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盛世婚礼（二）

御花园里，古柏参天，奇花异石，碧湖清澈见底，恰是春日季节，百花绽放如画，幽幽清香缭绕在空气中。空旷而宽广的草坪之上，围绕无数百官和百姓，人人脸上漾起笑意与惊奇。看着周围摆放的现代西式摆设，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点心和水果。周边还站站着一排排服装相同的美丽女子。她们一个个连带笑容，热情而礼貌的迎接参加婚礼的客人。安亲王穿着一袭青色海云纹莽袍，刚踏进御花园，便被这样奇特的美景给震撼了，嘴巴张大，双眼圆瞪。好半晌才说了一句。“轩儿真是把那丫头宠上天了。”旁边插进一个清冷的女音，“帝后恩爱，乃我朝之福，天下表率，安亲王莫非有异议？”安亲王打了一个哆嗦，回头，毫不意外的看碧影那张平板无波的脸。她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就感叹一句么。”碧影看了他一眼，而后对着福身。安亲王吓了一跳，一蹦多远，却听得碧影道：“参见逸亲王。”安亲王一愣，回头就见逸亲王龙行马步的走了过来。他脸色不禁有些讪讪的，敢情是他表错情了啊。“八弟，你在这儿做什么？”逸亲王对着碧影挥了挥手，才回头看着安亲王。眼见碧影端着托盘带着一大群宫女离去，安亲王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漾起痞痞的笑容。“轩儿这小子比他父皇能耐，这么宠着那丫头，也不怕以后抬不起头来。”逸亲王目光幽深的看了看周围，突然说了一句。“皇嫂醒了，你知道吗？”安亲王一顿，目光迷离而悠然的看向远方。“恩，那很好啊，皇兄等了这么久，终于苦尽甘来了。”逸亲王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远处的角落里，欧阳宸一袭墨衣，手执玻璃杯，目光透过杯中红酒看向远方。一袭橘黄水仙裙子逶迤而来，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心中微疼。“公子，你不该来的。”欧阳宸目光淡然流转，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赵新月实在忍不住走上前，“公子，你……”欧阳宸忽而转过头来，“你喜欢我。”赵新月目光愕然，欧阳宸却又将目光转到他出，喝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想嫁给我？”他目光深邃淡漠，透着一股子慵懒和随意，却又偏偏那般魅惑而邪魅。微微低头，唇瓣沾了酒水，多了几分**。那双琉璃般的眸子似寂静如平湖，又似海底漩涡，引人深深为之沉沦。即便沉稳如赵新月，此刻见他如玉容颜，也不禁有几分痴迷。脸也染上了红霞之色，眼眸闪动间深情流淌。“公子…”欧阳宸目光一暗，移开了目光。紧紧只是有几分相似而已，终究不是她。赵欣月咬了咬唇，“公子…”欧阳宸将玻璃杯放在长桌上，“欣月。”赵欣月一愣，眼瞳浮现一缕惊喜之色。“嗯。”欧阳宸负手而立，目光幽若虹霓。“你已经二十岁了吧。”赵欣月低下头，声音低如蚊蚋。“是。”欧阳宸闭了闭眼眼，“二十岁…已经不小了。”赵欣月浑身一震，眼底隐有痛苦流泻，修剪得漂亮的指甲深深的掐入了皮肉里。她看着欧阳宸，眼神爱恋而幽怨，痛楚而自嘲。良久，她凄然一笑。“欣月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从未奢求过什么。所以，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欧阳宸眼睫一动，回眸看着她。这是第一次，他不若以往那般风过无痕的看着一个女子，而是带着浮光掠影般扫过她的面容。在他的印象当中，赵欣月沉稳淡然，处变不惊。这一点，和凌汐涵极为相似。但是她没有凌汐涵那种冷漠当中透着高贵的气质，那种睥睨天下的绝傲霸气，那种狠辣绝情的手段跟果决。而这一切，恰恰是凌汐涵身上最具有魅力的地方。只是一眼，他便淡淡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穿行在花丛中。百花灿烂如梦，那一抹黑影却越发凄凉惆怅。一滴泪，不期然划过赵欣月眼角。“你就这么人认输了吗？”欧阳含烟平淡夹杂着几分讽刺的声音响在耳边，她回眸，微微一笑。“郡主。”无忧城已归入大倾版图，欧阳宸的封号没有被夺，欧阳含烟的封号自然也保存着。欧阳含烟眯了眯眼，略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永远都会那么云淡风轻的面对他的冷漠绝情。”赵欣月目光一暗，笑得有些无奈和凄凉。“既是得不到，又何必苦苦执着，反倒碍眼。”欧阳含烟冷笑一声，“羡慕现在呢，他不是仍旧要赶你走？”赵欣月目光淡然，平视着她。“郡主至今还在执迷不悟吗？”欧阳含烟别过头，声音更加冷漠。“赵欣月，你没资格对本郡主评头论足。”赵欣月笑笑，“郡主误会了。我只是想要告诉郡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很多事，很多人，不是你争取，就有结果的。”她目光悠长，语气也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欧阳含烟冷眼看她，清晰的捕捉到她眉宇间的疲惫和沧桑。心里突然就有一股同命相连的感觉。其实，她并非放不下。可是她到底在介怀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赵欣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笑道：“郡主，婚礼要开始了，你要过去吗？”