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灵推开门去,不曾留意到五月那个丫头朝着自己眨巴的眼睛,才伸手和上门,突地被人从身后抱住腰,霸道地将她整个人都扳过身子来。她低呼出声,但很快看清楚了这个恶意作弄自己的男人是何方神圣,慕容烨的双臂将她困在门背后,不由分说,便封住了她的唇。他要将这十天来的思念,一次兑现。韶灵察觉的到他的狂暴和温柔,这两者共存的毫不违和,原本垂在半空的双手,渐渐抱住了他的腰际,仰着晶莹精致的小脸,任由两人肆意交缠。一个绵长的吻总算结束,两人都耗尽了不好气力。韶灵终于张眼,漂亮璨明的瞳,视线落在慕容烨的脸上。慕容烨咬牙,声音显得紧绷,气息喷吐在她颈际,“爷吻你的时候,不许闭着眼。”他要在她的眼里,看到吻着她的人,是他。也要让她心里明白,她心之所动的人是谁。“一回来就朝我发火?”韶灵脸上的苦闷舒缓开来,唇儿藏不住再见到他的欢喜,漾开笑意,承受他下一个俯首落下的缠吻。慕容烨冷哼一声,稍稍放过她——但仅止于牙关,双臂依旧将韶灵揽的紧紧的。温凉的薄唇转移阵地,朝上,蹭戏她圆润小巧的耳垂、柔软发鬓,越是靠近她,他血脉中的亢奋程度越强烈。他的嗓音很是沉闷低懒。“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伺候爷……”他的言下之意,实在露骨,可偏偏她不难理解慕容烨离开十天的心情,她也常常想念他,盼着他早日回来。她但笑不语,虽然无法跟他一样说出渴望对方的话,却还是主动走到他的身后,看他坐下之后,给他按揉肩膀,他一路赶回来,必当身体疲惫。“这一路还顺利吗?下游的灾区情况好转了吗?我给百姓的药材,起了用处了吗?”韶灵神色一柔,轻轻地问,眉眼之间有了鲜少看得到的温顺柔美。“顺利。好转了。有用。”对于她的询问,他惜字如金,简直一个字也不愿多说,斜长入鬓的俊眉一蹙,闷哼出声。一连三个问题,却没有一个跟他有关。他险些要怀疑自己身畔的人,也是朝中女官,格外在意百姓的死活。“七爷,你好好说,这么敷衍我——”韶灵无奈地笑,不再给他按揉肩膀,正想走到他对面坐下,却突地被慕容烨拦腰抱住。“你才是敷衍爷。你怎么不问爷这么多天吃的可好,睡得可好?”慕容烨的脸色很是不悦,黑眸幽深,却无任何戾气。暗中指责这个小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七爷,这么多天你吃的好吗,睡得安稳吗?”韶灵依葫芦画瓢,好声好气地问。慕容烨闻言,胸中有气,恶意掐了掐她腰际的腰肉,她双颊绯红,急忙逃出了他的怀抱。“你看,就算我问了,你也不屑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所以我索性不问了,又怪我敷衍你,七爷可真是刁钻难伺候。”韶灵双手撑在桌案上,笑着摇头,双眸璀璨如星子。慕容烨眸子半眯着,不冷不热地说:“吃的不好,睡得就更不好了。爷回答你了,你打算怎么做?”他虽不如皇帝那么在意饮食起居,但去了黄河下游地区,饮食很是不同,滋味也差强人意,不过他在大是大非之前,从不犯浑。很清楚他们的用意并非享乐,而是朝政大事,对于御源澈的亲力亲为,他同样有些改观。至于到了晚上,他常常想念她,哪里会睡得踏实?!韶灵笑着说,语气很是和缓温柔。“你不早些让人带口信给你,否则,一桌酒席也能摆好了。五月倒是做了几道菜,都是家常菜,估计是看你回来了,临时炖了一锅鸡汤,将就着吃一顿,行吗?”听着如此熟悉又软热的言语,慕容烨岂能狠下心来说不行?!原来这些天胸口总觉得空空荡荡的,便是因为少了她,独自一人并非无法过生活,只是,有她在身旁,再寻常的小事,也会让他觉得温暖。