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方丈也连忙吩咐沙弥去辅助柳妈妈,慕风芸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又是圣上亲封的端阳县主。若真在他这里出了意外,就算他金佛寺是国寺也免不了一番言论。大夫人没想那么多,只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火场。慕风芸是她叫去的,如今又是在她的房里,若是出了事儿,她怎么都说不清楚。也有那心高胆儿大的的丞相府家丁护卫,和着几个粗使婆子一起冲进了火场。二小姐可是个了不起的,又是二夫人的心尖儿肉,若是被她们救了出来,她们可就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好处不可劲儿了来?这般想着,她们心里越发的豪气大升,那冲劲儿也是更大了去,生怕别人抢了前没了自己的份儿。柳氏伤心欲绝,一双眼都失了神儿,那眼泪就跟不要钱的往外流。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来,一个跟头就跪在了柳氏跟前儿,只听的那丫鬟颤着声音道,“二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县主,县主,还未回来!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就已泣不成声。柳氏反应过来,一看这丫鬟,不正是慕风芸身边儿的大丫鬟巧禾吗?她扬手便是一个巴掌掴在了巧禾脸上,只打的巧禾在地上翻了两翻,嘴里全是血,可她却不敢说什么,连忙又爬起来。柳氏目光凶恶的望着巧禾,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巧禾不敢作弄,忍着痛口齿不清的道,“县主得了大夫人的传话,说去大夫人处说说话,接着县主又打发了奴婢先回去,在然后,然后就这样了,呜呜呜呜呜……二夫人,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求二夫人责罚……呜呜呜呜……”柳氏听罢,转过身来。一双眼似刀子般刮在大夫人和慕风华身上。那神情都恨不得吃了大夫人和慕风华肉,喝了她们的血一般。慕风华无所畏惧,坦然迎着柳氏的目光,微微一笑。清亮乌黑如玛瑙的眸子闪过湖面水波荡漾的波澜,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柳氏被慕风华盯着,突然觉得全身发凉,接着反应过来,便是气的浑身发抖。是她!是她!一定是她!该死的小贱蹄子,她竟然把她给小瞧了!该死的!她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一切定是慕风华所为,却又不知怎么说,况且这把大火,她比谁都心知肚明。她猛然转过身,指着巧禾,厉声道,“来人,这该死的婢子玩忽守职,罪当其诛,把她拉下去,乱棍打死。”该死的!所有对不起芸儿的人都该死!立马就有五大三粗的婆子来拖走了巧禾,一路只听的巧禾的哭喊声和求饶声,不多时,声音便渐渐地小了下去,直至听不见了。这时,淡苒突然指着火场大声道,“看,她们出来了!”众人闻言连忙向她指着的地方看去,众人只见几个婆子护着柳妈妈,柳妈妈手里抱着一个人急匆匆的往外跑,后边儿是不停在泼水的沙弥和丞相府护卫。柳妈妈抱着慕风芸跑到柳氏面前,说了句,“夫人,老奴帮你把县主救出来了!呵呵……”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吓得众人一阵乱叫。柳氏连忙吩咐丫鬟把柳妈妈弄到一边儿找大夫看,自己一把搂过慕风芸。慕风芸许是被熏晕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了,吓得柳氏又是一阵乱叫。丫鬟们也前前后后的跑着。从使至终,慕风华就只是搀着大夫人的手在一边儿观看,脸上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笑。慕风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愤怒到了极点!她早就知道柳氏在这里肯定会动手脚,或是下毒,或是陷害等等,她都曾设想过。却唯独没想到,柳氏竟然是想一把火烧死了她们母女。也是,若是下毒陷害,倒还是有迹可循,可这一把大火,不是生生的抓住人,谁也说不清。毕竟这天灾**的谁能说清楚。柳氏这一招,真是毒!为了计谋得逞,竟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来做!慕风华冷冷一笑,只是她大概也没想到,她会棋胜一招,把慕风芸也搭了进去吧!这就是自食恶果!这时清点人数和物什的婆子过来向大夫人禀报,“禀告大夫人,人数除了几个丫鬟没来得及救出来外都到齐了,物什就……除了二夫人房里的东西,其他房里的都没了。”二夫人此时那个样子,自是向大夫人禀报了。大夫人听罢,点点头,不由叹了口气,道,“罢了,人没事儿就好,回了给那几个丫鬟的家里好好安置一下吧。”“是。”婆子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圆通方丈见得没出什么大事儿,也就松了口气,又皱眉问身后的沙弥,“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会走了水?”沙弥为难道,“回方丈,因为这里住的女眷,我们也不好多加管制,这如何走了水,我们也不甚清楚阿!”圆通听罢,一时被愣住了。淡雅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小姐,你看,大夫人的厢房和你的厢房被烧的最厉害?”“哦?”慕风华转头看着大夫人,又看向圆通方丈,淡淡道,“母亲,幸好我们去了佛厅礼佛,不然可不知道是怎么样子了呢!”这意思就是说,我们没有在院子里,所以不知道,接着又道,“方丈,您还是派人查查吧,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不然弄的人心惶惶,怕是有人要不得安稳了。”说着眼角余光淡淡的撇了撇柳氏。方丈点点头,便叫了几个沙弥去查看。不一会儿,沙弥便回来了,“禀告主持,这位夫人和小姐的厢房后被人埋了火油,所以才烧得最厉害。”柳氏本还在观察着慕风芸,听着这话,心下一跳,连忙抬起头,望着慕风华担忧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华儿你们招惹了什么人?糟了人报复不成?”慕风华冷冷一笑,目光凌厉的望向柳氏,嘴角溢出微笑,“我招惹了什么人?二娘会不清楚?”柳氏本说的一哽,说不出话来,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会知道?”难道我还天天跟着你屁股后面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