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兴奋地追问,要真的是野猪,那就发大了。。。家猪一窝至少生七八个,野猪就算一窝生四个,一年生两窝,二的二次方,四头,八头,十六头……五年就是一千零二十四头,我眼睛里出现满山遍野的野猪,层层叠叠挤在一起,嗷嗷直叫……后来我才知道,心情激荡之下,我计算错误,这一千零二十四头,只是计算了长子嫡孙,傍边的枝枝叶叶加起来……完全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两位数以上的数字,就让人完全混乱了,石齐天天守着山羊,也从来说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头,满山遍野的野鸡更是不可能统计清楚。“在一个山坳遇到它,弓箭射不伤,用藤网,结果它挣破藤网跑掉了,有人受伤,我急着带他回来,也没派人去追。”木托的口才看来还需要锻炼,怎么石齐的口若悬河就没遗传到他身上呢?不过好歹将清楚了事件的经过,我继续追问道:“只有一头?具体有多大的个头?你们遇到山亥的那个地方是以前常去的吗?”一连串的问题让木托一时失语言,想了半天,才东拼西凑的讲起了具体的情形。那个山坳在平常的狩猎范围以外,因为部落附近的动物越来越少了,今天他们一路上都没什么搜获,所以木托就带队多走了一段路,没想到在那个山坳里发现一头大家伙。正在水塘边喝水。见到这么大的一头猎物,大家都很激动,可是木托射去地弓箭居然没扎进去,反而折落下来。被激怒的山亥冲过来,我们的人慌忙扯起藤网,它直冲过来一头撞进藤网中。大家以为就这样轻松抓住了,正要欢呼。可是它的力气却大得出乎所有人预料,又挣又扯。没几下就扯破藤网的束缚跳了出来,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众人纷纷闪避不及,不但有好几个人受了伤,到最后竟然让它跑掉了。这个大江人最倒霉,慌乱中被山亥的獠牙狠狠扎中,顿时血流不止。吓得木托背着他一路飞奔回来。好不容易听完木托的描述,拼拼凑凑地也能猜个大概,就是不知道是落单的野猪还是一群迁徙过来地。要是只有一头,抓着了也没用,最多满足下我的口腹之欲,如果是一群,那就是天上掉的金元宝,砸得我晕乎乎的……“石齐。石齐。”我看石齐在一旁陷进了沉思,连忙推了推他叫道:“快叫人把三棱箭搬出来,一定要把它抓住。”“恩?”石齐扭头疑惑的看着我,显然完全没听见我说的话。“用三棱箭镞和长枪,只要不扎死,就一定要把它抓住!”我又重复了一遍。藤网既然没用,那就打个半死了再拖回来,反正部落里的草药效果不错,能有一口气留下做种猪就可以了。“石齐,一定要抓住它,要是有一群地话,全都抓回来!”我自顾自兴奋地说道,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曾经看到的自动屠宰场的画面,无数头猪倒掉在传送带上,褪毛。分割。盖章……“可是……”木托打断了我的幻想,“弓箭射不伤它。今天我用的就是三棱箭。”顿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我的妄想。自从三棱箭在对付山尤的时候发挥了惊人地作用,石齐就把所有的三棱箭严格保管起来,只有木托凭借族长的特权,能够使用三棱箭。而且他也只是带了几支在身上,以备万一而已,用特质的三棱箭来对付山羊野鸡是纯属浪费的行为。今天是看见个大个头,木托才第一次再打猎中使用三棱箭,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第一次登场就华丽的扑倒。我彻底无语了,可是野猪惊人地繁殖能力如同魔鬼一样撩拨着我,几只粉嘟嘟的小猪在扭动小蛮腰叫嚣:“来抓我吧,来抓我吧……”这样的**哪里是我等够抵抗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抓回来!连山尤都能抓住,还怕一头野猪吗?”我一时激动地脱口而出。“额……还怕一头山亥吗?”我心虚的掩盖道。不过石齐和木托似乎没在意我一时的口误,石齐早就在我的灌输下,对山亥有了强烈的非分之想,也许是我描绘得过于夸张,不过估计也差不了太远吧。一生二,二生三……,反正据我所知的也只有猪的繁殖速度最惊人,不然怎么几千年下来都没被淘汰。“恩,一定要抓住它。”石齐想起了我曾经地描绘,相比现在山羊慢得让人吐血地繁殖速度,一年两胎,一胎至少五六个的数量,无疑近乎于天方夜谭。不过石齐总是选择盲目地相信我,哪怕我就说一年能生个百八十个,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恩,就是很多很多个……”石齐和我都要求一定要把那头山亥抓住,木恩当然也只得再带队出发,这次带上了更多的藤网和长枪,天罗地网的罩下去,不信它能比山尤还凶猛。