用了一顿新鲜又温热的饭菜,慕容烨的脸色和缓不少,三月提来了一大木桶的热水,并告知韶光刚回来,在将军府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如今去自己屋子歇息了。韶灵交代了几句,便让三月去陪韶光歇息了,给慕容烨放了热水,刚一回身,慕容烨已然宽了衣,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身后。“水好了,你在里面多待些时候也成。”韶灵若不是早就习惯了他的脚步,不然又会被他吓了一回,当人一转身就瞧见一个**上身,下身只着白色长裤的俊美无俦的男人,岂不是以为是深夜出现的鬼魅?!“你帮爷洗洗。”慕容烨噙着一丝坏笑,径自迈入装了一半暖热清水的浴桶,不过只因他的身子过于高大俊挺,几乎大半个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韶灵站在他的身后,给他拆了男子的发髻,将玉冠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眼前的男人五官俊美,透露出慵懒邪魅的神态,墨黑长发披散在脑后,一半在水中沉浮,他的肩膀宽厚,身上的蜜色肌肤,肌理分明。原来不只是美人出浴惹人眼红,如此美丽的男人,也会教人艳羡垂涎。轻轻握住白色丝绢,擦拭着慕容烨的后背,知晓慕容烨经历了长途跋涉,自然疲惫生倦,小手到最后,抹上了他的胸口,碰到了那个她亲手造成的伤疤,她小心翼翼,不忍过分用力,却忽略了伤疤早已痊愈,根本不会让慕容烨再觉得一丝疼痛。好不容易伺候到了慕容烨站起身来,她正欲转身给他取来里衣更换,他却毫不客气地捧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举高,往浴桶里一泡,嗓音低沉。“你也一起洗。”“这儿太小了,容不下两个人!”韶灵低呼一声,虽然对他惊世骇俗的举动见怪不怪,只是两人一道浸泡在温水之中,肌肤相互贴着,不留一分缝隙。甚至她根本无法弯曲着双膝,任由慕容烨把她抱着,跨坐在他的身上,这样一来,他的身体有任何反应,她都会第一个感知的到,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还是那回在温泉来的舒坦,是不是?”慕容烨刻意曲解她的话,薄唇边的笑意,更是不怀好意的恶劣轻狂。下一瞬,他凑近她的面颊,吻上她的唇,静静地汲取着她的娇柔和甜美。两个人拥着亲吻了很久,才松开了手,慕容烨伸手覆上她的前胸,长指熟练地解开一颗红色盘扣,邪气地一笑。“穿着衣裳怎么沐浴?爷给你把衣裳脱了。”“我自己来就成了。”韶灵气笑道,这当真成了他一向永不腻烦的兴趣了,到如今,毁在他手下的衣裳也有好几件了。慕容烨好整以暇地望向近在咫尺之间的女子,眼神覆上常人难以看到的温和,她身上味道太淡,似花非香,像糖非糖,将俊脸贴近,埋进她发间贪婪吸取着属于她的气味。他吮住每寸雪白,游移在她裸背后的大掌,半迫半诱地施加压力,要她自己将柔嫩的一切送到他的嘴边,供他占有恣尝。“下回要再出去,一定把你也带上。”他在她的耳畔,低不可闻地呢喃。“别让皇上有机会嘲笑七爷,说你一天也离不开女人——”韶灵微微喘息着,却依旧冷静地说。“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后妃成群,应付的过来么?”慕容烨低哼一声,却不愿再多谈御塬澈这个男人,即便是自己的双生兄弟,也无法让他在此刻分神。接下来,便是两人嬉闹的时候,慕容烨非要扬言给韶灵洗浴,她自然是百般阻拦,只是在浴桶里面还能淘到哪里去,护着这一处,另一处便被慕容烨的大手造访的彻彻底底,慌乱之中,又是被他逼得无路可退,他的身体滚烫的像是火,她每每不经意贴到一次,都觉得整个人快被燃烧殆尽。