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动,寻找冷伯恩。据说淼渺在她手中,又被其他人救走,也许她能有些消息。”冯世迁故意用“救”这个字,只是想让大家安心。但这并沒有多大效果,想要救苗淼渺的,其实也只有在场的这么些人。又怎会有人救走了苗淼渺?但大家都沒有说破,乖乖地听着冯世迁的话,分头寻找苗淼渺。段久年离去,冯世迁便和丘令羽两人为一组,试图能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她相信,这朱迈城再大,她都会遇见冷伯恩。而这次,她定然要问出苗淼渺的消息!朱迈城内的大地上湿漉漉地一片。昨晚的大雨将整个朱迈城都清洗干净,湿润的空气中散发出植物萌发的香味。这让原本焦躁不安的冯世迁,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世迁,为什么我觉得有点不安呢?”丘令羽看着身边的冯世迁,有些犹豫地开口说到。冯世迁拉起丘令羽地手,回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道:“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找到淼渺的,不要担心。”冯世迁安慰着,即便她自己心中一点底都沒有,但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相信奇迹与天意。丘令羽停下了脚步,抱住了冯世迁的肩膀,眼底满是心疼:“我指的是你和久年。”他害怕,他害怕冯世迁难过受伤,害怕冯世迁独自不安,更害怕,这样下去,自己还沒有得到她,便彻底地失去了她。冯世迁挣脱开丘令羽那抱着自己肩膀的手,侧过脸,像是刻意地逃避一般:“先找到淼渺吧。”这个时候,冯世迁只能强迫自己远离“段久年”这三个字,不然,她将一事无成。她要冷静,这个时候要做的,就是找到苗淼渺!冯世迁迈开了脚步向前走去。丘令羽看着冯世迁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了上去,牵住了冯世迁的手说到:“好吧,既然这样,世迁,无论去哪你就把我带上吧。”丘令羽选择了跟着冯世迁走,只要她选择的,自己无条件支持便好。冯世迁有些愕然,抬头看着那满面春风的丘令羽,别过脸微微皱眉。繁星点点,墨眸中碎银闪闪。指尖的余温,玉箫白袍随风起。红烛剪窗喜,情丝错姻缘。深宫城府,天子赐婚与太子,一夜**成空,囚鸟离牢,无怨无尤。恰此时,一语独伴我行。“世迁,以后,无论去哪里,都把我带上。请你,不要消失了好吗?”冯世迁苦笑,轻声叹,路长漫漫,不如一忆一言缠。时隔一年之长,却因一语,又忆起当日与解倾明的新婚夜。段久年,如今已不是我不将你带在身旁,而是你已不再奢望。冯世迁正陷入在过去的回忆里,这时忽然的凌空让冯世迁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正在丘令羽的怀中。而不远处的正是自己要寻找的冷伯恩!“哼,冯世迁,你可让我找的好苦呢。怎么?你以为只要有武林盟主在你身边,你就能苟活着么?”冷伯恩冷笑着,很是不屑地看着冯世迁与她身旁的丘令羽。丘令羽微微皱眉,那日冯世迁夜寻那似魔尸又非魔尸的人,莫不是遇到了这冷伯恩?!丘令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微眯着眼,看着冷伯恩,眼里满是怒视:“冷伯恩,若不是看在你是正派一员的份上,我早已拿下了你的性命。现在,只要你说出我表妹的下落,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冷伯恩瞥了丘令羽一眼,完全沒把丘令羽的话放在眼里。四周人來人往,但他们之间的时间却好似停止了一般。丘令羽和冷伯恩四目相对,两人间杀气腾腾,连地上雨水都好似沸腾了起來。淅淅沥沥,天空又下起了雨,在雨水迷失冯世迁双眸的那一刻,丘令羽和冷伯恩双双向对方冲去。风起雨起,冯世迁觉得自己的脸好像麻木了一般,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先是刺痛,久而久之,便沒有了感觉。只是视线模糊,看不清身前两人的动作。丘令羽手中的雨翎在着场雨中得到了很大的优势,银针如雨一般向冷伯恩袭去,但这并不是丘令羽的绝技“雨阵”。只是在这场雨的帮助下,形如雨,威如针,并且无需他花费多少内力,更不怕这雨翎误伤了冯世迁。一场及时雨。冷伯恩确实有些吃力,雨越下越大,她的眼前一片白雾,完全是分不清雨和雨翎的。只能反持着冷月琵琶,抵挡着雨翎的攻击。许久,冷伯恩并沒有被雨翎伤到一丝一毫。