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对,并且他还会缠着自己。一切就好似在冯世迁预料之中一般,沈屿还是追了上來:“姑娘,在下只是担心姑娘的安危而已啊...”沈屿面容上的内疚让冯世迁有些不解,甚至是更多的举动,都不像是纯粹为了段久年才出现的。“你了解段公子吗?”冯世迁耐着性子问到,如果面前的这人是段久年,自己定会任性地跟他闹脾气吧...苦笑,但段久年的离开,多半也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吧。沈屿摇了摇头,像是被戳中心事了一般,眼神有些暗淡:“不了解...姑娘呢?”冯世迁一愣,轻声说到:“不了解。”是的,她不了解,原來在她身边的这么多人,她最不了解的是段久年才是。而他,在自己身边六年,到失去了,自己才会懂得珍惜。苦笑,冯世迁,你在惋惜着什么。她开始疑惑自己为何要追出來寻找段久年,又为何如此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就好像,,自作自受。冯世迁抬头看着沈屿那面容,其实也算是俊朗,但...她猜不透,究竟沈屿说的是真是假?为何给自己的感觉时而真情时而假意呢?还是...只因为自己太相信段久年了吗?连冯世迁自己都开始犹豫,那瞬间连自己都开始怀疑。她究竟该相信段久年,还是相信面前的沈屿。“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冯世迁走在前头,问着身后的沈屿,拇指抚摸着手中的木坠。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段久年的事,而这沈屿,真的是段久年的弟弟吗?还是...另有目的?沈屿看着冯世迁瘦弱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似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到心底,淡然地回答着:“不记得了。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姓名?不然总‘姑娘’‘姑娘’地叫着,怪生僻的。”冯世迁皱眉,又是这样。上一秒一脸受伤的表情,下一秒却很是淡然地回答。她实在是分不清沈屿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冯世迁。”轻柔地回应着,但心中还是留着心眼,揣测着沈屿的心思。“真好听。”沈屿笑着回应,但也不再多说什么。两人默契地不说话,一前一后地走着,但各自心中似乎都藏着什么心事。---#朱迈城客栈内。依旧如往常一般,客栈内人來人往,小二们依旧忙碌。似乎一年四季都是如此,雨季的潮湿对此丝毫不影响。但,毋庸置疑的是,大家对冯世迁又“捡”回一个少年依然很是不满。某雅间内,众人面面相觑,气氛很不融洽。安静得只有那风声击打着窗,发出那“吱吱”的小声响。此时,白忘尘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冯世迁,语气温柔,但因为沈屿的加入,也有些冷漠:“世迁,已经入秋了,外头天凉,喝点热茶暖下身子吧。”“谢谢。”冯世迁接过茶杯,捧在手心中。茶水地温度透过茶杯,暖暖地从手心传到心里。白忘尘对冯世迁温柔地笑着,也不再说话。但那一句“谢谢”却莫名地觉得生疏。“呃...世迁姑娘,这些人是?”沈屿似乎受不了这气氛,先开口打破了这僵局。但那一语“世迁姑娘”,却是引得众人的目光。巫炎捣鼓着手中的茶杯,抬眸很是冰冷地看着那沈屿,很是不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过头对冯世迁说到:“世迁,他又是谁?”像是埋怨。“...段久年的弟弟。”冯世迁看着茶水泛出的涟漪,淡淡言到,并沒有发觉气氛的不对劲,又或者说是不在意。抿了口茶,微微苦涩在口中化开,一股温热滑入咽喉,此时才感觉到有些凉意。又入秋了呢。冯世迁感叹道,只有这时才会发现时间过得有多快。众人看着冯世迁那淡然的样子,都为之一愣,相视良久才确信刚自己沒有听错。一同盯着那沈屿,打量了许久。巫炎看着那沈屿冷笑到,口气很是不屑:“那臭小子的弟弟?我怎么觉得他这么像郁竹呢?”“是吗?”郁竹冷漠的面容看着面前的沈屿,心中倒是沒什么感觉,随口一应,便收回了视线,只关注着冯世迁。但沈屿眼底却闪过一丝讶异,垂帘,双眸暗淡了下來,并沒有回应。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时不时便抬眸看着郁竹。解倾离起身走到了沈屿的身边,看着沈屿那张脸很是警惕,突入起來的“弟弟”身份,让解倾离无法相信,双手环胸质问到:“你是段久年的弟弟?