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絮看古意然兀自忙碌着,想到自己多次被他所救,内心过意不去,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句:“谢谢。”古意然放下手边的工作,他的屋子只有他一个人打理,一些卷宗和资料也需要整理,老宗主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苟延残喘。他只能把这些工作分给别人,完成交接的任务。“你我不必言谢。只是……”他欲言又止,风絮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我想抱抱你,可以吗?”在离开前,在我失去自我前。风絮没有说话,古意然就当她是默认了。疾步上前,连人带被子拥进怀抱,嘴角贴近耳系的发间,呢喃道:“真好。”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埋进风絮柔顺的碧发之间。修养了几日,风絮迟迟不见洛子玉的身影,暗自纳闷。难道古意然没把自己的下落告诉他?其实这几日,洛子玉不是不想来找她,可是,在从迷山逃出来的时候,小乖和小猴子为了救他伤及根本奄奄一息,如果让风絮知道定会伤心内疚着急。他把自己的师父召唤回紫霞密室,为两个宠物护法疗伤,这一护就过了好几天。“师父,它们怎么样了?”子玉的声音透着着急忧愁,他不想风絮等太久。须发老人经过几天的施法,疲惫不已,眼睛里红丝集聚。洛子玉看见心疼不已,这是一个对自己无私奉献的老人,从自己醒来不久以后就一直陪伴着,教授武功心法常识道理。刚才一味着急,倒忘了考虑他的身体状况。“师父,您要不要先去前屋休息一下?”洛子玉担忧地问。老人看出他的想法,欣慰不已,浅笑答道:“不碍事,它们已经无碍了。老朽倾力就他们本是应该的。”“师父何出此言?”洛子玉奇怪地问。“呵呵,让我去见见你家娘子知道了。”白须一闪而过,洛子玉追着他的身影而去。风絮此刻无聊,对着蓝焰宗门口的一棵树发呆,她忽然想起上次子玉表白时画的那棵树。跟这棵好像,只是没有那么美好的寓意。“絮儿。”洛子玉站在离她几米处,长袖翩翩,风姿绰约,一如初见时的风华绝代。见他安然无恙,风絮也就放心了。几步走到他跟前,却又被一股大力生生拽进他的胸怀,骨头硌得她有些疼。洛子玉回想起那天她被魔王掳走的情景,依旧后怕。他的力量太小,保护不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那种无力感他再也不想经历。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以后定要更加努力练气,达到无人之境。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风絮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远远望着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羞窘地推开子玉,眼神询问这位是怎么回事。“絮儿,他是我的师父。”风絮对洛子玉的师父早有耳闻,本来想着自己算是洛子玉的媳妇,也该给师父行个礼,却不想老人先一步躬身。“神女,小老头给您行礼了。”他的态度恭敬虔诚,不敢贸然抬头。风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玩的哪一出?“不敢当,不敢当,老人家快快请起,这是作甚?应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风絮急忙迎上把他扶起,洛子玉尊称人家是师父,现在师父给自己行礼,这辈分乱的。这老头莫不是糊涂了?老头终于抬头与风絮对视,打量一下,啧啧叹道:“神女仙人之姿,即使经霜历雪,风姿依旧不改如故。”风姿怀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自己一下,身材挺好,裙子也很漂亮,至于什么仙人,风姿…在见到子玉之前一直认为存在幻想当中。有个谪仙徒弟,真不知道这个老人见到自己以后怎么看个不停。老人仿佛看出风絮的疑问,换了个视角,仰望虚空,追溯更远的记忆。“很久以前,具体的说是远古时代。一位叱咤风云的魔君立下一统江湖的宏图大志,他拥有绝对的实力能够对付渺小的人类,所有人都在奇怪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强大毁天灭地的能量。魔君拥有翻云覆雨的能力势必会打破翔天大陆的和平,更是时空法则所不允许的。所以另一种人因此诞生,她们是邢氏神女,担负着世代守护翔天,除魔的重任。”说到这里,他看向风絮,风絮从听到魔君的时候就联想到前些日子刚遇见的魔王。那时,他反复叫自己邢沐,想来这个邢沐定是一届神女,而魔王能够轻而易举震伤那么多人,其力量之可怕定是魔君后代没错。邢氏就是远古神女,也就是梦中的女子,那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神女邢沐,是邢氏神女,而我是守护神女的后人。”老者解释道。“你从那里来不是巧合,皆是因你前世今生与魔王交情匪浅。但你终究是你,邢沐只是那个时代的人物,说到底,与你无关。”“守护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守护我?”风絮搞不明白,她来这儿的使命看来是消灭魔王,哎呀,都怪梦里那个邢沐没把那团黑气消除干净,故意给放了,所以吧,她这是转世来收拾烂摊子了……“守护人是上苍安排邢氏后配给的,他们只忠于邢氏,并且世世代代为神女服务,所以,刚才的行礼本就是理所当然的。”洛子玉听了这么久大致也听出个意思。此事有些恍然大悟道:“师父,难道您一早就知我和絮儿有这个缘分,所以……”“所以,我特意跑去教你武气,甚至用奎斗强化你的体质,使你能够成为能与神女比肩同战的男人。哈哈~说来你喊我一声师父,也是我占了神女的便宜。”老者眼里噙着狡黠得逞的笑意,俏皮却不阴险。花白的胡子肆意抖动,更加让人感觉和蔼、亲近了许多。身份一瞬间明朗起来,层层疑云正在一点点揭开。风絮尚有些疑问也就一并问了出来。关于她是怎么来这儿的,或者脖子上的项链又是怎么回事,邢沐和魔王的恩怨又是什么。特意沏了壶茶,三人落座树下,开始长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