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浑身都好难受……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亮着昏暗灯光的地方,是浴室……对,她需要冷水。嫣然双臂支撑着勉强起身,脚尖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也随之滑下去。嫣然不耐的用胳膊撑着床起身,跌跌撞撞继续朝前走,完全没有发觉身后的危险所在。喉结在她发出一声叮咛的时候,狠狠得向下滑动……该死!沈廷焯暗骂,顺手将外套扔在床头上遮住那道光线,走向眼前只有背影却已经令他欲火焚身的女人。一把将女人拥在怀里,无需蛮力,轻而易举就将她抛到**,整个人随之压上去。“唔……不要……”夜,越陷越深……清晨的曦光透过雪白得窗帘照进房间,迅速在地上铺上一层光晕,明晃晃的,似乎快要把人照化了。疼……浑身像是被碾压了似的疼。嫣然难忍得蜷缩起身体,肌肤触碰的冰凉感觉令她清醒了几分,耀眼的光,照的她眼前只剩下白白得光圈,她努力睁了许久,才能完全清醒过来。这是个陌生的房间,让她本能的感觉到恐惧,嫣然紧紧拽着薄被,一眼扫去,被扔在地上的内衣,东一件西一件,散乱的像是落了满地的落花。嫣然呆了呆,忍着满身的酸痛,猛地翻身起来掀开被子,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昨晚的记忆汹涌而来,她呆了呆,羞耻的咬住了嘴角……沈廷焯!猛地记忆起这个名字,嫣然仓惶抬起头四顾着,随即扫到门口的一抹黑色,她的目光迅速定在他身上,愤怒地瞪视他。沈廷焯无所谓的嗤了声。从她醒来,他看她已经有一会儿了,从她懵懂无知到愤怒瞪视,期间种种表情都让他莞尔,他冷冷的笑了声,真是个有趣而又可恶的小妖精。也许是本能的感觉到了沈廷焯的“恶意”,嫣然摸索着戴上眼镜,下意识的觉得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无所畏惧的勇气,来和夺了自己第一次的混账东西对峙。看她像是斗胜公鸡般昂首挺胸,他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般,低头冷冽的凝出一抹笑容,同时熟练得系着自己衬衣的扣子。连话,都说的漫不经心,“表现还不错,虽然是第一次……”他突然开口,低沉悦耳的声音分外好听,如果忽略掉他口中满满的恶意,是会完全让人入迷,“照这样下去,也许用不了三年,你就能赚到足够得保释金。”他嘲笑着她,顺手伸到台灯下拧下一枚扣子样的东西放进衣兜,慢条斯理的再整理了下头发,转身就要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嫣然脑子虽然木木的,但还是听懂了沈廷焯话里的讽刺。他是说,她昨天晚上和他这样那样,然后说她居然是用身体赚钱吗?血色齐齐涌上了脸,她气的浑身发抖。“沈廷焯,你给我站住!”她不顾身体撕扯般的疼,猛地起身冲到卧室门口,一把拽住沈廷焯,她拉的用力,手上青筋都暴起,“你把话说清楚!”沈廷焯回过头,微微笑着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食指和拇指还在把玩儿着那颗扣子样的东西,目露不屑,迅速将她打量一周,沈廷焯唇角勾起冷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凉飕飕的空气令嫣然面上一窒,她慌忙回身捡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随着她动作,一沓钱正在此时落在她脚边,满满一沓,数量有很多。她被这沓钱弄的一懵,想明白后气的浑身发抖,她猛地蹲下来,将那沓钱满满抓在手上。沈廷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捡钱,冷笑着,慢慢转身离开。“沈廷焯,我不要钱!”她见他走远,再也不管那剩下的几张,捧着捡来的钱追上他,她将钱在他面前扬的高高的,任它们扑在沈廷焯脸上,仿佛那就是她已经完全不存在得尊严。“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沈廷焯双手插兜好笑的转身“顾嫣然,我答应过你什么事?”纤细的眉端立刻蹙起来“你不是说只要我……你就会帮我救爸爸吗?”沈廷焯胸腔里发出声冷笑,退后两步从头到脚打量着眼前的小女人,那犀利的眼神简直让嫣然有钻地缝的冲动,她不禁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胸前,将深深的沟壑挤在沈廷焯眼底,那双漆黑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深邃……“顾小姐,我说的,好像不是那句话。”不是?嫣然脑子里迅速回响着当时的情景,“如果顾小姐非要做什么的话,就,做我一夜的情人吧。”是,他是没有说,如果她愿意就帮她的话,可那不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似乎已经无意和她纠缠下去,沈廷焯将手中把玩着的纽扣举起来,冷冷笑道,“顾小姐救父心切,我可以理解,但是下次再玩儿的话,最好来点更先进的!这个小东西,对我可没什么用处。”“沈廷焯,你什么意思!”嫣然抬起头,目光也盯着那枚东西。这东西她从来没见过,但是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摄像头。难道她以为她会卑鄙无耻到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拍摄录像来威胁他吗?“我的意思就是,顾小姐,好自为之。”说着沈廷焯转身就走,砰得一声,将门摔在她面前。嫣然瞪大眼睛看着那合上的门,疼痛的心酸从胸口猛地涌出来,不争气的泪水洗刷着她白皙的小脸儿。“沈廷焯,你混蛋!”双腿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任由泪水滴滴答答湿润了酒店房间得地毯,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只是想救爸爸,只是想为养育她的父亲做点事情,为什么老天却要这样对待她……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有办法?沈廷焯出门后,就拿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出去。“查清楚没有?”“查清楚了。”电话那端传来声音,“是青龙帮的人,大概是想拉您下水。不过,他们昨天找的人出了点问题,没有去……”“我知道了。”沈廷焯打断那人的话,压掉电话,瞥到房间的门,眉端骤然蹙的更紧。他昨天晚上太过激动,居然忘记了那件事!从浴室出来,嫣然已经恢复了平静。哭没有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她现在必须得想想办法,如果不能保释爸爸出来的话,是不是可以请个律师。嫣然穿好衣裳打开门,注意到门口那里的避孕套,她脚步迟疑片刻,匆匆出去。她偷偷到了药店,忍着羞耻买了药,从药店里出来,嫣然难为情的四顾一圈,迅速把药吞进肚子里,连同包装带剩下的药片一起扔进垃圾桶,低着头快步离去。路边,一辆车车门打开,很快有人拿着她刚刚扔掉的东西出现在车门前。“三少,她自己吃过药了。”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女人,居然让三少……“嗯。”沈廷焯冷冷应了声。车窗升起,那人上车后,黑色的车子同时消失在和嫣然完全相反的方向。没事,顾嫣然,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疤,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怕什么?反正最后也不会是自己的!她咬着牙一路安慰着自己,手机却在此时震动起来,嫣然看是比比的,连忙接起来。“嫣然,你怎么回事啊,打你手机也不接!”比比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昨天晚上查宿舍查到你夜不归宿,学校要开除你呢,你快回来吧!”开除?嫣然脑子嗡的一声,只是夜不归宿,怎么也不会到开除的地步吧?而且,她平常也有偶尔回家住的时候呀!“好,我立刻回去!”慌忙压掉电话,嫣然急急忙忙得打了一辆车赶到学校。比比早就在校门口等她,见到她就拉着她去教务处办公室。这间三流院校本来就不大,教务处更是小的可怜,嫣然敲门进去,教务处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已经在里面。“顾嫣然是吧?”主任抬起眼皮瞟了眼进门的嫣然,面无表情。“是。”嫣然忙回答,“主任,我家里突然有点事情,所以昨天晚上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