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却饿的早早爬起来。昨晚问过娘,才知道原来我们家也是有地的。呃!也对!我们本就是农家,怎么可能没有地呢?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山顶那块地并不完全是我们家的,而是地主租给我们的。说的通俗点,我和娘为了那小块地变成包身工。每年无论旱涝年成怎样,都是要给地主家固定收成的。去年年景不好,再加上她体弱多病不能劳作,别说攒钱给她看病,连生活都已经成问题。这也让我明白,原来的施婉韵就是给活活饿死的。她倒是个孝顺的孩子!按照娘的话,我快步向山顶爬去。却只看到长满荒草的田地,哪里还有一根小麦苗?那干干巴巴的荒草,就连我昨日暂时用来充饥的杂草都不如。节气已经过了谷雨,就是现在想补种都已经来不及,难道我们还要再吃一年的杂草吗?就在欲哭无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一回头吓了对方一跳,他顿住脚步甚至连手中的窝头都掉在地上。窝头在地上滚了数圈后,直接来到我的脚边,那干硬的质地倒是相当奇迹的没有粘上一点泥土,类似土黄一般的颜色,倒是让我想到了黄金。困难的吞咽下去满嘴的口水,我迅速拾起来站直身子,左右犹豫都舍不得还给花青云。食欲告诉我,都已经饿了这么久,管他是谁的窝头,有东西不吃是笨蛋。理智却告诉我,欺负人家一次,我不能再这么缺德欺负第二次,他的家境也不好,说不定这也是人家一天的食物。于是,我纠结又痛苦的攥着这个窝头,抬头看了看已经走到面前花青云。他的脸今日倒是很干净,虽然皮肤是麦色又有些粗糙,却还是因为那双乌溜溜的美目平添一分俊美。他不能算是一个极品帅哥,但是在这种乡野农村,绝对也是十里八村最出众的男子。‘咕噜噜’我还没纠结明白到底要怎样,这肚子便已经不争气的叫上啦。薄唇微微抿出一丝笑意,他说。“窝头给你。”我一兴奋,双手抱着那个窝头就啃了一口。**咬起来的感觉就像啃木头桩子,但我仍旧嚼了两口就匆匆咽下。噎的眼角泛出泪光,继续啃第二口,这才来得及开口。“这是你的午饭吧?我吃了,你吃什么?”‘咕噜噜’第二声!却不是来自我这里,而是花青云的肚子。他有些尴尬一笑,原来准备的话只好不说。奈何我这两口下去,本就不大的窝头,现在就只剩下三分之一。我递给他,就着刚才噎出来的眼泪,情真意切的对他说。“唉!难兄难弟的,我们谁也别嫌弃谁,谁也别谦让谁了!你一口我一口,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患过难的朋友。吃吧!”讶异过后,他的脸更红了。将窝头和我的手推回去,含笑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