嘴角的一抹冷笑,伴随着一曲琵琶,琵琶声清脆如铃,在雨声中回荡,悠长。大风起,雨水更加地猛烈,冯世迁连在这风中站立着都有些吃力,更别说是眼前的景象,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朝着自己涌來。逐渐逼近,冯世迁的瞳孔放大,然而在她面前的竟是丘令羽那张冷漠的面孔!那突然出现的面容,陌生冷漠,让冯世迁猛地心痛,完全忘记了此时自己深陷危险之中。冯世迁扬起嘴角,苦笑满是凄美,为什么挥之不去的,还是残阳。即便明知道面前的人是丘令羽,可她还是忍不住地...突然间失去的平衡感,让冯世迁有些不知所措,面前的已不是丘令羽的面容,而此时此刻她正在一温暖的怀抱中,瞬间的安全感让冯世迁很是欣喜,眼底里满是笑意,背对着身后的人儿亲身唤着:“久年...”抱着冯世迁的人儿身子一僵,冷漠的眼眸中满是愤怒,而愤怒中又带着一丝受伤。双手紧扣住冯世迁的肩膀,像是要捏碎冯世迁瘦弱的肩膀一般,强将冯世迁转过身,两人相视,四周空气好似凝结,气氛很是奇怪。“怎么?你的心里就只有一名侍从么?”冯世迁一愣,看着那满是冰冷话语的主人,脸上那丑陋的面具,让冯世迁愕然。他,竟是自己刚刚所想之人,,残阳。残阳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秀气的面容此时很是冷漠,看着冯世迁不语。只是挥动着残阳剑,向冷伯恩挥去,琵琶声断,只有那雨声嘀嗒,在这朱迈城内放肆地击打着一切。“对不起...我...”冯世迁也不知道此时她为什么要道歉,莫名地觉得内疚。那一刻,自己为何会觉得是段久年?因为...他总会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出现么?但...再也不会了。“为什么要道歉?”残阳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冯世迁,但眼里满是怒火,“你爱上他了么?”“你爱上他了么?”残阳的一句话,让冯世迁自己都有些吓到,看着残阳,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否认?解释?为什么她说不出來?冯世迁紧咬着下唇,墨瞳中泪花闪烁,无力地蹲下身子。她不知道,她已经沒有办法再思考这一切了,她的心已经麻木到自己都认不清了。残阳低着头看着冯世迁,原本愤怒的眼眸,此时此刻满是受伤,带上面具,挥袖向冷伯恩而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残阳带着冷伯恩离开了,雨中只有蹲在地上满是无助的冯世迁,和站在雨中惘然的丘令羽。丘令羽看着不远处的冯世迁,双眸呆滞,刚刚的那个人,是残阳吧?丘令羽嘴角的一抹苦笑。在雨水中他看不清残阳的长相,但确实与自己神似,原來,自己还是一个替代品,残阳的替代品。丘令羽上前,将已经湿透的外衣褪下,轻扶起冯世迁,用外衣为她挡着雨水。客栈内,众人寻找苗淼渺依旧未果。冯世迁坐躺在**,一场雨让她脸色发白。从残阳离去开始,她便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白忘尘在冯世迁身边捣着药,时不时看着冯世迁,满是担心。最后将捣好的药交给巫炎,叹了口气对冯世迁说到:“世迁,我一直在研制能够压制你身上血液的药,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你会不会昏倒,可你一次又一次受伤回來,你打算让我担心死吗?”“我沒有受伤。”冯世迁淡淡一言,并沒有看着白忘尘,思想一直放空着。巫炎拍了拍白忘尘的肩膀安慰到:“我跟世迁已经认主了,所以她不会再昏倒了。”但巫炎自己的表情也沒有多放心。---#“你爱上他了么?”残阳的话还在冯世迁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被尘封的记忆瞬间涌现。心痛,原來自己和段久年还有这那么多的过往,而自己却从未发现。才想起,六年前自己与段久年的相遇,是多么的巧合,引魂箫的断魂曲,她还能记起那跌宕起伏的箫声满是忧伤,又满是坚定。“我是坦然面对了,并且接受了。但我还是我,我沒有因为生活变得不像自己。”段久年,原來你一开始就告诉了我你的身份,但我却未曾了解。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将军府?生活,让你从什么样的世界,跌倒了我这深渊之中?冯世迁苦笑,她不懂,六年,段久年甘愿陪着自己踏破千山,即便寂寥也愿笑着面对自己。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