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借手

慕风华摇头，她也不知道。不停的有人从戏台后面往前跑，一张脸上无一丝血色。过了许久，众人才渐渐的镇定了下来。慕风华抬眼望去，众人早已退到了安全地带。虽是起了火，可辛好的是这戏台是搭建在空地上的，并没有链接房屋，而火也并不是很大，十几个小厮搭上丫鬟婆子，火早已被浇灭。原地此时一片狼藉，废墟上还在冒着白色的水汽。这次因为撤退的及时，除了在戏台上的戏子因为措手不及的被塌下来的木材打伤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老夫人沉着一张脸，喝道，“来人，还不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立马就有人出来跑去检查。王茵茵啊啊的尖叫着扑倒老夫人怀里，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时不时的抬起头，一张小脸儿上尽是恐慌。老夫人抱着她，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慕风华眼眸平静无波，扫过老夫人身边儿时，瞳孔微缩。曲妈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老夫人身边儿。脑子里的思绪飞快转动，这是怎么回事儿？曲妈妈从先前出去了就好似没有回来过。而此时，就算他回来也不及时间的，除非刚刚曲妈妈压根儿就没有出去，否侧曲妈妈俗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冲到老夫人身边儿的！心头微转，难道这次的事故是老夫人安排设计的？又或者说，是今夜无故缺席的柳氏又一阴谋？难说，毕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疑。可随机她又不禁摇摇头否认掉了，老夫人没理由这般做，这出戏是老夫人专程请给王茵茵的，王茵茵受不得刺激，若这事儿真是老夫人做的那老夫人不就是办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想了想，慕风华状似无意道，“这戏台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塌了了？”经她这一提，众人立马就反应过来，是呀！以前也不是没有搭台唱过戏，可从来没有出过事儿啊！这次不仅出了事儿还给起了火！慕风芸也撇眉担忧道，“不知有没有人受伤。”慕风华听罢，心下微微苦涩，这就是慕风芸呀！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天使的象征。她善良，她大度，她漂亮端庄，她满腹经纶！谁也比不过她！眨了眨眼，压下心底的翻腾，慕风华似笑非笑的望向慕风芸。慕风芸回望着她，两人对峙着，并不说话。这时候，慕慧茹抬手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眼里带着厌恶，恶声恶气道，“真是烦死人了，白天那么多的老鸦！晚上好不容易看出戏，还给出了这么一通事儿折腾，还让不让人好过了！”她对于上次金佛寺的大火心有余悸，又气恼于自己在面对老鸦时的不堪，这下有了个由头，火便一通的撒了出来。可她不说还好，一说，慕风华突然感觉到，隐隐的，她突然觉得这起事件跟下午的老鸦事件所连在一起，又像是把自己给扯了进去。她觉得自己突然就像是置身于由一个又一个的阴谋连环之中，而她，只能无尽的针扎，否侧便是万劫不复！她扭扭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非常不喜欢！这时候，去检查的人回来，恭敬的对老夫人道，“回老夫人，戏台是因为年久失修，导致受力不起，这才塌了下来。而这火，则是因为戏幕后面的烛火被人打翻了这才导致了今日这场闹剧。”老夫人点点头，似是松了口气，她开口，语气颇为疲惫，“既是如此，那便罢了罢，多给戏班一些银两，也不要亏待了人家，毕竟也是我们的过错。”那人听罢，微微行礼，道了声是，便退下去处理其他的事了。慕风华听罢，心下微嗤，年久失修？打翻烛火？是真的这般简单，还是另有隐情？当然，这些慕风华只是压在自己的心底，她才不会傻到说出来呢！听了事情的始末，先前**的众人便稍微的镇定了下来。这时老夫人转过身，似是浑浊的眼睛却夹杂着精光，她对众人挥了挥手，疲惫的道，“没什么事儿，大家都散了吧！”说罢便搂着一直在她怀里哭哭啼啼的王茵茵走了。众人也一一散场，慕风芸走过慕风华的时候微微停驻，眼角似是扫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艳丽的弧，似是讽笑。慕风华也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慕风芸，慕风芸拦在她面前，她便故意撞了她的肩头看也不看慕风芸一眼便拉着一直卧着她手的淡雅走了。慕风芸看着慕风华离去，淡淡的月光下，慕风华的身影越发迷离。天空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一旁的巧禾实在是有点儿受不住冷了，她可不像慕风芸，穿着小袄，披着大裘，还有暖手炉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下慕风芸，“小姐，下雪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冻坏了身子。”慕风芸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巧禾，吓得巧禾心惊胆颤的。她可是最清楚自家这个大小姐的脾气了，别看她人前一副大度善良，温婉的样子。可在她们面前，那可就是一活脱脱的修罗转世，平日里对他们不是她就是骂的。看着巧禾这个样子，慕风芸突然就来了气。她越看就越觉得像是慕风华，她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巧禾的脸上，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转身就走了。巧禾在原地委屈的捂着脸，好不容易的憋回去了眼里的泪水，便听的慕风芸的声音传来，“还不走，愣在那里还想看戏不成！”巧禾连忙擦了擦脸，提着裙就追着慕风芸去了，生怕在惹了这个小姑奶奶生气给不了她好果子吃。慕风芸却是没有直接回风云苑，而是去了二夫人柳氏的如云斋。她吩咐了巧禾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便一个人进去了，可怜了巧禾又要挨冻。一进里间，柳妈妈便迎了出来，把慕风芸带到柳氏哪儿，柳妈妈便去泡茶。慕风芸便把今天晚上的事情一通的全都说给了柳氏听，随后又问道，“母亲，今日这出戏，是不是也是您计划里的一出戏？”柳氏听罢，摇摇头。慕风芸看见了，一脸沉思。柳氏斟酌道，“看来，这是有人想借我的手来生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