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听的姜傲芙的话,将汤碗放在一旁,轻声道:“娘娘,适才奴婢见外面那盆山茶枯萎了,那泥土颜色深深的,有一股药味,和这碗中是一样的。矑丣畱晓”姜傲芙微微颔首,凝眸道:“看来这药性倒也不弱,本宫若是日日喝着,只怕...”水蓝面色微变,担忧道:“娘娘打算怎么做?”姜傲芙靠着床头,思虑片刻,而后郑重道:“如今证据还不够,你且多注意着兰草的动向。”水蓝点头后又道:“娘娘,要不奴婢将药材和药罐都送去让太医检验一番,看看这兰草究竟是怎么下的毒,又下的什么毒。”姜傲芙微微摇头道:“现在不可打草惊蛇,本宫总觉得,她下药的手法应该不是寻常所知,因为太容易被发现,反而危险。”水蓝思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来,便去将那药罐偷偷取了来,仔细查看道:“娘娘,会不会是兰草在这药罐里抹了药,再用这抹了药的药罐煎药,自然神不知鬼不觉。”姜傲芙细细看了看,却并没发现什么不妥,便道:“先将这些东西放回去,那翠菊是和兰草一个屋的,你看她会不会也是兰草的同谋?”水蓝摇头道:“那兰草与翠菊虽然是一同到的重华宫,平日里也住着一个屋子,但是奴婢观察过,她们二人似乎并不是很要好,兰草这个人很沉默寡言,怕是不会将这么隐蔽的事告诉翠菊才对。”姜傲芙思虑半晌,点头道:“你去试探试探那翠菊,若是没什么问题,便让她留心注意着兰草。”这日入夜后,内室中刚熄了灯,兰草便偷偷摸摸的起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翠菊假装睡熟,待得她走后,便急急忙忙起身,穿上衣裳,便跑去了内室。屋内,水蓝和姜素心已经等候了她许久。“奴婢给娘娘请安。”翠菊行礼之后,姜傲芙让她上前说话。仔细打量了一番翠菊后,姜傲芙这才轻声道:“你与兰草是一同进的重华宫,你对她可了解?”翠菊摇头道:“奴婢并不了解兰草。”姜傲芙又道:“那你可知她这些日子有何不妥?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翠菊点头道:“这几日,兰草夜夜都出去,很晚才回来,适才,她刚刚离开。白日里水蓝姑娘吩咐了奴婢留着兰草,奴婢不敢懈怠,所以立刻便来回了娘娘。”姜傲芙看来水蓝一眼,后者点点头,便对着翠菊问道:“我看兰草手上多了枚戒指,她说,是她祖上传下来的的,你以前可曾见过?”翠菊想了想后,摇头道:“奴婢也正奇怪呢,兰草之前并没有这么贵重的物件,奴婢也见过那枚戒指,上面的猫眼石又大又圆润,定然价值不菲,兰草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婢,若非是娘娘赏的,她便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本宫没有赏过她任何东西。”姜傲芙眸光微敛,轻声道。翠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奴婢今早瞧见了兰草梳妆,见她的妆台上放着一串红玛瑙项链,那色泽光鲜亮丽,从前也未曾见她戴过,奴婢可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心下正奇怪呢。”水蓝看了看姜傲芙,微微颔首,而后道:“那你可知,她夜里去的是什么地方?”蓝芙本道首。翠菊摇头道:“兰草性格温顺,可是孤僻的很,平日里也甚少和奴婢交谈,奴婢也不好问。”姜傲芙点点头,让水蓝取了一只白玉镯子给了翠菊,吩咐道:“这些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你且收着,本宫只要你一件事,做成之后,重重有赏。”看着那支价值不菲的白玉镯子,翠菊吓了一跳,忙道:“娘娘,这镯子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娘娘要吩咐奴婢做事,奴婢不敢不尽心尽力,却是万万不能收娘娘的东西啊。”说着,她就要归还那镯子,姜傲芙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且收着,这件事有风险,说不得你会遇上什么危险,你若不收下,本宫也不心安。”“这....”翠菊犹豫了一下,最终收了那镯子,跪着道:“娘娘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姜傲芙点头道:“本宫要知道,兰草夜里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这件事不好办,可是本宫很希望你能成功。”翠菊咬着唇想了想,而后重重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努力办成。”