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中,竹叶纷飞,满目枯黄落叶。8绿竹深处,一圆形石板居落,上面摆放着一盘棋,棋局错综复杂,黑白相间。石桌边围着坐着三个人,一白衣如雪,貌若天人。一黑衣如墨,形若惊鸿。旁边还坐着一个面目慈祥,穿着黄色袈裟的老者。一白一黑两个男子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死局,神色中都有着少见的凝重。那穿黄色袈裟的老者面目含笑,双手合十,目光淡然静默。凌汐涵主仆三人上了山后直奔青竹林,刚到入口,便见一黑衣男子持剑而立,见到凌汐涵,似乎有些讶异,那是一种见到熟悉面孔的讶异。然,只是一瞬间,便将手中宝剑横在欲闯入青竹林的凌汐涵面前。“姑娘,请回去。”凌汐涵微微皱眉,若雪立刻柳眉倒竖的跳出来。“喂,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那黑衣男子仍旧冷着一张面孔,纹丝不动。“千云,不得无礼。”一个低哑磁性的嗓音从竹林深处传来,落入凌汐涵耳膜。那声音很淡很淡,几乎如同一缕青烟,转瞬便消散在风中。可是那声音却又很清晰,清晰得仿若近在耳边。凌汐涵水眸浪花浮起,这个人的内功深厚,只怕世间少有。且听那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是谁呢?她皱眉思索。千云听到那声音,先是一愣,而后恭敬的退到一旁。里面又传出刚刚那男子清润的嗓音,“家仆无礼,请长乐郡主见谅。”凌汐涵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他,欧阳宸!欧阳宸每年会在宝华寺与萧霆轩品茶对弈,没想到是在这青竹林中。“郡主,我家王爷有请。”千云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凌汐涵挑眉,走了进去。若雨若雪欲要跟随,千云却持剑挡在二人身前。“两位姑娘请留步。”若雪一见千云这古板冷漠的脸就一肚子气,立刻大声道:“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啊?这青竹林又不是你家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进去?”千云:“…”“若雨,若雪,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前面传来凌汐涵淡漠却不容置喙的声音。“…是”若雨若雪虽然心中担忧,却仍旧不敢违抗凌汐涵的命令。凌汐涵刚一踏进竹林就发现了不对,这竹林明明设了阵法,虚则实,实则虚,入目处事一层不变的青竹,根本分不清方向她脚步顿住,柳眉轻蹙,闭着眼睛思索着破阵之法。竹林深处,白衣男子皎月长眉轻蹙,目中闪过叹然。“你又何苦为难她,她并不懂阵法。”墨衣男子唇瓣轻抿,“或许是你小看了她。”他的目光不再纠结于眼前的死局上,而是端了茶杯品茶,神态优雅从容。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赤练”他朝空中唤了一声,一道青色身影立刻落在他身后。“殿下”“去…”他刚准备吩咐赤练去帮凌汐涵破阵,却听到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他抬眸望去,只见交错的青竹中缓缓走出一道蓝色的身影,满身清华,绝色如画。她淡淡的走过来,脚步不急不缓,从容不迫。墨衣男子目光讶异中闪过一抹欣赏。“你看,我说吧,她的能耐可是不小。”白衣男子哂然而笑,凌汐涵已经走到了近前。“丫头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宝华寺了?”白衣男子,也就是萧霆轩含笑问道。“跟你说了,不要叫我丫头。”凌汐涵满脸黑线,冷冷的警告。目光扫过他对面雍容华贵的男子,似笑非笑道:“外面那么多鲜花等着你们去采撷,却不成想你们一个个的都躲在这儿。这下子可要碎了一地的芳心了。”难怪每年那些女人都难以见到萧霆轩和欧阳宸,就算是知道他们在这青竹林中,却也无法闯进九宫**阵。若非她以前对阵法棋艺感兴趣,并且细心专研,只怕也会困死其中。欧阳宸顾左右而言他,“郡主也是来赏花的?”