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东方子齐

丽娘口吃的道：“你……你……你是玉面修罗！”话落，丽娘看了看蓝雪舞，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只见被红颜锦划过的地方，竟出现细细的血痕，此时丽娘已经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就是雪阁的主子玉面修罗，因为红颜锦不是普通的丝纱，而是用天蚕丝织成的，这世上怕再找不出第二条。蓝雪舞看着黑白双煞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不想死，就即刻滚”黑白双煞彼此对看了一眼，只见那男的抱起丽娘夺门而出，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黑夜中，这时空中传来丽娘的话：“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杀他，只要他一日在这烟雨楼，烟雨楼便一日不会太平，哈……”黑白双煞之所以走了，是因为他们不想得罪雪阁，这几年雪阁的地位在杀手界也是数的着的，凡是被雪阁追杀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的。蓝雪舞见二人走远了，便对众人道：各自忙去吧，子齐，你随我来。话落，蓝雪舞抬步向后院的房间走去。子齐尾随而来，蓝雪舞在桌子旁边坐下，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一身浅蓝色长袍，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炯炯有神，身材虽不壮硕，却也不似初见时瘦弱，眼神不再是那日的清澈，云淡风轻，而是满满的忧伤与痛苦之色。“他们为何追杀你？你与他们有仇？”蓝雪舞淡淡的道。子齐答非所问道：“我即刻离开这里，绝不会连累烟雨楼跟小姐的。”蓝雪舞听了他的话，眉头紧皱，起身冷冷的道：你既是我的人，我自不会不管，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问，我会安排你离开，下去吧。话落，子齐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蓝雪舞，面前的女子明明那样的冰冷无情，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温暖动听。自他来到这世上起，除了母亲，这世上再未有人让他感觉到温暖。子齐沉默了一会道：“我叫东方子齐，我是云沐国人！”蓝雪舞看着他悠悠的道：“听闻云沐国的东方将军因醉酒与一婢女发生关系，不久后，婢女生下一位公子，将军夫人当夜便把母子二人送出府……”蓝雪舞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子齐颤抖而痛苦的声音道：够了。蓝雪舞不再言语，看着面前的男子，此时的他早已没有初见时冷静与沉稳，一双眼睛通红，双手紧握，似乎沉浸在极大的痛苦之中，过了一会，子齐道：我就是那位公子，当年我与母亲被人救起，一直隐性埋名的活着，直到前段日子，我们被人追杀，母亲为了救我，撒手而去，而我也才知道我的身世，我从未想去争过什么，更未想过有一天回去那里，但是她还是不肯放过我……蓝雪舞看着痛苦的他，想起自己的身世，家族争斗，这些人都不过是争斗下的牺牲品而已。许久，蓝雪舞道：“争与不争，你都已经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不想做别人的棋子，就只能让自己成为下棋的人。我的身份想必你已知晓，你十年寒窗，满腹才华，窝在我这烟雨楼实在是大材小用了，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抓住了，就能把别人踩在脚下，你抓不住，就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东方子齐看着蓝雪舞道：你想要什么？东方子齐从小就知道，要想得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更不会掉馅饼。“我只要你好好辅佐一个人，永不背叛他，他可以给你机会让你施展你的才华，实现你的梦想，而你亦是他需要的人，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绝不会让你做你不愿做之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如你不愿，我会送你离开，亦能保你平安，我给你盏茶的考虑时间。”蓝雪舞语重心长的道，话落走了出去，关上门。站在院子里的莫凡看到蓝雪舞出来，上前道：小姐，你怎么会来？无言早已在去了城外等候。“我知道，此去云沐不知何时再回洛国，我来看看你们，你还好吗？”蓝雪舞看着莫凡道。“小姐无需担心我，我很好，此去云沐凶险异常，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便让无言去做，不必亲力亲为。”莫凡悠悠的嘱咐道。“恩，你身子寒，晚上出来要多穿些衣服”蓝雪舞看着面前单薄的少年，想起当年自己把他从冰冷的水里捞出来的情形。记得那是四年前的冬天，那天下着鹅毛般的大雪，她一个人跑去湖边赏梅，湖面上已结了厚厚的冰，可是湖边的中央却出现了一个洞，蓝雪舞以为是重的猎物掉到了湖里，便上前一看究竟。谁知刚到洞口，就见到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漂浮在洞口不远处，双手死死的抓住冰洞口的边缘，蓝雪舞慌忙把他拉了上来，当时以为他活不了了，没想到在师傅的救治下，他竟然活了下来，从此后他便有了寒症，后来他便一直跟着师傅学医，一直陪伴着她长大。很久后问他为何为掉到水里，他不语，再后来蓝雪舞也不问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秘密，不想说的过去。“我很好，如果不是我身子不好，我定随小姐一起去。”莫凡柔柔的道，眸中被深深的情意溢满。“少爷，你怎么出来也不多穿件衣服？”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出现在蓝雪舞面前，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见到蓝雪舞一愣，片刻后立即行礼道：参见小姐。“起来吧！”蓝雪舞淡淡的道，上前拿过他手中的披风，来到莫凡面前，准备帮他披上披风。莫凡柔柔的道：我自己来。蓝雪舞挡开他伸过来的手，淡淡的道：我来吧。莫凡见蓝雪舞执意，不再推辞，此刻他与她那样近，却又觉得那样的远，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多么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蓝雪舞帮他系好披风的带子，看着他道：在我的心里，你就像是我的哥哥，我经常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莫凡的心因她的一句哥哥而碎了，碎成了一片一片，自己终究是奢望了吧，不记得从何时开始，自己想陪在她身边，默默的跟着她，那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她虽然冷漠，对自己却是关心有加，也许哥哥也好吧，最起码她的心里还记挂着自己。莫凡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蓝雪舞看着旁边的书言冷冷的道：“照顾好你家少爷，如今雪山路滑，不许再去山上采药，要是你家少爷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你自己知道。”“是，请小姐放心，书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书言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