“好了,下去歇着吧,记住,不要让兰草发觉任何异样。”翠菊点点头,便躬身退了出去。她走后,水蓝轻声道:“娘娘,只怕一个翠菊还查不出什么来,咱们是不是还该做点别的?”姜傲芙微微颔首点头道:“既然,兰草要给本宫下药,本宫便将计就计,陪着她好好玩一玩。”第二日清晨,天色刚明,水蓝便匆匆的差了翠菊去请太医。兰草在一旁看着,心头窃喜,面上装作焦急的模样跑到水蓝面前,忙问道:“水蓝姑娘,娘娘怎么了?”水蓝愁眉苦脸道:“也不知怎么的,娘娘今日一起来,身子便比之前还要差,快,你快去将药熬上,娘娘还虚着,我得进去伺候着。”兰草连忙应声,便跑去了小厨房。水蓝深深看了一眼兰草的背影,冷笑一声,便进了内室。姜傲芙靠在床头,轻声道:“可准备妥当了?”水蓝点头道:“翠菊去请太医了,兰草,去给您熬药了。”姜傲芙薇薇颔首,靠在床头,做出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她本就虚弱,整个人也显得很是苍白,再加上这神情,便更多了几分病色。水蓝忍不住轻笑道:“奴婢今日才知道娘娘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姜傲芙禁不住笑了笑,低声道:“别说笑了,快些准备着,本宫今日可要给她们一个大大的好消息,你可别漏了馅。”水蓝连忙正色,点了点头。没多时,翠菊请来了太医。太医神色恭敬的给将姜傲芙轻了安,而后替她把脉。姜傲芙看着太医,低声道:“刘太医,本宫身子如何?”刘太医沉思了片刻,点头道:“娘娘身子虽然还虚弱,可是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相信继续调养下去,会很快康复的。”姜傲芙微微一笑,沉声道:“本宫当真好了许多?”刘太医抬眸看了一眼姜傲芙,见她眸光深邃,那笑容似乎别有含义。正在他疑惑着该如何回答时,水蓝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悄悄塞进了刘太医的手中,压低了嗓音道:“娘娘这些日子身子非但没好,反而越加虚弱,气血不足,虚耗过度,需得慎重调养。”刘太医看着手中那锭金子,又看姜傲芙,见她正含笑看着自己,当即明白了过来,便将水蓝的话重复了一边,话语沉重,带着几分悲戚。恰巧此时,兰草端了汤药从屋外进来,一听太医这话,当即微微垂眸,手也不自觉的抖了抖。水蓝见她来了,忙催促道:“快,快把药端过来。”兰草加快了脚步,走到姜傲芙床畔跪下,伺候她喝药。姜傲芙虚弱的看着她,微微蹙眉道:“本宫自己来吧。”太医让到了一旁,恭敬的立着。兰草见太医在,不免有些心慌,端着汤药的手隐隐抖了起来。姜傲芙接过她手中的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还未咽下,便痛苦的吐了出来。“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兰草惊呆了,连忙用丝帕去替姜傲芙擦嘴角的药渍。水蓝也顺势接过了她手中的汤碗,而后看了太医一眼,便走了出去。刘太医会意,跟了出去。兰草正在惊慌中,并没有多注意他们的举动。姜傲芙推开了兰草的是,虚弱道:“罢了,本宫无妨...”“娘娘...药您全吐出来了,奴婢..奴婢再给您熬一碗来好不好?”兰草下意识咬唇,轻声道。姜傲芙微微抬眸看着她,苍白的面上带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那样清冷的眼神看的兰草心头一震。她下意识低头,不敢和姜傲芙对视。16434203姜傲芙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也好,你去吧。”兰草应了一声,连忙起身就跑了出去。翠菊看了她一人,走到了姜傲芙身边,替姜傲芙盖好被子,低声道:“娘娘可要奴婢去盯着兰草?”姜傲芙摆摆手,淡淡道:“那倒不必,不过本宫猜想她今晚必定会偷偷出宫,你便跟着她。”翠菊郑重其事的点头。屋外,水蓝领着太医走到了僻静处,将手中的汤碗递给了他,谨慎道:“劳烦刘太医帮忙看看这药是否有什么异样?”刘太医接过那碗汤药,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尝了尝,蹙了蹙眉头道:“暂时察觉不出什么来,不如让我将这药拿回去,细细查验一番,便来禀告娘娘。”水蓝点头道:“劳烦太医了,不过,此事娘娘不希望声张。”“我明白。”刘太医郑重的点头了,便拿着那碗药匆忙而去。做完这一切,水蓝便回到了屋子里,对着姜傲芙点了点头。姜傲芙偏眸看了看窗外,轻声道:“很好,且看今晚了。”是夜,按照计划,当兰草匆匆出了宫之时,翠菊便跟了上去,姜傲芙靠在床头,水蓝守在一旁,静静的候着。“娘娘,此事必定和丽妃脱不了干系,可是,您打算怎么处置她呢?”水蓝轻声询问。