这一场好戏,才刚刚开始,情到浓时,慕容烨把她抱起去了,大手一扬,挂在屏风上的白色宽袍席卷而来,把韶灵裹得严严实实,宛若蚕蛹一般被丢向红色锦被。他的黑眸之中闪动着笑意,宛若拆封一份礼物一般,扯开了白色宽袍,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挤入艳红的锦被之中。她的雪白肌肤,因为热水的洗礼而散发着淡淡粉色的光,垂下来的长发卷翘在胸口,遮挡了一部分的迷人春光。他眯着眼,像是要好好审视这份贵重礼物的每一个细节,韶灵被他看得很是难堪,虽然两人该做的早就做过了,但让一个男人将她浑身上下看个遍,她还不至于到这般大胆放肆的地步。韶灵急着转身,他有他的喜好,她也有她的忌讳,别说如今桌上的烛火还亮着,她像是一份被摆放在神坛上的以供祭祀的礼物,这种滋味并不值得愉悦和骄傲。慕容烨很快将她转回身,逼她正面迎战,两人间仍然密密相贴,他身上一丝不挂,大掌按紧她僵直背脊,要她感受到他的急迫和火热。“路上遇到了民间的组织,冲着他去的……”慕容烨低低地说,却不曾说出更多惊险的内情,韶灵突地面色一白,心中微跳。他们此去,并不顺遂,甚至有人暗中打算了要刺杀皇帝?!韶灵转念一想,怕是百姓常年被黄河水患所累,妻离子散,心生不满,才动了这个念头。“你没事吧。”韶灵细细望着他的身体,不再觉得不自在,看清他身上没有任何一处细小的伤痕,她才轻轻舒了一口气。“爷有那么弱不禁风吗?谁敢跟爷动手,不就是死路一条?”慕容烨的语气依旧透露出倨傲和志得意满,他自然有这个资本,他的身手并不一般,寻常的学武之人在他的面前,也是羸弱不堪一击的。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想要得到韶灵的关怀。有个人在身畔,竟然如此温暖,她的体温缓缓熨贴过来,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还有,她的依偎。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胸口总是会多出一股暖意,一股让他感到无比心静平和的宁馨。她无意识地蠕蠕身躯,寻找更暖热的依靠而偎进他怀中,慕容烨没拒绝她的靠近,甚至于,他自动弯身收臂,将她纳得更紧实些。“爷要出了事,你可怎么办?”韶灵微微一怔,随即绽放了笑靥,他动手的时候,还想着了远在千里的她。下一瞬,他不再开口,只是抬起她的腰际,把他的炽热贴近她的娇躯,两人沉溺在火热的**之中,无法自拔。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当真不假。十天不曾相见,只是肌肤相亲,都冒出了比起寻常往日更多的火光。他难以压下十天不见的空虚和寂寞,更不愿再克制自己对她的渴望,不但自己贪婪而痴迷,更是把她也变成了野兽,尝到狂乐刺激的交颈拥抱,在那一床柔软的红色绸缎锦被上,交叠汗水淋漓的两人,她承受过多的并不陌生的**与欢快,每一回都以为自己就要昏厥过去,身躯却本能地,一再回应他的撩拨和需索——慕容烨的额头尽是薄亮汗水,脸上的欢欲神情太迷人,不似平时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毫无兴致的淡漠无谓,此时他有些蛮横,有些邪佞,有些妖美,他的眸色变得极为深浓,宛若迷离夜色,仿佛谁在其中点燃火苗,而她在那两簇火苗之中,被凝觑得浑身发烫。“要不我们再来一回?”他的黑眸睇着身下的女子,说话的气息不太平稳,嗓音在此刻更是低沉,像是好不容易遇着了对手,一定要分个胜负高下。“不了……”她轻轻地说,笑着推开他。慕容烨笑而不语,也不再勉强她,双臂环着她的娇躯。他审视着她带着疲倦的面容,她的娇喘中隐藏喟叹,她的战栗中夹杂无助,唯有在这个时候,他们坦诚相见,她骨子里的温柔楚楚,很是动人。