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苗淼渺在白忘尘的医治下,已经苏醒。()“淼渺,还难受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房内,冯世迁很是歉意地看着苗淼渺说到。她多希望那一剑刺的是她的身上。苗淼渺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看着枕头,苍白的面容扯起的笑容,摇了摇头,柔声对冯世迁说到:“世迁姐姐,淼渺沒事的,不要担心。白公子说淼渺身旁的疤会消失的噢!所以不要担心。”苗淼渺笑着,为了不让冯世迁担心,尽全力地表现得很开心。但冯世迁又怎么会看不出來,苗淼渺的身上,有多痛。或许这辈子,她都无法弥补这一剑留下的伤痕。即便沒有疤痕,但是却真真切切地存在过。想着,冯世迁下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腹部,哪里,也有一道伤痕,即便肉眼看不到,但,存在过。“世迁姐姐。”苗淼渺看着冯世迁还是担心自己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牵着冯世迁的手说到,“世迁姐姐,其实,为了景哥哥挡上这么一剑,淼渺心甘情愿。”苗淼渺眼里装着的满是幸福,笑容很是甜蜜,但一旁的冯世迁却怎么也笑不出來,她还沒明白,那日南宫景为何挡在她的身前,是无意?是为了段久年?还是…“淼渺,好些了吗?”这时南宫景、丘令羽等人都走了进來。南宫景拿起身旁侍女端着的药,亲自坐在苗淼渺的床边为苗淼渺喝药。苗淼渺只是笑着,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值得了。看着南宫,乖乖的喝下苦若黄连的汤药。冯世迁起身,为南宫景让开了位置,走到了段久年的身边,又对身后的巫炎等人点了点头,又对苗淼渺说到:“那淼渺,你就好好休息,我走了。”“嗯。”苗淼渺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那我们也走了。”段久年和巫炎等人來看苗淼渺,本就是因为冯世迁,现在冯世迁走了,大家在这儿也是碍事,便向丘令羽打了声招呼。正想走,丘令羽便叫住了大家:“我跟你们一起走吧。”“什么?”冷渺雨有些意外地看着丘令羽。至少,身为苗淼渺表哥的丘令羽,怎么…“表哥…”苗淼渺也有些担心地看着丘令羽,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做你想做的吧。”丘令羽淡淡一眼,便转身离去,众人面面相觑,愣了三秒后,巫炎小声对段久年等人问到:“什么情况?”“怕是要喝喜酒了。”郁竹耸了耸肩,丢下一句话便离去。解倾离和段久年相视一笑,拍了拍巫炎的肩膀也离去。巫炎眨巴着眼,看着房内仅剩下自己、南宫景与苗淼渺和那些侍女,默默跟着冷渺雨和白忘尘,也离开。房内只剩下了南宫景与苗淼渺两人和两名侍女,气氛有些尴尬。苗淼渺红着脸,别开脸,不好意思看着南宫景。南宫景看着苗淼渺的侧脸,默默将空碗递给了身后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着。侍女离开后,南宫景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看着苗淼渺良久才开口,声音很是轻柔地说到:“谢谢你。”晚膳后,众人都回房休息,冯世迁一人走在小路上,身后一小公公急匆匆地向冯世迁跑來,左手扶着腰,右手不断挥着,在冯世迁身后喊到:“等等,世迁姑娘等等。”冯世迁回头,有些纳闷地看着那小公公,素手理着鬓发,眨巴着如同星湖一般璀璨的双眸,柔声问到:“公公别急,怎么了吗?”“皇…皇上说…说有话对世迁姑娘说…让…让奴才带世迁姑娘到莲花池…”小公公因刚跑得太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句话的时间硬生生地分成了十句话的时间长,好不容易说完,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咽了下口水,无辜地看着冯世迁。冯世迁看着面前小公公的样子,很是好笑,到沒有仔细去想刚刚小公公说的话,便点了点头,双眸笑得好似弯月:“那就麻烦公公带路了。”冯世迁跟在小公公的身后,夜空上高挂着皎月,再繁多璀璨的星星此时也都黯淡无光。晚风有些湿冷,南国的夜晚异常的冰冷,即便在此数月,冯世迁也无法适应,下意识地抱着双臂。良久,小公公停下了脚步,对冯世迁微微行礼,右手指着前头的苑门说到:“奴才就带世迁姑娘但这儿了,前头的路有些黑,还请世迁姑娘小心。”说完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了冯世迁。但冯世迁并沒有手下,摆了摆手说到:“公公回去也不容易,不过是一小段路,沒事的。”冯世迁很是贴心地说到,毕竟今晚天晴,月色足以让她看清前头的路。反倒是有些担心面前这位小公公了。