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毒女

“出去滚出去，都给本小姐滚出去，”而在凌止含回到房间之后，便在不断的摔东西，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就连相隔甚远的凌芷云都可以听到，“含儿，”而这时候房间外走进一个美妇人，在看到凌止含那疯魔的模样时，便摇摇头，“你们都下去，没我的吩咐谁的不许进来，”“是夫人，”而当众人听到美妇人的话时，便离开犹如大赦一般的，拼命逃出房间内，毕竟小姐发火的模样太可怕了，他们才不敢在这个时候，留着小姐身边，毕竟他们这种下人，那可是有可能，随时随刻让主人打死，而无处伸冤的，“含儿你和娘说说，为什么要发脾气？要知道气大伤身，”柳姨娘看着凌止含模样，皱了皱眉头道，对于这个女儿她是很满意，毕竟她从小到大都聪明绝顶，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教，便可以自己学会，比如说后院心机，但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变成这个模样，此刻的女儿让她感觉很陌生，她的含儿应该是乖巧懂事，不应该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吵大闹，“什么事情？你还问我什么事情？你还问，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凌止含在看到柳姨娘之后，心情不只是没有平复，反而越来越烈，“都是你，是你，是你非要嫁进镇国府做什么小妾，是你有好好的正妻不做，却偏偏要磕死在这里，都是你，要不是你，耀哥哥便不会疏远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一天到晚和凌芷云那个贱人争个你死我活，都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有正妻不做？非要跑来做小妾，为什么？”这是她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心声，是啊，她今天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明明是一个大家小姐，就算是丢失多年，养在外面的女儿，但她也是陈家的女儿，按着陈家的地位和威望，想要为柳姨娘找一份好亲事，那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她却偏偏有将军府的夫人不做，跑了做镇国府的小妾，小妾，她娘亲到底有多犯贱？才会如此自甘堕落到有正妻不做，偏偏要来做这种低贱的小妾，害得连她都要处处被人压着，“含儿，”柳姨娘看着凌止含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阵心疼，不过她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的确，当年是她少女情怀，爱上了凌震天，是她的年少无知，一旦爱上便不顾一切，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正妻，却偏偏还要想方设法嫁入镇国府，甚至不惜自毁名节，的确，正如女儿所说，为什么？就连现在的她，都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当初的她明明有着一份好亲事，却让自己给毁，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家才会和自己断绝了关系，只是当初的疯魔，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因为一切都早已经成为的定局，谁也改变的不了，唯一可以改变的便是，不断的向上爬，不断不断的爬，“别叫我，你别叫我，”凌止含泪眼婆娑的摇摇头，然后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道，“都是你，是你，要不是你，陈家也不会如此嫌弃我，要不是你，我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做耀哥哥的新娘，要不是你，我便不需要像现在这样机关算尽，只为了让姑妈接受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为了可以让耀哥哥娶我，而为他出谋划策，甚至还让他去接近凌芷云，要不是你，耀哥哥他不会喜欢凌芷云，都是你，是你，”是啊，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造成的，如果她安安心心嫁给那位将军，那她现在也是嫡女大小姐，而不是庶出，而她此刻的下场，都是因为自己母亲的不检点，这才让外公外婆嫌弃，嫌弃到一口拒绝她和表哥交往，要不是她还一些本事，可以我表哥出谋划策，恐怕连姑妈也一早便让自己远离了表哥，但这种留着表哥身边的代价，却是要将表哥亲自送给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送给凌芷云那个贱人，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她便更加整颗心都在滴血，但她却一直都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表哥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都没关系，但当她知道表哥真的对凌芷云动心时，她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没关系，不可能没关系！