欧阳含烟沉默，赵欣月也不及，含笑的看着她。“赵欣月。”欧阳含烟突然叫了一声，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你当真甘心？”赵欣月笑得温婉而平和，“没有甘不甘心，我，从来就未奢求过。”“从未奢求过？”欧阳含烟目光有些迷离。她想，或许她有些明白赵欣月为何会那般平静的面对欧阳宸了。不是不过在乎，相反，恰恰是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思对方所思。她的爱，是宽容，是博大，是理解，是认同…这样的女子，如果换了其他男子，只怕恨不得放在心尖子上疼宠着吧。“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的。”她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后转身离去。赵欣月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渐渐噙起笑容来。太液湖边，落天祥和萧铭澜负手而立，目光淡淡看着悠悠湖水。良久，才听得萧铭澜淡淡道：“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你呢？”落天祥不答反问。萧铭澜沉默一会儿，语气带着几分叹息和黯然。“我曾伤害过她。所以…”他双拳紧握，疼痛溢满眼眶。落天祥默然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悲凉之感。萧铭澜是因为曾经拥有却不懂得珍惜，而他，是来迟了。天意弄人，让他与她终究成陌路人。不，不是陌路。无论如何，她终究当他是朋友的，不是吗？其实，他算是幸福的，不是吗？忽而听见礼官高喝一声，“吉时到。请新郎和新娘入场。”落天祥一怔，而后抬头望过去。只见那绿油油的草地上，红地毯尽头的鲜花拱门处走进来一男一女。他们手挽着手，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彼此相望间，无尽深情蜜意流淌于眼角眉梢，本就天人之姿的两人，更因那幸福而添几许璀璨耀眼。御花园中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呆呆的看着那对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女。欧阳宸目光一闪，眼帘低垂，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那风华霁月的人儿。落天祥和萧铭澜是完全惊艳而震撼了，而后又是浓浓的失落和叹息。那般美如水晶的人儿，却终究不是属于他们任何一人。至于其他人，自然是惊讶震撼后不乏失落黯然。红地毯两边站着身着白色礼服的妙龄女子，她们手上提着花篮，随着新郎新娘一步步走进，她们便手捧花瓣洒向二人。新娘常常的裙摆被两个水晶般美丽的小童捧着，庄严而神圣一步步迈进。数千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两个慢慢走近的人儿，这一刻，他们忘记了那些所谓的礼法，忘记了新郎和新娘不合时宜的装扮…他们屏住了呼吸，仿若出出一口气，都会玷辱了这对神仙般的人儿。凌汐涵目光微微流转，刚踏进婚礼现场的时候，她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萧霆轩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到细致。对于观众的反应，她却也并没有多少意外。人对于新事物都有探索的好奇心，对于他们这一场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婚礼当时可能有些排斥跟鄙夷，但是亲眼见到那样神圣庄严的场景后，他们心中也不得不震撼和臣服。逸亲王站在人群中，忽而淡淡道：“你说，如果皇嫂穿着这件衣服，会如何？”安亲王瞪大眸子，实在没想到向来古板严谨的五哥居然也有开玩笑的时候。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他不禁扑哧一笑。“你认为皇兄会让皇嫂穿成这样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会。”逸亲王很淡定的点头，“所以，比起宽容来，皇兄还是要差轩儿几许。”安亲王目瞪口呆，眨了眨眼，忽而就笑了起来。“呵呵，五哥，我发现，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幽默的。”他看向一旁有些怔神的老忠义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殇，你这女儿可不得了。光是这一场婚礼，就足以让她成为历史上的名人了。”老忠义王淡淡瞥了他一眼，“涵儿已经很出名了。”安亲王扬眉，不置可否。“当然，天下首富嘛。轩儿又将无忧城送给她做聘礼了。啧啧啧…这以城为聘，千古第一啊。”老忠义王虽然面色严谨，但是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温和。那边，礼部尚书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大声道：“吉时已到，开——”“等等。”