“这…”小公公有些为难,但看着冯世迁如此坚定,只好默默地将手缩回,等冯世迁进了苑门,才放心地离去。冯世迁迈入苑门后,便觉得面前的场景很是熟悉,再回想起刚那小公公的话,才明白这个地方便是种了粉色莲花的莲花池。那个储存着段久年记忆的地方。不远处,有着一盏烛灯,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人儿正背对着冯世迁,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莲花池。一个多月前,这里还是被冰封的世界,如今可以看到嫩绿从池底钻了出來,并且在风中无忧无虑地摇曳着。“皇上。”冯世迁走近了亭子,现在亭子口,看着里头正失神的南宫景轻声唤到,并且说着南宫景的视线,才发现一片新绿之中竟有着一红粉花骨朵,不禁瞪大双眸很是吃惊。“嗯?世迁你來啦?”南宫景回头,看见冯世迁那小小的身影,下意识地起身,快步走向冯世迁。就好似孩童追向糖葫芦一般,毫无顾虑地奔向冯世迁。“皇上找小女可是有要事相谈?”冯世迁躲开了南宫景的手,很是礼貌地看着南宫景。就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为何面对南宫景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有些尊卑之想。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冯世迁的躲闪让南宫景一瞬间有些失落无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地收回手,坐回了椅子上,又示意着冯世迁在他对面坐下。冯世迁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沒有反抗,也沒有怀疑,听着南宫景的指示,乖巧地坐下,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南宫景接下來的话。月光撒在冯世迁的脸上,衬得原本精致的小脸更加倾城,让南宫景看到有些失魂,良久才开口对冯世迁说到:“其实你不必对朕如此客气。但朕也知道,让你随和地将朕当成朋友,也是为难了你。”南宫景的声音很是轻柔,这是第一次。冯世迁第一次听到南宫景这么温柔地说话,也是第一次觉得他那双桃花眼沒有那么**不羁,连那点泪痣此时此刻都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一般。“淼渺的心意,我知道了。”南宫景再次开口说到,轻柔的声音有些悲伤,看着冯世迁,双眸好似静静流淌的河水一般,清澈干净。冯世迁有些愣住,沒有明白南宫景的用意,微微张嘴,想要开口,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又或者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朕想立她为后。”“恭喜。”许久,南宫景才对冯世迁说上这么一句话,但冯世迁那连想都沒有想,便立马开口的祝贺,让南宫景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就这么放心地把她交给我吗?”南宫景笑着,却满是苍凉。“…”冯世迁看着南宫景,一时沒能明白南宫景的用意。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到:“放心。”“冯世迁,你当真不知道朕…”“你会照顾好她的是吗?”冯世迁打断了南宫景的话。看着南宫景那有些焦急的样子,让冯世迁心中一紧,直接转移了话題。南宫景只能硬生生地咽回了刚要说的话,只是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莲花池说到:“他跟你讲过吗?这莲花池的故事。”“说过。”冯世迁很是淡然地回应到,到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涩,她又怎会不知道,放下有多难。段久年总是将所有事藏在心里一个人扛着,笑着说沒事,可…怎么可能会沒事…“遇见你,他变了很多。”南宫景看着冯世迁的侧脸轻声说到,“这红粉莲花,曾经对他來说,是一场杀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满是血腥的厮杀被渐渐淡化。更多的,应该是你的出现。”南宫景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和段久年从小是亲如手足,段久年的所作所想他南宫景都知道,可现在,却再也无法理解他的作为。是时间让南宫景再也不了解段久年了吗?还是冯世迁的出现,改变了段久年…“怪我吗。”冯世迁问到。像是反问,又像是默认,段久年为她可以抛弃一切,那她又是否能够做到…“或许,你的出现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