姜傲芙微微凝眸,缓缓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本宫,便应该做好承受这一切后果的准备。”水蓝点点头,没一会,翠菊匆匆跑了回来,急声道:“娘娘,查清了,兰草去了栖凤阁。”姜傲芙微微一笑,眼神中个多了一抹莫名的意味。“娘娘,您打算怎么做?”水蓝有些紧张的望着姜傲芙。姜傲芙却是轻轻掀开了被子,下了床,水蓝忙去搀扶他,担忧道:“娘娘太医嘱咐了您不能下床的,你这是...”“本宫自己的身子,本宫自己清楚。”姜傲芙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而后看着窗外幽深的夜色,笑着道:“本宫倒是许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今晚,便带你们去看一场好戏如何?”这时候,兰草已经跟着婉儿悄悄进了栖凤阁中,而丽妃也已经等候了许久。见到兰草,丽妃便急声道:“本宫听说,今日皇后娘娘不好了?”兰草点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亲耳听到太医说的,皇后娘娘的身子越发差了。”丽妃禁不住笑出了声,点头道:“做的好,本宫没有看错人,你替本宫办成这件事,本宫必定重重赏你。”兰草欣喜躬身行礼,口中道:“奴婢能为娘娘做事,已经是荣幸,不敢讨赏。”丽妃看着她满意的笑了笑,而后又道:“太医今日可瞧出什么眉头没?皇后也未曾发觉你在药中动了手脚吧?”兰草重重点头,信誓旦旦道:“奴婢保证,绝对没有。不过奴婢瞧太医的神色,怕是他也觉得皇后娘娘已经康复无望了,娘娘的愿望即将达成。”听闻这话,丽妃不觉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兰草的肩头道:“你果真是个苗子,你放心,待得扳倒皇后之后,本宫必定中用你,不仅如此,还会照料你的家人,让你此生无后顾之忧。”兰草惊喜不已,连忙跪下谢恩。丽妃眼中冷芒暗藏,伸手将她扶起,抚摸着她左手食指上的那枚猫眼石戒指,轻声道:“婉儿,将东西拿来。”婉儿应声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丽妃。丽妃接过,抚摸着戒指的手微微用力,竟然将那枚猫眼石掰起,而后将瓷瓶里的粉末倒了些进去,又将那颗猫眼石盖上,仍然是完好无缺,教人看不出一点问题。“这些剂量,足以要了皇后的命。”丽妃低声说完,看了兰草一眼,眼角带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兰草小心翼翼的放下手,将手指藏进了衣袖中,沉声道:“奴婢谨遵娘娘吩咐。”丽妃还欲再说什么,房门却是突然打开了,她一抬眸,便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姜傲芙!她怔住,半晌回不过神来,兰草更是瞬间面色惨白,吓的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水蓝搀扶着姜傲芙走进了屋内,她环视了屋内一眼,笑着道:“丽妃这是怎么了?不认得本宫了吗?”丽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未曾远迎,还望娘娘恕罪。”姜傲芙没有让她起身,让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在一旁坐定之后,目光却是看向了一旁瘫软的兰草,缓缓道:“兰草,本宫可没想到,在栖凤阁竟然能见到你。”兰草心头咯噔一下,咬着唇不敢说话,只求助的看向丽妃。丽妃此时心头的震动不比她小。不是说皇后病重连床都下不了了吗?她怎么会来栖凤阁?又怎么会选在这个时辰,来的这么突然?姜傲芙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只轻声笑着道:“起来吧丽妃,本宫许久未来栖凤阁,这里还是如当初一般富丽堂皇,美轮美奂。”丽妃不知姜傲芙为何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只忐忑的附和道:“娘娘说笑了,论富丽堂皇,哪里比得上娘娘的重华宫呢?”姜傲芙微微垂眸,含笑道:“怎么会,丽妃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主子的福气好,这住的地方自然也是极好的,否则本宫宫里的兰草,怎么会时常偷跑到栖凤阁,聆听丽妃你的教诲呢?”丽妃面色一变,兰草更是当即浑身一颤,惊恐的看着姜傲芙,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来。水蓝嗤笑一声道:“兰草可真是厉害啊,这么快就开始寻觅新主子了,你若是觉得栖凤阁好,早些回了娘娘,娘娘也不会强留你。”兰草一下子跪在地上,冲着姜傲芙不住的磕头道:“娘娘误会了,误会了..