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死你!”郑婉的话音刚落下,杨枝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频频磕着头。“五姑子饶命,我家女郎,她真是病了。”“哼!我让你撒谎!”郑婉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话,扬起鞭子,狠狠的甩下,抽在杨枝的背上。杨枝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背上的疼痛如同被火灼了一般,火辣火辣的。她的双眼立即蓄满了泪水,痛的快晕过去。然而,她的身子一动不敢动,跪在地上,上身几乎是匍匐在地。“五姑子,五姑子。我家女郎……我家女郎……她真的是病了。”杨枝咬着牙齿说道,把郑婉的这一鞭子记恨在郑若身上,若不是她装着病不肯前来,自己又怎会受这个苦?郑茹道:“姐姐,这奴婢挨了你一鞭子还是如此说。依我看,阿若许是真的病了。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吧。”“看她?”郑婉不屑的说道,“我们可是嫡支嫡女,去看她一个旁支的庶女,她配吗?”“姐姐,你忘了,今日是谁将她从湖里救上来的?”郑婉想起那个谪仙一般的人物,为了郑若这样一个低贱的庶女,居然毫不顾及风度下水救她。一想起来,她就恨得牙痒。明明那时她也在湖里的,而且离他最近,为何他救她,却不救自己?“姐姐,即便是为了九郎,我们也应该去看看的。不然,这事儿传到了九郎的耳朵里,怕是会惹他不高兴。”郑茹说的对,九郎救了她,若是就此忘了便罢,若是他问上一两句的,郑若就会立刻被重视起来,而自己因为她病了还要她来相见,这事传出去,会有人说她不通情理的。“姐姐,你忘了阿爹的吩咐了?”郑婉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怎么将阿爹的吩咐给忘了呢?”就算九郎救了她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会被阿爹送进城守府?“走吧,阿茹,我们去看看若娘。”郑婉的心情忽然大好,挽着郑茹的手臂往外走去。跪在地上的杨枝见她们两个去看郑若,嘴角扬起了一个阴阴的笑容。女郎,我吃了五姑子一鞭子,等会,不知道你会吃她几鞭子呢?她站起身,将郑婉扔在地上的鞭子收在怀里,因为动作太快,牵扯了背上的鞭伤,痛的她龇牙咧嘴的。缓了片刻,眼见她们两个要走远了,她才忍着痛小跑着跟了上去。“阿若,阿若!”郑婉刚到郑若居住的院子就扬声喊道,“听说你病了,我给你请了大夫来。”躺在床榻上的郑若微微一笑,对着柳絮道:“柳絮,放下床帐。稍后你就坐在床榻边哭,记得哭得越伤心越好。”“女郎?”柳絮不解。“按我说的去做便是。”郑若说着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若是远远瞧着,当真就如快死了一般。这时,郑婉和郑茹已经相携着进了屋。柳絮一见,立即跪坐在床榻边上,以袖掩面,嘤嘤的哭着。闻着房里浓浓的药味,再听着柳絮悲戚的哭声,两姐妹面面相觑,莫非阿若真的病了?还病的不轻?“快去瞧瞧。”“诺。”大夫立即上前,柳絮连忙掀了床帐。他往里一看,见床榻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窝下又是青黑青黑的影子,尤其是那一张唇更是惨白着没有一丝血色。他将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之上,眉头蹙了起来。这女郎从面上看,病的凶险,为何脉象却是平缓有力的?就在他欲起身回话的时候,手里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细细瞧之却是一片金叶子。他的眸光微闪,手里拿着金叶子,手心里渗出了汗。他闭上眼睛,像是在认真诊脉一般。良久之后,他不动声色的将金叶子收入袖中。缓缓起身后,他对跪坐在不远处塌几上的郑婉两姐妹说道:“女郎风邪入侵,肺气失宣……”郑婉不耐的打断,“阿若的病重不重?”大夫想了一下,道:“需吃几副药好好调理一番才是。不然,落下病根,恐难治。”“下去吧。”“诺。”郑若心里一松,那片金叶子还是用的值得的。过了一会,心里又滴起了血。那可是家里最后一片金叶子了,她恍惚记得阿爹临走之时嘱咐她不到最后关头,不得动用。如今,这个家里是真正的一贫如洗了。郑婉起身,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郑若,对着郑茹说道:“走吧。”竟是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懒得说了。倒是郑茹上前了几步,轻声的对柳絮说道:“好好服侍你家女郎,过几日我和阿姐再来看郑若。”“诺。”柳絮垂手恭敬的应道。跟在两人后面进门的杨枝没有想到自家女郎真的病重,将藏在袍袖里的鞭子藏得更加严实了些。退在一边等郑婉两姐妹过去,谁知郑婉进过她面前时,突然狠狠的提起脚踢了她的小腿一下,骂道,“狗奴才!”杨枝吃痛不敢说话,只得立即跪下来匍匐在地恳求她的怒气不要再发在她的身上。外面的动静都被郑若听在耳朵里,她甚至能够想到杨枝此刻脸上痛苦的表情。经此一事,郑婉势必会厌恶杨枝了吧?那么杨枝也不会再被她收买了吧?柳絮见杨枝跪在地上,背上有一条深深的鞭痕,还在渗着血,几步就到她身边,扶起她。“杨枝,速去换衣吧。”杨枝咬着牙站直了身子,还不忘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随风微微荡漾的青纱帐,低声的问道,“女郎果真病重吗?”柳絮的眼神有些闪烁,扶着她的手,把头低了下去,道:“大夫方才不是说了吗?女郎病重需要调养。”“可是方才我离去之前,女郎还是好好的呀。”“杨枝,女郎从湖里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就病倒了,方才见你的时候勉强醒了一会。”杨枝低头想了一会,就连大夫都说女郎病重了,女郎怕是真的不好了。她瘸着腿,往自己的屋里去了。柳絮见屋里的人都走光了,快步到床榻边,低声道:“女郎,她们都走了。”“嗯,”郑若淡淡的应道,“记住了,我一直都是病重的。”“女郎,这是为何?”“按我说的做便是。”“可是……女郎……”郑若淡淡的瞥了一眼,柳絮立即噤声,过了会,又犹豫的开口,“女郎,你要病重到什么时候?”------题外话------收藏神马的来的更猛烈些吧!本站,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