那一直含笑坐着的老者在见到凌汐涵的一瞬间,目光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即逝。“郡主来得正好”他目光悲悯慈善,笑着对凌汐涵道:“这盘棋已经盘踞在这里离多年,昭玥太子和宁怀王每年在此对弈,每每下到最后都不可破解其中奥妙。郡主聪慧剔透,或可能破此残局。”“大师谬赞了,太子和王爷都不能破的局,我一小小女子怎可破?”她目光淡淡扫过企盼上黑白交错的棋局,目光顿住。平静的眼波似投入了大石,激起波浪翻飞。她一贯平和的表情竟然有着激动。“珍珑棋局?”萧霆轩和欧阳宸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同时看向面色惊愕的凌汐涵,目光都闪过奇异的光芒。“丫头能破此局?”凌汐涵平复了内心的波动,目光定在那盘棋局上。手,无意识的拿起一颗黑色的棋子,落入棋盘之中。随着她一字棋落下,原本的死局霎时间变幻。一大片黑子横扫而下,棋面瞬间变得空旷了不少。萧霆轩妖涅魅惑的凤目波光微漾,蓦然明白了什么。欧阳宸已经放下了茶杯,白玉般的手指执起同样一颗白色棋子落入棋盘之中。8瞬间,剩下的黑白棋子立刻消失,桌面一扫而空。“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这就是破解珍珑棋局的妙法。”他深深的看了凌汐涵一眼,琉璃般的眸子深若幽瞳。忽而一笑,手持折扇轻摇。“郡主果真心思独特,聪慧绝伦。”那穿袈裟的老者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珍珑棋局乃是多年前无尘师兄所设。数十年来无人可破,十年前皇后来到宝华寺,寻求郡主姻缘。师兄将此棋局拿出,承诺皇后若破得此局,便实言相告。”他目光似掠过回忆,“当年的皇后,也如今日的郡主,破了珍珑棋局。”他微微一叹,“十年了,郡主是除却皇后之外唯一破得这盘棋的人。”凌汐涵心中微惊,原来这其中还有这等渊源?那老者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当年皇后与师兄在此论经礼佛整整一天,之后师兄便因泄露天机太多而圆寂。皇后临走之时将此锦盒交与老衲,并嘱咐老衲。十年后定然有人再次破这珍珑棋局,届时让老衲将这盒子交与有缘人。”他将锦盒递给凌汐涵,“如今有缘人已到,老衲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郡主请收下吧。”凌汐涵再次惊愕,萧霆轩和欧阳宸脸上也有着些微的讶异。“既然是母后属意,你便收下吧。”萧霆轩目光淡淡扫过那黑色的锦盒,漠然说道。凌汐涵接过那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封信和一个红色的玉佩。她微一思索,便拆开了那封信。目光掠过那娟秀盎然的字迹,波澜不惊的眸子渐渐起了涟漪。“涵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就证明了你通过了所有的考验。而此刻,想必你早已清楚了我的身份。从前种种如过眼云烟,我不想再言说。我亦知你心中定然有所困惑,也有着重重疑虑。其中细节我不便多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所有。没错,你的穿越的确非偶然。十六年前,无尘大师算出你命格奇特,天生缺少一魂一魄。后经细心推敲,方知你魂魄入了异世。而无论是二十一世纪的冷汐涵,还是这个世界的凌汐涵,终是不完整的生命。魂魄不全乃是逆天的存在,本应消散于天地间。可是你命格异于常人,竟然同时在两个时空中存活下来,但是必将半生波折重重,于青春年华丧命。我不忍见你魂飞魄散,便请求无尘大师告知解法。无视大师告诉我,你并不属于二十一世纪,不可强留,只得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于是我便于十年前设计,前后总总碧影已然告知。无尘大师于十年前摆出七星连珠阵,再加之你一缕冤魂使用的招魂术,将你从异世中带到这个世界。你灵魂归位之日,便是你重生之时。无尘大师为了挽救你,已经精力耗尽,再加之泄露天机太多而圆寂。时空之门已经彻底关闭,你再无回去的可能。我留下这封信就是想要告诉你,既来之则安之,莫要流连前尘过往,顺其自然。很多事情我不便多说,我有我的苦衷。