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想起来了吗?”南宫靳从一跃而起,甩甩略显凌乱的长发。“呃?你没睡着啊。”皖夕微愕。刚刚明明有见他闭上眼睛了啊。南宫靳伸伸懒腰,打个呵欠,斜她一眼:“你一直盯着本公子嘴里不知道在碎碎念个什么东西,我哪敢睡?”皖夕一听,急了,道:“我哪有一直盯着你看啊,我只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不是你救了我。我敢发誓,就只看了一眼。”南宫靳见她这么认真,不再逗她:“你当时跑出来的时候一付要死不活的样子,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气血攻心导致突然昏迷。而本公子偏就这么倒霉,本来好好的在路上走呢都会有人撞过来,幸好你是个男人,不然,我准会以为是某个女人为我美色所动‘故意’晕到在我怀里。”他特意加重故意一词的语气。啊,果真是他救了自己啊,可是,自己之前还对他那么凶。甚至还怀疑是他行凶打晕了自己。莫皖夕啊莫皖夕,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皖夕一个劲的自责,对自己方才的所做所为感到痛心疾首。“请问恩人尊姓大名?”皖夕沏了杯茶递到他手上柔笑着问道。“本公子为什么要告诉你。”南宫靳接过抿一口走到木窗前看向窗外,语气又酷又转。已将近天明,天亮后便离开,抛开一切,四处云游。“你是我恩人啊,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三岁小娃娃都懂的道理。”更何况她莫皖夕可是有恩报恩,有仇绝对不会忘记报复的女子。“名字不过是个符号,天亮一别,你我将行同陌路。”为什么要说呢,他于薛阳城,不过是个过客。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过客。“你告诉我拉,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名字呢。”皖夕拉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望着他,眸子亮如水晶,语气里带着恳求。“你真的很想知道?”他别过脸来看她。“嗯。”“先放开你的手。”他把视线定格在她的小手上,奇怪男人的手也可以这般细腻白皙。“哦。”皖夕松开手对他露出羞赧一笑。“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莫皖夕。”奇怪,话题好象是在谈论他的名字吧?话音刚落,南宫靳笑得前扑后仰,手中茶水一一洒落。“莫惋惜?真有趣的名字,其实你投错胎了。”“呃?”皖夕感到错愕,投错胎跟问他名字有什么关系啊?“你看你爹娘给你取名字惋惜,就是可惜、后悔的意思,大概他们是想要个女儿却偏生个儿子,正好你爹爹又姓莫,这莫惋惜也就是他们认命的意思。还有啊,有没有谁跟你说过你很黏人?一个不小心你就黏上来了,堪比麦芽糖。再说了,你生为男子,身体却很纤弱,并且手如柔荑。不做女子,可惜拉。”南宫靳有模有样的分析道。皖夕一听,腾得站起来,微愠道:“你不知道就不乱说啊,皖是皖溪沙的皖,夕是夕阳的夕,才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惋惜。还有,黏人有什么不好了?我从小就事儿,觉得亲切我才喜欢黏上去,要是我讨厌的人想让我黏我还不理呢。关于你说的那个手如柔荑,就更加可笑了。你看清楚了,”她说着扯下绑着头发的丝带,任由柔顺飘逸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洒下来。“我本就是女儿身,有何值得我爹娘惋惜的。”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孤儿院才是她的家,爹娘是什么样子的,她都不曾见过。自打懂事以来,每次见着别的小朋友和父母亲手牵着手幸福走过时,她都会躲到孤儿院的阁楼顶上偷偷的哭。好不容易凭着惊人的毅力走上社会后希望自己可以找个好归属却莫名让鬼追掉到古代,以为好运来了,薛大公子会爱上自己,没想到他已和别人定了终生。现在又让人嘲笑皖夕想到伤心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南宫靳见她一哭慌了神,忙从窗上跳下来,递过去一张客栈准备的丝巾:“不要哭嘛,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知道你是女儿身嘛,要知道我也不会那样说了。别哭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天知道,他最怕看到女人哭,往往她们哭的时候也是他最无措的时候。皖夕吸吸鼻子横他一眼,不理他。“不要这样嘛,皖夕,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他低头以示悔意,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她的反应。“那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才原谅你。”“嗯。”只要她不哭,一切好商量。皖夕见他答应这才破涕为笑:“那我可说条件了啊。第一,告诉我你的名字。”“南宫靳。”“第二,不准再欺负我。”“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才不想再看到她哭呢,好难哄的。皖夕见他答得认真掩嘴一笑,说出最后一个条件。“第三,告诉我你的心事,不可隐瞒。”之前一直见他眉毛深深簇起,似乎隐藏着很多心事,那一定是让他不快乐的原因吧。南宫靳听到这个条件眉毛一挑,颇为讶异,她竟然能读懂他的心?看她一付大大咧咧的样子想不到心思却如此细腻。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越是想不明白,对她的好奇感就越是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