韶灵的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五味陈杂。即便在他怀里得到绚烂至极的**欢快,那股由透骨寒意,依旧如影随形。似乎这种滋味,已经深深埋在心里大半个月了,她不愿再去多想,只想留住此刻的美好时光。慕容烨的眼底卷起一抹深深的沉迷,埋首于她发际间,低叹,纵容淡淡馨香窜入鼻腔,填满肺叶。他赶了一天的路,确实也累了,又加上这一场欢畅淋漓的**之欢,如今想做的,也唯有抱着所爱的女人好好睡一觉,等养精去锐之后,再战个三天三夜也不急。清晨醒来的时候,韶灵微微睁开眼,却见远方发出淡淡的白光。她几乎误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慕容烨早已起身,他站在窗前。他的浓眉斜飞入鬓、双眸炯亮,身穿月牙白的丝绸宽袍,腰间并不曾系着腰带,的确是找遍京城,只怕都寻不见比他更俊美的男人。她可很少看到慕容烨穿紫色华服的时候,他的衣裳约莫九成都是深深浅浅的紫色上等丝绸,看了几眼,还不曾开口说话。“看傻了?”慕容烨笑着调侃,悠闲自在地品茶。韶灵急忙收回了视线,起身下床,淡淡地问。“怎么换衣裳了?”慕容烨瞥了她一眼,却并不说话,幽若深潭的眼对着茶杯的茶叶看了很久。他很满意,韶灵看自己的那一瞬间,眸子里该有的晶亮光彩,亮的惊人。“洛神的店铺打算在京城开张了,就在这几天。”他说的很是平静。洛神在江南本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不过在京城却鲜少有涉猎,如今他必当做好了万全准备,要在京城打下洛家商号的一片江山。“这回我们来做东,一转眼,都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韶灵的唇畔生出了笑花,从屏风之后出来,洗漱好了,利落地披上了外袍。慕容烨扯唇一笑,神色淡然,今日不必再进宫,他乐得其所。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阵,正巧遇着了韶光,就连韶光瞧了慕容烨,也瞪大了清明的双眼,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们姐弟,还真是一个娘生出来的。”慕容烨说的并不客气,冷叱一声。“谁让七爷穿的这么……出众?”韶灵笑出声来,她实在不太好形容今天的慕容烨,跟往日的轻狂不羁,实在差距太大。“姐姐,我要去将军府了,怎么不告诉我七爷回来了?”韶光拉着韶灵,走远了几步,似乎生怕慕容烨听见,刻意压低了嗓音。“昨晚太晚了,就想着今天才跟你说。这么早就去,不吃了午膳才去吗?”韶灵的双手覆上他的肩膀,柔声问道。“我答应了风侯爷……”提起风兰息的名字,显然生怕慕容烨迁怒,韶光顿了顿,看慕容烨没有在看他们这个方向,才继续说下去。“我把药包带去,姐姐放心。”“跟七爷说一声。”韶灵轻声嘱咐。“七爷,我要去将军府,晚上会回来的。”韶光顺从地走向慕容烨,颇有礼数地告辞。“去吧。”慕容烨下颚一点,难得和颜悦色,心情并未因为“将军府”三个字,而变得太差。“有没有觉得,你弟弟最近很像一个人?”慕容烨缓步走向目送着韶光离开的韶灵,嗓音之中似乎藏着一丝兴味盎然。“谁?”韶灵猛地转过脸来。“风兰息。”慕容烨的唇边,溢出这三个字来,掷地有声。韶灵静默不语,先前她看过几回韶光冲着慕容烨发火动手的模样,心里一直在担心林术伤害年幼韶光,让韶光的心里尽是阴霾悒郁,虽然看似温和平静,但像是不知何时要爆发的火山,骨子里隐藏着偏执和冲动的火焰。但去将军府的这几天,很显然韶光变得更加有礼数了,见了慕容烨也不再拘束胆怯,很是自如……若是细细想,当真有点风兰息年少时候的轮廓。……自从慕容烨回来之后,他身上的荣光,一项项从上面封赏下来。