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回：端了你的位子！

屋子里已经乱作了一团，慕均德满脸的怒气，抱着一身是血的七姨娘，七姨娘面色惶恐挣扎，痛苦不已，嘴里啊啊的大叫，一边儿还叫着什么，“老爷，如儿肚子好痛，老爷，孩子！我们的孩子！啊！”慕均德神色慌张至极，一边儿安抚着七姨娘道，“媚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媚如。”五姨娘在一旁，神色慌张。忙拉过一个丫鬟吩咐道，“快，去情大夫来，一定要快！”接而转身，招呼着慕均德，把一身是血的七姨娘放在一旁的软塌上。老夫人等人进来，见得这幅场面，如何不知发生了何事儿？老夫人已然黑了整张脸色，其他人无不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丝儿。慕风华神色淡淡，看着这一切，心中无声的笑开，目光转过一旁的五姨娘，心中亦是不由轻笑，这五姨娘，倒是个利落的人，这般快就开始了行动。慕均德和五姨娘把七姨娘招呼好了，七姨娘也不知怎的，都晕了过去，转过身来，这才发现老夫人等人。五姨娘忙行礼问安，老夫人点点头，算是应了，接而看向慕均德，慕均德神色难看至极，不说一句话。大夫人见状，只得上前一步，轻声问道，“老爷，这......这七姨娘才好好儿的，怎的突然就.....”余下的话未说出口，众人只看着这一幕，也知道今儿七姨娘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铁定是保不住了。众人面色一时不由讪讪的，七姨娘这仗着肚子里的一块儿肉威风凛凛，仿似在眼前，这一转眼儿，肚子里的一块儿肉就没了，一时间，众人有同情的，有无动于衷的，还有幸灾乐祸的。这其中，幸灾乐祸的，四姨娘是首当其冲，他面色无波，可若是细看，定能发现她眼角眉梢，暗含的都是对七姨娘的幸灾乐祸。哼！贱人，叫你得瑟！如今还不是栽了！哈哈！真是痛煞我也！听罢大夫人的话，慕均德心中怒气更甚，他不由冷笑一声，看向床榻之上呆坐的柳氏。满目凶光，恶狠狠的盯着柳氏，恨不得吃了她才算作罢，他冷声道，“这好好儿的，那可就要问问她了，问问她，这都做的什么好事儿！！”他一下朝，就被人拉住，往这如云斋来，说是出了什么事儿，他还当是柳氏又在不安分的吵闹，本心中念着和她之间这么多年的情义，还是来看望一眼的好，可没想到，这一进门，就看见如此一幕让怒火升天的事儿来。众人听罢，脑子里微微一转，便已大概猜出了一个事情的始末。老夫人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径自在桌边儿坐下来，看着他们如何掰扯，一张脸，黑沉如水。屋子里气氛陡然闷沉下来，坐在床榻上的柳氏听慕均德提起自己，慌乱间只知道摇着头，嘴里稀稀拉拉的说着，“老爷，老爷，你信我，信我呀，我没有，我没有，真的没有！不是我！老爷！真的不是我呀！”她不停的摇着头，披头散发，一张脸苍白无力，身上穿着的是浅白里衣，胸前还沾染了大片先前和七姨娘挣扎时所溅得药汁，这一副容貌联合起来，在加上她那无厘头的话语，众人只看的一阵摇头。慕均德看着柳氏，更是满脸毫不掩饰的嫌弃，听柳氏这般的胡言乱语，慕均德更是冷笑不已，“你还在狡辩，刚刚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柳如云，我以前真是错看你了！你怎么是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慕风华听罢慕均德这话，心中亦不由微微嗤笑，她歹毒的地方多了去，可就不止这一件了！一起没发现，是你眼睛被色迷了眼！而今当是清醒的时候了！不过，她也只是这般的想想，对于慕均德，慕风华在是了解不过，此人贪生怕死，笑面虎，墙头草！哪怕这次不是七姨娘，以后也照样会有八姨娘，九姨娘的。柳氏听罢慕均德的话，把头摇的更为厉害，就好似拨浪鼓似得，“不是的！不是你看见的那样的！老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那样的！是五姨娘，五姨娘她想害我！老爷，是五姨娘她想害我呀！”说罢，她连忙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五姨娘，急切道，“五姨娘，你看见了吧？是不是？你看见了的？是不是？”五姨娘见柳氏如此，心中不由冷笑，面上神色却是越发哀戚，她点点头，“婢妾，确实看见了......”柳氏大喜，忙转过头看着慕均德，“老爷，你看，五姨娘也说了，她看见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柳氏刚刚说完，五姨娘抑制住心中的冷笑和恨意，略微迟疑，便继续道，“可是，婢妾是看见的，二夫人，您，是您推的七姨娘，所以，所以才导致，如今的这惨剧发生的。”