奴婢对娘娘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天地可鉴啊。”姜傲芙凉凉一笑,轻声道:“老天爷那么忙,哪有时间来鉴别你的忠心与否,这些话本宫不爱听,或许丽妃比较爱听吧。”丽妃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抬眸看着姜傲芙,勉强带笑道:“不知娘娘这么晚来栖凤阁有何吩咐?”姜傲芙深深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怎么?本宫难得来一趟,丽妃小气的连一杯茶都舍不得吗?”16n。丽妃连忙招呼了婉儿上茶,婉儿也是面色难看,当即匆匆去准备了。不一会,热茶端了上来,姜傲芙微微闻了闻那茶香,点头道:“雨前龙井,好茶啊。”丽妃站在姜傲芙身旁,附和道:“娘娘若是喜欢,臣妾这里还有许多,便让婉儿给您包一些回去如何?”姜傲芙还未说话,便听得水蓝慢悠悠道:“丽妃娘娘的好意,娘娘心领了。不过娘娘平日里不爱喝龙井,前些日子皇上刚赏了些母树上的大红袍,价值万金,而且有价无市,即便如此,娘娘还不爱喝呢。”丽妃面色变幻,怎会听不懂水蓝话里的讥讽,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是臣妾这里的茶粗陋了。”姜傲芙摇头道:“丽妃不用听水蓝这丫头胡说,这龙井也是好茶,只是...本宫却是不知道这茶,该不该喝,又能不能喝?”丽妃怔住,看了看姜傲芙,又看看那盏茶,咬咬唇,强忍着怒意和惶恐道:“臣妾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娘娘若是不放心臣妾,臣妾喝给您看如何?”说着,她端起那茶就要喝下。姜傲芙却是忽然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只笑着道:“丽妃这话说的,好似本宫不信你似的。”说完,她冲着兰草招了招手道:“兰草,你过来。”兰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几乎是爬着到了姜傲芙的面前。姜傲芙看她惊恐的面头大汗的模样,轻声道:“你不必怕,本宫知道你的忠心,也不会过多的怪罪你。”听完这话,兰草非但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觉得害怕。她可不信,她做出老这样的事,皇后还能原谅她。皇后既然这个时辰会到栖凤阁来,那便证明她都已经知道了一切。兰草的惶恐不安姜傲芙自然看在眼里,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挽起了她的衣袖,看着她食指上的那枚戒指,伸出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很明显的,她察觉到了兰草突然爆发的惧意。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她低声道:“这戒指倒是极美,不知价值几何,让兰草这般珍惜,日日夜夜都戴在手上,不可脱下一刻。”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丽妃,丽妃正死死的看着她的手,面色隐隐发白。姜傲芙缓缓呼出一口气,将那枚戒指从兰草的手上褪了下来,兰草大惊失色,连忙道:“娘娘,这是奴婢母亲留给奴婢的...唯一的遗物啊...”姜傲芙看了她一眼道:“放心,本宫不会贪你的东西,本宫只是借用一二。”说着,她便将那戒指拿在手中把玩,抚摸着那光滑圆润的猫眼石,姜傲芙福至心灵,伸手轻轻一拨,那猫眼石竟然翻起,露出了中空的内里。那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是那么的明显。丽妃倒吸了一口凉气,端着茶的手险些摔了茶杯。姜傲芙看了她一眼,而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将那白色的粉末全数倒进了她的茶杯中,笑着道:“喝了它,本宫便信你,你说什么,本宫都信。”丽妃怔怔的看着姜傲芙绝美却骇人的笑脸,她端着茶杯的手不住的颤抖,迟迟不肯喝下。“怎么?难道这茶喝不得?适才丽妃不是要喝茶表明心迹吗?怎么这会反倒迟疑了?”姜傲芙握着那枚戒指,微微抬眸和丽妃对视,清晰的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极度的恐慌。做贼心虚吗?她心中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水蓝,伺候丽妃娘娘喝茶。”更新到,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