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我一声萱萱吗?”沉默许久后,叶菀突然说道。“萱萱?”蓝雪衣低头疑惑的看她,“许久没人这么叫过,你想念这个名字了吗?”叶菀点点头,可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你不要多心,我并不是想念那个人,只是想念前世逍遥自在的日子罢了。”蓝雪衣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是指景玄,笑着将她的头紧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哪里会如此小气,毕竟你们曾有过一段情,我不会强迫你将从前全部忘记,因为那也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欢的并不只有你的优点,还包括所有,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叶菀垂眸微笑,心如同被浸在蜜罐里似的,从里到外都透着甜。可面上却做出一副憨恼的神情,道,“我才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不像有的人,嘴里说喜欢一个人,可转头却又向别的人大献殷勤。”说罢竟恼得转过身去。蓝雪衣怔愣的片刻,终于想明白,叶菀是在生他和夏小姐的气,不禁朗声大笑。听见笑声,叶菀转过头来,竟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也与世俗男子一样,认为男人就该有三妻四妾,把处处留情当做是佳话美谈。”蓝雪衣敛了笑声,手臂从背后环绕住叶菀柔软的身躯,双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很高兴你能为我生气,证明你心里真的在乎我,不过你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我与夏小姐真的没什么,连熟悉都算不上。”叶菀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质疑道,“既然没什么,你为何还总去夏家,与夏老爷又那样亲近,小镇上所有的人都说你要入赘夏府,连夏府的仆妇们都在对你品头论足。”蓝雪衣微微蹙了下眉,“原来你昨日寒毒发作竟是为了这件事,都怪我一早没有与你解释清楚,我只以为你不想听也不关心这些。”叶菀心中委屈,忍不住鼻尖一酸落下泪来,“我才不是因为这件事伤心,昨日寒毒发作,只是因为玩得太累罢了!”叶菀虽然嘴硬,可面上的伤心之态已经暴露了她心中所想。蓝雪衣轻声哄她道,“你不要生气,我之所以去夏家,是想快些将夏小姐的病治好,并没有想过要入赘夏府,我说过喜欢你,这一生心中便只唯你一人,即使你一直拒我于千里,我也不可能随便就去找别人。”叶菀止住眼泪,不过依旧不高兴,“你昨日不是还说,夏小姐的病不可能治得好吗?现在却又说要医好她,让我如何能相信你?”蓝雪衣笑着捏了下她的鼻梁,从容解释道,“用寻常手法当然不可能医得好,但我可不是普通人,自然有办法能做到。”“还说对那夏小姐无意,你居然要耗费修为来医治她,可见她在你心中的分量果然不一般!”叶菀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既嫉妒夏小姐又有些心疼蓝雪衣,耗费修为救人对修行者自身伤害极大,有可能会折损了一世修为,师祖就是为了就她才变成如今的样子,所以她心中十分害怕。蓝雪衣笑笑道,“我虽与夏小姐无亲无故,可既然医治了她就不能再让他因我而死,我看得出夏小姐对我有情,可我心中已经有你,自然无法再答应她。”叶菀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生气,只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所以你就想医好她的病来补偿吗?其实补偿夏小姐的办法还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折损修为的。”蓝雪衣微笑的看着她,心中却是狂喜万分,因为他看到了叶菀眼中的担心,他终于知道叶菀一直都是在乎他的。“我并不欠她的,又何来补偿一说,我只是担心夏小姐的身体,经受不住这种拒绝,所以···”不用蓝雪衣再多说,叶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夏小姐就像是温室里的花儿一样,被夏家保护的太好,根本经不住一丁点风吹雨打,更何况还是朵奄奄一息的花儿。“可逆天改命这种事太过凶险,我担心你···”蓝雪衣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笑道,“不用担心,夏小姐的病对我来说并不难,反倒是你的伤很棘手,以后千万不要再急火攻心,有想不开的事也不许憋在心里,昨天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意义活下去···”叶菀用唇封住他的话,长久的一吻后,抬眸看向他道,“我要你活着,无论将来我怎么样,你都要活着,你要替我做没有做完的事,替我看日出日落,替我看春花秋雨。”蓝雪衣温柔的望着她,叶菀急道,“我要你发誓,现在就发誓!”拗不过她,蓝雪衣笑着说道,“好,我发誓,一定替你做完所有的事。”不过做完之后,我便去找你。最后一句话蓝雪衣没有说出来,只默默地藏在心里,看着叶菀的笑颜,心中是从没有过的满足。许多年他一直远远的注视着叶菀,为叶菀的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虽咫尺却是天涯,可今日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真正为了彼此而欢欣。蓝雪衣双手揽住叶菀纤细的腰肢,低头轻声说道,“我还想要,可以吗?”耳畔温热的气息吞吐,叶菀的脸骤然变红,并不答应也不拒绝。褪去了昨夜的青涩,蓝雪衣轻柔的吻上叶菀雪白的肌肤,每一下都那样小心,如捧在掌心的珍宝一样。叶菀也不再像昨晚那样被动,她双手环住蓝雪衣的脖颈,主动献上香软的红唇,从没有如此热情过,一时竟让蓝雪衣有些不适应。窗外第一缕阳光照入竹屋,屋中每一件摆设都仿佛笼罩了一层金光,感受着体内的充实和欣喜,叶菀觉得今日的自己宛若新生,从前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随风消散,今日往后她只愿做一个幸福的平凡女子。在经历过无数轰轰烈烈的跌宕起伏,直到今日她才明白,平凡才是人生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