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冯世迁很是心疼地看着巫溪儿,蹲下身子,紧紧抱住了他。泪水止不住地滑落,滑过巫溪儿的脖颈却灼热了他的心。“别哭了。”巫溪儿安慰着,闻着冯世迁头发的味道,还是那熟悉的清香。只要是对冯世迁好的,他巫溪儿愿意接受。“世迁,只要你是开心的,什么都好。”角落里的上官似水手搭着郁竹的肩膀,假装不经意地说出这么一番话,但心里多难受,果然也只有他自己一个呢。“既然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一旁的黎昼看着巫溪儿都能够坦然面对,心中也有些动摇,微微皱眉,看着冯世迁那哭红的双眸,递上手帕,轻声说到。“如果是久年的话,我愿意接受。”黎夜懒懒地靠着柱子说到,即便不愿意承认,但,这是对冯世迁最好的结果。“柯烈?!”冯世迁本想抬头对黎昼黎夜道谢,却见人群后柯烈跑开的身影,想要追上去,却被段久年拉住了胳膊。“让他静一静吧。”段久年看着柯烈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内疚,柯烈现在心中一定很不好受,毕竟他是那么地信任自己。“但…”冯世迁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段久年打断。段久年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众人说到:“此次我们回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晚膳后,冯无忧也赶回了魔教,大殿之上,冯世迁抱着巫邪,身上站着段久年、黎昼和黎夜。看似这样的场景跟冯世迁离开魔教时并沒有区别,到看着殿下的众人,冯世迁还是忍不住盯着那笑靥如花的解倾明,弱弱地开口说到:“…皇上,要不…你坐这儿?”冯世迁一开口,其他人都齐刷刷地看向解倾明。确实,让当今皇上坐在殿下,确实…不太好的样子?“朕比较喜欢这样看着你。”解倾明笑嘻嘻地看着冯世迁,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如此甜蜜的告白,让众人猛地觉得恶寒。“呃…好吧。”冯世迁默默收回了对解倾明地视线,尴尬地咳了一声,几番开口却欲言又止。殿下的巫溪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抱着小红站在了椅子上,像是压抑着的情绪无法发泄一般直跺脚:“世迁你又这样,有这样!人家都快病发了!”“…呃…”冯世迁无辜地看着巫溪儿,又弱弱地看向了解倾明,素手指着解倾明抱怨到:“可是解倾明坐那我真的说不出來嘛!要不久年,你來说。”冯世迁拉了拉段久年的袖子,小眼神可怜兮兮地向段久年求救到。而站在段久年身旁的黎夜,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冯世迁的表情,面具后的面容忍不住苦笑,此时的自己竟会如此羡慕段久年。段久年溺爱地看着冯世迁,反手霸道地牵住冯世迁的手,嘴角淡淡的笑容,却满是甜蜜,心思只在冯世迁哪儿,就连所说的话,都沒有任何的危机感:“正派正暗地集结,打算一举攻下魔教。”“什么?!”冯无忧直接站了起來,但又一愣,看着冯世迁和段久年问到,“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不是从南国回來的吗?”“是我告诉他们的。”此时大殿之外闯入了两个人,并且身后的众多魔兵竟都不敢拦住他们,只因为其中一人是,,解倾遥。而开口的那人,却让冯无忧很是吃惊,诧异地唤到:“何常青?”“无忧,好久不见。”何常青捋了捋胡子,看着冯无忧,倒像是多年不见的故友一般。“你带他进來的?”但冯无忧却沒有多欢迎何常青的到來,转过头看向与何常青一起出现的解倾遥问到。解倾遥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又看了看冯无忧,摸了摸鼻子说到:“一半一半,他是混进來的,半路遇到的。”“混进來?那机关不是…”上官似水还沒说完,何常青便毫不客气打断到:“说到这机关啊…上官维也真是的,都十几年过去了,花样还是这么老套。难怪上次被耿清风那家伙轻而易举地破解了。”何常青说完,除了冯无忧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冯世迁愣愣地看着身边的段久年,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问到:“爹,这什么情况?”冯世迁的话让冯无忧有些心虚,但还是继续装傻,和何常青撇开关系:“走走走,你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得了吧,我又不是來让你欢迎的,我找上官维叙旧不行么?小丫头,上官维人呢,让他出來迎接我。真是的,老朋友來探望,也不出來迎接迎接。”