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回：记住我说的！

“小姐。”淡苒上前一步追上慕风华，悄悄儿的拉着慕风华的衣袖，“老夫人，怎么突然想起小姐了？”语气诺诺的，对于老夫人，淡苒还是极怕的。慕风华听罢，不由停下脚步，侧脸看了一眼淡苒，皱眉想了想，道，“我是祖母的孙女儿，祖母叫孙女儿去坐坐，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可话虽是这般说，其实慕风华的心里却是没底儿的很，老夫人沉寂了这么久，这在府中，突然一出声儿，就是要叫她去见她，实在是叫她也难以心安。淡雅忙一把拉过淡苒，小声的絮叨，“主子们的事儿，岂是你我可以随意讨论的？这是在小姐面前，若是在其他人面前，叫人听了去，嚼了舌根子，可有你好受的了。”慕风华听罢，也不禁淡淡一笑，接而道，“好了，走吧，莫要祖母等着了。”说罢转过身，想老夫人的仁寿堂而去，脸上的笑容，早已消散于无形。到了老夫人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曲妈妈早已在屋前儿候着了，其他人，一概不见踪影，慕风华见状，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郡主。”见慕风华来此，曲妈妈微微屈膝，一脸的木然，“郡主请随老奴来，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时了。”“有劳妈妈了。”慕风华微微还以一礼，接着跟着曲妈妈进屋，淡苒淡雅随后，曲妈妈见状，忙回身，还是面无表情的道，“郡主，老夫人叫你一人进去便可。”说罢，看着慕风华身后的淡苒淡雅，意思不言而喻。慕风华眼眸微微一动，而后淡淡一笑，微一侧身，“你们都退下罢！”淡苒淡雅不由对望一眼，而后齐齐垂首，齐齐答道，“是。”两人便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儿都给带上了。“淡雅姐姐，我这么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呢？”门外，淡苒挠挠头，不解道。“唉哟！”话音刚落，头便被淡雅敲了一下，淡苒气鼓鼓的回头，“淡雅姐姐，你打我干嘛？”“别胡说！”淡雅其实也是心绪不宁，“你忘了刚刚是怎么给你说的了？”说罢，看了一眼屋内，心里担忧，也不知道里面儿怎么样了。屋内，曲妈妈等到两人出去，把门儿关上后，便带了慕风华进了里间儿。进了里间儿，阵阵的香烟如鼻，屋子上空也飘荡着一些袅袅白烟，慕风华放眼望去，只见老夫人团坐在一个蒲团上，身着一袭栗色衣裙，满头银丝盘的一丝不苟，微闭着眼，嘴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手里的一串佛珠儿也转动个不停。见状，慕风华眉头微挑，心道，老夫人也念叨起佛来了，真是不可思议。曲妈妈上前禀报了一声，而后老夫人点点头，曲妈妈看了一眼慕风华，转身恭敬的退下了。慕风华这才上前，给老夫人见礼，“华儿见过祖母，祖母安康。”老夫人淡淡的点点头，“来了？”微扬头，示意前方的一个蒲团，“坐罢。”慕风华略微迟疑，上前，盘腿坐了下来。“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罢？”慕风华一坐下，老夫人便开口道。慕风华微微一愣，见她不回答，老夫人捻佛珠的手一顿，而后睁开眼，看着慕风华，一双眼睛，透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淡淡道，“我的身份。”听罢此言，慕风华的眼眸几不可查的一睁，心底一跳，而后淡笑，“您是华儿的祖母，丞相府的老夫人，祁元王朝上流的一品夫人，华儿怎能不知。”“哼！”老夫人冷哼一声，手里佛珠陡然往一边儿扔去，砸在地上发出“砰砰”的暗沉声响，像是砸在人的心间，而后陡然出声，“你撒谎！”慕风华微微呆滞，而后垂下头，眸中寒光一闪而过，笑道，“难道是华儿说错了？如若不然，请祖母恕华儿愚钝，祖母说的是什么，华儿不知。”慕风华其实倒也真是在此刻没有摸懂老夫人的意思，她这么说，难道是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知道她本来的亡国公主的身份，还是，其他的什么？可若是比起其他的事儿，若老夫人真是指她的亡国公主身份，慕风华的心不由高高的提了起来，老夫人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儿？“呵呵！”这时候，老夫人又突然一改之前的满脸严肃，轻轻儿的笑道，“华儿，我是你祖母，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说罢，她微微转脸，看向慕风华，一双眼睛就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的锐利。“你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吧？云国，呵呵，亡国公主……”说到这里，老夫人的脸上突然染上一抹哀色，眼神看向他处，遥远而飘渺，“五十年前的事儿，我九云木雨背负亡国之仇一辈子，苦苦筹谋半生，只等这一个时机，可是……”说到这里，她不由转过头，看着慕风华，“我不行了，华儿……”老夫人顿了顿，不知怎的，慕风华看着老夫人盯着她的目光，让他不禁毛骨悚然，同时心里不由震撼，脸上亦是恰如其分的露出一个惊诧的模样。“祖母……”慕风华微微开口，老夫人一抬手，“华儿，你我是祖孙，你亦是我云国的子嗣，若是祖母我后继不力，华儿，你可一定，要时时谨记，祁元王朝，欠我们云国的，灭国之仇啊！”“祖母！”慕风华听罢，心里极度震惊，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然会把这个事儿对她和盘托出，竟然还要把她的思想，强行加诸于她的身上，着让慕风华极度反感。“好了！”老夫人却是厉声打断她，冷下了脸色，“我今日所说，你记着就好，今日不必在多说，你先回去罢，好好儿的考虑考虑，三日之后，在来此见我！”“祖母！华儿！”慕风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可话却是说的无力，每每总是被老夫人打断。她话未说完，老夫人便挥手道，“曲妈妈，送六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