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鸟王梁毅大声下令,鸟族之兵领命攻击。又从鸟王梁毅的身后飞出许多身形短小黄色鸟儿,那鸟儿有尖细锋利的鸟喙,飞在半空中以敏捷的动作用尖利坚硬如刀似剑的鸟喙啄攻敌人。那些鸟儿似乎很喜欢吃食妖精的血肉,不少狐族之兵被啄去眼球吞入腹中,有的被撕扯下一大片皮肉血肉模糊。在吃了狐族妖精的血肉后,这群黄色的飞鸟变得更加凶猛,鸟嘴亦变得更加锋锐尖利,分食头颅如被刀削几口吞食殆尽。一时间死伤无数,哀嚎震天,血腥的场面惨绝人寰。一朵大怒,飞出无数的淬毒银针如细密的雨线射杀一片鸟儿,鸟儿掉落在地上瞬间化作无形消失不见。可那鸟儿好像杀也杀不尽继续有更多从鸟王梁毅身后飞涌出来,远远一望黄色的鸟儿几乎遮住了整个天空。极琰亦挥舞长剑拼力斩杀,守在一朵一侧时刻保护她,生怕她伤到一分一毫。“这些血祭黄雀是我女儿绮影死前用自身鲜血毛发幻化而成,斩杀不尽火烧不化!妖女,本王会让整个狐族和你为我女儿陪葬!”鸟王梁毅低吼一声,大手一拍王座的扶手,更多血祭黄雀飞扑而来。冥界的头目见鸟王梁毅有杀手锏,当即士气大振,也跟着厮杀起来。一朵挥手间幻化出如弯刀的灵光斩杀一片密密麻麻飞攻而来的血祭黄雀。她扬声大笑起来,站在点赤背上,白裙猎猎作响,长发张扬如一朵妩媚绽放的黑色妖莲,透着钻心蚀骨的寒冷让人不禁恐惧起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狐皇倒要看看谁还敢作乱!”一朵狞声低吼一声,轻轻一挥手,战场上死去小妖们的灵魂在一片灵光闪耀下已被纳入口中。瞬间,天色骤变狂风涌起,阴风瑟瑟寒意逼人,卷落无数的树叶花瓣在半空中盘旋飞舞,天地间被蒙上一层晦暗之光,透着风雨欲来泰山压顶的魄力,让人心生畏惧。有些胆小的小妖小将已被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兵器也再抓不牢固,有的已掉在地上,想要慌乱捡起却跪在地上再无力起身。极琰也震惊一向柔顺如一只小白兔的一朵会忽然变得霸气逼人,还吞食了那么多的魂魄,不知要被多少怨念缠身种下恶果。忽然觉得这样的一朵陌生又遥远,担忧之余也不由得欣喜,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的朵儿再不会任人欺凌了,也不再用担心他微弱的保护不能给她安然的一生。瑾瑜倒是显得格外欢喜,一朵强大自身才是最好的结果。他也趁乱抓了几个游走的魂魄果腹解馋,长身玉立在一朵身侧,妖美的眸光透着藐视万物的凌厉。伸手在唇边捏个诀,默默念了一阵,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道速度极快的鬼魅身影,待到近处才发现竟然是无数的身形矫健的猫。这群昼伏夜出的猫族统统出动,围在外围,有的站在树上有的站在屋顶有的徘徊在鸟族之兵四周,神色警惕目光阴寒瞬间化作人形,挥舞利爪飞身攻击半空中的血祭黄雀。猫算是鸟的天敌,情况瞬间有所转变。一朵周身白光摄人,将傍晚的血红残辉照得大地一片通明,灵光所到之处哀嚎一片,无数的鸟兵鸟将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又有无数的鬼兵化作点点飞灰烟消云散。夜晚即将到临,必须在天黑之前冥界之兵灵力大增之际将他们逼退才能博得胜算。作乱的冥界头目当即面色慌乱起来,见自己手下死伤无数,一顿手中的神杖,大喊一声“退兵”无数的鬼魂赶紧退出数丈开外。鸟王梁毅显然低估了一朵的能力,清瘦的身形在王座上晃了两晃,还在不知死活地强撑。可他的将士已经不再勇猛,血祭黄雀亦在猫族的攻击下杀伤力大减。“毛发血液终有用竭之时,本皇倒想看看你能猖狂几时!”一朵低吼一声,周身灵光愈来愈强烈直逼鸟王梁毅所在之处,终于吓得他跳下王座飞身退出一大丈才险险避开。