说罢，五姨娘低低一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二夫人，说句不该说的话，您这做的，也实在是太过份了，七姨娘怎么说，也是为了您好，您就算在怎么不喜七姨娘，可，可您也不能那样推她呀！”说到这里，五姨娘面上哀戚之色更加浓重，她微微抽泣道，“七姨娘还怀着老爷的骨肉呢，您心中这一推，什么都没有了，真是可怜了七姨娘的一片心啊，还有七姨娘肚子里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提起孩子，五姨娘倒是真的伤心了，可转念却是更加的记恨了柳氏，她可怜的孩子，那么小的一个生命，她连他的面儿都没见着，他就被柳氏这个狠毒的女人给害了！柳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慢慢儿的折磨死你！替我的孩子报仇！柳氏本是指望着五姨娘说不是她推的七姨娘，而是七姨娘自己弄得，可现在五姨娘这一说，不仅没有帮她脱身，反而还把她说成是她故意推的七姨娘了，经五姨娘这一说，在加上慕均德自己亲眼所见，这可是实打实的，柳氏现在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长大了嘴巴，满脸惊愕的看着五姨娘，却见的五姨娘从帕子一角露出来的目光和嘴角噙着的一丝冷笑，她陡然之间便明白了。她如今身子虚弱，先前那一推，却是无端的轻松，两个大活人，怎的就被她一个病秧子轻轻儿的一推就摔倒了？可现在看着五姨娘嘴角的那一丝冷笑，她突然就反应过来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的，而刚刚在这里，只有她和五姨娘又接触，那么这个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还有，为什么老爷会出现的那么准确？偏偏是在她推到七姨娘的那一刻？她快速转过目光，目光在扫过慕风华的时候微微一滞，慕风华瞧着柳氏看着她，不由微微一笑，可那笑中，却氤氲无限冷冽，无端的让柳氏看了便心生寒意。看着这一幕，柳氏终于反应了过来，五姨娘深居简出，怎的会突然到访？七姨娘心思歹毒，与之纠缠，却偏生被她轻易的推到？还有穿着朝服的慕均德？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彻密精心安排，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柳氏相信，便是在她身前，那个浅笑颜兮，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慕风华！又是她！“哈哈哈！”柳氏突然笑出声来，越笑越大。这一刻，柳氏什么都不想说，她只仰头，放声大笑，想她柳如云精打细算，苦心筹谋这半生，最后竟然全然落败在一个自己曾经什么都不是的少女身上，真是可笑！众人看着柳氏如此，都不由皱了眉，心中都不由暗暗思衬，看着样子，这柳氏，莫不是疯魔了吧？慕均德看着柳氏这般，也不禁皱眉，心中怒气虽是不休，可......柳氏突然停止笑，看着慕均德，目光透出一丝痛色，这个男人，在如何，都是她曾经用心爱过的，可如今？“哈哈！”柳氏大笑，状似疯癫，“是！我就是故意的！七姨娘她个狐媚子！下贱东西！在我面前摆谱！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是要让她痛苦！让她下贱！这都是她活该的！”“你！”慕均德心中本来已经颇为平静了，却没想到，柳氏此刻竟然亲口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他简直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镇定下来，心中怒意更甚，慕均德冷笑一声，一挥衣袖，背手在后，“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恶毒，如此心性，竟然是我丞相府的二夫人！依我看，你这二夫人的位子，也不用做了！来人！传我命令，即日起，废除柳氏二夫人平妻之位！降为姨娘！柳姨娘如今身子不适，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进出如云斋！柳姨娘在如云斋内修养！直到病好之日，在出院子！”慕均德此言一出，便等于是将柳氏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