼开的眼这回睁得贼亮:“门主,你倒是知道我爱钱,可这赚了钱得有命花才行嘛。”松妈妈看着那一叠银票双眼都快凸出来了,她是多希望那钱能到自己手里。“你怕什么?”宠七微一挑眉,显得他相当不悦:“你松桂枝若胆这么小,这百花楼也不用开了,别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两人宁府的几个公子,不管是谁来,把这两人给他们赏用。你放心,他们一定满意,可都是黄花大闺女。掉不了你的脑袋。”“可。。。这两姑娘到底是何来例,宁府的人门主你应该也知道,若真得罪了。我这百花楼还真就没了。”不能怪她松桂枝胆小,夜歌城谁她都可以杠上一杠,但这宁太傅,她还真不想得罪了。“松妈妈你也是聪明人,若他们怒了,你就说这两姑娘是我血杀门送给他们的,怪不到你头上。拿去,好好装扮一翻。”宠七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站了起来,把钱搁在了桌上,眼含冷光地看了松桂枝一眼:“记住,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在百花楼上了这两姑娘,织白兽黑会在这儿看着你做。”宠七说完,潇洒地轻摇着他的纸扇走出了房间。松桂枝赶紧命人把麻袋给解开,看到麻袋里的两人时,脸色顿时煞白,这血杀门门主是在要她命啊。她赶紧命人把这两姑娘带走去妆装打扮,自己找人商量计策去了。织白兽黑两人相视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睡了下来。冷如瞳醒过来,一摸身旁,却是空的,没了夜凤琊的身影,这么晚,他去哪了?而他走,她却完全不知道,冷如瞳心里浮出一丝不安,起了身披了件薄披风出了房门。她在西院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夜凤琊的身影,半夜三更不见的男人,她是不是应该怀疑一下他是去跟别人偷情了?冷如瞳摇了摇头,不会的,夜凤琊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她失了贞节的事而心存介意,所以才躲开的吧,没关系,她可以给他时间来缓冲,但是别让让她等太久,那会让她太失望。冷如瞳逛了一圈没发现夜凤琊,准备回房,却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从屋顶传来,职业的**度让她立即找地方躲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声音来源。屋顶上,仍然是喝着酒的两叔侄。叶忘尘吞下一口酒说道:“明天我要回武当山了,后天祭天,你和瞳儿也尽快赶过来。发生了这种事,带她去散散心也好。”“没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怕让她散心也没用。”夜凤琊无奈地笑了笑,他的瞳儿他最懂,报不了仇,一辈子都会哽在心里。“这仇可没那么好报,他们敢这么做,就一定有万全的脱罪方法。”叶忘尘眼底也露出烦厌,这种谋来谋去的陷害,斗来斗去世世代代,这些人类也不嫌烦,真斗赢了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两手一摊入黄土,死后也就占那么一小块地。“所以只能用自己的方法。”“那你自己小心点,师叔就不掺和这些事了。”叶忘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早已厌倦,十年前他也是像夜凤琊这么过来的,当年他教过他的,他现在都承受着,如若夜凤琊是遇到现在的自己,他一定会让他放下。可惜,夜凤琊当年遇到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一个满腹仇恨的少年,教他的也就是以怨报怨。夜凤琊点了点头,对于叶忘尘的袖手旁观一点也不在意。“瞳儿身体还好吧?”叶忘尘突然又问道,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连他都如此,他可以想象夜凤琊的心里有多复杂。“暂时没出现异常。拿走她贞节的可能真的不是我。”夜凤琊叹了口气,心里有一个结一直不断地绕着圈,一直绕一直绕,越绕越大,怎么也解不开。“瞳儿的贞节毁在别人手里,你应该高兴才是。”叶忘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庆幸的安慰道。冷如瞳敏捷地轻轻移动到屋檐下,刚一到叶忘尘的话语便传入她的耳里,冷如瞳猛地身子一僵,看似无害的叶忘尘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竖起耳朵,把耳朵贴到柱子上,想更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聊天,心底却越来越冷。“是该高兴,可心里总是觉得不甘,我忍了这么久,却最终让别人夺了去,这种不甘实在让我抓狂。”夜凤琊好看的眉头凝结在一起,吐出了心里的不快,在冷如瞳面前他只能表现得毫不在意,可是他真不是神,他不可能丝毫不在意,除非瞳儿只是个路人甲。眼在鸨等。叶忘尘用力地拍了一下他:“你这话别让瞳儿听见,她比你更难受,她装着不在乎也很抓狂。”“我知道。”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来,瞳儿也假装不在乎,可都这么假装着,就真的能不在乎吗?他可以为了瞳儿不在乎一切,可是瞳儿呢,她若知道夺走她贞节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她会不会动摇,会不会投向那个人的怀抱。如果万一是夜千止,那会更让他担心,他从未有过这么患得患失不安的时候,他活在这个世上就只是来报仇的,直到遇到瞳儿,他生命看到了曙光,他知道活着还有其他的意义,与她守着宅子,生个孩子,过两个人的日子。可是突然之间为何就变得这么遥不可及,仿佛就算他报了什么的仇,放下所有的事,瞳儿也不会再真正属于他,随时可能会从他的手中溜走。“我相信你,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叶忘尘安慰的话还响在空气里,冷如瞳却已经离开,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没想到夜凤琊竟然会有如此让她无法理解的想法。她被别人沾污了,他反而高兴?情愿别人来碰他,他也不愿那个人是自己?d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他竟然情愿把她的贞节送给别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原谅他这样的想法,绝不能原谅。冷如瞳双手握拳,指甲掐进细嫩的肌肤里,夜凤琊,你又想高兴,又不甘,那么只有一点点不甘怎么能伤得了你的心,我此刻心底感受到的侮辱,我一定会双倍还给你。。冷如瞳松开双手,深吸了一口气在院子里大叫起来:“夜凤琊,夜凤琊,你在哪里,半夜怎么不见人了?”屋顶上的夜凤琊听到她的呼唤,立即放下了酒坛,给了叶忘尘一个抱歉的笑容:“我都忘了这个时间瞳儿穴道自动解开了。我先走了,明天会派辆脚程快的马车送你们。”叶忘尘颌首,夜凤琊赶紧跳了下去,几个起落找到在黑夜里呼唤他的冷如瞳笑道:“瞳儿起来不见夫君就这么着急,以后我要是不在身边可怎么办哦。”冷如瞳站在那里怔怔地打量着他,一身宽大的绵纱外袍批散在身,便能使他看起来如此飘逸,脱尘不凡,这样的男人为何会有那样的心里,若是真爱,不是要把对方视为珍宝,哪怕是一点肌肤也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吗?而他,即使有那么的不甘,竟然也情愿把自己送给别的男人享用,这样的男人,是何其的可怕,太过隐忍到了极端,那便是会极端到b。他或许爱她,但却没有爱到可以为了她而抛弃一切,至少她的贞节比不上他其他的所求。至于他的那个所求是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怕知道之后反而会更受侮辱。冷如瞳被夜凤琊揽入怀里,她点了点头:“嗯,为了杜绝以后我离不开你,所以明天起,我想我们分开睡。”“瞳儿,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夜凤琊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她。冷如瞳不咸不淡地一笑:“我不跟你开玩笑,反正我俩在同一张**也不能做什么,而且你抱着我这被别人用过的身体,不觉得心里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