鸟族见鸟王都逃了,士气锐减,仓惶跟着逃命,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现在妖王已经驾崩,妖界无主,狐皇地位与妖王并驾齐驱,还不朝拜新的妖王至尊。”狐族本就臣服狐皇自然跪地朝拜,鸟王梁毅登基不久又是反叛篡位本族内本就很多人面服心不服,在败仗的危机下,竟也有不少鸟族也丢盔弃甲跪在地上。“谁敢背叛本王杀无赦!”鸟王梁毅气得咆哮一声,吓得一众兵将又赶紧连滚带爬起来随着大队伍奔向鸟王。“哈哈哈……”一朵扬声大笑起来,如此人心涣散的队伍也敢举兵侵犯军心统一的狐族。“本狐皇不才,哪敢掌管妖界成为妖界至尊。不过倒是有权利重新选举鸟族之王,若鸟族有意归顺,本狐皇自有能力护其一家老小一世安虞不受任何人胁迫。”一听一朵这么说,本来因为害怕鸟王梁毅残暴狠毒的鸟族兵将当即摇摆不定起来。鸟王梁毅见兵心不稳,赶紧大喊一声“回宫”!不想众兵将却有不少站在原地不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便有很多人不约而同举起兵器大喊起来,“我们顺从狐皇王上!”鸟族瞬间起了内乱,拥护鸟王梁毅的兵将以斩杀“叛徒”的名义厮杀起来。瑾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道,“原来狐皇大人挑拨离间的本事和吃东西一样强大。”一朵飞来一记眼刀,瑾瑜赶紧捂住嘴,“口误口误。”鸟王梁毅阵脚大乱,就在他想仓惶逃命之时,一朵身形一闪已瞬间移到鸟王梁毅身前,手化作锋利的利爪直接扼住鸟王梁毅的咽喉。“鸟族一代谋相,篡位夺权自立为王时有没有想过,你的子民也终有一日会像你反叛先王那样反叛你。”一朵声音低狠,目光阴鸷透着骇人的杀气。“你敢杀我!”梁毅吓得脸色雪白发青,慌声大喊,垂死挣扎放出所有血祭黄雀如过江之鲫飞攻向一朵。“有何不敢?”一朵狞笑一声,撑起一个强大的结界将鸟王梁毅和自己包裹在其中,无数的血祭黄雀只能攻击结界的外壁被击碎锋利坚硬的鸟喙,痛得连声叫唤。()“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不报仇了,不报仇了……”鸟王梁毅急声大喊,绵软的身子就要跪下去求饶。“晚了。”一朵不再犹豫,瞬间捏碎鸟王梁毅的咽喉。之后又一手抓住鸟王梁毅出窍的灵魂吞入腹中,瞬间弥补了施展灵力出现的身体空缺,舒服不少。就在鸟王梁毅死的那一刻,所有被他操控的血祭黄雀瞬间化作无数的毛发和血滴随着清风飘落在大地上,渐渐消融在土壤之中只余一缕青烟袅袅而散。那是绮影的头发和血液。鸟族见鸟王已亡,本来拥护鸟王梁毅的兵将顿时乱作一团,不知该为鸟王报仇还是遁逃保命。作乱的冥界头目见败局已定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迹。“我不会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不再肆意作乱,本皇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否则,本皇亦会像捏碎梁毅咽喉那样捏碎你们的咽喉。”一朵望着乱作一团的鸟族又扬声道,“三日之内,你们推选一位新的鸟王,我会亲自为他加冕,一统鸟族。”弹了弹雪白的纱裙,顷刻不染丁点尘埃圣洁无暇。一摔衣袖,坐在点赤的背上,姿态有些慵懒有些妩媚地回了狐王宫。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一朵栽倒在点赤柔软的背上,唇角缓缓蜿蜒出一道血痕。“朵儿!”极琰就知道一朵不对劲,一把推开门抱住一朵摇摇欲坠的身体。点赤还是对极琰不太和善,呲了呲牙便盘踞在一侧担忧地望着一朵。