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烛九噬笑起来,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特别的诡异,如暗夜里的一头噬命鬼魂。“夜深了,你们这群妖怪也该睡觉了。”说完他一脚踢开面前的黑衣人,右手往前一弹,满天的金粉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芒从天空撒下。向烛九冷哼一声飞往马车处。他到底马车上时,夏清欢才扛着青稞到马车边。向烛九一派潇洒地看着夏清欢揶揄:“欢儿,我都到了,你怎么才到,你可真慢。”夏清欢瞪了他一眼:“青稞太重了,我使不了轻功!”她说着有些惭愧,自己轻功竟然这么弱,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自己这点武功在向烛九面前就是一些三脚猫功夫。可向烛九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不到前十的啊。他哪来的这些本事?夏清欢把青稞交给向烛九,往身后看了一眼,遍地的黑衣人躺在月色之下,远远看去,还怪恐怖的。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把这些人全部放倒的?向烛九把青稞扶进了马车里面,放在榻上,从腰间掏出金创药丸喂给他,再小心翼翼地给她伤口上着药粉。青稞被药粉辣得醒了过来,刚准备出手,却发现是向烛九,急急唤了声:“九爷,您没事吧,夏姑娘没事吧?”“没事,下次别这么傻了,有埋伏也不叫一声。”向烛九没有抬头,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给他上着药。青稞挣扎着要坐起来:“九爷,奴才自己来吧。”“少罗嗦,都痛到晕倒了,还怎么自己来,你要挂了,以后谁来保护本王,躺好。”向烛九抬起眼冷瞪了他一眼,吓得青稞赶紧躺了下去。夏清欢在外咯咯地笑了起来:“青稞,你是为他而战受的伤,他照顾你是应该的。”青稞听得满头黑线,他保护九爷是应该的,哪敢让九爷伺候他,夏姑娘你可别乱说话,这可攸关奴才这条小命啊。向烛九却勾起嘴角微笑出起来,青稞一颗心才放下来,没想到九爷听到这样的话还会笑出来,看来是不会生气了。以前可没有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一直把九爷当成是自己主子,自己的神,也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九爷会反过来伺候他。现在这样帮他上药,他已经受宠若惊了。向烛九之所以笑,是因为夏清欢在经历这种生死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至少她没有被吓到,他便安心了,这是安心的笑。面对任何危险他都不怕,从小便是在这种争斗中长大的,可是现在他怕了,应该这就是三皇兄所说的所谓的弱点。因为有夏清欢在,他不敢与这些人正面砍杀,因为有夏清欢在,刚刚刀剑杀过来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了害怕,这种感觉很好,很好。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人性。所以他笑,可夏清欢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他很高兴,倒是挺佩服他的,面对如此危险,还能轻松的笑面以对,可见他对这种境况早已熟悉,根本不放在眼里了。是什么事让他一个只做生意的王爷,面对的却是如此危险的日子?生意人不是最安全的么?向烛九给青稞止住了血,走出了马车,把夏清欢抱上了马车:“我来赶车,得赶紧赶到大使那里去。”夏清欢点了点头:“那我进去给青稞包伤口。”向烛九立即拉住了她:“不行,你不能给他包,你只能伺候我。。。”他把她拉到一旁的踏板上:“你坐在这儿,青稞我已经止了血了,不用包。”青稞听了吓得出了冷汗,赶紧道:“夏姑娘,你在外面陪九爷吧,奴才已经好了。”向烛九哪会让夏清欢去伺候别的男人,他把她捧在心尖上,不是让她去伺候别人的,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个马车里,他是绝对不允许的。除非青稞想以后向烛九一直报复他,否则他是绝对不敢让夏清欢给他包伤口的,就算夏清欢进去,青稞也会跑出来。