一个破空的女音自空中传来，似来自遥远的天际，又似近在耳边，余音渺渺，回荡不休。凌汐涵萧霆轩以及老忠义王等人同时一怔，迅速抬眸。只见一缕白影自天外飞来，未借助任何外力，很快落在众人眼前。白影飘飘，墨发如稠，脸上蒙着面纱，只那一双熠熠闪闪的凤目以及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就可见其风华绝代。萧霆轩目光震动，“娘…”“落儿，你又调皮了。”又是一个清单带着宠溺的声音传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一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出现在那白衣女子身边。衣袂飘飘，发丝如雪。他极其自然的搂着白衣女子的腰，眼神温柔而宠溺。“爹…”萧霆轩难掩激动，拉着凌汐涵就走了上去。那男子虽然带着面具，但是小霆轩却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他的生身之父，先皇元倾帝，如今的太上皇。而那白衣女子，赫然便是早应辞世的太后。早在这二人出现之时，场中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很多人不认识现在的太后和太上皇了，再加之刚才萧霆轩虽然激动，声音却也刻意的压抑了几分。站在场外的百姓和那些文官没有武功，自然没听见他那声爹和娘。而对于老忠义王这些本就熟悉太上皇和太后的人来说，早就一眼认出了两人，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激动之色。太后眨眨眼，看着萧霆轩，眼里有着陌生。“他是…”太上皇在她耳边低语，“他是咱们的儿子，萧霆轩。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便是咱们的儿媳妇。她叫凌汐涵。”太后点了点头，萧霆轩却忍不住心酸，娘真的不记得他了。太上皇却拉着太后面向所有人，“在下莫无忧，早年曾受先帝恩惠，特此前来为皇上和皇后主持婚礼。”到底曾经是一国之君，虽然这话说起来真的有些托大，但是那浑身的威严却是怎么也让人忽视不了的。萧霆轩隐下心中激动，“多谢…莫先生。”他自然知道父母的苦心，元倾帝和神瑛皇后已经死了，现在活在世上的，只有莫氏夫妇而已。凌汐涵垂眸敛眉，忽而上前一步。“既是先皇嘱咐，那晚辈在此多谢先生驾临。”太上皇看了她一眼，眼底隐有笑光流淌。拉着太后，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上。至于那礼部尚书，早就在萧霆轩的眼神示意下退下去了。“夫人，由你来主婚吧。”太上皇对着太后说道。“好。”太后也不扭捏，站起来。脑海中自动浮现现代婚礼的场面。“现在，婚礼正式开始。”她看着新郎和新娘，眼底划过一缕笑意。“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于百忙之中来参加萧霆轩先生和凌汐涵小姐的婚礼。”她目光微微扫过所有参加婚礼的观众，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从容和优异，感触和感动。“人生百年，如沧海一粟，茫茫人海，我在不经意间回头，看见了你。或许，不过是时光流叠中最为匆忙而平凡的一眼，或许，它只是漫长生命之中不经意的邂逅。却在蓦然回首之时，变成了必可或缺的美好开始。”她慢慢的说着，声音带着几分忧伤，却又带着一股让人继续聆听的魔力。太后走到萧霆轩和凌汐涵面前，面纱下的嘴角划过淡淡的笑意。“这样一对璧人，谁能探知她们的过去，谁能了解他们的经历，又有谁，能够预测他们的未来？但是”她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原位，回身，目光带着天生的威仪。“此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站在世人面前，接受所有人的祝福。这，便是缘分。”她坐下来，从容笑道：“他们从陌生的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我相信，那必定是一条坎坷而不布满荆棘的道路。但是，他们最终闯过了重重磨难，终于走到了一起。相守，便是他们余生要做的事。”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忽而变得低柔起来。百花深处，有悠扬的乐曲之声缓缓响起。场中之人很多已经听得眼圈红润，眼中亦不乏感伤和回忆。凌汐涵和萧霆轩相视一眼，各种情绪流淌在眼底，从相识到如今，记忆的碎片一幕幕划过脑海。有欢笑，有眼泪，有伤害，有痛苦，有绝望…然而，到了最后，却化成浓浓的温馨和幸福。他们彼此眼神传达着，我不后悔。不后悔遇见你，不后悔，爱上你。太后看着两人的目光对视，心中也升起浓浓的感动。“好，现在就开始婚姻宣言。”婚姻宣言？这个词语是在场除去凌汐涵所有人都陌生的词语。不过见过了这一场别出心裁的婚礼，他们心中更加好奇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太后身上，太后站在高处，目光俯视而下，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萧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凌小姐为妻。成为她的丈夫，从此爱她、尊敬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此至不渝，你，愿意吗？”