她可以看着凌芷云那个贱人，做耀哥哥的新娘，甚至是正妻，但她绝对接受不了，她走进耀哥哥的内心，她绝对不能接受，“含儿，对不起对不起，”柳姨娘看着凌止含那疯狂的模样，便使劲的摇摇头，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中有如此大的怨气？也从来就不知道，她对宏云耀的爱已经深到如此地步了？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死后要嫁给凌震天，那母亲和父亲也不会对自己失望之极，其实此刻想想，柳姨娘也觉得很吃亏，当然她要不是为了凌震天，现在的她一早便让陈家认祖归宗了，而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也是嫡子和嫡女，并非是庶出，而非让身为嫡女的凌芷云处处压着，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而正是因为她失去了，一个正妻之位，所以凌震天她理应还自己的女儿，一个美满的婚姻，这都是凌震天欠自己的，“错，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了吗？”凌止含冷笑道，“一句对不起，便可以让耀哥哥回到我身边？你说啊，要对不起有什么没用？我要的是九皇妃的位置，是耀哥哥的王妃之位，”浑身的戾气，凶狠的神色，此刻的她，那有往日那大家闺秀的模样，此刻的她反倒更加像一只厉鬼，“含儿你听母亲的话，母亲一定会帮你，一定会，”柳姨娘见凌止含的神色，便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含儿你放心，当初她母亲输给了娘，现在她的女儿也别想赢你，所以我们会有机会，只要毁了凌芷云，云耀便会回到你身边，所以含儿你一定要沉住气，”“真的，”凌止含看着柳姨娘不相信的问道，虽然这是她想要的，不过对于爱儿子，多过女儿的柳姨娘，她是怎么着都要留点心机，其实刚才凌止含之所以会大吵大闹，那根本就是为了，让柳姨娘对自己心生愧疚，然后在出手帮自己，没办法，她这个娘亲心机是有，不过她却很少出手帮自己，原因便是因为她那个嫡亲大哥，就是因为她那个大哥的缘故，母亲在帮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留一条后路，理由便是为了不让父亲抓到把柄，害了她你好哥哥，所以今天她便要，彻彻底底断了她娘亲的心思，让她完完全全的帮助自己，娘，你可别怪女儿，谁叫你那么偏心与大哥，“那娘你打算怎么帮我？”凌止含收起心中的想法，看着柳姨娘道，此刻的柳姨娘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早已经让自己的女儿算计在其中了，“含儿你放心，男子最在意的便是女子的名节，所以、、、”柳姨娘靠着凌止含耳边说了几句，而当凌止含听到时，整张脸便笑颜如花，“那娘亲你可要好好办，女儿的幸福可就在你手中了，娘你这一次可别骗我，不然女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凌止含微笑的看着柳姨娘道，但在心中却是冷笑，‘我的好娘亲，你总算是办女儿做了一件大事，不过失败的话，你也别想拉女儿我下水，’凌止含脸色虽然在笑，但心中却是冷漠一片，的确，柳姨娘的计划虽然好，找人坏凌芷云的名节，这一点一旦做到了，那凌芷云便永无翻身之地，但计划一旦失败，自己那个娘亲恐怕也是一样的下场吧，“小姐你没事吧，”而在柳姨娘离去之后，凌止含的丫鬟便走到她身边道，“夫人这一次是不是还不肯帮小姐？”“红儿你放心，本小姐这次可是下足了功夫，就不相信她不帮忙？”凌止含接过丫鬟手中的茶道，还真渴，刚才话说了一大堆，现在都有些口干舌燥了，不过这一次她总算是没有白费功夫，哼，娘，你可别怪女儿心狠手辣，利用你和大哥，这都是你这个做娘的逼出来的，所以这一次你就好好为女儿我铺路吧，“不过小姐，你、、”红儿看着凌止含欲言又止道，“什么事情快说？本小姐以前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做我的人便要够机灵，而并非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凌止含听到红儿吞吞吐吐的话时，便不满道，“没有，就是前几天，奴婢在无意之中听到了，老爷说大少爷快要回来了，”红儿刚刚将话说出来，便听到杯子落到的声音，“贱婢，你找死，干嘛到现在才告诉我？”凌止含丢掉杯子，便一巴掌打了过去，很快红儿脸上便出现了五根红灿灿的手指印，“小姐饶命啊，婢女这也是在前几天听到的，但那时候想和小姐说的时候，小姐却每一次都说下一次，然后便出门去找九皇子了，所以奴婢这才没有机会和小姐说，”红儿在让凌止含打了之后，便立刻跪倒求饶道，不过她的话语中，却将自己的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的确，怎么说红儿都是凌止含身边的丫鬟，没有一点心机凌止含又怎么可能留她在身边？“哼，”凌止含在听到红儿的话之后，便冷哼了一声，的确，正如红儿所说，这几天每一次红儿有话和自己说时，自己便都叫她下一次，现在看来的确和她无关，“那你可知道，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很快凌止含便又开口道，这一点才是她最在意的，要知道，一旦大哥回来之后，她那偏心的娘亲，肯定不会在帮自己做那件事情了，所以她必须要赶在大哥回来之前，便处理好这些事情，该死，你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只要你死了，那娘便会全心全意的帮我了，而父亲也不好将目光落在你身上了，“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红儿摇摇头道，“奴婢只听到老爷说，少爷快则这个月，慢的话最多也就下个月到，”而此刻的凌芷云和红儿她们二人，却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头顶上，有着一块砖瓦慢慢合上，然后便有着二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凌止含的屋顶，“小宠儿在想些什么？”