“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一朵无力地靠在极琰怀里,脸色苍白的吓人。极琰心疼地擦干净一朵唇角的血痕,抱着她放在榻上。“我去给你抓几个魂魄!”一朵一把抓住极琰,轻轻摇头,“我已满身罪孽,断然不能连累你毁了一生。狐皇之身注定生生世世罪深孽重不得善终,便是因为靠吸食魂魄维持满身灵力的下场。我已经这样了,什么都不怕了,你决不能再因我受累。”说完这些话,一朵便无力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若能为你分担些许,我又怕什么罪孽深重。”极琰紧紧抱着一朵,心痛得几乎无力支撑,眼中有滚热的**涌出,滴落在一朵漆黑柔亮的发丝间。“你若敢,我便在你面前消失,再不见你。”一朵缓缓闭上眼,紧紧咬住嘴唇忍住五脏六腑撕绞的剧痛。“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休息一会就好。”极琰紧紧抓住一朵冰冷的柔荑,重重点头,“我不去,哪里都不去。”一朵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便贪婪地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暖意温暖冰冷的身体。她真的好冷好冷,好像置身冰窖般冷得骨血都要凝固。极琰紧紧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体,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一朵的发顶,心口如被一把利刃翻搅的疼痛,就连呼吸都疼得颤抖。“朵儿,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你。”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哽咽。“不要让我担心你,觉得欠你太多,便是帮我了。”一朵苍凉一笑。多么希望现在抱着自己的人,给自己深切关怀温暖的这个人是他啊!那个被她亲手杀死的他。若他给她的温柔有极琰的一半,不!哪怕三分之一,她也会甘之若饴,不会满心凄苦。“你们抱的这么紧,好生让我生气呀。”瑾瑜邪佞的声音总是带着慵懒的调侃,给人一种极不正经的感觉。极琰斜瞥一眼瑾瑜,并不理会。点赤站起来对瑾瑜翘起雪白的尾巴,形容很是亲切,头也在瑾瑜的身上拱了拱。还拽了拽一朵雪白的衣袖,好像表示要瑾瑜抱着一朵。“乖啦。”瑾瑜拍了拍点赤的头。“好吵。”一朵皱起眉心,厌烦地抱怨一声。“人家是给你送好东西来了。可不是存心要打扰你们郎情妾意恩爱缠绵。”瑾瑜很无辜地嘟起红唇,将一朵从极琰怀里抢过来抱在自己怀来。“你可以出去了,狐皇大人现在是我的了。”极琰喘了几口粗气,瞪一眼瑾瑜摔袖出门。“你就不能正经点。”一朵嗔道。“你要见过我不正经的时候,就会发现我现在真的很正经。”瑾瑜贴着一朵的耳朵咬文嚼字,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浓郁的调戏味道。一朵懒得理他,想要推开他的怀抱躺下睡觉。瑾瑜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打开盖在在一朵鼻翼下,她当即嗅到一股新鲜的魂魄味道,顿时吸引了一朵全部的精神。就好像吸毒的人终于得到大麻急不可耐地抢下小瓷瓶,一口将那魂魄吸入腹中。“我的身体就好像一个空洞,再多的魂魄也只能解一时之渴。日后,再不要为我做这些了。”一朵无比满足地瘫在瑾瑜怀里,身体虽然还没有力气,五脏六腑的疼痛渐渐消失。瑾瑜轻轻抚过一朵额边的碎发,指腹一点一点描画她眉心胭红的朱砂痣,声音温柔如三月春江暖水,“只要还能解渴就好。就怕我在你这已一无是处。”