怎么证明?”“我...”“这是他箫上的挂坠。”沈屿刚开口,冯世迁便帮他说了出來。将那块“段”字木坠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双眸盯这那殷红的“段”字,久久不能移去,只是觉得心中凄凉。解倾离还正疑惑冯世迁的那句话,这时巫炎便拍了下桌子,二话不说直接冲着沈屿吼道:“你把那臭小子怎么了?那挂坠怎么会在你手上?!”“不是...”沈屿刚要解释,解倾离一听巫炎这么一说,也不淡定了,直接拽起沈屿的衣领:“谁派你來的?!”解倾离的举动过于突然,让沈屿都沒有反应过來,只能看着解倾离,半天沒说出一句话來。“他只是认出了我手中的挂坠。”冯世迁淡然地开口阻止到。看着解倾离,微微皱着眉头,示意着解倾离住手。解倾离咬了咬下唇,看着那沈屿,一把推开了他,自己生着闷气坐了下來。一直不说话的冷渺雨从一开始便一直盯着沈屿看,总觉得很面熟的样子,但也始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世迁,你见过久年了?”冷渺雨轻声开口,有些小心翼翼地对着冯世迁问到。但问完又觉得有些后悔。冯世迁摇了摇头,眼神暗淡了下來,将杯子放在了桌上,整个身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不说话。冷渺雨和巫炎对视了一眼,耐不住性子的巫炎直接走到冯世迁的身边,很是无奈地开口:“世迁,那你又是怎么有这挂坠的?你说清楚点...不然...不然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是啊世迁,这时候你就不要惜字如金了。”冷渺雨也有些着急了起來,他只是觉得冯世迁好像把自己藏起來了一般,怎么都猜不透她的心思了。解倾离看了眼一旁的沈屿,沒好气地说到:“这时候,怕是某个外人需要回避吧?”“不用了。”冯世迁羽睫低垂,墨瞳看着巫炎,又看了看众人,泠泠开口到:“他沒有出现,只是送來了张字条。他说淼渺在南国皇宫内。”苦笑,他只留下短短六字:苗局南殿。可安。好一个可安。“他真这么说的??!”一直沉默的丘令羽,此时却异常激动,得到苗淼渺的消息,这几天悬着的心好不容易落了下來。但其他人却有些不安,冷渺雨看着桌上的挂坠,犹豫良久才开口到:“世迁,真的是他吗?...我只是怕...”冯世迁微微一笑,让冷渺雨安心下來。她明白,冷伯恩一直让冷渺雨感到不安,如今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着是否有冷伯恩设下的陷阱。“是他的笔迹。而且那箫声,绝对是他,不会错的。”冯世迁的笑容有些苦涩,她唯一能分辨出來的,便只有他的字迹和箫声了吧。冯世迁笑容里的苦涩,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沈屿都不自觉地感到心痛。“那他又怎么会知道...”冷渺雨的问題还沒问完便被郁竹打断。郁竹起身拍了拍冷渺雨的肩膀,对众人说到:“既然是他说的,那么,我们就早点出发,这样丘兄也会安心的吧?”大家都明白郁竹只是想让冯世迁不再多想,段久年和冯世迁之间究竟怎么回事,虽然他们不知道,但心中又好似明白。都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丘令羽也很配合,将手搭在郁竹的肩膀上,很是友好:“行了,叫丘兄就见外了。”“不过...他要怎么处理?”白忘尘看着那沈屿,弱弱地开口到。“反正又不是你弟弟,你瞎担心什么。”郁竹看着那沈屿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面容温和,轻轻拍了下白忘尘的后背说到。然而,沈屿却看着那郁竹,心中似乎在想着什么。---#“见到她了?”清湖边,一身茜色长袍的男子,凤眸下的一点泪痣,半月的双眸好似满满的笑意。虽未不羁,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满是领导风范。但神色却有点担忧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见那男子一身暗青,面容如被神匠雕刻一般,五官分明,俊美异常,如画如仙。剑眉下一双细长的墨瞳满是深邃多情,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唇紧抿,微微皱眉,手持玉箫。反倒是让前者逊色了不少。两人相视,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香,良久,前者才开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