而当凌芷云和冷毒清二人在回到房间之后，冷毒清搂着凌芷云道，其实刚才冷毒清也很郁闷，想他堂堂的锦衣卫总都督，居然去偷听女子的墙角，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脸面往那放，诶、、、不过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连自己的亲身母亲都可以算计，这个凌止含也算是一个极品了，“恩，”凌芷云随口应声道，凌云天，镇国府长子，也是柳姨娘所生，前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回来，不过相比凌止含，凌云天这个人却要厉害的多，刚刚满十八岁，便已经是一名年少有为的将军，而且还很的永贵帝的赏识，不过让凌芷云意外的是，他虽然是柳姨娘所生，却不想后院之中的明争暗斗，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柳姨娘才会收敛很多，不然以她以前的性格，恐怕一早便让柳姨娘给弄死了，这也是唯一让凌芷云值得庆幸的地方，不过这一次、、、“都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凌云天在回不来？最后是死在外面，”凌芷云突然阴狠道，无论是谁敢坏她好事都要死，她才不管凌云天心中怎么想？不过他却是必须要死，毕竟一旦凌云天回来，那她的计划恐怕要比以前，还要难行半步，要知道凌云天可不比凌止含，凌云天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镇国府未来少当家，而凌震天对于这个儿子，那也是喜欢的紧，而且此刻如果他回来了，那到时候自己想要夺权，那岂不是有多了一块绊脚石，所以必须要先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我的好大哥，你就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狠手辣了，“丫头你心还真毒，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你也下得了手，”冷毒清在听到凌芷云的话时，先是一愣，然后半开玩笑道，的确，他在刚才也是让凌芷云的狠辣给吓住了，他一直都知道凌芷云心狠，却从来没有想到，在说出杀自己的大哥时，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都督，你说笑了，亲人而已，他死了，我不还有都督吗？”凌芷云并没有离开冷毒清的冷嘲，而是笑颜如花道，大哥？亲人？哼，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将她当成亲人，当初她在冷宫受罪的时候，谁帮她了？亲人？好笑，当初自己落难时，他们没有一个人，不是在落井下石，大哥，前世要不是有她这个大哥，在暗中帮助凌止含，自己会死得那般凄凉吗？“你丫，”冷毒清轻轻的剐了一下凌芷云的鼻子道，“那你想本都督如何？”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她，虽然要杀掉凌云天有些麻烦，不过这种麻烦和凌芷云相比，却算不上什么，罢了，只有她高兴，死一个年少有为的将军又如何？就算是死十个他也照样弄死不误，“那谢谢都督了，”凌芷云笑道，“我希望你将我那好哥哥杀掉之后，在将他嫁祸给我那好父亲，这样一来他们就、、、”哼，她倒要看看，在柳姨娘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死在凌震天手上时，会是何等表情？真的好想看到，凌芷云笑眯眯的靠近冷毒清，而当冷毒清在听到凌芷云的话时，便问了一句，“是什么让你如此恨凌家？”凌芷云在听到冷毒清的话说，便下意识僵持了一下，便沉默不语，她难道告诉她，她是重生归来的？她前世让凌止含一家玩死了，还是要告诉他，前世自己有多傻，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逼成蛇蝎毒妇，“诶、、算了，你不愿意说本都督也不逼你，不过本都督却希望，你总有一天可以将一切告诉我，”在感觉到怀自人儿的僵持之后，冷毒清便也没有在逼问了，是啊，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对凌家恨之入骨？恨到可以谋杀亲哥，陷害父亲，甚至恨不得毁掉这个凌家，不过他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逼她的时候，只是此刻的冷毒清，在心中却早已经多留了一个心眼，以后看来他要更加关注凌家才行，他就不相信自己猜不出来，凌芷云的恨是从何而来？只是恐怕他死也想不到，凌芷云的恨，早就有是前世携带而来，不应该是带着二生的恨意而来，第一世的亡死，让她有冤无处申，所以在这一世她便将第一世的恨也加注在凌家了，而此刻远在天边的凌云天，恐怕也是死也想不到，自己一早便让他那二个好妹妹给算计了，一个因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想他消失，而另一个则是因为利益想他死去，看来镇国府长子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