目送狩猎队再次出发,我的思绪又开始跳跃了,野猪皮是个好东西,甚至比牛皮还厚实,皮甲就有着落了。还有野猪肉,后世已经成为奢侈品,咱一般老百姓轻易吃不到的东西,虽然口感粗糙了点,可据说营养价值极高,到时候大家的身体条件又可以得到改善。全身都是宝啊……我留着哈喇子走回山洞,受伤的大江人已经清醒过来,不过神情恍惚,反应迟钝,一幅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征兆。叫人端来一杯浑浊的糖水,慢慢胃他喝完,补充了足够的血糖,他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生气,不过人一清醒,伤口传来的剧痛就再也忍不住了,躺在石**呻吟不休,要不是石齐摁住他,说不定他就要从石**摔下来,那样伤口更难以愈合了。眼见伤口上又开始浸出鲜血,可他好像不要命的不停挣扎,我干脆一狠心,对旁边的一个留下来照顾他的大江族人耳语了几句,他一脸惊骇的犹豫了半天,我忍不住轻踹了他一脚,他才不情愿的捡起一根木棒,走到石床边,举起棍子又磨蹭了半晌,才狠狠的砸下去。咚的一声闷响,世界终于清净了。老天保佑不要被砸成傻子,不过要是让他再挣扎下去,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活着的傻子也比死人幸福。我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道,一边转过身去准备清洗伤口用的盐水。给光头准备的盐水刚好冷却了,理所当然的被我拿过来占用。不过端来盐水,准备清洗的时候,才发现他腹部深不见底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我反倒犹豫起来。这样的伤口不缝合肯定会出问题的,可我上哪找缝合的针线啊。就算盐水和草药起了作用,伤口不发炎,可想要愈合如初,除非发生奇迹。勉强把他的伤口冲洗干净,敷上捣烂的草药,剩下的事情就只好听天由命了。但愿原始人类的抵抗力比较强,或者祈求这个时代的细菌和病毒还没那么猖獗,这样的伤口,要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夺人性命的金牌杀手。好容易好伤口处理完,我在专门洗手的大竹筒里把手上的血迹药渣清洗干净,才记起光头还等着盐水呢。他腿上的伤口一直没处理,刚刚又被我扔到河水里泡了半天,要是这样的还能没事,估计也是人品好得没话说那种人了。赶紧叫人又准备了一筒盐水,我亲自端到关押光头的屋子里。光头看见我进来,脸上愤怒的神情一闪而逝,涨红了的脸扭到一边。我也懒得理会他,反正他被捆着扔在地上,怎么也玩不出花样。“我帮你处理伤口,想活下去就老老实实呆着,不要乱动。否则就是你自己找死。”我一边冷着脸说到,一边蹲下,撩开他的兽皮裙。被泡得发白的伤口有些吓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三棱箭镞造成的伤口,铜钱大的伤口很深,表面的皮肉被撕成开,里面的肉高高的翻出来,绽成恐怖的形状,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征兆了,黄浊的**渗出表面,阳光照再上面,亮晶晶的。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即使刚刚才见识到了恐怖的贯通性伤口,可眼前这个伤口还是骇人,翻出来的皮肉和三棱形的伤口让我一时不知道任何下手。光头虽然怒火难耐,可知道我在帮他处理伤口,想到小命要紧,也不挣扎,只是扭过头盯着角落,根本不看我。我斜过竹筒,将盐水慢慢倒出冲洗着伤口,光头轻不可闻的闷哼一声,反射性的一挺,马上死咬着牙,把后面的呻吟咬碎咽了下去。只是全身剧烈的抖动让我知道他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将竹筒里的盐水全部用光之后,我从另一个竹筒里捞出捣烂的草药,轻轻的敷在伤口上。“不要乱动,伤口长不好你就等着残废吧,吃的东西有人送,要拉要撒叫一声,门外有人守着,你就老实的呆在着,不要想闹事。”我冷冷的丢下一句,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什么叫残废,扔下光头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