一朵睁开眼好笑地望着瑾瑜五官深邃的妖美容颜,“君上大人,你若都一无是处了,望眼妖界谁还有用。”瑾瑜白她一眼,哼了一声,“我也想听你方才对狐王极琰说的那席话。”“我说什么了。”一朵噗哧笑出声,挣开瑾瑜的怀抱,慵懒地靠在软枕上。“你不叫极琰为你抓魂魄,却吃了我抓来的魂魄,不行!我吃醋了。”瑾瑜贴着一朵,暧昧的喘息近在咫尺逼得一朵脸颊微微烧红起来。“因为……因为你说过我们才是同类。”一朵赶紧避开他,拽着点赤硕大的身体横在他们之间,才觉得彼此间不再那么暧昧不清了。“狐皇大人的意思是承认我们……”瑾瑜似乎很满意一朵的回答,拖着长音灿笑着贴近一朵,碍于点赤的身体实在硕大,便使劲推点赤让地方,一朵就是抓着点赤不许动。“承认什么?”一朵无辜地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切。”瑾瑜不屑地嗤了一声,“本君身边可是美人不断。”“是是,瑾瑜君上不管是商公公时还是月儿时都很有异性缘。”一朵连连附和。瑾瑜面色一沉,“过去的事不要总提了!”“是是是,不提不提,再也不提了。”一朵赶紧摆手。瑾瑜挑挑眉,又笑逐颜开,趴在点赤身上,一手托腮,笑意猥琐地望着一朵。“不知本君的异性缘对狐皇大人有没有效用。”他笃定地目光,让一朵倍加觉得他是个很不正经的男子。而且无赖泼皮的本性简直发挥得淋漓尽致,对此一朵极度表示无奈。“君上,我一直觉得你还是那个天天跟在我屁股后喊我一朵姐姐的月儿,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来着。”一朵无比天真地实话实说。“我是男人!”瑾瑜低吼一声。“是!”一朵赶紧点头承认,“其实你是商公公那会虽然不待见我总是骂我,总的来说对我还是不错的。还曾想过,再见商公公要孝敬孝敬您老人家。”瑾瑜脸色铁青,唇角一阵抽搐。转而又眸光一亮,向一朵再次贴了过来,“我可记得那次在莲池你对我说过要以身相许来着。”一朵结巴了,“有……有吗?我好像只说了小女子无以为报……”“难道下一句不是以身相许!”瑾瑜再次恼了。一朵讷讷地摇了摇头,“不是。”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呀。瑾瑜脸色发黑,狠狠锤了一拳横在中间的点赤,很没有风度地摔门而去。点赤看着瑾瑜摔得门框晃了晃,它硕大的身体也吓得晃了晃,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一朵。“他这是怎么了?”一朵擦了擦额上的汗滴滴。想到原先的自己,每日都在纠结找个男子双修或者嫁掉,修掉身后的大尾巴,那时候的单纯无知真是求之不来的祥和美好。不想无意之失的一句话,惹了瑾瑜这只难缠的妖精。点赤摇了摇头,看了看一朵又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趴在一朵身边,闭上眼睛舒服地睡觉。一朵躺在点赤身上,柔软顺滑的皮毛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暖的安全感,像个避风港挡去所有风霜雨雪,给她一种踏实的感觉。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拍了拍。孩子,我们要睡觉了哦。就在一朵即将睡着时,忽然觉得周遭的温度急剧下降,冷得好似寒冬腊月。一朵在点赤的怀里缩紧身体,还是不能从点赤的身上汲取更多温暖。还以为自己病了,当嗅到一股极为明显的煞气时,一朵猛地睁开双眼,飞身而起就近从窗子飞了出去。点赤亦浑身警惕,雪白的皮毛膨胀赶紧跟着一朵也从窗子跳了出去。作者的话:ps:月末倒计时了,看文的亲们动动手指送红票哦,你们爆红票,我来爆更新,哇咔咔,不会送红票可以问哦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