只得稍加解释一二而已,当你从异世而来,就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你避无可避,我只能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全自身。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这青竹林中设了阵法,若你能破阵,便是通过了我对你的考验。我也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无论遇到什么荆棘坎坷都会迎刃而解。这麒麟玉是冷家家主的信物,当年你舅舅身死,将冷家所有不动产交与我管理。如今我将这麒麟玉交还于你,持此玉,你便可接手所有冷家产业。麒麟玉还有一个功效,便是百毒不清。麒麟玉是冷家家传信物,也是有灵性的。将你之血融入麒麟玉中,它便奉你为主。就算日后这玉佩为人所盗,也失去了光泽,终究是一块无用的石头而已。”“最后,珍重自身,万事莫强求。或者你不信天命之说,二十年前的我如你一般,认为人定胜天。可到了最后,我仍旧逃不开命运的齿轮。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万事随缘,或者,你会有不小的收获。还有,从这一刻起,除了你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切记,切记!”长长的一封信,句句真诚肺腑。凌汐涵从这字里行间中读出了皇后写这封信的无奈和迷茫,读出了皇后对她的关爱。以及莫名的歉疚和对她日后命运的担忧感伤。她深呼了口气,手指摧力,将这封信完全化为飞灰。风一吹,便消散在空气中。回不去吗?她要永远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吗?她对那个世界确实没有多少留恋不错,可是到底是土生土长,虽然已到这个世界多时,但是她心中仍旧还是有所惦念的。现在突然告诉她说她不能回去了,她心中着实有些失望和迷茫。“丫头,怎么了?”不知何时,萧霆轩已经站了起来,询问的嗓音响在头顶。凌汐涵蓦然一惊,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怒瞪着他。“你是鬼影啊,走路都没声音的。”萧霆轩嘴角**,“是你自己在那儿发呆,干我何事?”他凤目点点笑意弥漫,戏谑的说道凌汐涵撇了撇嘴,抬头望了望天色,她进来够久了,再不出去恐怕那两个丫鬟该着急了。她刚准备走,刚才那穿黄奕袈裟的老者却叫住了她。“郡主请留步。”凌汐涵蹙眉转身,“大师还有何事?”“阿弥陀佛”老者打了个佛偈,然后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镜子。那镜子小巧而精致,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洒进来,镜面上竟然晕染出淡淡的霞光。可清风一拂,那霞光便消失了,仿若那光晕只是一种错觉。“这是?”凌汐涵盯着那圆珠子,眼中泛着疑惑。萧霆轩和欧阳痕二人同样看着那圆珠,眼中却是淡淡的讶异。老者微微一笑,“这是轮回镜,可照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凌汐涵下意识的嗤笑一声,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穿越,她就笑不出来了。双眼盯着那轮回镜,眼眸深邃。“大师这是何意?”老者将那轮回镜摊开在凌汐涵面前,“郡主请看。”只见那镜面中缓缓上映一些影片,浓雾缭绕,层云迭起,白玉石柱悬空顶立,碧湖清泉,仙气晕染。在那碧湖清波当中,一朵琼花缓缓绽放,绚烂而迷人。忽而一道光晕自天空落下,琼花瞬间光芒大绽。接着,花瓣片片脱落,一个白衣女子于平湖镜面中冉冉升起。不知是云雾翻起,亦或是波浪迭起,遮住了那女子的面容。可是就凭着那窈窕的身影,就可以想象出这女子的风华绝代。凌汐涵紧盯着镜中的女子,心口突然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她眉心微蹙,手指下意识的握紧。一道逼人的彩光袭来,画面一瞬间被强烈的光芒沾满,凌汐涵眯了眯眸子,隐约之中见到似乎有七彩之光一晃而过。等到那强光散去,镜面陡然转换。