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竞拍场,不过一会儿便是空空荡荡,犹如曲终人散的悲凉。穆子寒仍旧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旁,仰视着台上那个已经空了的位置,沉敛的黑眸里夹杂着戒备,越来越浓。最后,整个人都肩膀了起来,手不由得握紧了身旁那把银白长剑。这时候,重重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越来越近,就在他身后。穆子寒起身,缓缓转过身,只见端木王爷一脸凌厉地朝他而来。下意识的退,与生俱来的戒备和警觉告诉他,这整个竞拍场已经不一样了,处处透出了杀机。“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的妻子呢?”端木王爷冷冷开了口。穆子寒心下一颤,止步,道:“王爷既然如此问了,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了。”“呵呵!”端木王爷却是冷哼,随即厉声,道:“穆子寒,你究竟有没有把瑶瑶当初妻子看待!我端木王府的郡主,我百纳唯一的郡主!嫁给你,哪里亏待你了!”“草民不明白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还请王爷明示。”穆子寒淡淡说道,心下大概有底了,只是,仍旧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敢轻易解释。“你还装?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端木王爷怒意满满,气得都快站不稳脚了,身后两名侍卫连忙上前搀扶住。穆子寒眉头微锁,道:“王爷,你身子不好,还是到屋里谈吧。”“今日你给本王交待清楚,休想离开这竞拍场!”端木王爷怒声。“王爷,要草民交待什么,尽管问便是。”穆子寒无奈坐了来。“问!?哈哈,穆子寒,当初我就不该把瑶瑶交给你!”端木王爷大笑了起来。穆子寒没有说话,千般百般,不愿提提起这件事情。“我问你,瑶瑶可是你的妻子!”端木王爷认真问道。“是。”穆子寒淡淡答道,点了头。“那你是不是把你妻子送到钟离陆家当妾侍了?”端木王爷又问道。穆子寒这才抬起头来,心下大惊,端木王爷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说呀!”端木王爷几乎是怒吼!“并非因为生意,竞拍一事,草民同王爷商量过的。”穆子寒只能这么回答了。“就因为你想知道陆家黑管家究竟和你有什么恩怨,你就把瑶瑶拉下水?!”端木王爷简直是怒火攻心,最宠爱的女儿,怎么可以遭受这样的待遇?“他们挟持了郡主,郡主同我商量,将计就计罢了,并非真正嫁给陆子航。”穆子寒解释道。“将计就计,为何你之前不同本王说这件事?你只字不提,隐瞒本王,你用心何在,你利用瑶瑶对你信任,你欺负她女人家不懂事,好哄!”端木王爷声声怒斥。“想必王爷也知道郡主失踪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找到郡主来得重要,王爷觉得你?”穆子寒反问。不得不寻个借口拖延时间,他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四面八方接连出现的弓箭手了。“呵呵,想等瑶瑶来了,替你说清,给你寻借口吗?你休想,我告诉你,瑶瑶就在银都里!你休想再见到她!”端木王爷冷笑了起来。穆子寒原本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终于安了下来,只要找到了那女人便好,至少在端木王爷手里,她是绝对的安全的!“王爷是怎么寻到瑶瑶的,她可安好?”穆子寒问道。“安好?”端木王爷却是冷笑,继续道:“容颜尽毁,你说是安是好?还是被你在外头的姬妾所害!你说好不好?”穆子寒低下来头,似乎没打算再解释什么,听了这么多话,想必端木王爷该知道也都全知道了。只是,他相信,瑶瑶不会如此告状,究竟是什么人说的呢?“你倒是说话啊!”端木王爷怒吼,气得发抖。穆子寒还是不说话,低着头,黑眸沉敛。“无话可说了吧,穆子寒,我再问你,我外孙女呢!蝶儿呢?你究竟把她藏在哪里了?”端木王爷说着,大步穆子寒走来,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领,怒斥,“穆子寒,你算是个男人吗?你连妻儿都保护不了,你算是个男人吗?”穆子寒任由他揪着,依旧一声不吭。“来人啊,把他关到地牢里去!”端木王爷冷冷下令,说罢,便将穆子寒狠狠甩了出去。而就在这时候,后方却顿时传来了厮杀声。穆子寒心下顿惊!这个时候,只有青云和墨雨了!一道黑影急急落在他身后,将他搀扶了起来,正是青云,一脸愤懑,道:“主子,凭什么任由这老不死的欺负!”端木王爷连连后退,却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而他一走,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侍卫尽数出动,只听了他的命令,要关了这郡马爷!“这么耐不住性子,不是让你们别来吗?”穆子寒低声训斥。“主子,属下都听到了,卧底还不是郡主自己愿意,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再说了咱怕他们不成?咱月国怕他们不成?”青云依旧气愤不已。而墨雨已经带着黑森林半数的侍卫在厮杀了。“轩皇还没有打算回了百纳,端木王爷如此主持百纳朝政,权同帝王,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可明白!?”穆子寒怒声。“主子,属下不明白那么多,只知道你不想给轩皇惹麻烦,可是,咱也不能给月国丢脸!”青云认认真真说道。又是一道黑影落了下来,急急道:“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连你也这般鲁莽,还不退兵,没见都是弓箭手,想送死吗?”穆子寒终于怒了。他自是有他的考量,亦想知道真相。“主子!”青云怒声,正要走,却又被穆子寒唤。“记住,这件事若是传到月国,小心你们俩的性命!”穆子寒厉声警告。此事不仅牵扯百纳王室,也牵扯了瑶城,这个天下刀械出产地,更牵扯了钟离。他不能再惹麻烦,端木王爷等到人都散尽了才来寻他算账,意思亦是很明显,不想声张!“是!”青云墨雨愤愤齐声,却也不得不急急撤退。穆子寒根本没有打算抵抗,紧紧站着,任由王府侍卫步步逼近。(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