救驾有功,成了皇上治理黄河泛滥一事的有力助手,提出来的几项措施,都取得了不小的成效……送往鸣东苑的来自宫中的赏赐,几箱子的金银,玉器古玩,几乎看花了韶灵的眼。迟迟不曾给慕容烨扣上朝廷官职高位,但似乎离这一日,也不再远了,天子迟早会动这一步棋。她忧心忡忡地收回了视线,看着宫里的人将这些赏赐搬到屋内,其实最近的事态发展,很是自然。就在慕容烨得到封赏的这一日,宫里又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等韶灵听到消息,匆忙赶往宫里的时候,已经晚了半天了。马伯在今日晌午,离开了人世。韶灵止步于马德庸的屋外,却不知为何自己没有勇气走近一步,仿佛那是一个遥远的山洞,里面居住着可怕骇人的食人野兽。她连一步,都迈不动。小邓子哭红了眼,对着她说马总管的走的时候很安静,没有一句临终遗言。慕容烨在马伯空空的**坐了整整两个时辰,最终一言不发地走出来,对着屋外的韶灵对视一眼,揽着她的腰际,一同出了宫。这一日,他一个字也没开口,面色凝重,眉宇之间尽是过分的沉静。他们都没有料到,马伯会这么快离开。他走的,实在太匆忙。甚至连她,也只以为是一场感染风寒的小病,马伯不让她给他把脉,其实在那日,他就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了吧。还未走出宣武门,韶灵的心里,实在是不安至极,紧紧握住慕容烨的双手,才发觉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双眼染上一片濡湿,咬紧牙关抬起脸看向他,他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但似乎生怕自己眼底的情绪泄露,很快抽离出来,直视前方。马伯对慕容烨的意义,韶灵很清楚。或许在张太后的眼底,马德庸只是宫里一个伴随左右可靠的忠心奴才,但是他在慕容烨的身边,将慕容烨照顾的周全,伴随他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她的手心也是一片寒凉,不知为何,马伯的死,让她感受到一阵从未有过的不祥预感。在走出宣武门的那一瞬,她被远方的惊雷吓醒,猛地抬起眼,一丝冰凉落入她的眼底……天,开始下雨。越下越大,只是顷刻之间的功夫,将没带伞的两人,淋得湿透。但他们不曾慌乱躲避雨水的冲击,像是麻木不仁的鬼魂一样,穿行在雨帘之中,唯独两人紧握的手,迟迟不曾松开。自从那日开始,天子跟太后梦寐以求的事,有了巨大的转变。慕容烨非但不愿承受皇帝承诺的官位,亦不肯受封为异姓王爷,只说自己所做的,无法承担这么多的荣耀。他清楚,只要他点头妥协一步,以后的事,全都顺理成章,他要想脱身,就更难如愿。听闻,张太后依旧不死心地为慕容烨拉拢朝中贵女,当然……韶灵不曾再亲眼看到。只是有一回去询问小邓子马伯安葬的地方,小邓子说宫里有过这样的传闻。但慕容烨的抗拒,与日俱显。甚至,他用了最坏的打算,他要彻底毁掉自己在京城的名声。洛神的到来,又让他故技重施,演给世人看了一出好戏。韶灵想到此处,苦苦一笑,当初她跟了慕容烨好几年,照样被慕容烨骗得团团转,误以为他有断袖之癖,独爱男色。京城那些把他当成新鲜出炉的青年才俊,天子面前红人的,根本不了解他,更难免成了其中的看客,相信他们的眼睛,相信他们的耳朵,相信慕容烨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看来,这是最后的出路了。慕容烨,已经为了他们的将来,站在了风口浪尖处。不用几天,宫里的人,也会将此当成是谈资——到时候,又会掀起一场何等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