依旧是那个白衣女子,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缓缓走在草地上,模糊的面容散发出淡淡的忧伤。忽而疾风一起,危险来临。女子陡然身形一跃千丈,接下来就是数重寒光迭起,伴随着冰冷的声音响起。“琼花仙子,你盗取王母凤簪,违反天规,玉帝特命我等来抓你回天庭,你还不束手就擒?”大地震动,强烈的光晕带着千斤力道砸下来,只听得一声女子一声惊呼,然后倒在了地上。几道身影慢慢靠近,她一手撑着地面后退着,忽而袖手一挥,无数花瓣迷人眼。等到花瓣散去,早已不见女子踪影。画面再次转换,这是一所破旧的寺庙,鲜少有人问津。一个白衣少年踏着阶梯缓缓走上来,偶尔低眸,见到青石地板上的血迹斑斑,他寻着血迹而去,来到草丛边。很奇怪,这样荒凉的破庙,门前的花草居然这么鲜嫩翠绿。可是他却没有心思欣赏,他拨开草丛,惊讶的看见地上躺着一受伤的白衣女子。女子周围还围绕着无数琼花,美丽异常。来不及思考,他赶紧将行李放下,将女子背到了破庙里。画面到这儿就开始模糊起来,朦胧之中只大概看得见几道模糊又熟悉的身影然后又是残红点点,血染桃花。女子清冷却饱含深情的声音响彻而起,“若有来生,再续前缘。”话音一落,便是漫天的琼花飞舞,绚烂耀眼,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然后又是一阵强光逼来,凌汐涵被那光刺得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镜面中的影像已经完全消失,那面轮回镜也变成了普通的铜镜。她暗自惊讶,愕然的看着那失去光泽的铜镜,几乎怀疑刚才看见的一幕幕都是错觉。“丫头,看见了什么?”头顶响起萧霆轩磁性的嗓音,她抬眸,眼中还未收起的愕然之色准确的被萧霆轩收入眼底。“你没看见吗?”萧霆轩摇摇头,“你看见了什么?”凌汐涵转头看向欧阳宸,见他目光微漾,似乎对刚才镜面上出现的影像也毫不知情。她又将目光落在那老者身上。“大师?你也没有看见吗?”她心中隐隐划过什么,却抓不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些影像后,她脑海中就突然回想起若雪若雨刚才给她将的那个关于琼花仙子的故事。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那老者再次打了个佛偈哦,慈善的眼眸中多了几份感叹。“郡主对前缘执念太深,也不知是福是祸啊!”“前缘?”凌汐涵再次嗤笑一声,她前世就算活了十八岁,却是丝毫不知情滋味,哪来的什么前缘?“大师若无其他事,小女子就告辞了。”她说完看也不看几人,转身就走,蓝衣清华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青竹林外。身后,欧阳宸看了看凌汐涵离去的方向,琉璃般的眸子掠过高深莫测的复杂之光。萧霆轩眸光一瞥,凤目中异样的光色闪动。他瞥了眼身侧的了空,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勾,似无奈又似黯然。那个答案,终究还是不得而知啊。青竹林外,若雨和若雪等得焦急。小姐都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忽闻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二人猛然抬头,只见重重翠竹之中走出来一个蓝色身影。触及那张绝色倾国的面容,二人面色一喜。“小姐”两人急急走上去,“小姐你没事吧?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事…”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粉红色身影,她抬眸望过去,瞳孔悠然睁大。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聪明清秀,绝丽无双,气质脱俗,淡雅若仙,妩媚风流。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莲步裙,外罩一件杏白色的透影纱衣,头上戴了一个水晶碧玉发钗,在盘起的三千青丝上,有两三朵绽开紫色光芒的绢花,头上珠饰华丽。