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沐如枫看着夜未央问。夜未央瞟了一眼右半边脸已经磕得烂掉的乔雨怜,再看看一脸严肃的沐如枫,不禁哑然失笑。他生气了吗?开什么玩笑??别人看不出,她夜未央还能看不出来?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睛里,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怒气?只是隐藏着浓浓的宠溺罢了。想到这里,夜未央无辜地眨眨眼睛,指了指乔雨怜:“是乔夫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乔雨怜大怒:“你放……”屁。沐如枫一个眼神杀过去,她立刻闭嘴。真是的,一个女人,怎么能随口说那些粗口?只是他好像忘记了,那个正在窃笑的人,也是经常爆粗口的。压抑着温柔的眼神投向夜未央,他继续问:“仔细说说。”“嗯。”夜未央强忍着笑意,缓缓开口,“刚刚我在走廊里散步,看到乔夫人走过来,连忙给她行礼。”看了一眼气得要疯掉却又不敢说什么的乔雨怜,夜未央心里又是一笑:“可是没想到……”说到这里,她瞟了一眼乔雨怜磕得肿了的右膝盖:“乔夫人突然不知怎么,就摔倒了。”还摔了个狗吃屎?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好玩。当時要不是乔雨怜罗里嗦又对自己出言不逊,她也不会这么整她。只是眼看这家伙短時间里不打算滚蛋,实在没办法,她就在暗地里偷偷地做了那么点手脚……真是没想到乔雨怜竟然这么弱,一个石子就把她打趴下了。还摔得那么经典?就那么眼睁睁地趴在她脚下了。“你还说?”乔雨怜又激动了,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干的?”夜未央特无辜地一摊手:“天地良心,我可没动你?”当然没动她了,夜未央是用石子扔的。看她一脸真挚的样子,乔雨怜也纳闷了:确实是没见这个贱人出手,怎么自己就摔倒了?不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这个叶绾做了什么手脚。可偏偏又没有什么证据。沐如枫心里也是一笑,他当然了解夜未央,这种事的发生可谓是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你看到绾儿动手吗?”沐如枫一脸严肃地问乔雨怜。她窘了一下,回答:“……没有。”“你呢?”他的口气更为冷淡,问着乔雨怜身边的小丫鬟。那小丫头才多大啊,自然是吓得方寸大乱,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夜未央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沐如枫这家伙,真是温柔的時候能把人融化了;冷酷的時候,又能把那些人给吓死。还真是个有趣的人?沐如枫扫了乔雨怜一眼:“以后不要口无遮拦的,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你在府里作威作福,不要以为谁都不知道。”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他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多少变化,听了却让人畏惧三分。乔雨怜更是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也煞白了三分:“是……是。”家未如然。t7sh。“带你家夫人下去。”沐如枫对那小丫鬟命令道。“……是。”见主仆两人一颠一跛地离去,夜未央才大笑出声:“哈哈哈?我勒个去,那么小的胆子,还是将军的女儿呢?”沐如枫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你还真是淘气,一进府,就先给我找了个官司断。”夜未央挑眉:“谁叫她招惹我来着?再说了,不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她们就不知道我夜未央……呃不对,是叶绾,是不好惹的?”“真是个顽皮的小家伙?”“……我才不是小家伙,我已经二十岁了。”“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了?”“看不出来,顶多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你是在夸我年轻吗?”“……算是。”“哈哈?我就说我美貌无敌,青春永驻?”“呵呵?”--夜未央完全不明白古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文化习俗——“既然还没有结婚,为什么还有要我住进太子府?”面对眼前的屋子,夜未央问,“这样的话皇宫里那次算什么?”“这是因为你是父皇赐婚嫁给我的,现在你虽然名义上不是太子妃,事实上已经是了。”沐如枫解释道。“噢?万恶的封建君主制?”夜未央抚上自己的额头,“不过在这件事上我同意皇上的做法。”省的她再去那个什么所谓的叶府了。“我今晚要住在这里吗?”夜未央问。“嗯。”沐如枫点头。“那我先去睡觉了,晚安。”夜未央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进房间,然后很自然地锁上房门。“……”屋子很大,而且如夜未央喜欢而且习惯的那样,窗户和门在同一直线上,并且床头距离门最远且整张床都隐匿在黑暗中。完美的房间?整个人躺在**,夜未央从没觉得有哪间屋子能比这间更让她觉得舒适。但是,总有那么些个人喜欢破坏这种感觉。比如……“呲?”一个轻微的响动从窗户外面传来,夜未央本来就没有睡着,这一声更让她警惕。什么人?眼神一冽,直接从被窝里跳出来,一脚踹开窗户,追了出去。眼前却是一片空荡。环顾四周,除了几只鸟之外,什么也没有。难道听错了?不对,她的听力绝对无懈可击。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追。可是那个人的方向在哪呢?这時,眼前的树杈上突然黑影一闪,夜未央眼睛里的怒气也跟着一蹭。那个家伙刚刚竟然对自己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二话不说,莲步生风,夜未央立刻追了上去。不过那个人是谁呢?既然大半夜地在她窗口发出一个奇怪的声响,然后逃得无影无踪,再然后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挑衅她……怎么着啊?想要骚扰啊?哪个神经病院的疯子啊?可她同時也注意到,她正被那个家伙带着往太子府外跑去。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今晚我夜未央抓不着你,我就不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