夏清欢听出青稞话里的紧张,低笑了一声:“好好,我不进去了,你好生歇着。”向烛九瞥了她一眼,伸长手臂把她捞了过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良久之后才放开:“现在暂时放过你,明晚我要把这几天所受的苦全部讨回来。”夏清欢听着脸色一热:“赶你的车吧,就想着那门子事!”向烛九也知道事情不能再耽搁,甩起马鞭,马车在在深夜的大道上飞驰起来。“你这女人,每天光看着就能想那门子事,能怪谁?”向烛九边驾车边和夏清欢打着趣,他也没夸张,夏清欢于他而言就是一抹情毒,中了连解药都不用吃了。“我哪点长得像专做那门子事的人!!你别污辱人!”夏清欢听得老不爽了:“我就在勾栏院呆过两天,跟你那些红颜知己不一样!”向烛九叹了口气:“欢儿,我从没把你跟她们比,她们什么也不是,别把自己降低了懂吗?我的意思是说,你魅力无比,时刻在勾,引着我。”“讨厌。。。。赶你的车。。。”夏清欢脸猛地就躁热起来,怎么一个王爷说话能这么直接,毫不含蓄,害得她这大冽冽的江湖儿女都有些脸红了。向烛九哈哈大笑起来:“欢儿,你是害羞了么。”向烛九的笑声回荡在夜空里,马车飞驰了大约一刻钟之后,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驿站,还未下马立即有人迎了出来:“九爷,大使王大人好像快要不行了,您赶紧去瞧瞧吧。”向烛九眼眸一沉,就算死也不能死在他无妄城。。。他立即拉着夏清欢往驿站走去,边吩咐身后的人:“照顾好青稞。”向烛九拉着夏清欢进了驿站,上了二楼的雅间,里面月丘生已经在那扎着银针,还有两个彪形大汉,见到向烛九进来立即行礼:“九爷。”向烛九嗯了一声,看向月丘生:“什么情况,有没有得救?”月丘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有些不乐观地说:“这次下手的人下了重手,看来是想直接弄死的,我已给他吃了颗百毒丸,但是目前状况不太乐观,人还在昏迷没有清醒过来,若是再清醒不过来,估计就回天无力了。”旁边的两个大汉听了立即劝着向烛九:“九爷,趁没人发现之前,赶紧把他送出无妄城,这样夜圣朝也怪不到我们了。”向烛九看着一脸乌紫的王大人,眉头紧锁,难道真要走到这一步?王大人和他关系还不错,虽然人有些贪恋,但好歹也是几年的关系,他想了想:“再救救,实在不行就怪不得本王了。”他从腰间掏出一颗药丸:“先把这颗吃下去,可惜玄爱那儿的百不侵还没研制出来,要不就不用担心了。”他喃喃地念叨着,夏清欢看得出来他不想放弃这个人,但是她又听了那两个大汉的话,如果不把人送走,一定麻烦很大。月丘生收起银针,掏出丝巾擦干了额头的细汗,看了眼夏清欢,又看了眼向烛九,欲言又止。“你有什么方法就直说。”向烛九看出他有话,直接命令他。“我觉得有个办法倒是可以试,但是想着王爷你一定不会允许的,所以还是不说了的好。”月丘生摇了摇头。向烛九何等聪明,见他看了眼夏清欢,就知道一定跟夏清欢有关,立即说:“那就别说了。再等等看看反应,实在不行再送到无妄城去,制造一下是在随城遇的害。”“是。。。”两个大汉立即接令,然后退出了房间。夏清欢狐疑地看着月丘生:“月御医,你刚看着我是不是想说,我的血也许可以救他?”夏清欢心里思忖着,她吃了天灵丹,药效还全在血液里,如果吃了她的血,也许是有办法救王大人的。“呃。。。”月丘生看了眼向烛九,向烛九以警告的眼神回了他。“夏姑娘你想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夏姑娘自己都有伤在身,也不适合流血。”月丘生在向烛九的警告下,哪敢说出真正的意图,暗自庆幸,刚刚没有说出来,要不然非得被向烛九整死不可。夏清欢的一点血液,那可都是他的宝贝。夏清欢对于他俩的眉目传神当然看在眼底,当她这么好骗么。“如果我的血真能救人,我很愿意,你不要顾忌王爷,他就是担心过头。”夏清欢微笑地道:“何况,救醒了他一切事都解决了,总比对夜圣朝难以交待强,而且我们也不能让亲者痛,仇者快。”夏清欢说着钻进向烛九的怀抱,抬头睁着杏眼问向烛九:“王爷,你说是么?”向烛九冷哼一声:“不行。。。绝对不行。。。你的血流到他身体里,那算什么,绝对不可以!”“就一点血而已,你不要这样好么,这是一条人命啊。”夏清欢有些无奈,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死脑筋。**的王大人,却突然噗地一下,口里吐出了一大堆黑血,月丘生赶紧探他鼻息:“惨了,再不救,估计能送出无妄城的机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