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差点绝倒在地。这不已经结婚了吗？现在还说什么愿不愿意，这不是废话么？唯有太上皇，一瞬间的错愕之后脸上浮现淡淡笑容，眼底却有着歉疚和怜惜。当年，她也是想要这样的一场婚礼吧。萧霆轩虽然有片刻的讶异，不过很快的回过神来，声音清淡却也坚定。“我愿意。”短短的三个字，缺如惊雷般落下，震撼了所有人的心，场中喧哗突然停止了。太后目光湛亮如星辰，继续问凌汐涵。“凌小姐，你愿意嫁给你身边这位俊美的萧先生为妻。从此爱他、尊敬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患病或者残疾，都不离不弃，此至不渝，你，愿意吗？”凌汐涵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回眸看向萧霆轩。萧霆轩也在这个时候低眸看她，眼底流转着永世不化的温柔和深情。凌汐涵嘴角一扬，“我愿意。”“好！”太上皇突然站了起来，喝了一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场立刻爆发出洪水般的掌声，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笑容和感动，以及深深的嘱咐。太后脸上也带着笑容，“现在，请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侍女端了托盘来，掀开红绸，露出两枚熠熠闪闪的戒指。凌汐涵扬眉，知道这定然是萧霆轩事先准备好了的。她伸出手，任萧霆轩将那枚代表婚姻神圣的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冰凉的触觉伴随着他指尖的温度划过她的肌肤，传到她的心间，暖入心扉。她微笑着，将另一枚戒指给他戴上。“戒指是圆的，既不是开始，也不是中间和结束，而是表示着永恒的存在。”皇后又缓缓说着，“因此，它表示着永远的爱情。圆形是永远和循环的象征……”太后一言落，场中掌声更加洪亮。更有武将忍不住喝彩。“好”“现在，请新人和交杯酒。”侍女又端来红酒，凌汐涵和萧霆轩各执酒杯，双手交叉，喝下红酒。太后率先鼓起掌来，而后眼眸划过狡黠的光泽，忽而大声道：“好，现在进行最后一个环节。”萧霆轩一怔，还有什么？场中的观众则是兴奋，眼眸湛亮的看着太后。太后嘴角一扬，高声道：“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再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之后，才道：“请新郎当众吻新娘。”嘎！所有人惊掉了下巴，眼眸圆瞪的看着太后。这…当众接吻，不要这么疯狂吧？虽然大倾国民风开放，但是也没开放到能容许男女当众接吻的劲爆画面啊。萧霆轩也是一脸错愕，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唯有凌汐涵，在片刻的羞涩后又是一脸淡然平静。眼见萧霆轩还木讷着，太后不禁瞪了他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萧霆轩有些无力，在太后近似逼人的目光中侧眸，却见凌汐涵面若朝霞，眼波含情，绝丽容颜瑰丽无限。他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揽过她的腰身，然后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瓣。凌汐涵眼睫微颤，而后抬头回应着他。两人并非第一次接吻，没有半点青涩，很快便捕捉到对方的芬芳味道，沉沦其中，久久不可自拔。场中所有观众先是惊愕的瞪大眼睛，而后再一次爆发出浓烈的掌声。“好”“好”太后也是一脸雀跃，太上皇看着她眸中露出的笑意和羡慕，眼眸蓄满了宠溺。“落儿，你也喜欢这样的婚礼吗？”“厄？”太后眨了眨眼睛，“什么？”“等轩儿的婚礼一结束，咱们也举办一个这样的婚礼吧。”太上皇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浓浓的坚定和深情。太后错愕，而后笑意蕴满脸颊。“不用了，那只是一个形式。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她没有了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姓什么，叫什么。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只因为她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他对她所有温柔与呵护都让她感动心动。所以她相信他，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夫妻二十余载，历经重重坎坷磨折。命运的残酷并没有将他们分离，反而让他们之间那份深刻的感情更加永固长存。彼此相望间，已是心如明镜。掌声停止后，萧霆轩也离开了凌汐涵的唇，眸色深情满溢。太后回过头来，“现在进行最后一个环节。”场中之人不禁翻白眼，究竟有几个最后环节啊？太后仿若洞察了所有人心中想法，呵呵笑道：“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个环节了。”她看着萧霆轩和凌汐涵，眼底笑光一闪。“送入洞房。”凌汐涵波澜不惊的脸红了，萧霆轩却笑了。场中人群激越了，发出兴奋的共鸣。