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云看着花母的手臂浑身颤抖,怔愣了许久,终是低下头。声音也带着哭腔道。“娘,您的养育之恩,儿子不敢忘。可我和婉韵是真心相爱,不管有没有聘礼,儿子生死都只是她的人。求您成全我们吧!”花母的手无力放下,衣袖也重回手腕遮住疤痕,却难掩紧握的双拳。继而,猛然甩开花青云的拉扯,站起身指着我的鼻尖,厉声道。“青云到底是中了你的什么邪?竟会如此痴迷于你?你手中明明有钱,却舍不得为他置办一个像样的房子,你到底安了什么心?这样把戏弄骗娶,将来你会怎样虐待他?”转脸,凶恶的瞪向欲开口解释却不知实情的娘。“你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从前我对你还是有一些尊重,却不想,好心换来的却是你们此等欺辱。施眉锦,从此我们花家与你们势不两立。想娶青云,下辈子都不可能。”娘白着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我都做了什么,更是不知道我没拿钱做聘礼,只当每晚喝的草药,是我在山上随意采的。听了花母的指责,她一言不发的看向我。而花建之却是此时最冲动的,花青云这些年为她付出多少,她此刻感觉被羞辱的愤怒就有多少。拿笔的纤手不知从哪里摸来烧火棍,一声不吭的往我身上打,只一下就将我打倒。所有人皆是一愣,花青云站起来想拦着,却被花母一把拽住。“跟我回家。”毫无温度的四个字,代表她此刻的愤怒和决然。花青云看着我挨打,手心却是触到花母的疤痕,泪眼朦胧中又看向张寡夫。那一眼,复杂到破碎,大喝一声。“别打了!”然后,主动牵着花母向外走,一步步决然沉重,真的要走出我的世界。他越过倒地的我,越过铺着红布的台子,和花母一直一直向前走,连头都不回的轻声说。“婉韵,我走了。你去找一个不要房子的婆婆吧!而我……也要找一个有房子有地的夫人。别恨任何人,忘记我。这是……天意,呵呵!天意。”花建之看到他的决定,将烧火棍丢在我身上,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跟上他们。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痛到不行,可我不想哭。只是当我仰头看着花青云那火红的嫁衣时,泪水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心底无法压抑的痛楚,像生生撕裂心扉。“不!青云,不要和花姨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用烧火棍打我,我也不想放手。到时候,我就用烧火棍给你盖起一座大屋,给你做聘礼。”他纤瘦却结实的背影仍旧僵直,脚步顿在原地没有走,却也没有回头。沉默,死一样的沉默。不仅我们两个主角一言不发,甚至连围观的村民都没有呼吸。我的世界,只剩下那道火红的背影。花青云!你说过你爱我,可你为什么要和她们走?为什么?是不爱了吗?你为什么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