何常青一把打掉了冯无忧的手,理直气壮地坐了下來,对着殿上的冯世迁招着手。却沒意识到这之间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疑惑地看着冯无忧,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捋着胡须又说到:“你们自己傻站着干什么?好歹说句话,敢情真就这么不待见老夫?”“家父,已死多年。”许久,上官似水才开口说出这么一个字,有些生硬。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能够更坦然地面对,却沒想到,原來,还是这么地,这么地难以接受。何常青愣在原地,掏了掏耳朵,瞪大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到:“你刚说谁?”“上官维,已经过世了。”殿上的冯世迁开口轻声说到,空灵的声音就像是在宣布死亡信息一般。平淡而又凄凉。何常青的瞳孔放大,下意识地握紧双拳,不过是瞬间,便仅抓着冯无忧的衣领怒吼到:“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上官维死了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无忧!”何常青的失控反而镇住了冯无忧,冯无忧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扯开何常青的手,轻声说到:“很多事,沒那么简单。”“…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冯世迁走下了殿,站在冯无忧和何常青的中间问到,“你们两个很早就认识对吧?如果我沒猜错,包括上官维前辈、白易风前辈、我娘,甚至是冷伯恩和耿清风,你们是认识的,对吧?”刚刚何常青和冯无忧之间的一举一动,都牵起了冯世迁的回忆。冯无忧对何常青的消息总是无条件去相信,即便冯无忧怎么排斥,何常青都像是对待好久不见的友人一般对待他。更何况,康红药一事,牵牵扯扯,只有这么一个方向才能将一切都牵住,上一辈的他们,都认识。“这一切,你更适合去解释。”何常青看着冯世迁良久,好似明白了什么。退后了一步,伸手向冯无忧示意着。可冯无忧看着冯世迁,只是紧皱着眉头,不愿开口,又或者是说,不知该从哪说起。“无忧你就说吧,每次都这么憋着你累不累?”黎昼很是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右手不忘拦住快要急得发作的巫溪儿,有些无奈地说到。巫炎玩着手中的火焰,看着冯无忧挑了挑眉,挑衅到:“活该让你瞒着,你要一开始就说清楚了,就不会绕这么大圈子了。”“将军,现在事件紧急,你还是多说清楚较好。”段久年看着柱子,懒懒的瞥了一眼冯无忧说到。“是啊将军,婆婆妈妈不太适合你。”白忘尘也跟着段久年的话,随口这么一说。却遭到冯无忧的咆哮:“你才婆婆妈妈,大爷玩砍刀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呢,还婆婆妈妈。”“将军你说正題吧。”冷渺雨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冯无忧,眼里更多的是期望。如此反而让冯无忧觉得有些内疚,时间让他慢慢接受了冷渺雨这个孩子,而冷伯恩做的那些事…他清楚,一直清楚…冯无忧坐了下來,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闭上双眸沉思了许久才开口到:“二十多年前,我和世迁她娘巫马绵忆还有似水他爹上官维离开魔教在江湖隐姓埋名行侠仗义。”“而那时,我和冷渺雨的父亲冷致远,冷伯恩还有…耿清风四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何常青接着冯无忧的话继续说到。两人的眼里满是对过去的惋惜和不舍。“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们是朋友,只是还不知道我们來自魔教。后來一次遇见了白忘尘父母的事,认识了白易风,但…简单來说吧,知道这件事后,大家也都闹翻了。”冯无忧叹了口气,想要草率地跳过。何常青清楚,那时候的事谁都不愿意提,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再任由着冯无忧隐瞒下去:“也不能这么说。那时候…耿清风和绵忆已经情投意合了。”何常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和心疼,但又很快收回情绪继续说到:“感情这是也真的是天意弄人,伯恩一直爱慕着清风,一次‘意外’伯恩怀了他的孩子,而清风骨子里一直排斥着绵忆是魔教教主的事实,偏偏,绵忆也怀上世迁…”何常青下意识地看了眼冯世迁,倒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