腰间一条淡紫色的银链,显得精致小巧,手上一对银白色的手环,身上未施半点脂粉,肌肤仍然吹弹可破,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脚下一双杏白色绣花锦蜀鞋衬托得高雅无限。这活脱脱一个林妹妹啊!看看那脸蛋儿,绝美娇媚。那气质,病弱扶柳。那神态,妩媚风情。特别是眉宇间那一抹愁绪,以及那双宛如珍珠般的眸子。清澈见底,时而划过软绵的波光。那柔弱堪怜,绝美忧郁的神态,根本就是男人的克星嘛。啧啧啧!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让她见到这么个尤物?瞧瞧那清丽绝俗的脸蛋儿,比起凌汐晴也不逊色。可是那似有若无的轻愁病态,却是凌汐晴如论如何也比不了的。只是不知这位美人儿是谁?那边,千云已经先一步为她解答了疑惑。只见他沉稳的走上来,微微颔首。“见过郡主”又是一个郡主?这千云是欧阳宸的人,对了,欧阳宸有一个妹妹,叫做欧阳含烟,也就是长文郡主。想必就是这位美人儿了。只是那千云对她看似恭敬,实则很是疏离冷漠。这倒是让她颇为意外了。欧阳含烟春水般的眸子流淌着温润的柔光,她目光落在凌汐涵身上,微顿了片刻,似乎有些讶异。“原来长乐郡主也在这儿啊。”瞧凌汐涵这个样子,似乎刚从里面出来。这么说她破了九宫**阵,见到了太子哥哥?她拿着娟帕的手微微紧了紧,眸子刹那间闪过细微的快光。“哥哥还在里面吗?”她对着千云柔和的问道。她的声音不若凌汐涵那般冷淡清脆,不若凌汐晴那本温婉沉静,不若凌汐画那般骄矜妩媚,不若凌汐云那般俏皮活泼,更不若凌汐珍的淡然如水。而是轻盈若风,细弱蚊蚋,却是甘甜润肠,令人闻之从内心深处生出怜爱之意。千云面色不变,“是的”欧阳含烟眸子转动,细细打量了凌汐涵一番,果然是倾城绝色!她面上带着笑容,刚要开口再问什么,就见到三哥身影自林中走了出来。左边那位,白衣如仙,气质若虹。右边那位,黑衣如墨,眉目如画。中间那位,黄色袈裟加身,面目慈善。“大哥”欧阳含烟欣喜的走上前,眸光掠过萧霆轩恍如神袛的容颜,小脸绯红,目色娇羞。“太子哥哥,你也在啊。”凌汐涵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欧阳含烟真够恶心虚假的,众所周知萧霆轩和欧阳宸今日会在宝华寺品茶对弈。她明明知晓此事,此番乃是故意等在这儿,明显就是为了她口中的‘太子哥哥’。现在又来问这么一句,不是显得做作嘛。她向天翻了个白眼儿,正欲唤若雨若雪离开,却发现这两个丫头竟呆立在原地,痴痴然的看着那一白一黑两个美若天人的男子。若雨还好点,好歹见过萧霆轩一面。若雪却是睁大了眸子,一脸的惊艳。“若雨、若雪”她冷淡了面容,唤了一声。若雨若雪激灵灵回神,俏脸绯红。“小姐”凌汐涵目光淡淡扫过她们染上胭脂红的小脸,轻哼了一声。“你们还知道我是小姐啊,我还以为你们的魂儿都被别人给勾走了呢。”若雨若雪面色尴尬的低下头,满面愧疚。萧霆轩眸光一晃,闲庭信步的走过来。“小丫头,原来你还在这儿啊。”凌汐涵猝然回头,水眸含着怒火。“萧霆轩,你敢再叫一声‘丫头’试试?”欧阳含烟面色惊诧,红唇张开。“长乐郡主,你怎么能够直呼太子哥哥名讳呢?”她眸光一晃,暗沉的光泽沉淀眼底。旁边,欧阳宸眼眸随意一瞥,琉璃般的眸光微冷。“名字取来就是人叫的,我为什么不能直呼他的名字?”凌汐涵冷讽,她对这个真人版的林妹妹一点都不喜欢。人家林黛玉是病美人,让人看着怜惜心疼。这欧阳含烟虽然看起来就如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一般无二。可是她说话的口气,还有那骄矜的做作,让她心里厌烦。凭生破坏了林黛玉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欧阳含烟被她说的一噎,俏脸微红,双目如小鹿斑比,朦胧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我…我…”她咬着红唇,眸光陇上水雾,将落未落。凌汐涵眼中露出厌烦,转身就走,懒得跟这个骄矜的大小姐废话。萧霆轩目色笑意一闪,凤目妖娆的光色在触及欧阳含烟柔弱堪怜的小脸上,霎时凝结成冰。欧阳含烟打了个寒颤,唇色发白。“太子哥哥…”萧霆轩已恢复淡定神色,紧跟着凌汐涵的步伐而去。欧阳含烟脸色再次一白,手中娟帕已经被搅成麻花状。欧阳宸目光随意一瞥,正好捕捉到她目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