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达成共识

恒砚与莫小浮用的是神识传音，其他人自然听不到，可是几个眼尖的女生看到两人眼神胶着，颇有一种咬手绢的冲动。她们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和镁光灯下的宠儿相比，一定是绿叶衬红花，嗷……宋乾狡猾地眼珠子往两人身上一转，笑道：“恒先生既然来了，一定要参观一下我们的拍摄场地，这场拍完大家都休息休息。”“可是导演，下一场的布景……”宋乾身边的场记不合时宜地开口道。宋乾斜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上几句，以显示自己对恒砚的重视，对方自己先开口了：“既然是安排好的进度，宋导还是自便吧，本来就是我冒昧了，不过看到演员们这么敬业，”他特地顿了顿，似乎意有所指：“我想这次绝对是正确的投资。”宋乾受宠若惊，连带着眼睛也笑得跟月牙似的。“不过……”“我觉得像这种戏，多放在主角身上比较合适，宋导觉得呢？”先给颗糖再打一棒，还真适合恒砚，他说话有些意味深长，宋乾原本笑呵呵的表情也淡了几分，毕竟投资方只是负责资金，没有权利对拍摄提任何意见。只是当他看到亭亭玉立，与秦东站在一起，直让人想到那句“郎才女貌”的莫小浮的时候，原先那抹被投资方擅自干涉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因为——他感觉自己真相了！感情《昆仑风云》的投资风向标，都是因为——红颜祸水！“恒先生的建议和我的理念非常合拍，我们这部剧走精忠报国的武侠路线，类似的情节肯定不能再多了。”他说着对恒砚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看得恒砚眼底戏谑之色更浓。老油条，还是很上道的。“看来宋导非常开明，我也不好再耽误各位拍戏了，我单独逛逛就好。”整个过程，恒砚都表现非常谦恭绅士，连宋乾都被他的彬彬有礼给骗得晕头转向，宋乾当然想不到来人就是恒家少主，只以为是某个旁系亲戚，但只要姓恒，这背景就够厉害了。因此宋乾在“真相”了之后，眼神里面就尽是“兄弟，我知道你的秘密了，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的意思了，于是恒砚一转身，宋乾就开始贯彻了他为恒砚提供的便利方针：“那个趁着下一场的布置，秦东，我跟你说一下几个注意点，小浮，你先休息。”宋乾和恒砚的“暗流涌动”，秦东并没有发现，一听自己被叫住了，还对莫小浮露出一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令她哭笑不得。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恒砚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项链玩得如何？”事关空间，她能不去“休息”吗？…………“项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莫小浮看着靠在古墙上的恒砚，开门见山。恒砚嘴角的弧度一凝，调笑的音调里面带了丝冷意：“莫小浮，我就这么让你抗拒？”冷意随着每个字迅速渗向莫小浮周身，令她心神一惊。之前受到恒砚态度的影响，她下意识地没有把他当作实力强悍的敌人看待，言辞上更没有刻意掩饰，所以激恼了他？对方身怀仙器，修为又无法探查，莫小浮不禁暗暗后悔，可是她转念一想，当初在玄青宗，对于那些不太相熟的人，她向来是这样冷清的态度，也从未惹恼过谁，这个恒砚果然性情不可捉摸，想来并不是她说话方式上的问题。莫小浮为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再看恒砚就觉得是他喜怒莫辨的原因，扬眉道：“恒少时间宝贵，我想我们直接些没有什么不好。”恒砚听罢轻哼一声，闭了闭眼，再睁眼便又恢复了淡笑的模样，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我的未婚妻了。”果然是性格阴晴不定啊！“我不是……”明知莫小浮要说什么，恒砚利落地抬手打断了她：“既然你这么想跟我撇清，可以，我帮你完成移宫换羽术，但是，我要你身上的魔气。”移宫换羽术！他怎么知道？！连沧麓界第一宗门玄青宗内，知道的也只有……而且，显然他还知道自己施法的时候出现了问题！莫小浮瞳孔一缩，一道寒芒如同实质般迸发而出，不仅是移宫换羽术，他的目的是——她身上的暗系灵气！如果恒砚准确地说出那是暗系灵气，莫小浮就要彻底怀疑对方也是沧麓界的人，但似乎，他并不清楚暗系灵气和魔气的区别。可是恒砚了解的东西，已经足够令她心惊，他的每句话，都在瓦解她作为一个修真界来者的自信心，这世界上，原来也有人跟她一样懂得移宫换羽术，那么她引以为傲的各种术业，是否也早就有人参悟，而她，并不拥有夺舍重生的得天独厚！莫小浮心绪翻涌，然而面色却更加冰冷平静：“魔气？”“难道不是？”恒砚星眸微闪，然而莫小浮沉静地看着他，毫无破绽：“那天你在片场救下秦东后突然修为飞涨，难道不是因为修习了魔界秘法？”莫小浮不觉羞恼：“那你的修为，难道也是修习魔功？”暗明决是她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并不能算魔功，作为正道修士被这样猜测，莫小浮那点自傲自尊顿时被激发了出来。“呵……”难得见到她反唇相讥，恒砚反而低笑了起来：“所以你想说，这也是机缘？那么你对付项链的时候，用的又是什么气？”“浮儿，我没有看低你的意思。”恒砚的声音愈发温柔，破有安慰的意味。莫小浮：“……”她很清楚自己不需要和恒砚解释暗系灵气，也应该是不在意他看低不看低的，她觉得她一定是因为恒砚随意琢磨自己的想法而不爽的。“我需要你的魔气帮我找一个人，而我可以答应你做移宫换羽术的那道助力，这笔交易，你并不吃亏。”莫小浮纠结了一会儿被恒砚盖棺定论的“魔功”，最终点了点头。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让自己心情变好的理由：恒砚，你要是知道你帮我认主的吊坠内有一方空间，一定会悔不当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