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蝶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惊恐抬头,紧蹙的黛眉舒展,蝶儿的手环上来人的脖子,撅着樱桃小嘴嘀咕:“言,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才到。”冷言凝重的俊脸在触及到蝶儿那张满是斑点的容貌时微微的愕了一下,随即笑容浮现。难怪演唱会要开始时这丫头还在后台背着他动来动去的,原来是在易容啊?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有没有发现?薛颢轻稳落地,凝望着冷言的深邃眼眸凛然如冰。刚毅锯傲冷峻,一张陌生却又觉得似曾相识的脸,他,到底是谁?他就是蝶儿口的中冷言?他和蝶儿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薛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抱着蝶儿仍不肯放下的那双手,眼睛快要冒出火来。冷言见对面男子瞪向自己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知道他心里非常不爽自己抱这蝶儿,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蝶儿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蝶儿,我们回家。”冷言低头对蝶儿说。“不可以!”坚定而低沉的嗓音。蝶儿讶异的微张着嘴。冷言却是恍若未闻,仍旧抱着蝶儿往城内的方向走去。薛颢见冷言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脸颊的肌肉抽搐着。怒极的模样被从冷言怀中探出头来的蝶儿尽收眼底。气吧气吧,最好气死你!蝶儿幸灾乐祸的同时从冷言怀中抽出一把纸扇对着薛颢吐一下丁香小舌又用纸扇遮住脸,一下移开一下又遮住,不停的变幻着脸色做出各种调皮的鬼脸。薛颢的目光定在那把纸扇上。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薛阳第一阁、手摇纸扇的公子、皖夕惊异的眼眸、白色长衫薛颢把这些画面连接在一起,眼前的冷言竟然变成了那白衣公子!白衣公子!这冷言是在薛阳第一阁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公子!那么那个蝶儿她“皖夕——”薛颢一声深情如潮水淹来的呼唤。蝶儿感觉到冷言移动的身形明显的顿了顿才又继续往前。不由得收回纸扇望着越来越远的薛颢在她的视野缩小、模糊、消失薛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竟意外的没有再追去。伫立良久,他也提步进了城。*************薛安随着轰乱的人群走出落心街,望着冷清的街道发呆。也不知这公子是不是想少夫人想得着了魔,居然见了会唱歌跳舞的女子就把别人给掳了去?这京城这么大可让他怎么找哦。这不还没找客栈呢,现银和银票全在自己身上,公子该不会睡在荒山野外不来找他了吧。正胡思乱想着,前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薛安抬眼望去,左侧巷口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亲密的牵着手。男子不时戳一下女子的额头或者刮一下她的鼻子,女子撅着小嘴翘起老脯忽然顽皮的在男子脸上一扫,哎呀呀!那男子脸上居然掉下一张布来!呃,不是布,好象是,啊,男子现在的脸和刚才的那张脸居然判若两人!那么,那张他以为是布的东西是,是人皮面尽!!眼前的一幕惊得薛安张着嘴好久都不曾合上。可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他吃惊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男子抢过女子手中的人皮面具往脸上一抹,眨眼的功夫又变成了薛安刚见到他时的那张脸。女子似乎不高兴了,别过脸不理他,男子皱了皱眉头点了一下女子的脸颊说了几句什么,女子回过头横了男子一眼,伸手在自己那张布满斑点的脸上的一侧一撕——薛安的头像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看向女子的面容竟然出现了幻觉。黛眉如画面如玉,眼眸如钻唇红齿白,从她精致完美到极至的五官焕发出的光彩令空中的那轮明月也为之失色。薛安忘了呼吸,只是怔怔的望着他们走出街道拐进了一条巷子,脑中浮现一个女子的名字。“蝶儿,你又调皮了。你怎么可以在大街上揭我脸上的面具显露我的真面目呢?”冷言不悦的叹口气,细心的微侧身取下黏在她发上的一根细小的细丝,却不想牵动了覆在她面上的面具。“你看,说你易容术没学到家吧?人皮面具粘不上去所以用橡皮筋固定是吧?”冷言斜眼看她。“哎呀,言你很嘀咕诶,学不到家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吗?这样你一眼就能认出我不怕找不到我了啊。”蝶儿俏皮的眨眨眼挽过他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会在薛颢面前露了破绽。“言,你以后不要戴这张面具了好不好?”“为什么?”蝶儿停下来,澈如秋水的眸子凝视着冷言:“不戴面具的你比现在的模样帅上千倍,更让我心动哦。”“少来!你是想让夏白凌看到我的真面貌后对我死缠烂打,你好趁机溜出去找店面开什么‘美容馆’是吧?”这丫头奇怪的点子可真多,那什么美容馆也能想出来,整天的捣鼓一些花啊草的,说是可以制作成一种面膜,把它覆在脸上可以养颜美容。“呃~哪有啊,你不答应就算了!”蝶儿撇撇嘴,不甘心计谋这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其实,让我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转头看她,眸中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除非你先答应和我成亲。”“成亲?!”蝶儿望了望巷子的尽头,脑中忽然闪过那个叫薛颢的男子唤她娘子时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